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费修齐道。
这声音仿佛就在鹿汀朝耳边,他甚至能听到费修齐的心跳声。
为了能从港城跑掉,鹿汀朝撇了撇嘴,决定忍了:“为什么?”
费修齐:“因为你真的很可爱,你比这个世界上所有人都可爱。”
鹿汀朝:“……”
鹿汀朝的声音在费修齐怀里显得有些闷:“我也觉得我自己可爱,你是个很有审美能力的人,嗯。”
最后一朵礼花打上夜空,在短暂的灿烂之后重新归于寂静。
费修齐放开鹿汀朝,又亲亲在他额头上留了个吻:“所以鹿汀朝,我爱你。”
鹿汀朝:“啊……”
鹿汀朝有些纠结,犹豫片刻:“我也……”
费修齐却打断了他:“走吧,朝朝,我们该下去了。”
*
这座摩天轮从最高点轮转到最低点的时间恰好是九十九分钟九十九秒。
大概是为了验证这鉴定爱情的每分每秒,摩天轮里甚至设置了一个固定的小钟表,印着游乐园特质的图案,表针滴答滴答。
果然在最后一秒的时候,无声无息的停了下来。
仓门开启。
费修齐起身走了出去,然后由外向内伸出手:“来,朝朝。”
鹿汀朝便也将手伸给他,被费修齐牵着一并走出了舱门——
夜风轻柔。
车辆行驶而来的声音也温柔。
就在鹿汀朝刚跟着费修齐走出摩天轮的内仓,来到室外的第一秒——
像是刚刚到来。
又像是已经等了许久。
五辆一模一样的黑色劳斯莱斯一字排开,车头金碧辉煌的标识在夜风里像是在进行某种风雨欲来前的吟唱。
鹿汀朝愣了一下,紧接着下一秒,整个人悚在原地。
他几乎是下意识往费修齐身后缩了回去,连声音都是颤抖的:“费,费修齐,我……”
鹿汀朝剩下的话音被悄然推开的车门硬生生的封死在喉音里。
阿治从第二辆车的副驾驶上下了车。
在游乐园晕黄色的灯光下。
阿治向鹿汀朝撇过来的目光几乎是仁慈而怜悯的,他很短促的往这个方向看了一眼。
只是一眼,便绕过车身。
拉开了第三辆车的后车门。
劳斯莱斯专有的车型后门打开——
一个穿着英伦格的男人在前后保镖的簇拥下,以一种摄人呼吸的缓慢,走了下来。
那并不是格很年轻的男人了。
但站在人群正中央的时候,却轻而易举是最中心的位置。
他的五官是格外典型的棱角分明,因此一张面容分外硬挺,是更偏向于成熟男人系的风格。
可看向鹿汀朝的目光甚至是温润而柔和的。
夜风送来男人的声音,甚至是带着诱哄意味的,像是令人成隐的某些特制品。
——“朝朝,玩够以后,就该回家了。”
却令站在另一端的鹿汀朝打了寒颤。
鹿汀朝几乎是立刻伸手,像是小动物般的攥住了费修齐的衣角,央求的眼睛漂亮又迷人,可怜的让人心碎:“你,你……说过,说过带我走……要带我走……”
费修齐却反手,很轻松的,也格外轻而易举的,握住了鹿汀朝纤细的手腕。
“这里不好吗?”
费修齐对着鹿汀朝勾起嘴角,笑了一下,“朝朝宝贝,这里有我父亲和我。你留在这里,难道不好吗?”
第49章
鹿汀朝觉得不好。
而且是非常的不好。
但是他不敢说。
只是片刻的言语之间, 费允承已经站在了摩天轮的另一端,和这一侧的鹿汀朝遥遥相望。
费允承身上的衣服像是刚刚才参加过晚宴的模样,蓝宝石的袖扣显得分外夺目, 在月色之下熠熠生辉。
而站在车旁的保镖各个身形高壮, 显然有几位明显并非国人, 有非常明显的灰蓝色眼珠,朝着人看过来的时候, 有种格外阴冷的毒蛇似的味道。
已经入了夜。
徐徐的夜风吹起鹿汀朝格外宽松的衬衫的边角。
费修齐不知什么时候走到了鹿汀朝的身边,轻轻伸手揽住他, 垂下头, 在鹿汀朝耳畔低低吹了口气——
晚风是凉的
费修齐的吐息却灼热而滚烫。
“朝朝,这是港城。”
温热的吐息过后,费修齐在鹿汀朝耳尖咬了一口。
唇齿的热度又夹在了一丝些微的凉意。
鹿汀朝在费修齐怀里打了个寒颤。
接着。
便听费修齐重又道:“连渡口都是Devin的, 你想让我带你逃去哪里呢?”
鹿汀朝猛然僵住了,他下意识抬头朝费允承看去, 却只看到在无数为保镖簇拥之中的, 显得内敛又温和的人。
鹿汀朝突然想起,在来到这里的很多次——周围的人都告诉他:“这是Devin的。”
“在港城, 没有Devin做不到的事。”
“所有的牌场,赛马地,只要Devin喜欢的, 自然都是他的。”
这里不是北城。
没有从小到大任由他嚣张的庄稷, 也没有鹿汀朝想要什么就有什么的无所顾忌——
而费允承,是不是并不会像庄稷那样——他想要什么, 就能给他什么。
“你被惯坏了。”
费修齐牵起了鹿汀朝的手,然后微微低头,在鹿汀朝的发顶上吻了一下。
随即, 又轻声笑了起来。
“不过没关系。”
费修齐道,“朝朝,你总会坏掉的。”
鹿汀朝的指尖被晚风吹得冰凉。
他试着挣了挣,没能挣开费修齐的手指,反而被攥得更紧了几分。
费修齐带着鹿汀朝一步步向前走去,向着费允承走去:“在这个家,你总要习惯的,BB。”
——费修齐已经很久没再叫过他BB了。
鹿汀朝被费修齐带着硬生生的向前,他沿着摩天轮前的小路昏暗的光线向前看,整个人愈发颤抖的厉害。
“不——!”
鹿汀朝终于崩溃的尖叫出声。
他甩不开费修齐握紧自己的手,只能狠狠蹲了下来,像个受了委屈只会大哭的孩子似的,原地将自己无所依靠的蜷成了小小的一团。
尖锐的哭声因为鹿汀朝低下的头而显出几分沉闷。
“我不去!我不回去——”
鹿汀朝整个人团在一起,拽着费修齐也一步都无法往前,他一次次试着要甩脱费修齐的手,单薄的音色显得愈发无助,“放开我!”
那声音里终于带了哭腔。
鹿汀朝的泪水浸透了他单薄的衬衫,也湿透了他的衣襟。
他哭嚎的像是个从来没能单独面对生活的幼童,充满了心不甘情不愿和不成熟的脆弱:“我错了,我不要在港城了,我不回去,我要回家,我要回家!!!”
费修齐仍旧没有松开鹿汀朝的手。
但同样的,也没有催促。
无声无息的时间在短促的寂静中悄然流淌。
不知过了多久。
意大利软皮鞋的鞋底留下的些微噪音传入鹿汀朝已经格外敏锐的耳膜。
紧接着。
费允承蹲了下来,轻轻的,真像是一位慈祥的父亲般的伸手,摸了摸鹿汀朝哭得发抖的肩膀。
费允承的声音也是温柔的,宛如夜风在床畔的低语:“可是宝贝,你已经没有家了。”
鹿汀朝哭声一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