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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静淞面色骤然变得凝重,良久,他复制发件人的手机号,以通话形式拨打了出去。
“嘟嘟€€€€”忙音过后,对面接通了电话。
方静淞听见一声轻笑,伴随着听筒传来的嘈杂声,对方开口:“方总,你知道你的omega是个杀人犯吗?”
第70章 对峙
方静淞只身来到餐厅,推门而入,前台侍应生问他是否有预约。
夏日午后,因不是就餐时间,西餐厅里顾客并不多,放眼望去,他最先注意到角落靠窗里的那个青年。
“有预约。”角落里的人同样注意到他,对视一刻,轻挑了一下眉尾。方静淞眸色瞬间暗下去,他对侍应生脱口而出预约人姓闵。
前台查询过预约记录后,由一名侍应生领着他走向餐厅角落的位子。
位子上的闵善率先打招呼:“久仰方总大名,请坐。”
“方总开车过来的吧,酒是喝不了了,”闵善翻看菜单,朝服务生要了一杯冰饮,目光和善地看向落座的方静淞,“按照我的口味点的,希望你喜欢。”
方静淞目光审视,从靠近青年开始,他花了最短的时间通过衣着和外形鉴定眼前人的身份和性格。第一印象就令他反感。
青年五官深邃,但妆感过重,身上的香水味也是他最不喜欢的花香型;眼前人无论外表还是说话的语气都透露出一股张扬和自傲感。
“闵氏?”方静淞同样倨傲,他稍微扯松领带,与对方交锋,“从事艺术品交易的闵氏拍卖行?据我所知,贵公司法人代表已经年过六旬。”
来前他顺手上网查了下,方静淞对眼前这个青年的身份暂时保持怀疑。
闵善漫不经心地点头,“没错,那是我养父。我叫闵善,在短信里和你说我是闵氏拍卖行的经理,这应该没毛病吧。”
服务生端来冰饮,一杯颜色靓丽的混合果汁。闵善咬着吸管喝着自己面前的那杯,他朝方静淞莞尔一笑,说:“尝尝吧方总,很好喝的。”
方静淞扫了一眼桌上五颜六色的冰饮,闵善突然挑眉,当着他的面做了个为难又惊讶的表情:“年轻人的口味,方总怕是喝不惯吧。”
方静淞压着眉,用一种看神经病的表情看着对方,紧接着闵善嘲讽出声:“听说方总的妻子与您相差十岁,我很好奇,你们平时有共同话题吗?”
闵善嘲讽完咯咯笑,方静淞脸色已经变得铁青。闵善才不管男人是不是被戳中痛点,他演够了与人为善的戏码,冷哼一声露出本来的面目,拿出一份密封的文件袋丢到桌上。
“大概是没有。”闵善勾起唇角,替方静淞作答,“毕竟方总都不知道自己娶了个什么样的人吧?杀人犯、劣等基因的omega€€€€”
闵善一字一句嘲讽,“方总真实大爱无疆,这种人也能娶回家。”
方静淞迟疑地打开文件袋。
里面只有一张照片。他第一眼看到时不以为意,但是第二眼,他认出了照片上的其中一人是宋年。
照片上的这张脸还很稚嫩,眉眼间却与现在的宋年很相似,不同于方静淞对少年时期宋年的刻板印象,照片里宋年身穿马术服,面无表情直视镜头。站在他旁边的中年男人看着慈眉善目,同样是一身马术服。
照片背景是在马场,方静淞尚迟疑照片里两人的关系,闵善就已经揭晓答案:“在我之前,我养父一共收养过三个孩子,两个先后都嫁给了有名的政客。五年前,我养父收养的第三个孩子,是唯一一个养不熟的白眼狼。”
闵善冷笑,自那晚在宴会上听见方寒先不经意泄露的那句“宋年是你哥哥”,他便觉得万分惊愕。事后回到老家询问养父,掀起过往,一问果真不假。那个在五年前被养父收养、后又逃走的少年,正是宋年。
当初宋年不仅在逃走时重伤了养父,还伙同一名家仆一起逃走。养父如今身体半瘫,正是因当年之事。在被闵善问及关于第三个养子的事时,养父恨意未消,更是忍不住破口大骂。
随后闵善在家中储藏室里找到这张照片,留作证明,同时在心里暗暗做下计划。
和先前两个先他一步被养父收养的孩子一样,闵善一直都知道自己未来会成为养父献给上流社会某些高官的玩物。
养父表面是艺术品交易商人,说白了不过是皮条客,这么多年,养父一直在用这种方法为自己谋求富贵。曾经,闵善并不觉得有什么,他乐得其中,沉浸在纸醉金迷里,游走于各种权贵之间,偶尔内心陷入空虚迷茫,也会被自我安慰是应酬太累。
直到遇见方寒先,他比猎物更先走入蛛网,一切都开始发生转变。可心自由了,身体却无法自由,闵善又恨又怨,他将自己和方寒先感情的破裂,归结于宋年的存在。
而在得知宋年与自己的关系后,一种奇异又阴暗的念头紧跟着出现€€€€
凭什么这样一个人,比他更先自由?
