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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你的alpha,”仿佛深海里的鲛人,方静淞打开嗓音,蛊惑般地去教导宋年,“是你的爱人。”
宋年失神,连呼吸都停滞了,很快他清醒过来,张口咬住唇边方静淞的手指,“你放屁……唔。”
方静淞俯身,及时用炙热的吻堵住宋年的怒骂。酒味混杂着那股熟悉的木质香,横冲直撞进宋年的口腔,他浑身一僵,下意识就要推开方静淞。
方静淞只用单手便圈住宋年的手腕,将其拉高至头顶,抵靠在座椅上方的位置。
“宋年……”他垂目注视宋年,呢喃着爱人的名字,低头朝对方索吻。
柔和的亲吻不足两下便转变为热吻,缠绵又凶狠,宋年招架不住,挣扎着要推开他。
闷哼声从宋年的嗓子里溢出来,他喘着气,慌张又羞耻地看着方静淞,“你发什么疯?唔……”
alpha像狗一样再次缠上他,宋年的舌根被吸得发痛,他从没经历过这样急切的深吻,即便以前和方静淞是在床上,对方都没有这么主动的吻过他。
车门在两人的纠缠间被踢出声响,宋年挣不开方静淞,意识到他们还在车里,逼仄的车内环境,一点声响都清晰可闻。
灼热的呼吸,滚烫的吻,宋年切身感受到方静淞此刻的体温高得有多吓人。
他咬方静淞的舌头,发泄和警告一般希望对方知难而退,alpha吃痛后却只是闷哼一声,稍稍移开唇之后俯首看着他。
“别推开我。”眼睛里噙着湿润的水光,方静淞低喃。
对视不过一秒,方静淞就忍不住低下头继续向宋年索吻,黏腻的口水声充斥在耳边,宋年羞愤难当,他偏过头,情急之下伸手去拽方静淞的头发。
“方静淞,你能不能清醒点,看清楚我是谁?你是属狗的吗,突然这样……”
宋年陡然噤声。
逼仄的车内,灯光未开,中控显示屏上的微弱光亮平添了几分暧昧的气氛,昏暗的车里, 他和方静淞之间的距离不超过十公分。
男人鼻梁上的眼镜歪了,眼睛也湿漉漉的,因被他拽着头发,吃痛后脑袋稍稍抬起,脸上尚存着陷入情欲的表情,眼神也因为眼镜的错位而未能及时对上焦。
方静淞神色迷茫地看着他。
宋年看呆,质问的话都忘记说了,他眼睁睁看见方静淞摘下碍事的眼镜,舔了下唇,然后抬手放倒了副驾驶的座位。
宋年吓一跳,方静淞伏低身子,一点点朝下。
“方静淞!”
他的手还抓着方静淞的头发,此刻受力的地方改变,宋年只好徒手去抓旁边的座椅,企图借力逃脱这个糟糕的体位。
“叮铃铃€€€€”
落在座位下的手机乍然响起铃声,打破了满车旖旎。
宋年一个激灵,想起来代驾的事,他慌忙抬腿去踹方静淞,起身摸到手机,心脏扑通扑通地快要跳出胸膛。
他刚准备接通来电,手机突然被方静淞拿过去扔向了后座。
双手再次被缚,方静淞欺身朝他靠近,滚烫沉重的呼吸声在耳畔缠绕,宋年听见方静淞贴着他的脸颊说:“别接电话,别让我走。”
印象中的方先生即便是易感期也从没有过这样柔软又无助的时刻。无关于失控,也关于直接的情欲,宋年听着耳畔的哀求,怔愣了一下。
被扔在后座的手机终于停止了响动,宋年感受到副驾驶的座椅一点点升起,方静淞抱着他的手越来越紧。
alpha灼热的体温,伴随着耳边滚烫的吐息声,每一样都让宋年无所适从。
“你在这儿跟我犟什么,”鼻子一酸,宋年抬起手覆在了方静淞的后背,“你在生病,生病了就应该回去休息啊。”
为什么还来学校里找他,说一堆让人误解的胡话,对着他又亲又抱……这算什么?
