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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时吃饭最积极的宋年,今晚却食不知味,就连桌上这道甜口的糖醋排骨也一筷子没动。
方静淞看出他的异常,只是不动声色,开口问及的是宋年的工作:“这段时间,兼职做的怎么样?”
alpha话说完过去了好几秒,宋年才慢半拍地回过神,他“啊”了一声,回复道:“挺好的。”
宋年的碗里有一块茄子,他低头夹了几次都没将那块茄子夹起来。来回几次,omega叹了口气,将茄子戳了个稀巴烂,方静淞抬眼看到这一幕,挑了挑眉。
“你一个艺术生,假期去咖啡店兼职,考虑过这对你以后的职业经验会有帮助吗?”
宋年抬起头,见alpha神情意味深长,就知道这句话的言下之意是“当然没有帮助”。alpha在点他。
“艺术生要找个靠谱的实习很难的。”不外乎在画室做助教,教一群新手画鸡蛋和苹果。
宋年叹气,“都是兼职,挣钱和经验顾及到其中一方就好。”
“哦?”方静淞慢条斯理地抿了口红茶,“咖啡店兼职工资很高吗?”
“一个月五千。”宋年实话实说,“挺高的了,我是通过水稚介绍才得到这份兼职的,除了饭点的时候客人有点多,忙不过来,其他时间挺清闲的。”
“五千块就值得你卖命了?”方静淞淡淡道。
在宋年还没明白到这句话的意思前,方静淞的目光落在宋年的右胳膊上,“个体工商户,连为员工买个意外险都没能力办到吧?”
宋年后知后觉,将胳膊放在桌下,企图挡住。越是这样遮掩,方静淞越想拆穿他的自尊:“手怎么了?”
“……白天做咖啡的时候不小心洒了,洒到了胳膊上。”
宋年撒了个小谎,同时心虚地观察了一下alpha的眼色。
方静淞当然知道是烫伤,问宋年是想听到第二种回答,这下好了,不如不问。问了,反倒让方静淞觉得自己自作多情。
晚饭后,方静淞去浴室洗澡,次卧没锁门,他不知道宋年是什么时候进来的,洗完澡一打开浴室门,omega就坐在房间里等着他。
“有事?”
方静淞下半身只围了个浴巾,他一边用毛巾擦头发,一边走向衣柜。
宋年抿唇,将那条洗干净又烘干的手帕从身后拿出来:“我来还手帕。”
方静淞回头看了一眼,“放那儿吧。”
从衣柜里拿出睡袍,方静淞正准备解开浴巾,突然察觉自己忽略了什么,回过头,见还完手帕的宋年还没走。
“不出去?”他微微蹙眉。
宋年攥着手指,舔了舔干涩的唇:“我还有事。”
方静淞随手放下浴袍,转过身看着沙发上的宋年,“什么事?”
“我……我想问,家里有安眠药吗?”
方静淞目光复杂地看了一眼宋年,“这种事你应该去问管家。”
闻言宋年躲开alpha的目光,低下头,等了好一会儿他才平复心情,抬起头朝方静淞告别:“好的,我去问问管家。晚安。”
omega刚转身走出一步,方静淞出声唤住了他:“等等。”
如果可以从人的背影看出落寞,那么这一刻,方静淞觉得宋年背对着他的背影是落寞的。
他确信宋年有话要说。
“安眠药是可以随便吃的吗?”方静淞扔下擦头发的毛巾,语气暗含斥责。
这句话的语气还没平时他嘲讽宋年的时候重,宋年却转过身,当着他的面扁了扁嘴:“可是我睡不着怎么办?”
明显是受了委屈要哭的德性,方静淞微怔,避开眼,重新捞起毛巾盖住自己的脑袋。
就这样隔绝了omega望着他泫然欲泣的眼。
“睡不着就一棍子把自己打晕。”
方静淞道:“不然要我给你唱摇篮曲吗?”
本来还能再忍一会儿的,听到这两句话宋年直接泪奔了。
也不说缘由,就是一个劲儿地哭,方静淞拿下毛巾,啧了一声:“多大的人了,有话不会好好说?”
天可怜见,这话宋年多想原封不动地回怼给alpha。到底谁不会好好说话?谁一说话就专往人的心窝子戳?
宋年抽噎道:“其实是今天我和别人吵架了……那人泼了我一身咖啡,还泼了我两次……我吵不过她。我就是……就是委屈,还有点害怕……”
omega磕磕巴巴,说话带着哭腔,一边抽噎一边说话不利索。
即便如此,宋年也没将自己今天被讹四万块钱的倒霉事说出来。
方静淞一通听下来,没什么反应,末了,他抬手朝宋年指路:“去卫生间把脸洗干净。”
宋年听话的去了,冷水浇在脸上,他才从巨大的情绪中缓过来一点。打开门出去,alpha已经换上了睡袍。
宋年站在卫生间门口,本来以为自己的情绪稳定下来,结果在看见alpha的那张脸时,又不受控制地委屈起来。
“过来,我看看你的胳膊。”方静淞眉头微蹙,坐在床边朝宋年招手。
白天在咖啡店时没能及时用凉水冲洗,不然也不至于被慢性烫伤,虽不严重,但此刻自己那只被烫伤的胳膊被方先生握在手里,宋年的眼泪不禁漫出了眼眶。
他赶忙用另一只手擦掉,对方静淞说:“没事,不疼。”
方静淞检查了一圈,确实只是看着严重,但大概率过了今晚这一大片红印就能消掉。
“不疼哭成这样?”他抬头,见宋年用另一只手反复揉眼睛,欲盖弥彰地擦眼泪。
“觉得委屈?”他问。
宋年点头。
“委屈到睡不着?”
