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年坚守,做站不易,广告是本站唯一收入来源。
为了继续访问本网站,请将本站加入您的广告屏蔽插件的白名单。
鹿汀朝突然想起庄稷每次面对人山人海时粉丝的模样,似乎从没有过他这么狼狈。
为什么呢?
车窗外的粉丝一层层压过来,鹿汀朝不得不抬头去看。
无数的言语炸在耳旁,有质问的,有疑惑的,还有表白的……
吵得鹿汀朝焦头烂额。
他下意识伸手想去牵莫岭南的手。
却在下一秒听到一道车窗外的声音。
“会不会我们想太多啊,朝朝也有交朋友的自由,而且就只是坐一辆车啊,大家不要这么质问,让朝朝先说不好吗?!”
鹿汀朝猛然缩回了手,像被烫过似的藏在了裤腿下。
交警的鸣哨和疏导对喧嚣的粉丝似乎毫无作用。
在十分钟后现场依旧毫无变化之后,交警挤开人群来到鹿汀朝身边:“鹿先生,麻烦您协助疏散一下粉丝,这里是大交通路口,这样非常危险。可以吗?”
鹿汀朝从没承担过这么艰巨的任务:“好……可是我怎么疏散?”
“我看粉丝好像有事问你。我不懂你们明星那些。”
交警约莫三十多岁的样子,摆了摆手,“拜托你解释一下,然后让粉丝尽快离开,这样太容易出意外了。”
鹿汀朝:“……哦。”
知道了。
鹿汀朝其实听清楚了那些嗑得正上头的粉丝的意思。
他曾经也认真看过庄稷和姜容的CP,那些CP粉能够从各种角度全方位找出糖来——衣食住行,甚至发博时间。
而CP粉一怒,伏尸百万,血溅千里。
交警是想让他帮忙疏散人群……大概不是想让他惹恼粉丝,再弄出些大规模的极端事件。
鹿汀朝下意识想转过去看莫岭南一眼。
可粉丝们伸进车窗里的手和贺卡玩具全然挡住了他的视线。
“莫岭南?”
鹿汀朝低低问。
没人回复。
声音被淹没在人海里。
天边最后的夕阳一点点沉了下去,最后几抹血色的余晖洒在远处高楼壮阔的玻璃幕墙上,折射出一种刺眼的光亮。
他也想做像庄稷和姜容那样万众瞩目,一呼百应的大明星。
可他只是鹿汀朝。
是敢做不敢当,只喜欢缩在别人后面,又贪财又懒惰的鹿汀朝。
在喧闹嘈杂的人海里。
鹿汀朝咬了咬唇:“……谢谢大家的支持,也请各位不要误解,我和驾驶座的这位先生只是非常好的朋友。”
粉丝安静了片刻,随即爆发出一阵惊叫。
“朝朝果然澄清了!!朝朝好棒!!!我的CP果然是最真的!!”
“朝朝真的我哭死,你超爱!!”
“支持朝朝宝贝正常交友!!但费费朝朝长长久久!!!”
明明人群拥挤带来的热度在不断蔓延。
但鹿汀朝还是感到了刚入秋的风声带来的冷意。
那种冷意像是一柄带着冰的刻刀,在人体肌理上任意写写画画,带起一种毛骨悚然的凉意,又像是被剜去皮肉的痛苦。
鹿汀朝挤出一个笑容:“真的很感谢你们来看我的大屏……但今天从这边过完全是个巧合,希望大家理智一些,不要影响公共秩序。”
鹿汀朝:“今天我的经纪人不在,所以不能签名也不合影,非常谢谢大家的支持,再次感谢。”
拥挤的粉丝得到了鹿汀朝所谓的澄清和保证,如海的人潮逐渐开始散去。
在交警的不断指挥中这一片的交通终于恢复了勉强的秩序。
鹿汀朝在粉丝灼灼的目光和不断地呼喊应援中摇上车窗——他看了莫岭南一眼。
莫岭南的目光向前,他发动车子。
那辆鹿汀朝最喜欢的迈巴赫快速启动,像一尾沉默的鱼驶离永居的港口,在北城川流不息的车海中静匿的游动。
刚刚松弛的气氛比一开始似乎还要安静。
是那种近乎死寂的宁静。
莫岭南将车在平层公寓地下停车场停住。