透过车窗,余光瞥见路边那个来回走动的人,应该就是他叫来的代驾。宋年见对方举起手机正重新回拨电话,下一秒,后座的手机铃声紧跟着响起来。
“你松开我,”宋年着急,怕被代驾走过来撞见,“方静淞,你是不是吃错药了,嘶……”
方静淞低头咬住了他的肩。
“宋年,我后悔了。”沙哑嗓音之下,细听是alpha隐忍的哭腔。
肩膀上的那点痛不足以让宋年承受不住,但在听到alpha的这句话时,宋年的眼睛一瞬间跟着湿润了。
他咽下满心酸楚,自嘲地说:“方静淞,等你清醒过来,你还会像上次那样忘记我吗?”
不管是与不是,他都不要再原地等待了。
宋年闭上眼睛又鼓起勇气睁开,他深呼吸一口气,推开了方静淞的怀抱。
趁方静淞失神,宋年仓皇打开车门逃下了车。
朝代驾招手的时候宋年已经整理好了情绪,他打开车后门,拿回自己的手机,接着吩咐代驾将车上人给送回去。
快步朝学校门口走,宋年不敢回头,半路他打开手机删除了一切有关于方家人的联系方式。
那条备注为“方先生”的号码,宋年曾烂熟于心,他盯到手机自动熄屏,最后还是把那条号码给拉黑了。
……
这一晚注定不太平。
方静淞由代驾送回家,夜里又开始发起烧,因为喝了酒,退烧药慎服,寻常的物理降温效果缓慢,管家连夜通知家庭医生赶了过来。
折腾到天快亮,方静淞的体温才降下来,最后睡过去完全是这些天他生着病还照旧工作,身体被折腾到乏累的原因。
这一觉他睡到了第二天下午,醒时第一件事就是坐靠在床头沉思。
管家进房间照看时愣了一下,“先生,您醒了?”
家庭医生后脚进来,重新为他测量体温。
管家问他想吃什么,方静淞沉默,管家又问他记不记得昨天晚上都发生了什么。
“您应酬归来,因为醉酒让司机误载你去了A大,好在宋小先生给我发了消息,又给先生您找了代驾……先生,您一直在发烧,身体现在感觉怎么样?”
方静淞陷入回忆,同时配合家庭医生做检查,昨晚经历的一切他都有印象。所以他缓缓抬起头,神色平静地纠正管家:“昨晚我没喝醉。”
昨晚应酬时他是喝了酒,但那些酒不足以让他神志不清。他知道自己去见了宋年,知道自己面对宋年时都做了什么。
酒精只是隐藏在思念表像上的借口,方静淞坦坦荡荡,坦坦荡荡地做了回小人。
奈何还是被宋年拒绝得彻底。
“方先生,你的烧已经退了,现在体温也正常,”家庭医生收起体温计,出声打断他的思绪,“方先生,你现在身体感觉有哪里不舒服吗?”
除了身体疲累,其他一切都感觉良好,方静淞起身下床,回答医生:“我很好。”
家庭医生忧心地看着他,欲言又止,方静淞拿到桌上的手机,点开看了时间,然后打给褚辰,三言两句交代完工作事项。
身后,家庭医生还没有出去,方静淞挂断电话,瞥了眼对方,客气道:“昨晚麻烦你了,赵医生。”
“方先生客气了。”家庭医生讪笑,正欲转身告辞,走到卧室门口时又突然停住,“方先生。”
方静淞的指尖停留在手机里那条备注为“宋年”的联系人上,他闻声转过头,看向门口的家庭医生,“怎么了?”
“方先生,你身体的各项指标都正常,但最近却一直反复发烧,成因也未知。以防万一,我建议你还是去中心医院做一次检查。”
管家闻言紧张,“赵医生,你这是什么意思?”
“这种反复发烧的症状,和易感期高热状况很像,但据我所知,方先生您的易感期时间还早。”
家庭医生顿了下,犹豫道:“还记得您上次易感期提前的事吗?那时是因为宋小先生出了意外,他的信息素大量外溢,诱导了您易感期提前。但这次……”
这次没有宋小先生的诱导,而且宋小先生已经和方先生离了婚。
当然能促使信息素指标异常的成因有很多种,但至少没有哪一种是如方先生这般反复高烧起热,同时伴随着信息素外溢的危险。
拨打不出去的电话,方静淞正在打第二遍,他听见家庭医生犹犹豫豫的声音,某一瞬间突然明白了对方遮遮掩掩的原因。
他转过头看向家庭医生,眸色微冷:“你想说什么?”
