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年坚守,做站不易,广告是本站唯一收入来源。
为了继续访问本网站,请将本站加入您的广告屏蔽插件的白名单。
宴凌舟垂在身侧的手指微动,目光在温阮身上一掠而过。
这具身体,每一寸我都用手丈量过,怎么可能不知道?
他轻笑一声:“看一眼就知道了,跟你看学生运动服码子不是一回事?”
温阮去了试衣间。
白色T恤远看普通,穿上才发现,所用的布料穿起来极其舒服,隐藏式收腰则恰到好处地凸显出他的腰线,冰川裂隙般的暗纹自上而下,在衣摆处融入精致的微镂空刺绣。
那件针织同样如此,灰色织线中混合着细微的银色细丝,如夜幕中微闪的星空,一看就知道不是一般的品牌。
大概很贵吧,他猜想。
可把衣服翻来覆去地看,他也没找到标签和标牌,再加上这家店的定价一向玄学,实在是无从猜起。
试衣间外,宴凌舟拉着石骁穿梭在展示架中,一边走一边挑出几件,都放在石骁手里。
“这么多都要温阮去试?”石骁捧着手里的衣服,感觉自己成了皇帝给妃子挑赏赐时在一边躬身的大太监,“你还真要过那个霸总的瘾?”
宴凌舟瞥了他一眼:“想什么呢,给你买的。”
“给我?”石骁差点没捧住,“你这又是在玩什么?”
“给多年的好友买几件衣服有什么好奇怪的?”
宴凌舟直接走到收银台前,示意石骁把那堆衣服递给收银员,表情好整以暇:“我记得你们店里购买到一定量会有赠送或者满减,买这些的话,另外两件能不能享受这种优惠?”
收银员有些为难地看着他,一直跟着他们的导购员立刻进一步解释:“那件月光岩白T和夜航针织都是大师级单品,两件的价值比您这一些加起来还要高,所以……”
宴凌舟没有说话,只是定定地看着她。
“当然了,折扣和单价都可以交换,总收入不变的情况下,其他的我们都可以处理。毕竟,您的购物体验才是我们最关心的指标。”
当温阮从试衣间出来,忐忑询问价格的时候,收银小姐立刻露出笑容来:“这两件都是断码因此有优惠,再加上和您一起来的先生达到了满减额度,因此您的这两件折扣力度还是很大的。”
最后的算下来,竟然和没有品牌的T恤针织价格差不多。
温阮皱了皱眉,还是放下:“我还是觉得穿起来不太合适。”
太精致了,他总觉得不适合自己的身份。
“那就由我来买单。”宴凌舟走了过来。
他微微低头,声音轻柔地传入温阮耳中:“如果你觉得穿不出去,就为了我的快乐而穿?”
温阮微微怔愣,脑海中却不可抑制地出现了不太恰当的场景。
光线昏暗,那件收腰的珠光白T恤微微闪着光,少年坐在男人的大腿上,大手包裹过来,将光滑的衣料撩起,柔软的唇落下,在胸前留下印记。
而那件针织就更惨,宽大的领口被强行向下拉扯,露出光洁的肩头和锁骨上的伤痕。男人一只手高举,禁锢着他的手腕,另一只手……
他混乱地吸了口气,不敢抬头,声音比蚊子还轻:“随便你……”
到了最后,三人还是逛去了一楼的平价区,按照温阮的平时风格买了卫衣和羽绒服。
大包小包地从商圈出来,已经是华灯初上,石骁手里拎着一堆购物袋,费劲地塞进Emeya的后备厢。
“温阮也没吃饭吧,跟我们一起吃点?就在A大后面的小吃街,速战速决?”
温阮刚要点头,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是个陌生号码,却被标记为“A市东城区派出所”。
应该……不会是骚扰电话吧。
温阮疑惑地接起。
“您好,是温阮吗?”对面的民警话音很温和,“是这样的,半小时前有热心市民送来一位走失的老人,但她目前无法清晰说出自己在A市的住址,但提到有个叫作温阮的孙子,现在在A大上学。因此我们联系了学校,并从辅导员处得知你的电话,这位老人……”
“有,有可能是我奶奶,”温阮有些茫然地抬头,“可她一直住在南城啊,怎么会……”
在看到温阮表情变化的第一秒,宴凌舟已经靠近过来,此时他仔细观察着温阮,示意他把手机给自己。
简单沟通了几句后,他又把手机还了回来:“先别想那么多,我们去东城派出所看看,如果真是你奶奶就接回来。如果不是,算是虚惊一场。路上你先给家里打个电话问问。”
温阮心里稍稍安定了一点,上车后拨打妈妈的手机。
电话是巡台护士接的,说阮医生今天有连台手术,可能半夜才能从手术室出来。
再打给继父,一直是无人接听,大约是出任务去了。
“没事,这也侧面说明了奶奶为什么会一个人跑来,”宴凌舟稳稳握着方向盘,“挺厉害的老太太,专趁家里人都不在的时候外出,反侦察能力顶尖的。”
温阮被他说得想笑,心里却又压着焦躁和担心,一时间不知该作何感想。
一个念头突然跳了出来:“要是石老师开车就好了。”
因为此刻,他好想好想把脸埋在宴凌舟的怀里,闻一闻那让人清醒和镇定的青竹香气,让他的手在后背轻柔安抚。
休息日傍晚的车流还算通畅,四十分钟后,三人来到了东城区派出所。
还没进门,就听见办公室里欢声笑语一片。
“哎呀,那您可是老A市人了,我就是纺织厂那片长大的,这都多少年了,您还记得那么清楚呐。”
满头白发的老太太坐在沙发上,周围围了好几个值班的民警,身前的小茶几上摆着瓜子水果和茶水,大家都在笑,其乐融融的样子。
老太太感慨:“是啊,A市是我的故乡啊,一晃五十多年,我都没有回来过呢。”
“奶奶!”温阮快步走了进去。
“哎呀,我的乖孙子来了,”老太太费力地从沙发上站起来,拉起温阮的手,“你们看看,是不是长得特别漂亮?”
