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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惊阙将人抱紧,很好,他现在不想吃什么烛光晚餐了,只想吃怀里的人。
……
翌日,秦筝是被一阵来电铃声吵醒的。
迷迷糊糊间,他摸过床头的手机,也没看是谁,就接了起来。
“喂……?”
慵懒的声音含着几分沙哑,以及难以言喻的韵味。
电话那头沉默了片刻。
被扰了清梦,秦筝耐心大减,“不说我挂了。”
“我听说了陆家的事,想问你需不需要帮忙。”
有些熟悉的声音,以及这么自来熟的言辞,秦筝睡意散了一半。
他定睛看了看来电消息,蔺言津三个字也随着视线聚焦而逐渐清晰。
“……”
剩下那半睡意也散了。
他打开窗,任由外面的风灌进来。
凉意让秦筝身心舒畅。
“帮忙……”
“我怎么不知道,自己有什么地方,需要蔺总帮忙?”
“蔺总这么主动送上门,我还差点以为自己曾经向你求助过了。”
蔺言津没对秦筝话语里的轻讽表示不悦。
难得有机会,蔺言津不想将这事搞砸,让双方关系更加僵硬。
“阿筝,我知道,当年如果不是你父母意外去世,非鱼也不会落在陆家手里。”
“你想要把它夺回来,是再天经地义不过的事,我只是想帮你,你不用戒备我。”
秦筝静静听着蔺言津的话,大致知道了对方的想法。
他淡淡问:“陆家这些年对我一直很好,你不觉得,这么做太没良心了吗?”
蔺言津闻言,以为秦筝是有些相信他了,心下微松,态度坚定道:“这只是正常的商业竞争,商场上的事,良心是最没用的,何况你只是想拿回父母的东西,谁也指责不了你。”
“非鱼可以是陆家的,当然也可以是你的。”
秦筝笑了。
前世他车祸前,最后一个见的就是蔺言津。
其实他也不知道自己找对方做什么,能有什么用。
或许他也没想过能有什么用,只是在遭受几次打击后,需要那么一个人听他说话,站在他身边,支持他。
支持他什么呢?
大概是支持他恨陆安年吧。
那时的蔺言津,是什么反应呢?
“这事是真的假的?还有谁知道?”
“阿筝,不要冲动,你现在没有证据,没有人会信你,如果你出去曝光,别人也只会觉得你在乱说,说你污蔑养父,狼子野心。”
好吧,秦筝承认,蔺言津是对的,所以当时他虽然憋屈,却也无可奈何。
直到他偷听到蔺言津给人打电话。
“尽快结束跟非鱼的项目,吩咐底下人不要沾手,一切低调,合作项目结束后,也不要推广……对,会暴雷……”
蔺言津确实是个商人,他也是难得没有对秦筝表现出怀疑的人,其中或许有对秦筝的信任,但更多的却是作为商人的谨慎,尤其是娱乐圈这个行业,一点小事也能风波不断。
所以在得知陆安年这个不定时炸弹后,他首先想到的是及时止损。
安抚秦筝,并不是……或者说并不全是因为那些冠冕堂皇的理由,而是他还没从陆家脱身。
本就在崩溃边缘的秦筝无法接受,妹妹因为爱情而怨他,哥哥为了亲情而不愿意相信他,连男友的安慰,也充满了利益相关。
他们都有在乎的东西,都比他重要。
可秦筝只是想要一个真相,一个公道而已。
所以他喜欢闻惊阙,就算没有那三十年,他也会喜欢闻惊阙,喜欢他的爱憎分明,喜欢他的不择手段,不计后果,喜欢他不计利益得失,认定了谁,就一往无前的情意。
程总喜欢他纯粹的感情,那是因为闻惊阙,也是用这样纯粹的爱,在爱着他。
今生因为他的关系,蔺言津和陆家虽然也有正常的商业合作,但并没有捆绑太深,所以他此时才能作壁上观。
所以,才有这通电话里,和前世截然不同的态度。
蔺言津自以为很了解他,以为秦筝的改变,是和陆家有关。
可事实上,不过是因为,前世今生,他们从来不是同路人。
秦筝笑了。
“言津,我想你误会了。”
他声音温柔,眉眼却带着冷淡。
“我从来,都没有想过要非鱼。”
他要的,是陆安年尝一尝他前世的痛苦。
无视对面还想说话,秦筝面无表情地挂断电话,梳洗过后,去了公司。
陆怀谦昨天没有留在医院,在确定陆安年没事,又有人照顾后,他就来公司了。
秦筝见到他,发现对方眼里惭愧几乎压过了疲惫,想也知道昨天又发生了什么。
秦筝都有些怜爱了。
但怜爱只有一瞬,因为用不了多久,陆怀谦就不用这么愧疚了。
一个小时后,蔚蓝的程总亲自上门,表示合作可以继续,但他要求必须罢免陆安年。
第43章 化春风
程总发话后, 不少人下意识看向秦筝,谁都知道这位是最近一直安抚蔚蓝的人,蔚蓝来这么一出, 究竟是一时兴起,还是早有预谋?