“那些来自北部战区,出现不明后遗症的alpha军人,”家庭医生抿唇,点到为止,“方先生,方氏集团就是研究这方面的,您应该比我清楚这项病症的前兆有哪些……”
管家厉声打断:“赵医生,这种话可不能随便说!”
“你先回去吧。”方静淞蹙眉,摆手让家庭医生出去。
留下管家在房间里,方静淞原地站着没动,良久,他语气冷静地吩咐管家,“不用准备晚餐。”
“今晚,我回老宅。”
第88章 过往
夜晚八点,方家老宅。
家庭医生刚摘下听诊器朝付兰殊交代照顾病人时需要注意哪些事项,门外响起了脚步声。方静淞不请自来,让屋内众人一时没反应过来。
方聿坐靠在床头,看着未提前通知便过来的儿子,表情微愣,率先笑着招呼:“静淞?吃饭了吗,回来怎么不提前打个电话。”
“我过来问点事。”目光扫向床边的家庭医生和付兰殊,方静淞走进房间,目光迟疑落在方聿身上,“你怎么了?”
“你父亲高血压犯了,刚刚在楼下吃饭的时候突然耳鸣头晕……”付兰殊语气着急,不等方聿回答便主动说了实情,话说一半被床上的方聿瞥了一眼,付兰殊及时噤声,主动送家庭医生下楼。
房间里留下父子两人,方聿掀开被子下床,打趣说:“越老身子骨越不中用,佣人和兰殊都爱瞎操心,大晚上非要折腾医生过来。”
方聿摸到床头的烟斗,走在沙发前随手打开一个抽屉里面就是烟叶,他坐下来卷烟,抬眼看向儿子,招呼人坐下来。
“吃了吗?”方聿关心道。
本想开门见山,但因见到父亲病容而心有触动,方静淞一直以为方聿身体健康,起码也该是应了那句‘祸害遗千年’,方聿在他的认知里是难缠的怪物、长命的鬼,生老病死都仿佛离得很远。
可仔细算一算,他这个父亲已经年逾五十,时光荏苒,他和方聿彼此仇视着、憎恶着,竟也过了这么些年。
于是方静淞实话实说:“没来及吃。”
方聿喊了两声,佣人闻声进来,方聿吩咐让厨房准备一份晚餐,“甜口不要,辣也少放点。”侧头问儿子,唇角含笑,“是这个口味,我记得没错吧。”
“不用麻烦,”方静淞神色淡淡,交代佣人,“给我煮碗面就行。”
佣人离开,房门虚掩着,方静淞端起面前的茶一口一口地抿着,看着方聿烧烟。男人将烟斗放到嘴里的前一秒,终于想起了什么,停住问他:“我才想起来,静淞,今天是你的生日?”
方静淞面无表情地放下茶,“你知道我从不过生日。”
方聿哑然,神色有点尴尬,“你母亲不是不爱你,他只是……”
“我不是三岁小孩,廉价的安慰我不需要。”方静淞平静地打断,他看向自己的父亲,如果孩子是父母相爱的结晶,那么一开始他就不是方聿和程仲然两人感情的维系品。
一个强迫者,一个受害者,结合出来的东西不受任何一方喜爱,也不曾满足任何一方的期待。父亲视他为牵绊住程仲然的血缘锁链,程仲然视他为人格尊严和自由丧失的耻辱,因而从小到大他的每一次生日都像是凌迟程仲然的提醒。
他当然不会过生日。也没人会给他过生日。
饱受精神折磨的程仲然后来已经变得十分脆弱,一点风吹草动都能激起他暴躁惊恐的一面,方聿为了妻子的身心着想,即便在后来方静淞记事起问及自己为什么不能过生日,也只是随口敷衍。
方静淞并不在意,至少他现在是成年人,不应该在意。他今天过来是有正事要谈,赶上生日同一天是巧合,这段讳莫如深的小插曲像片落入水面的树叶,连惊起涟漪都是最小的一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