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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好像成了一坨烂肉,默默等待着发烂发臭,没有人会在意,没有人能感同身受。
有那么一刻,陆安年甚至想开口让叶青清杀了他,让他去死。
太可怕了……
陆安年身心开始颤抖,他甚至分不清,这究竟是因为他心里的恐慌惊惶,还是因为身体中风后,无法控制的本能。
陆安年转头,对上玻璃窗上自己的模样,差点被吓了一跳。
镜子里的恶鬼是谁?!
怎么会跟他长着一张这么像的脸?!
陆安年不愿意相信,镜子里那个枯瘦憔悴的人是自己,仿佛一夜之间老了好几岁,成了另一个人,另一种模样。
曾经认识陆安年的人,再看眼前的陆安年,恐怕都要怀疑自己是不是认错人了。
陆安年迅速转过头,不愿意再看镜子里的倒影,心中的恐慌却并没有随着自己的回避而散去,相反,它们越来越重,越来越浓,压得本就生理性痛苦的心脏,更加喘不过气。
陆安年闭上眼睛,脑海里是一个月前,自己作为非鱼董事长,代表公司参加一场宴会。
那时的他意气风发,衣冠楚楚,是宴会中许多人意图攀谈的对象。
可现在呢?
像一只人人喊打的臭老鼠,只能无力地躺在这儿,任由别人将他踩成烂泥,无法反抗。
抬眸扫到对面电视机屏幕里映出来的自己,陆安年迅速闭上眼睛。
不不……
不……
这不是他……
这不是他!!!
医务人员走了进来,陆安年张口想要人滚。
然而他张了张嘴,用尽全力也无法清晰发声。
他只能像只任人摆弄的木偶,任由她们量了体温,检查完心电监测仪器,又换了一袋药水这才离开。
陆安年狠狠闭眼,掩住眼里的恨意。
第55章 愿许千念,早忆兰因
说是要去疗养院, 秦筝难得起了个早,这可是这段时间以来,他最积极, 最有精神的一天。
闻惊阙见状明醋暗喜。
“穿得再喜庆点,不知道, 还以为你参加婚礼。”
秦筝闻言,当真在衣柜里认真寻找起来。
最后挑了件暗红色的衬衫:“这件怎么样?”
闻惊阙失笑:“你真当今天去参加婚礼不成?”
秦筝微微勾唇:“有何不可, 沿途看见哪家酒店在办婚宴, 去蹭个喜气, 想必新人也不会介意。”
闻惊阙接道:“结果新郎官一看来人比自己还帅,怕不是要以为是来抢亲的。”
秦筝笑容愈深:“哪有两个人来抢亲的。”
这么说着,还是将那件暗红色衬衫放回去了。
目光在其他衣服上逡巡, 不经意间转身,却见闻惊阙不知何时已经放下办公用的电脑, 走到自己身后。
秦筝猝不及防,虽然没被吓到,却也下意识心跳快速蹦了一下。
“怎么神出鬼没的。”说笑着,还伸手轻拍了下闻惊阙手臂。
却在收回时, 被闻惊阙及时握住。
“想参加婚宴,还要担着被误以为抢亲的风险,去蹭别人的。”闻惊阙捧着秦筝的手, 将它置于鼻尖嗅了嗅,淡淡的茉莉花香,沁人心脾。
“筝筝这么说,听着未免太过辛酸,令人心疼。”
闻惊阙缓缓睁眼,一双眼眸落在微微怔住的秦筝身上, 伸手抚了抚对方眉宇,“这么喜欢,我们可以自己举办,不必蹭别人的。”
“你想要多少次,就可以办多少次。”闻惊阙吻了吻他的眉眼。
秦筝先是怔住,后又失笑:“哪有同一个人,还多次举办婚礼的?客人都不会来了。”
闻惊阙却毫不在意,“婚姻本来就是两个人的事,只要我们彼此同意,又条件允许,别说是多次婚礼,天天婚礼也没人能说什么。”
也就是法律不允许,否则就算他们结了离,离了结,别人也顶多骂句有病。
秦筝抬眸看了看他,随后缓缓收眸,摇摇头道:“这样不好。”
本该庄重正经的事,做得这样随意任性,就成了儿戏,发生多次后,就会破坏它的权威,使其失去了原本的意义。
