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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麦闻言立即笑出声来，她很意外梁舒琼会说这种接地气的形容。
她离梁舒琼的距离好像又不经意间拉近了一些。
“不过每个卖品能畅销，一定有它的优点在的。”梁舒琼往店内扫了几眼，拉过她的手腕继续往前面走。
这种衣服只会勾起人的欲/望，但原因在于想要亲密的主体是那个对的人，而不是暴露的衣服。
随便一个人穿上这种衣服就会产生欲/望吗？
这种情况在女性之间根本不会发生吧？
高档商场乔麦小时候也来过几次，乔贤是学校重点培养的老师，代表学校出省参加会议的时候，也会来这种地方买上几套得体的西服或者职业装。
价钱实在算不上便宜，但料子很值。
那几套贵衣服乔贤甚至现在还在穿。
梁舒琼给她挑了西服和裙子，乔麦接连试了几套。
穿身上虽然都挺合适的，但似乎没什么亮点。
“其实可以不按照通常情况的来？”乔麦想了想，“比如，我把裤子系在脖子上当围脖，把上衣系在腰上当裙子？”
反正又不是要穿出去见人的，她可以有些天马行空的想法。
梁舒琼满意地点点头，非常赞同她的话，“我们麦麦很有天赋。”
两个人都很有耐心，换下来的衣服乔麦当然也有喜欢的，但她的小金库哪里买得起，便只是偷偷多看了几眼。
梁舒琼将她的动作尽收眼底，要店员将那几套包了起来，“这几套还不错，很适合你日常穿。”
“这也算人体模特的薪酬吗？”乔麦试探性地问，“可以折现吗老板？”
梁舒琼点了点她的鼻子，“算你打游戏的时候有概率触发的额外奖励。”
“那我运气也太好啦！”乔麦灿烂地笑了笑，“一下就中了！”
“麦麦，你想要我暗调概率也可以的。”
乔麦扬起的嘴角就没放下来过，她喜欢梁舒琼这样用她完全可以接受的方式跟她聊天。
没有任何隔阂和鸿沟，她们都聊得非常开心。
商场里尽管开了冷气也还是很热，刚才试衣服穿穿脱脱，乔麦又有些闷热，便去买了两个冰激凌。
休息长椅坐满了，只剩下中间喷泉四周的台阶。
喷泉的弧度设置得很好，并没有将水珠洒出来到台阶上，所以这上面也有零零散散的人坐。
乔麦跳了几步坐下，双手捧着冰激凌吃。
梁舒琼也不在意，撩了下风衣在她身边坐下。
我们就像谈恋爱一样，对吗？
但乔麦不敢将这句话说出口。
“梁老师，我感觉我离你近了好多。”
“对我的初印象很差吗？”梁舒琼回想起初次见面的场景，她的确突兀了些。
“没有，就是觉得您好像有点高高在上的……”乔麦抿唇，“也不是这个意思……就是，遥不可及的那种人……”
“现在呢？”
“就像朋友一样，像我的同龄朋友。”
懂她的每一个点，会夸赞她、安慰她，简直太完美了。
她们之间似乎分不清像是谁捡到了宝，虽然各取所需，但得到和付出的时候都格外快乐。
如果以后一直能这样的话，倒也挺好的。
【作者有话说】
存这章的时候下池子走火入魔了呵呵……
17
第17章
◎“我只喜欢你。”◎
下一个要去的地方不在商场内，在一处偏僻的角落里。
这条街的店名都很简约，看起来每家老板都不是靠营销表面功夫来吸引顾客的。
街道上连垃圾桶都没有，地面干干净净的，没有任何污渍和垃圾。
人流量似乎很差。
但店的装潢都很高级，似乎比商场的等级还要高一些。
像这种地方，乔麦是根本不会来逛的，这里店员的眼睛就像带上了扫描仪，一旦有人从她们面前经过的时候，她们眼睛旁边的空气就会自动亮出这个人从头到尾每一件衣服的准确价格。
梁舒琼的目的地是一家裁缝店，里面的店主是一位慈祥的老奶奶。
她带着老花镜，身上穿着大马士革花纹的衣服，白发是卷起来的，蓬松又软绵绵的，就像棉花糖一样。
感受到店门被来人推开，她先是停下了手上裁剪的衣服，盯着对方仔细打量了几秒钟，随后爽朗地笑出声来。
“小琼，什么时候回来了？”
“刚回来没多久，最近事情太多了，忙完了立马就来找您了。”梁舒琼拉过身后只想要藏起来的乔麦，对着她热情地解释，“家里的孩子，来挑些适合她的料子。”
老奶奶打量了几眼乔麦的身材，和蔼地笑出声，“这孩子真漂亮，看着就乖。”
她颤颤巍巍地往旁边成堆的挂起来的料子走过去，嘴里哼着根本听不清楚的调子，不知道是哪个地方的戏曲。
