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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年,你出息了,都敢反过来威胁我了?”
方寒先说的是气话,他知道宋年才不会蠢得和方静淞告密,毕竟宋年作为眼线也脱不了干系。
况且,方寒先本来就和自己这位好堂哥不和,即便知道是他授意宋年替他做事的又怎样,结果不过是他和方静淞的争斗从幕后走到幕前、再撕破脸皮罢了。
宋年一颗小小的棋子又没实质性的证据,更不知道他的具体计策,就是任由omega去告状,他的那位好堂哥也不会对他怎样。
方寒先背地里做了不少功夫,最后的赌注都押宝在严议长那里,至于宋年,已然是一颗弃子了。本来到此也就该结束了,但方寒先今天打这通电话是出于私心。
他想知道宋年的近况,想知道他过得好不好。
但是很显然,宋年对他警惕心十足。
方寒先自讨没趣,挂了电话。
有一件事,他没告诉宋年€€€€前阵子闵善对他说,方静淞曾私下见过他的养父。
……
临近开学,袁照临的伤有了好转,这期间应川一直没露面。
宋年不知道他们这伙人平时都是怎么联系的,只是在这短暂的、能获得平静的时间里,好像他和袁照临回到了从前在南区逃亡的日子,互相鼓励,彼此依靠。
开学前一天宋年来到廉租房,和袁照临一起吃了最后一顿晚餐。吃饭的时候宋年就觉察到身体不太舒服,他算了下时间,知道是自己的发情期快到了。
宋年掩下身体的不适,告别时听着袁照临对他的叮嘱,对方让他不要多想,交代他要好好读书,以后没事也不要再过来。
“小年,我不想牵连到你。”
宋年表面应允,却在心里做好了打算。应川兄弟俩都在A大读书,宋年决定回校后约见两人,势要和对方谈谈。
只是回校后,宋年却听闻两人都没来学校报到。宋年心生疑惑,与此同时他翻看网上新闻,看见有关前阵子严议长在谬城演讲之时遭遇暗杀的事故,尚停留在警方的调查阶段。
应家兄弟俩应该是未暴露身份,这意味着袁照临暂时安全,宋年也稍稍心安下来。
新学期宋年申请了住校,覃水稚如愿转到了生科院,学业比从前更忙。
生科院和美术学院之间隔了一座图书馆和一栋行政楼,宋年和覃水稚除了唯一有交集的一门公共课,平日里见面的机会也少了。
宋年过回从前的生活,半工半读,课余时间都用来做兼职、打零工和赚钱。
同专业的学生大部分都来自富裕的家庭,宋年孤儿的身世同学们都知道,倒不是会被歧视,只是每回宋年的绘画作业完成得比他们好,受到导师夸奖时,其他同学多少都会有点不服气。
觉得输给了他这样没家世没背景的人,好像他们花钱请的课后私人辅导像个笑话。
宋年没功夫在意其他同学的想法或者说嫉妒,他每天忙得脚不沾地,恨不得把自己分成两半用,一半用来上课学习,一半用来打零工赚取生活费。
好在他成绩好,奖学金稳拿,可以用来抵减学费。过去这些年他都是这样过来的,精打细算地过日子,马不停蹄地兼职、赚钱。
不过是回归了自己本来应该过的生活,宋年并不觉得辛苦。
发情期如期到来的那天,宋年刚下课,正准备去主顾家里给小孩子上课,因此不得不请假。
发情期一来就是一个礼拜,宋年买了三四盒抑制剂和一些口服营养液,一个人窝在宿舍里度过了难捱的一周。
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已经完全对抑制剂形成抗体,还是身体曾食髓知味,因被短暂标记过的原因,这一次的发情期令宋年格外痛苦。
一周后发情热消退,宋年身虚力竭地躺在宿舍床上给手机充上了电,开机后微信里跳出来主顾发给他的辞退消息,大致意思就是他这次请假过久,而家里需要补习的孩子不能耽误了时间。
连同辞退消息一起发来的,是之前的工资结算。宋年指尖虚浮,点了三次才点到收款。
他将个人简历修修改改,挂到招聘网站,同时在大学的几个跳蚤群问有没有同学需要代课。之后放下手机,宋年下了床走进浴室洗澡。
从浴室出来时,桌上手机的消息提示音一直响个不停,宋年擦着头发点开,看见跳蚤群里有不少几个同学艾特他。
有的人已经加了他的联系方式,私信给他发来了课表,具体到哪一天,问他有没有空代课,50块钱一节课。
宋年挑了几个不容易与其他课程时间冲突的同学答应了,他一共接了六个人的课,分别在明天周一到下周周三。
其中有不少人是在明天上午十点钟的那一节课需要他代课,宋年就顺势多问了一句:“明天上午十点是有什么集体活动吗?”