闻惊阙闻言,也都依他,笑了笑道:“不要多次,一次总是要的。”
他握着秦筝的手,指腹不断摩挲着指根,一点一点,轻揉慢捻,仿佛在给这只手按摩。
“我可是等着筝筝给我名分呢。”
感情是两个人的事,也碍不着旁人。
秦筝与闻惊阙,都没有别的家人,连朋友都屈指可数,更不必向谁报备证明。
可秦筝的心,还是因为这句话动容一瞬。
脑海中不由想起前世闻惊阙偶尔带他在外界露面,对外介绍的,正式一点的场合,要么是xx天使投资人,要么是某挂名职位,私人一点的场合,永远只有一个。
“这是我朋友。”
他们是认识许多年,相伴许多年的友人。
也是深藏许多年,珍重许多年,从未诉之于口的心上人。
直到今生才有了名分。
但在世俗眼中,终究差了一点。
还差一点。
法律规定婚姻,是为了保护财产和利益。
不受法律保护的婚姻,那就只有一个意义,宣告他们的爱情。
上次在别人婚礼上的介绍和宣扬,不够,远远不够。
就像闻惊阙刚刚说的,明明自己也可以拥有的婚礼,何必要去蹭别人的。
秦筝微微倾身低头,将额头抵在闻惊阙的手上。
他微微阖眸,浅浅笑应:“好啊。”
他说着曾经闻惊阙说过的话:“别人有的,小闻要有,别人没有的,我们也要有。”
……
好容易收拾好出门,已经快中午了。
所幸去疗养院又不是什么公开行程,他们就算晚上再去,只要疗养院给开门,就没什么问题。
秦筝穿了一件深蓝色衬衫,他其实是有些不满意的,心中很是怀念前世自己住在疗养院,每天只穿着柔软的家居服。
不过那时候他虽然穿的柔软,自己却什么也感觉不到,如今穿着没那么柔软的衬衫,却是能清晰感受到衣服的触感。
“不喜欢这衣服?”闻惊阙见他总是低头看身上的衣服,还以为秦筝不喜欢自己选的这一套。
秦筝闻言摇头,只说:“太正式了。”
闻惊阙听了就笑道:“这次正式一点,等到下次,就是回家了。”
回家,秦筝将这两个字在心中默念,眉眼微弯,“嗯。”
他有些期待和好奇,没有记忆的闻惊阙,将疗养院布置成了什么模样,和记忆里的又有几分想象。
怀着这样的念头,去疗养院的路都变得更短了。
几分钟后,秦筝手机收到一条短信。
以为是广告或者垃圾短信的秦筝随手点开,下意识扫了一眼。
就这一眼,让秦筝皱眉。
消息不是垃圾短信,而是某个不熟悉的联系人发的,上一条消息是在一小时前,秦筝没功夫看手机的时候。
前一条是说自己没钱了,让人打钱救急,后一条是说自己被盗号了,上一条消息不是他发的。
这年头,电信诈骗屡见不鲜,秦筝扫过一眼,见对方已经找回了账号,便没再关注。
“有人跟车。”闻惊阙忽然开口,神色沉凝。
秦筝下意识往后视镜看了一眼,见确实有一辆黑色轿车不紧不慢跟着他们,刚才在市区看不太分明,可现在已经到了城市边缘,对方就有些明显了。
“不是你请的保镖?”
闻惊阙:“不是,他们还在后面。”
被秦筝这么一提醒,闻惊阙瞬间就觉得,自己请的保镖还是太少了,早就想增加,可惜一直没想起来。
闻惊阙拨通了保镖的电话,“有辆黑色大众跟着我们,车牌号是xxxx。”
保镖其实也刚注意到了,正准备给雇主打电话,却没想到雇主比他们先一步发现。
“抱歉,今天可能去不了疗养院了。”闻惊阙歉声道。
秦筝看着后视镜的目光沉了沉,微微抿唇道:“疗养院就在那里,什么时候去都行。”
“你只管开你的,不必在意我。”
话音刚落,车子猛然转了个方向,脱离原本的路线。
城区边缘的房屋大多低矮老旧,道路狭窄,一辆车子进去,就能将路给堵个大半。
要想两辆车并排,还要挨挨挤挤,小心翼翼担心车子会不会磕碰划伤。
闻惊阙开着车进去,没过几分钟,就和保镖的车子一起,将那将黑车前后夹击,迫使它停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