却见秦筝眉心微蹙, 眼里的流露出明显的震惊和恼怒。
众人心下了然,只怕这是蔚蓝麻痹人的计划, 秦筝根本不知道, 从头到尾一直被蔚蓝的人蒙骗, 今天才这么猝不及防。
程总这个要求,其实……他们还真没那么想拒绝。
毕竟他们之前也想逼陆安年下台来着,昨天虽然被陆怀谦劝住了, 但回去冷静后,也不是没有后悔的。
今天程总来这么一出, 还真给了那些人一个名正言顺的机会。
众人面面相觑,但好歹也都维持着面上的关系,没有一口答应,而且要是真这么答应, 岂不是让蔚蓝这个外人随意插手非鱼的内政?那非鱼还算什么?
“程总,谈生意就谈生意,没有因为一场生意, 就要把对方老板换掉的道理,无论我们的生意怎么样,都不是你干涉我们董事长人选的理由。”陆怀谦皱着眉道。
程总闻言也不闹,从助理那里拿来一份文件,“这是我的持股证明,作为非鱼股东, 我现在从公司利益出发,提议罢免陆安年的董事长职位,这样算理由了吗?”
陆怀谦心下一沉,伸手接过那份文件看了看,看着上面的股份数额,心下一沉。
其实都不用看,既然能被拿到这种场合说,事情就不可能是假的,既然程总持有股份是真,那么哪怕只有1%,凭他的身份,就足够他在这场会议上发言,并让人考虑他的意见。
“抱歉,程总,您不是董事会的人,无权干涉公司的职位任免。”
陆怀谦将合同还给他,态度看着很是强硬。
他已经反应过来了,从非鱼出事到现在,不过短短一个星期,这一个星期的时间里,程总却能从那么多个小散户手里收购了这不算少的股份,这必然不是巧合。
而是早有预谋。
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合作之前?合作之后?
所谓合作,会不会也是一个圈套?想想现在非鱼面临的处境,赔不起的天价赔偿,断裂的资金链,能花那么大一笔钱来设圈套,这人对非鱼还真是看得起啊。
不对,现在非鱼股价大跌,这人收购的价格,或许连原本需要的一半都不需要。
那个高层被爆料,真的只是意外吗?
陆怀谦忽然想起来,那位高层被爆料出,最近使用后门的记录,是在半年前,半年前的事,更早时间的事,为什么会在一周前爆出来?
然而无论此时此刻心里再怎么想,陆怀谦也只能在心中苦笑,面上却还要维持冷静。
面对陆怀谦的冷脸,程总也不恼,面上还笑眯眯的,“所以我只是提议,具体做什么决定,不还是看你们吗?”
“只是我希望你们考虑清楚,这次的决定将关系到非鱼和蔚蓝的合作项目还能不能进行下去……”
陆怀谦打断:“有劳程总挂心,这事其实公司已经有了决断,非鱼如今处境艰难,后续的项目资金也暂时无法支付,所以这个项目,我们决定将它卖掉,如果程总愿意,您将会是我们优先考虑的买方。”
原本留着它,是因为扯蔚蓝的虎皮,稳住公司价值,和眼下看来,虎确实是虎,只是是与虎谋皮的那个虎,他们庙小容不下大佛,只能自断臂膀,及时止损,还能收回一点成本,能在这时候应急,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
没了项目掣肘,程总也只是一个和秦晚一样,没有董事名额的普通股东,股份甚至还没有秦晚多。
程总停下转动手上戒指的动作,抬眸看向陆怀谦,忽而笑道:“陆总倒是有气魄,就是不知道,这是你的意思,还是董事会的决定。”
他的视线扫了一圈众人。
席上董事纷纷皱眉,面面相觑间,满是纠结犹豫。
他们当然不愿意被非鱼插手公司事务,但一边是本来就想换掉的陆安年,一边是蔚蓝这头大鱼。
要想保住前者,就必须丢掉蔚蓝这个盟友,虽然能收回一点成本,但那点成本跟投入进去的比起来,也是不值一提。
想要后者,就必须面临被蔚蓝入侵,甚至以后变成蔚蓝子公司的风险。
是的,他们又不傻,当然不会以为程总只是想要那点股份,换掉一个和他毫无干系的董事长而已。
对方所图甚大,但再大,也就是整个公司了。
可是仔细想想,成为蔚蓝的子公司也未必不好,以非鱼目前的处境,即便能渡过难关,也是元气大伤,绝不可能恢复原来的规模地位,由蔚蓝接手,反而可能求得生机,甚至更上一层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