“茛苕叶，多刺、但坚/挺。”
“如意云纹，吉祥，这个不错！”
“龙纹、凤纹、饕餮纹……这些都太大了……难挑哦……”
“欧式的料子气质都不太适合啊……”
她拍了拍口中所说的花纹料子，合适的就拿出来扔在一边，又时不时抓起布料往鼻尖嗅了嗅，皱着眉头烦躁地甩掉，“啊呀！那些香水又把我的料子搞臭了！”
乔麦的呼吸都放轻了些，怪不得她今天没有在女人身上闻到琥珀香，大概也是这个原因。
“卷草纹，对立又统一。”老奶奶双手握成拳碰了碰，“刺激人的，不适合画画，喜帖上用的多。”
梁舒琼听得很认真，后半句又让她颇为无奈。
“你瞧瞧你……”听到女人的喟叹，她转身伸出食指在空气里点了点，“我只是说不适合一个人啦！”
“下次把小缇喊过来！她会哄人！我高兴！”老奶奶嘟囔一句，又继续去看料子。
梁舒琼的手掌不动声色地落在乔麦的腰后护着，“快了，她很快就回来了。”
“你们两个我认得最清啊，都站我面前我也能认！”老奶奶说，“比你们妈妈分得还要清哦……”
她一会儿和蔼一会儿凶巴巴的，看得乔麦有点怵，她抱住女人的腰，视线却紧紧落在那些布料上，眸光里满是喜欢。
“不过话说回来，梁妹身体还不错吧？”
这是她对于母亲梁玉淑亲昵的称呼，之前母亲是学服设的，跟着这个老奶奶的关系非常亲近。
“挺好的，在国外定居，也一直不跟我和舒缇联系，我有时间打个电话过去问候一声，还嫌我打扰她。”
老奶奶乐呵呵笑出声，“以前那么爱孩子的人现在年纪上来了，也真是大变样了。”
梁舒琼淡淡扬起嘴角，没有多提。
几样花纹料子被老奶奶挑选出来扔在缝纫机上，示意梁舒琼瞧一瞧。
“我都挺喜欢的。”她看向乔麦，“麦麦，你呢？”
乔麦不懂这些花纹，只觉得这些都很漂亮，她点点头，没能给出什么有价值的意见。
老奶奶对上她的视线，眸光锐利了些，乔麦又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
“您吓到她了。”梁舒琼抬手在空中挡了下，避开了两个人交接的目光。
“我很喜欢小孩子的！”老奶奶收回视线，又变得笑眯眯的，“这些都是好料子，我要收钱的哦！下次把小缇带来，我免费送。”
她一边说着一边把pos机收了起来，没让梁舒琼找到刷卡的地方。
“您就是偏心她，这么多年了也还是偏心。”梁舒琼看懂了她的动作，便以物换物，“这次来得匆忙，下次来给您带些檀香，很适合您。”
“要是小缇就不会下次给我带。”老奶奶将这几套布料往袋子里装，“檀香正好，去去那料子上的臭水味儿。”
“下次让她给您亲自送来。”梁舒琼习惯得很，“正好我要拿这料子做衣服，不如您把这缝纫机借我使使？”
老奶奶‘哎呀’一声站在缝纫机面前，“这可是我店里的老古董，不借！”
“那真是可惜了，舒缇说回来要用您这宝贝来着，让我来先来您这儿探探口风。”
老奶奶犹豫了下，“还有客人的衣服要做，回头我找人给你送过去。”
“那就替舒缇谢谢您了。”女人话接得很快，像是知道只要一提起梁舒缇来，这个老奶奶就会答应一切要求。
“对了，小缇要是回来了，也别让她马上过来了，旅途颠簸，让她先好好休息一段时间我再见她。”老奶奶语重心长地交代她，手上又拎了个袋子。
她打开给梁舒琼看，“之前看你养的那些漂亮的娃娃，我做了几套衣服一直没机会给你。”
“谢谢您。”梁舒琼不动声色地挡住乔麦的视线，双手接过了袋子，“我回去再看吧，您亲手做的一定不错。”
“你这嘴呀，也跟小缇学会了，乱说！”老奶奶乐呵呵地笑，“不过我听着确实高兴。”
梁舒琼爽快地笑笑，拎着袋子离开了裁缝店。
重新坐到车子上的时候，乔麦因紧张而紊乱的呼吸才算正常。
一个古怪但很有趣的老奶奶，这是她对于店主的评价。
“梁老师，你之前学过服设吗？”
“这是梁女士的专业，大学的时候我倒是想修个双学位来着，但一心没办法两用，最后学了个皮毛。”梁舒琼说，“不过简单的缝纫倒是会一些，还不是从学校学来的。”
原来梁老师的母亲也这么厉害。
“能学好一门专业就很厉害了。”
把某个领域做到极致已经不是一般人能够做到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