“……还很害怕。”
“害怕什么?”
宋年摇头,眼泪止不住地掉,又被他自己不停地用左手抹掉。
宋年捂着眼睛,忍住哽咽。关于近期的骚扰信息和今天那两个轮流站在路灯下跟踪自己的人……他越想越后怕,但始终没有说出来。
他不敢,更不知道该怎么说。
拿着自己的手机,朝方先生展示信箱里这些天收到的那些煞有其事的短信吗?
连他自己都搞不清楚今天跟踪自己的人是不是就是给自己发短信的人。
他要怎么说?
之前宋年一直觉得这些短信是诈骗信息,可每一次重新收到的短信都在告诉他一件事€€€€对方与自己关系匪浅。
宋年不敢冒这个险。
“事情解决了吗?”方静淞问的是宋年和别人吵架被泼咖啡的事。
宋年愣了一下,再次撒了谎:“……没事了。”
方静淞不想对宋年说教,但失忆的omega似乎连着丢了脑子,只是做个兼职,就能被没素质的客人欺负到连泼了两杯咖啡。
“你这种情况,店长理所应当对你进行补偿。”方静淞理智分析。
殊不知宋年心思压根不在这儿,他藏了一肚子的心事没法说,加上被讹了四万块钱,肉痛连着心痛,又悔又恨。
恨自己当时冲动,大不了就报警,即使事后被方先生知道骂一顿也没啥。
方静淞拿出手机看了眼时间,不早了,他自认为该说的都说了,该提的建议也提了,出声让宋年早点回房休息。
“我……我睡不着。”宋年站在床边,苦哈哈地朝他开口。
方静淞并不建议宋年服用安眠药,那东西伤神,而且只管一时效用,经常服用会产生依赖性。
他看着宋年,等着他的下言。
“给我……给我一点你的信息素,可以吗?”
宋年小声提议道:“这样我会感到安心,一点就好。”
又是该死的AO生理的本能契合缘故,方静淞微微蹙眉:“你房间的那瓶香水呢?”
“用完了……”
方静淞狐疑地看了宋年一眼,omega在他注视下悄悄红了耳尖。
为了安睡,宋年一个人睡觉时会喷那瓶和alpha信息素气味类似的香水。经常用的话,当然用得快。
算是默认,宋年看着方静淞关掉了房间里的顶灯,只留下了床头的一盏暖灯。
弯下身,宋年坐到床边,眼巴巴地看着坐靠在床头的alpha,有点紧张地吞咽了下口水。
“开……开始了吗?”
宋年高度紧张,方静淞还没释放信息素,他就感觉自己已经闻到了那股木质香。
“没有。”方静淞回答他,伸手将宋年拉近了一点。
他在宋年耳边低语:“提前告诉你,不会很多。”
那份关于宋年的病历还历历在目,宋年有轻微的信息素紊乱症,这意味着存在他会不定时进入发情期的可能性。
距离宋年正式的发情期还有段时间,如果现在被他的信息素刺激导致病症严重,只会得不偿失。
宋年朝方静淞俯首,在某一瞬间,他嗅到了清晰的琥珀木的气味。
在闻到方静淞信息素的那一刻,宋年的五感仿佛被重新打开,陷入焕然一新的感觉。
只闻了不到五分钟,他就软下四肢,趴在了方静淞的怀里。
“好好闻。”宋年小声喃着,“方先生,你的味道好好闻。”
方静淞接受宋年的连环彩虹屁,伸手按住了宋年的后颈。
他将宋年的抑制贴按得严严实实,怕宋年在不清醒的情况下自己扯下抑制贴。
实际上宋年早就变成了软脚虾,别说撕下抑制贴,此刻他趴在方静淞身上,连抬手的力气都没有。
只是鼻子变得灵敏,嗅出声音,宋年像乖小狗一样在方静淞的胸膛上来回挪动,寻找气味的最浓处。
方静淞突然后悔答应宋年的这项提议,明显omega一闻到他的信息素就失去了理智,说是只闻一点点,这副欲求不满的样子,哪里是一点点就能满足的。
“可以了。”方静淞拍了拍宋年的脸颊,提醒他。
“再闻一下。”宋年趴在他的怀里不愿起来。
摸出手机看了眼时间,方静淞道:“最后两分钟。你该睡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