有学生回复他:“明天上午十点是校篮球赛,应川要上场,所以很多人都想去凑热闹。”
消息是在跳蚤群里发的,其他同学闻言跟着问道:“应川回来了?”
“对呀,他今年大四,这么晚才回来学校报到大概是在外面实习吧。一回来就约了计科院的打篮球赛,大伙儿都炸翻天了。”
宋年微怔,打字在群里问:“篮球赛要打多久?”
“没一小时结束不了吧。”
宋年盘算着明天代课结束,就去篮球场拦住应川。有些话他不得不说,不管是为了让袁照临摆脱他们的控制,还是为了他自己。
第二天一早,宋年便按照几个不同专业的同学给他发来的课程表,一一如上,跑去对应的教室给人代课。
他刚历经了一场发情期,抑制剂用多了,胳膊上乃至脖子上都是红疹,来不及一点点冰敷缓解,宋年穿了件长袖卫衣,想着能挡一点是一点。
八点开始第一节课,十点开始第二节课,宋年从经管院主教学楼一路飞奔去到生科院教学楼,几乎跨越了大半个校园。
到达课程表所示的阶梯教室后,宋年气喘吁吁差点迟到,来晚了教室后排的位置都占满了,宋年在倒数第二排找了个位置坐下。
学委在拿着点名册点名,轮到喊到宋年替人代课的那个同学的名字,宋年低下头,压着嗓子应了声到,蒙混过了关。
随即上课铃响,这堂课的老师走了进来,没说两句话就提到了今日学院请来的嘉宾等会儿要上来宣讲。
宋年在座位上做着自己的事,正翻着学校论坛,看见有人发了帖子说西门篮球场在上午十点有篮球赛,底下评论清一色的都在问应川。
宋年心里有了底,想着不会错,应川今天确实回了学校。
他正思忖着待会儿课结束后自己去西门篮球场要怎么拦下应川,突然听到教室里响起轰烈的掌声。
宋年懵然地抬起头,与此同时,从门外走进教室的嘉宾站到了讲台上。
投影仪里PPT切到公司背景介绍,标题赫赫然的“方氏集团”四个大字。
再往下,是属于集团总裁的一张职业照。
宋年怔住,心跳同时以一种不正常的速度开始要冲破胸腔。
他看着讲台上的男人抬起头,金丝眼镜后是一道锐利而冷静的目光。
男人看向座下的学生,启唇道:“大家好,我是贵校今日的特邀嘉宾€€€€
“方氏集团的代表,方静淞。”
第82章 注视
时隔一个月,宋年从没想过会在这种场合和方静淞再见到面。
宋年下意识地低下头,好在阶梯教室很大,在场学生不下一百来个,倒数第二排到前面讲台的距离足够远,远到宋年低下头挡住脸时还在想,自己刚刚那一眼应该是没有让alpha注意到。
尽管如此,宋年一颗心还是紧张地乱跳。他有点坐不住,但替人代课的钱都收了,现在溜走也太不道义。
手肘抵在桌上,手掌欲盖弥彰地支撑住额头,宋年身体侧过一点,装作开小差一样视线都聚集在眼前的手机上。
宋年预计自己这个动作会保持一整节课,熬过四十五分钟就好,他在心里安慰自己。实际上,宋年发现自己的思绪和注意力都难以专注,听觉却变得敏锐起来。
他听到讲台上alpha平缓沉稳的声音,男人自我介绍后是对生物医药学科的前瞻性发言,然后是对新学期方氏集团以做慈善的名义,对学院捐赠的新一批实验器材的介绍。
后续发言采用问答形式,由这堂课的教授和方静淞面对面交谈,偶尔座下学生会进行一些配合性的提问,现场气氛活跃。这堂穿插宣讲的公开课,让宋年听得手心直冒汗。