闵善才不管什么道德良心,他早就一条道走到黑了,直到现在他还在面带微笑地麻痹自己,这种看似光鲜亮丽的生活就是他喜欢的、应该追求的。他对宋年才不是嫉妒,嫉妒一个杀人犯吗?怎么可能。
“方总在结婚前是不是都没做背调?”闵善姿态高傲,看着男人在听到关于自己的omega是杀人犯后阴沉的脸色,闵善继续往人伤口上撒盐。
“也对,毕竟当年我养父报案后,连警方都没第一时间找到主犯。可见这几年过去,宋年能嫁给你,肯定事先便做足了准备,想查也难。”
闵善看好戏似地开口,“不知方总这一刻作何感想?”
方静淞鲜少受人威胁,毕竟凭借他的身份和地位,没人敢当面威胁他。目光从眼前的照片上移开,这时候,他居然没有一丝一毫被威胁的不悦。
他只是想起宋年,这个身世不明的omega在他这里已经是十足十的骗子,可在成为骗子之前呢?那时候的宋年是什么样子的?
十五岁到十七岁,少年时期的宋年曾在闵家待过两年,后来又因为发生了什么,导致宋年从家中逃走?
闵善在这时候开口:“追诉期没过,如果我向警方报案,方总,你觉得你的omega能逃脱法律的制裁吗?即便是杀人未遂的罪名,也够他关不少年了吧。”
“你要什么?”方静淞抬眸,眼神凌厉地直视对方。
闵善一开始的计划是用这件事威胁方静淞管好宋年,他挽不回方寒先的心,起码能中断第三者的念头。
当然这种事放在台面上讲并不好听,他觉得某种层面上,方静淞应该和自己立场一样。因此,他觉得今天达成自己的目的并不难。
但现在看男人的反应,闵善突然觉得有意思:“方总,这种时候你不应该及时和你的omega撇清关系吗?”
方静淞不禁摩挲无名指上的婚戒,他眼神阴翳,注视着闵善沉默不言。闵善来了兴趣,故意说:“如果我的条件是要你和宋年离婚呢?”
方静淞轻蔑地将照片甩回去,“我之所以还坐在这里听你废话,是因为有些事确实开门见山地处理比较好,当然你若不想解决问题,我也可以用别的手段奉陪。”
“你可以试试,看你能不能把这些所谓的证据交给警方。”方静淞冷声说。
闵善脸色忽变,再没了刚才的张扬跋扈,他嗤笑,“那我就直接说了,方总你知不知道你老婆和方寒先之间有猫腻?”
方静淞眯眼,听见青年继续说:“我和方寒先是情侣,最近才分手,方二先生不说我也看得出来,他心里有别人。”
“有些话不好放在台面上讲,我今天约你见面的目的,就是想奉劝方总你一句,管好自己的omega,少让他觊觎别人的东西。”
方静淞听懂了对方的言外之意,他面上从容,“说这种话要讲证据。”
闵善言尽于此,收照片时对着方静淞冷笑了一声。方静淞不经意握紧了拳头,他紧接着补充:“宋年看不上他。”
闵善呵呵冷笑。
……
回公司后,方静淞点开了手机查看家里的监控,这几天他都会在闲时看几眼,镜头里除了佣人和管家的身影,基本上很少出现宋年的身影。
日常生活不同频,方静淞也不想过问太多关于宋年的事,管家倒是会主动给他汇报,在他下班回家后,在餐桌前管家有意无意地向他提起宋年的一天都做了什么,方静淞基本上只是听着,不作要求。
这个点客厅监控里依旧没有omega的身影,大概又像这几天平时一样,都待在卧室里不出门。方静淞看了一会儿关掉了手机,等会儿有个会要开,他让褚辰拿上文件和电脑去会议室。
人到齐后方静淞先让财务部分析上月财报,接着各部门经理轮番汇报近期成果。会议室空调嗡声运作着,靠会议桌前面的位置冷气直达。
褚辰会议纪要记录到一半,走过去调转了扇叶,回来就听见正在汇报的技术部经理迟疑地喊了两声“方总”。
“会长。”褚辰垂眼见老板正在看手机,俯下身提醒,这个角度,刚好让他注意到方静淞在看的是某段监控。
他微微迟疑,正觉得监控里的场景眼熟,好像是老板的家,就被突然站起来的老板吓了一跳。
“会……会长?”褚辰扶了下眼镜,接着听见方静淞叫停了会议。
褚辰抱着电脑一路跟到总裁办公室,见老板拿起衣架上的西装外套准备要走,不禁问道:“会长,发生什么事了?”