这片高级公寓居住人流很小,安全又私密。
鹿汀朝下意识去拉车门,拽了两下没拽开,愣愣的又拨了拨车锁。
莫岭南:“我锁上了。”
鹿汀朝:“哦……”
鹿汀朝缩着脖子蜷着腿坐在副驾驶上,他乖乖的低下头,老老实实的抠自己的手指尖——像个知道错了的孩子。
可孩子的特性就是一错再错。
车内的空气像是被按了暂停键般停滞不前。
鹿汀朝抠完了五个指头尖尖,然后开始咬手指,从小拇指一路咬到中指,再食指,咬到另一只手的时候。
副驾驶的靠背被猛地放倒。
鹿汀朝一时不查,被主驾驶陡然压过来的人严严实实的按在身下,像只手无缚鸡之力的兔子那般,只露出柔软的,一剖就能剖开五脏的肚腹。
突然被拉长的安全带紧固住了鹿汀朝所有的挣扎。
他像一只被拉上试验台的猎物那样控制在座位上,任由莫岭南单手掐住他双手的手腕,轻而易举的向上抬,按在了头顶上。
然后莫岭南用指尖碰了碰鹿汀朝脖颈的喉结。
鹿汀朝整个人一抖。
男人锃亮的皮鞋踩上红色的座椅,压住鹿汀朝的腿,他的指尖摩挲过喉咙,然后在旁边尺寸之间停留。
“这就是大动脉,朝朝。”
莫岭南的语气像是情人间的耳语,温柔又黏蜜。
那里的神经敏感又脆弱。
鹿汀朝像是被捉住的小动物似的缩了又缩:“莫,莫岭南……莫叔叔……”
“我在。”
莫岭南亲了亲鹿汀朝的耳尖,唇齿留恋的向下,像是位格外专业的学术老师一路教导,“大动脉的轨迹从这里一直沿线往下走,和心脏联结……”
温热的唇又亲了鹿汀朝的心脏一下。
莫岭南的指尖依旧靠上去停了停,才道:“朝朝的心脏在这里。”
“不要……不要……”
鹿汀朝已经快要吓哭了,他试着用腿去够安全带的锁扣,可偏偏够不着位置,于是眼泪一下子就从他的眼眶里滚了出来,“莫叔叔我错了,放过朝朝吧!!”
大颗大颗晶莹又灼热的泪水从漂亮的猎物眼睛里流出来。
滚过乌黑的发丝。
再渗入这辆价值几百万的限量款豪车的真皮座椅。
莫岭南轻轻抚过鹿汀朝的眼角,唇齿吞咽掉他的每一颗余留的眼泪。
莫岭南的手指按着鹿汀朝的心脏。
明明他才是拿着刀的人。
可莫岭南的神色却也充满阴郁:“朝朝,这里有谁?”
鹿汀朝哭得打了个小小的苦嗝,睁大眼睛看着面前的人,半晌也没听懂莫岭南的话。
莫岭南却有耐心极了,他像剥洋葱一般一层层的剥开鹿汀朝的包裹,然后冰凉的手指碰触了鹿汀朝的心脏。
莫岭南问:“朝朝,这里有谁?”
鹿汀朝终于听懂了:“有,有莫叔叔……”
“是么。”
莫岭南的指尖敲了敲那处的肌肤,“还有呢?”
鹿汀朝使劲摇头:“没有了,没有了没有了!莫叔叔!”
莫岭南惩罚性的低头,咬了心脏旁小小的凸起:“朝朝为什么总是骗人?”
“没有……朝朝,朝朝不骗人……”
鹿汀朝哭得更惨了。
他的皮肤白皙极了,像是一条被按在砧板上的活鱼,濒死又不甘的跳动。
莫岭南像是平衡似的也用唇齿奖励了另外一边,直到鹿汀朝惨白着脸在他怀里嚎啕出声,才又亲了亲鹿汀朝的心口。
莫岭南将鹿汀朝揽在怀里,是一个非常亲昵的拥抱:“法医说,除非一些特殊疾病,人类的心脏永远都是鲜红的。”
像是自顾自的,莫岭南重新道:“可朝朝的心似乎黑透了。怎么办呢?”
鹿汀朝:“……”
鹿汀朝不敢再从莫岭南怀里跑掉,他老老实实的坐在男人的腿上,直到感受到压迫越来越强。
——直到身后的人拉开他,然后从后完完全全的拥有了他。
“唔。”
鹿汀朝满得闷哼了声,撑着莫岭南的手臂想跑,却又被抓了回来,重新按了下去,“不行,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