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鹿汀朝在走廊里坐了会,起身到收费处把钱给交了。
也不多,几千块。
只不过交完回来后刚好给那人会诊的主任从病房出来,拿着病历看到鹿汀朝:“宿宁郁家属?”
鹿汀朝:“啊?我不是。”
主任:“我知道他家情况,他奶奶刚因为这个走的。你是他辅导员吧?你还挺年轻的。”
主任展开病历,“他家这个心脏病是遗传性的,我的建议还是尽快手术,他身体不能再拖下去了。虽然经济困难,但还是希望你们校方能积极帮他想想办法,你们是名校,我记得他成绩也是全系第一,我们各方还是尽力。”
鹿汀朝:“啊……”
“那就先这样。”
主任交代完情况,“我先去查房,有情况我们进一步沟通。”
两人就站在病房门口说话。
主任要走的时候,鹿汀朝鬼使神差往病房里看了一眼。
床上的那个服务生平躺着,透明的液体同时从左右手的输液管流进他的身体里,无声无息。
鹿汀朝上前追了两步:“那……那个主任,他这个情况做手术费用一般是多少啊?”
主任叹了口气:“他奶奶在的时候没有医保,都是靠他打工赚的现金。他……不知道大学统一购买的学生险交了没有,如果没有,全部费用大概在十五万左右,当然,这是最基础的治疗费。”
鹿汀朝:“我知道了。谢谢主任。”
他没有进病房,在走廊上又等了一会儿,等到了宿宁郁的辅导员和大学同学。
鹿汀朝将情况说明完毕,想了想,对辅导员道:“我在医院给宿宁郁开了个专有账户,已经在里面存了二十万,等他醒了调整好身体,就让他做手术吧。”
B市的有钱人很多,但有钱的这么阔气的着实不多。
辅导员愣了一下:“这……您和宁郁的关系是……”
“路人。”
鹿汀朝已经困了,他揉了揉眼睛,“不要那么多想象力,我不是要包养他,不过如果他醒来以后愿意,可以叫我爸爸。”
辅导员:“……”
鹿汀朝:“毕竟我也是他的再生父母了。”
辅导员:“……”
辅导员大概已经开始替宿宁郁感到窒息:“要不您留个联系方式,我让他醒了以后打电话给您?”
“算了,别打给我。”
鹿汀朝又想了想,“太麻烦了,你就跟他说是我坏事做的太多了,要行善积德吧。”
辅导员:“那……”
鹿汀朝:“而且我对学霸挺有好感的,学霸多一分,祖国美十分。”
辅导员和宿宁郁的舍友终于都沉默了。
鹿汀朝叼着棒棒糖的杆出了医院,觉得自己实在是人美心善,天下第一好人,这一笔功德完全够他再渣十个人。
于是心里本来的哪一点为数不多的愧疚和忐忑立刻烟消云散了。
他开门上车,刚好接到庄稷的查岗电话。
“朝朝,在哪儿?”
鹿汀朝怕庄稷听出来还在路上,刹车停了路边:“到家了呀,你到了吗?”
庄稷笑了一声:“是吗?”
鹿汀朝:“嗯嗯。”
“可是你没有到家,宝宝。”
庄稷轻声道,“如果你到家了,你会先洗澡,然后赖在客厅的沙发上和摇椅上,洗澡你不会接我电话,摇椅和沙发你的声音会喘。”
鹿汀朝:“……”
庄稷道:“朝朝,你从不关心我在做什么,到了哪儿。除了你感到心虚的时候。”
鹿汀朝:“……”
庄稷:“你刚刚出第三总医院向右走了两个红绿灯,乖宝,在那儿等我,我十分钟后就到。”
鹿汀朝:“……不是,庄稷,你是不是有病啊?”
鹿汀朝毛炸了:“你车上有定位还是给我手机上安定位?你有意思吗?!我是成年人我有人身自由的,你疯了吧?!”
“我早都疯了,宝宝,你怎么今天才知道。”
庄稷的声音竟然是温柔的,徐徐的,不急不缓的,“我在你最开始骗我的时候就疯了。”
庄稷:“朝朝,你得意张扬的时候引诱我,你落魄失意的时候利用我,你无家可归的时候勾引我。现在你玩腻了,兴致淡了,就想甩了我。我不应该疯吗?”