好不容易挨到下课,宋年捞起书包快速站起身,趁着教授和方静淞握手寒暄,挤在下课的学生中间往教室外走。
大教室浩浩荡荡坐了不少学生,这下一蜂拥地都往外走,眼看着前门拥堵,过路的学生脚步慢下来,速度如蜗牛,一群人一点点地往外挪。
无一例外会经过讲台,距离教授和今日嘉宾最近的地方。轮到宋年,他把头低得更低,后颈贴了抑制贴的地方像是有所感应,突然一阵隐隐发烫。
直到走出教室,宋年发现自己的脑门上都出了汗,他顾不得情绪的异样,抓紧书包开始往西门的篮球场跑。
同一时间,教室里,正和学院教授寒暄的方静淞声音顿住,目光惊诧地转过了头。
omega熟悉的背影消失在门口。
……
宋年到篮球场的时候篮球赛刚结束,应川刚下场,周围几个男同学和他勾肩搭背,问他去不去酒吧搞点喝的。
应川笑骂大白天的喝什么酒,余光瞥见宋年的身影,唇角笑容僵下来。几人见他停步,问:“怎么了?”
应川拍了拍几个男同学的肩,说:“有点事,你们先过去吧。”
宋年站在球网下,见应川甩着毛巾朝他走过来。
应川:“来找我的?”
宋年:“有空吗?我们谈谈。”
两人去了学校的咖啡厅。宋年开门见山,“你们要怎么样才能放过袁照临?”
应川觉得好笑,端起咖啡喝了一口,装模作样:“说什么呢,袁照临是我们的盟友,怎么能用‘放过’这个词?”
人来人往的咖啡厅,宋年不想把话说得太明,他朝四周看了看,欠身压低声音道:“你知不知道你们正在做的事情有多危险?我已经知道了所有,我可以守口如瓶,但是你们不能让袁照临涉险。”
“宋年,你要搞清楚,袁照临的命是我和应缇救的。”应川嗤笑,“况且一开始,是他想威胁应缇。”
“但是……”
“别白费口舌了。”应川冷声打断,“这么和你说吧,要不是应缇授意,你以为我会放任袁照临和你联系吗?”
“宋年,你要是识相就老老实实上你的学、读你的书,等到时机成熟,或许我们每个人都有好下场。”
“你什么意思?”
“我累了,”应川伸了个懒腰,选择装糊涂,“刚打了球,一身臭汗,我先回宿舍了。”
和应川谈判不成,宋年内心沉重,他中午还要去外面画室做兼职,没工夫和铁了心装糊涂的应川再耗。
看了眼时间,校门口的公交车快到了,宋年在店里顺便买了杯咖啡和面包当作午餐,便急匆匆奔向校外。
虽是夏末,正午时分的气温依旧很高,首都大学校门口两边林荫成道,路边停放着不少车辆。
路对面一辆黑色轿车停在树荫下,赶上正午下课的点,来来往往的学生走出校门路过,很好的遮盖住了车里人的视线。
公交站台离校门口五十米远,方静淞只一眼就确定了前方那个站在公交站台下的人是宋年。
车里开着冷气,没有他的发话,司机一直没启动车子。
副驾驶上的褚辰回过头递给他一份文件,有关于东湖湾改建区域的其中一块地皮,毗邻“昱和”药厂的一家木材加工厂,占地一共一万多平方。
严议长大手笔,东湖湾如今面临改建,这块地皮就这么拱手让给了他。明面的好处实打实地送到眼前,讨好方氏,栓牢方氏,方静淞怎么会不明白对方的用意。
“您进学校宣讲的时候,严议长身边的秘书有打来电话,说这周三严议长组了个局,到时候希望你过去一趟。”
方静淞翘着腿,翻开文件,看了两眼后又递回给褚辰,“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