方静淞什么也没答,他只交代褚辰将今天未了尾的文件发到他的邮箱上,随即便快步离开了办公室。
电梯一路下行,来到地下车库,方静淞上车后吩咐司机开回家。这个点比晚高峰提前了一个钟点,路上车况还好,方静淞要求司机加快车速。
半小时后车子到达别墅。
方静淞刚走进客厅,就看见拽着行李箱呼哧呼哧下楼的宋年。
皮鞋踩在木质地板上发出沉闷的声响,方静淞一步一步走近,眸色幽深地看着楼梯上的人。
“去哪儿?”
第71章 离别
正在拖行李的宋年被突然的声音吓了一跳。他尚保持着两只手拖行李的动作,抬眼与楼梯底下的方静淞对上视线时,第一反应是对方今天怎么回来的这么早?
眼下刚过下午四点,宋年特意选在佣人和管家空闲的时候出门,虽然在这之前他有在房间里纠结到底要不要走。
这几天的冷战让宋年已经冷静下来很多,即便他对自己和方静淞婚姻的将来没有任何把握,但眼下似乎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他去弄明白。
不论是关于自己的身世,还是一年前自己嫁给方先生是否真如方寒先所言,全都是有预谋。当然宋年不想承认这其中让他选择搬走的原因,还包括他受够了自己现在的处境。
他和方静淞之间出现了信任危机,从前是方静淞单方面不相信他,现在是他们双方都不信任。
宋年的心里很乱,贺甄的事、方寒先口中所谓的真相、几天前在他和方静淞的争吵中所了解到的自己成迷的身世,每一样对于失去记忆的宋年来说,都是无力且难以求证的。
中午覃水稚家教结束,同他聊了会儿天,宋年那时候将自己的近况没忍住都说了出来。没说得太具体,着重强调的是自己和丈夫吵架冷战的事情,覃水稚听后果断为他打抱不平。
“我是听明白了,就算是解释自己和别的omega没有关系,也该有点诚意吧。随随便便一句‘我和对方没关系’,怎么证明他就是清白的?”
覃水稚安慰说:“这事儿你没错,而且冷战这种事,谁先低头谁就认输了。”
覃水稚给宋年提了个建议,让他搬出来,“正好我为了兼职方便在主家附近租了个房子,一共两个单间,还空一个,要不你搬来我这儿?”
宋年犹豫,覃水稚恨铁不成钢:“欲擒故纵懂吗?小年,你不能总被你的alpha拿捏。”
“会不会太麻烦你……”
覃水稚怕他见外,大大方方道:“白天我出去做家教,基本上晚上九点才回来,我租的是青年公寓,水电费都便宜,你要是有空白天给我煮个饭就当房租了。伙食费大不了平分,怎么样?”
宋年被说动了:“我还是付房租吧。”
覃水稚笑他能住几天:“我这个房子是短租的,假期一结束我的兼职也结束了。小年,难不成你打算和你老公冷战两个月啊?”
宋年叹气,心道也不是不可能。
这些话是中午聊的,饭后宋年收拾行李,纠结再纠结还是在这时候决定搬走。只是他做好了全部的准备,没想到临门一脚会被回家的方静淞撞个正着。
从那天书房对峙后,他们还没有说过话。
宋年有点窘迫,不过他很快冷静下来,镇定地回答方静淞的提问,“我准备搬走。”
“去哪儿?”方静淞第二遍问他。
“我搬去水稚那里……”宋年顿了下,觉得自己不该说出来。
他拖着行李箱继续下楼,里面东西没多少,几件夏天的衣服,最重的是他的笔记本电脑和两本专业课资料。画板和颜料都在小阁楼上,搬起来太麻烦,宋年准备到地方买一套新的。
行李箱的滚轮碰到地板上发出沉闷的声响,宋年松开拉杆,两手扯着书包肩带原地跳了一下,将肩上的书包朝上送了送。然后他握住行李箱拉杆,准备出门。
“站住。”
方静淞突然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