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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不久之后,董事会向陆安年发难,要求他引咎辞职。
其中也不全是为了争权夺利,现在非鱼名声在业内已经臭了,网上也议论纷纷。
想要洗白,就要有人背锅。
区区一个领分红的高层显然不够格,管他是不是罪魁祸首,反正大家都不买账。
这种情况下,如果陆安年能为了非鱼背下这口锅,非鱼易主,老板换人,前朝的剑不能斩新朝的人,别人当然也不好再针对非鱼。
虽然仍免不了伤筋动骨,但好歹能活下来。
于是,非鱼董事时隔几天,再次齐聚一堂,这次却是为了向陆安年发难。
“老陆,不是我不顾咱俩的情分,非鱼也是咱们亲自培养长到这么大的,你总不能眼睁睁看着它折在这件事里吧?”
“咱们辛辛苦苦这么多年,就要一朝回到解放前,谁能受的住?”
说话的也是公司元老,这些年从没和陆安年争,有什么事也多站在陆安年那头,此时却站出来劝陆安年,可见董事会对这事态度。
陆安年的脸色难得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明显不好看。
陆怀谦给董事们一一斟茶,“我知道,在座各位也都是为了公司好,这件事也确实是我们失察,担责是应该的。”
“但要我们就这样丢下烂摊子不管,我们也实在汗颜。”
“不如这样,等这件事解决,让非鱼成功度过这次危机,我们再说提前退休的事?”
陆怀谦对那位带头的元老躬身道:“您也是看着我长大的,我说的话,多少应该还是有些可信的。”
那位元老哎哎几声,很不好意思的模样。
“你们看这、这事……这可真是……”
好不容易打发走了这些人,办公室里只剩下陆安年父子和秦筝。
久未发话的陆安年一双眼睛盯着陆怀谦。
似笑非笑:“你倒是会做好人……”
陆怀谦刚想说什么,忽然听见耳边传来一声:“小心!”
与此同时,被人拽着胳膊往右拉。
下一刻,啪的一声,茶杯重重砸在陆怀谦身后的墙上,泼出来的水还冒着热气。
陆怀谦来不及看拉过他的秦筝一眼,下意识抬头,正对上陆安年那双阴沉的眼睛。
“€€€€谁允许你拿我去做好人的!”
被这双眼睛盯着,陆怀谦心头一震!
茫然之余,一股难言的恐慌袭上心头,让他呆滞在原地,讷讷难言。
父子俩对峙,秦筝旁观,谁也没开口打破此时的气氛。
场面一时有些僵持。
不知过去多久,陆安年的表情渐渐苍白,那双阴沉的眼睛也不着痕迹变成了心痛受伤和恨铁不成钢。
在陆怀谦没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压着声音故作怒道:“你今天能用这个借口把人劝走,下次他们再来,你怎么办?”
陆怀谦心里的异样没有散去,却还是答道:“既然已经许诺,当然是言而有信,说到做到。”
陆安年刚刚是装怒,现在却是真的气笑了。
“好好好……”
陆怀谦:“如果危机已过,他们再用这个理由要您辞职,当然不成立,届时我担下责任,引咎辞职,继承人的位置空出来,他们未必不会同意。”
秦筝看向他,眼里神色莫名。
有那么一瞬间,秦筝甚至觉得眼前的人和印象里的相比有些陌生。
但仔细一想,或许是前世最后见的那几面印象太过深刻,太过浓烈,以至于在后面的三十年里,潜移默化给过去染上了滤镜,眼前的陆怀谦,才是前世曾经和他相处过,交往过,做过兄弟的那个人。
在三十年的不闻不问,当对方是陌生人后,他忽然有点想知道,对方在前世是什么结局,是什么模样。
可看着眼前人,他忽然又觉得,其实也不需要问。
陆安年一愣。
他似乎这时才想起来,刚刚陆怀谦说的都是“我们”,显然也将自己押了上去。
陆安年的气并没有消,而是顷刻之间转成了恨。
他好像这时才发现,原来表面相像,也是相像。
明明都是他做的,可真当陆怀谦像秦淮生一样,将他衬得那样难堪时,他又从喜欢变成了恨。
情绪上涌,下一刻,他眼前一黑,倒了下去。
第42章 世间万物不及你
陆安年再次醒来时, 已经是在医院。
他刚刚睁开眼,便听见身边一阵担忧的声音急切响起:“谢天谢地,你终于醒了!”