鹿汀朝一口气堵在喉间:“我……”
“我们生来就要在一起的,朝朝。”
庄稷那边传来跑车极快加速下油门嘶哑的轰鸣,席卷着风声烈烈贯进鹿汀朝的耳朵,“我们要牵着手走过青年,走过中年,再埋入同一处坟墓里。”
寒意从脚底一直蔓延而来。
鹿汀朝打了个颤:“庄稷……”
鹿汀朝接不住后面的话。
正巧此时一通新来电接进来。
鹿汀朝宛如救星般的看了眼来电人,急不可待的对电话那边道:“老公,我朋友给我打电话,我先接一下,一会儿回给你!”
挂断。
鹿汀朝摊在驾驶坐上松了口气,新来电挂断又重拨,终于被他接了起来。
“费修齐半夜你不睡觉要搞什么呀?!”
鹿汀朝没什么好脾气,他的性子在越熟悉的人面前越骄纵,“你电话害我闯红灯了,罚款二十万,限你一分钟内转账,不然绝交。”
“咁样吗?好贵嘅罚款。”
手机响了一声。
费修齐道:“罚款已缴纳,BB。”
鹿汀朝看了一眼金额,数字不是二十万,而是五十万。
哼。
金钱攻势的坏男人。
鹿汀朝才不可能原地等着庄稷来抓自己,他开了外放,发动车子:“看在你多缴了钱的份上,朝朝原谅你了。说叭,有什么事要奏?”
“好,朝朝殿下,臣有事要奏。”
费修齐声音含着笑,“Devin刚吃饭时跟我说,你很合他意,他很看好我俩一对,很般配。”
费修齐道:“刚好B市最近太热,BB,要不要跟我去港城玩?”
第19章
鹿汀朝自小在内陆长大,本身又是个骄纵又娇气的性格,从小都没吃过的苦偏偏在生鹿兜兜的时候在港城吃尽了——以至于对港城那地方有了很大阴影,轻易绝对不想再去。
所以费修齐的建议是行不通的。
但同时,鹿汀朝从庄稷的电话里也听出了几分疯批的意味。
虽然鹿汀朝从没见过庄稷发疯,但是池城见过,池果见过,据说庄稷身边曾经的助理和秘书也见过——在鹿汀朝不告而别突然消失在B市的那两年。
按池城的话就是,让鹿汀朝老老实实乖乖做人,别再试图把庄稷表面上的一层伪装强行拆掉,重新被逼成疯子。
在鹿汀朝的记忆力,庄稷从小就品学兼优,他实在想象不出池城口中的疯子到底是怎么个疯法。
但池城这人不打诳语,鹿汀朝坏事做得太多,决定还是谨慎行事——所以庄稷身边是不能回去的。
莫岭南呢?
鹿汀朝连庄稷的车都弃了,他给庄稷的助理打了电话,然后把车钥匙往车里一丢,再自己打了辆出租,围着护城河转了两圈,找了个街心公园下了车。
莫岭南似乎也不是一个很好的投靠对象。
鹿汀朝蔫头耷脑的在马路牙子边上坐下来,像个小孩子似的双手抱膝,尖尖的下巴枕在膝盖上,影子倒映在柏油路面上。
缩成小小的一团。
因为每次莫岭南抱上来的时候,都会比上一次更硬的咯到他。
是物理意义上的那种咯。
也许一次两次还是玩笑,但莫岭南每次压上来时侵略意味浓重的眼神,还有想方设法的接吻,碰触,亲热,都让鹿汀朝觉得危险。
男人丝毫不在意他已婚的身份,一举一动都是越线出格,可鹿汀朝根本都不敢告诉别人。
因为莫岭南在所有人,是所有人眼中,风评皆是上上佳。
池果甚至一边吃刨冰一边对鹿汀朝道:“诶朝朝知道吗?惊天大新闻,昨天我们例行审市民资料,莫岭南未婚变已婚了!”
鹿汀朝险些一口珍珠噎死自己:“……啊。”
“你反应也太平淡了吧?!”
池果大惊小怪,“你是不知道多少人排队想嫁给莫厅!知道什么叫熟男人夫感吗?他就是神!”
鹿汀朝:“啊……他不是早都离职了吗。”
“叫惯了叫惯了!”
池果挖了一勺刨冰,“上次没跟你说完,他离职的时候刚拿完荣誉,本来能再往上走的。结果他非要辞职,原因也不明说,到底是什么个人原因啊这么坚定……”
鹿汀朝:“……不知道。”
池果:“不过他现在做的生意也挺有意思的,明明那么高冷一个人,现在做珠宝钻石行业。据说流水超高,我们昨天都猜是他结婚对象喜欢珠宝!”
鹿汀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