“哎哟的确,这么漂亮的孙子,您别说想不起来,肯定就是想孙子了才跑来的吧?”
“奶奶€€€€”温阮被一屋子人笑得不好意思,“您怎么一个人过来了啊?”
“怎么,不欢迎奶奶啊?”老太太佯装生气,“哎哟,我孙子不喜欢我过来。唉,孩子大了……”
温阮一脸无奈地看着戏精老太太过瘾,等到大家都笑够了,这才上前挽住老人的手:“好啦好啦,不生气了,您看外面天都黑了,我们先找个地方安顿下来?”
走出派出所的时候,宴凌舟已经办好了各项手续,站在车前等他们。
“石老师呢?”温阮朝车里张望。
“他晚上还有个会要开,先回去了。”
老太太看到车边高大的身影,刚压下去的嘴角又扬了起来:“这是谁呀?软软的同学是不是?”
“奶奶,他可比我大多了,是……”
可他的话并没有说完,就被宴凌舟打断:“奶奶,我是温阮的校友,比他高几届,您管我叫小宴就好。”
“好,好。”奶奶开心地仰头看他,“也是个听话的好孩子,长得这么高。”
说着,奶奶还轻轻拍了拍宴凌舟的手臂。
温阮站在奶奶身后,背着手,斜斜看向宴凌舟。
一向游刃有余的男人此刻像是突然有点紧张,被奶奶拍了两下就有点手足无措,手指滑了两下才把车门打开,又殷勤地伸手当着车门上框,生怕老太太碰了头。
他晃过宴凌舟身后,胳膊肘轻轻拐了拐他:“你干嘛啊,把我奶奶当豌豆公主了?还有,我介绍你是宴老师有什么不对?”
宴凌舟转身,轻轻拉住温阮的手腕:“说好了是炮友,你还叫我老师?在奶奶面前,我们是平辈。”
第31章
温阮差点跳起来去捂宴凌舟的嘴。
老太太耳朵灵着呢, 说什么炮友?还站在派出所门口说!
看着他着急的样子,宴凌舟的嘴角忍不住地上扬。
手机铃声就在此刻响起,宴凌舟的嘴角还未放下, 接电话的时候都带着笑音:“喂?”
“你……你怎么在笑?天啊, 你不会是崩溃了吧?你也遇到了吗?”
尖锐的女声从话筒中传来, 此刻,竟然还带着点惊恐。
有些熟悉,温阮蓦然回忆起第一次去钢厂时的情形。
他一溜烟跑到另一边,拉开车门, 挨着奶奶坐下。
“怎么啦?”老太太一脸好奇。
“是……学长的妈妈。”温阮探头看了眼宴凌舟的脸色。
老太太倒是来了兴趣, 鼓捣了一会儿,找到车窗的控制键, 特意把车窗降下来一点小缝,把耳朵放在小缝边。
“奶奶!”温阮扯着奶奶的袖子,可老太太岿然不动,还悄声用气音说:“傻孩子,听八卦是人类的天性, 大家讨厌的不是你竖起耳朵, 而是到处乱说。”
温阮:……
好有道理的样子。
窗外,宴凌舟的笑容淡了,眉心皱起,语气也变冷:“怎么回事,您在说什么?”
“你没听说吗?现在A市出现了一个专门针对富二代的诈骗集团, 据说为首的特别厉害,说让你给多少钱,你就会给多少钱,居然有人被骗得倾家荡产还为他辩护。我告诉你啊宴凌舟, 可把你手上的资金都管好了,别让咱家的钱给别人骗了去!”
老太太听到这一句,有些吃惊地回头:“这不是跟以前那些骗老人的案子差不多嘛!就,老早的时候,说有人在路上遇见戴了金首饰的老人会去搭讪,然后不知怎么的,人就把金耳环金项链金戒指就给了他,一骗一个准。”
说完她又看了眼外面的宴凌舟:“不过你学长看起来就是个聪明的孩子,他妈妈倒也不必操这个心。”
虽然宴凌舟并没有避着他们,但偷听到了别人的电话,温阮还是尴尬得不行,忙把车窗升了起来。
而窗外,宴凌舟的脸色更冷了:“妈,说起来您当年也是名牌大学毕业,就算现在不工作,也每天找点正事做,别总是道听途说。”
那边的女声更尖锐了:“我这是关心你,怎么还顶嘴呢?这案子发了好几起了你自己去查,说是有专业催眠师在里面。要不是有人跟我说在派出所前面看见你,我才不会给你打电话!”
说完她又不放心地补充:“马上我就要去日内瓦秋拍了,你别给我在这个时候搞出岔子来!把钱给我守住了听见没!”
女人气势汹汹地挂了电话,宴凌舟面无表情地收起手机,开门上车。
车厢黑暗,只有前方警车的红蓝两色灯光在不停闪烁。
“孩子,妈妈打电话来啦?”奶奶笑眯眯地问。
宴凌舟正在系安全带,动作顿了一下,好像不知道怎么回答似的,点了点头。
“当长辈的嘛,总是会有些过度紧张,奶奶不小心听到,是说诈骗?可以理解,毕竟你们赚的都是血汗钱。哦,小宴啊,你已经在工作了吧?”
温阮连忙回答:“工作了工作了,学长还自己开公司呢!”
“那可真不错,是个有出息的孩子。”奶奶笑眯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