“快请医生过来!”
几分钟后, 医生匆匆赶来,一阵检查过后, 表示病人已经没什么大碍,只要静心调养, 照顾好情绪, 不要再动怒, 休养几天就能出院。
听到那句动怒,陆怀谦眼里浮现内疚。
他也没想到,陆安年会反应这么大, 乃至怒急攻心晕厥过去,如果早知如此, 他一定不会先斩后奏,那么突然。
此时陆安年醒来,陆怀谦一时无颜,借着送医生的机会暂时离开, 留叶青清夫妻二人在病房里说话。
送走医生,他却没有立即回去。
秦筝上前拍了拍他的肩,“医生说已经没事了, 不要太自责,这不是你的错。”
陆怀谦以为陆安年是因为他对董事会的许诺而被气到晕厥,秦筝却不这么认为。
他比任何人都知道,这个人最在乎的是什么,公司对陆安年而言,重要, 却没有想象中那样重要。
陆怀谦对他笑笑:“辛苦你了,今天跑了一天。”
陆安年晕倒的时候,他都懵了,还是秦筝打的120。
秦筝闻言也笑:“这么见外,可不像你说的话。”
陆怀谦闻言也是一愣,反应过来自己这话有些客气了。
“我不是这个意思……”他卡壳了一下,“我只是……”
只是什么,却说不出来了。
秦筝轻笑道:“不过是说说,开个玩笑,你怎么还当真了。”
陆怀谦没说话。
“行了,这么晚了,我也不好在医院多留,你进去吧,我也先回家了,明天再来看叔叔。”秦筝跟他告别。
“……好,路上小心。”陆怀谦也没挽留。
然而等秦筝走后,他却迟迟没有回病房。
不知道原地站了多久,陆怀谦才转身回病房,手刚放上门把手,却听见里面传来的对话。
叶青清面露担忧地喂陆安年喝水,“怎么会晕倒呢?”
“我也听说了,怀谦那孩子是有些不懂事,但孩子嘛,总有些天真,你教教他就是了,没必要跟他怄气。”
陆安年醒了,理智也回来了,余光瞥见病房外的探视窗一角颜色略深,眸光微动。
“唉,我也是一时没缓过来。”
“你说这孩子,我这么拼,终于打拼出一番事业,其中耗费了多少心血,结果他倒好,嘴皮子一张,随随便便就许诺出去了,崽卖爷田心不疼。”
“这事是他不懂事了。”
“这也就算了,反正我这个年纪,身体也不如年轻时候,提前退休也就退休了,可他呢?”
陆安年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从他上大学开始,我就让他进公司,给他股份,教他扶他,是为了让他张口就把继承人的位置丢了的吗?”
“要不是为了他,我早就退休和你游山玩水了,辛辛苦苦把他扶上位,可他却半点不珍惜,倒显得我是个汲汲营营的小人,他是个光明磊落,视钱财如粪土的君子。”
其他的也罢,最后这两句他倒是说得情真意切,心里也咬牙切齿。
瞥着门口的方向,他心里恶意满满,面上却满脸愧疚,“还有小筝和晚晚……要不是为了他,我能把小筝往喜欢享乐的闲人方向培养吗?能撮合他和晚晚吗?每每想到那两个孩子,我都心里愧疚,觉得对不起淮生夫妻俩,也不知道将来到了地下怎么面对他们。”
“他却一点也不领情,不理解我的良苦用心。”
叶青清端着杯子的手抖了抖。
半晌,她垂下眼睫,“是啊……”
门外的陆怀谦站了很久,最终还是没推开那扇门。
他只觉得医院的空调太低了。
很冷。
真冷啊。
……
秦筝回到家,却见闻惊阙难得请私厨上门,准备了一桌烛光晚餐。
还开了一瓶红酒。
他诧异道:“今天什么日子吗?”
闻惊阙倒好酒,对他笑道:“那倒不是,我只是觉得,你今天应该心情很好,正应该更高兴点。”
秦筝微微扬眉,却是笑了笑说:“是啊,今天是个好日子。”
说着,他却没坐到闻惊阙对面,而是坐到了闻惊阙怀里,搂着对方的脖颈,笑着吻了上去。
闻惊阙顺势抱住他,免得他滑下去。
秦筝双眸笑意盈盈,映着灯光更显明媚。
“要说让我高兴,世上任何人,任何事也比不上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