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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尽管方静淞再有异心,方聿也可以装作视而不见。
付兰殊知道自己此时不方便跟着父子俩进去,一楼客厅里那个不谙世事的omega因忌惮他再次释放信息素,一看见他就露出胆怯又警惕的表情。
付兰殊不想自讨没趣,他正准备去厨房盯一下今天中午的餐食,书房里传来方聿的声音。
男人叫他进去。
书房里窗帘同样紧闭,红漆染就的家具和书柜质感古朴光泽,实木地板随着脚踏发出闷响,颜色和男人身上的丝绸睡袍一样暗红。
房间的主人却不觉得压抑,坐在办公桌后,宛若神€€。付兰殊只看了一眼就低下头,毕恭毕敬地走到办公桌后为男人倒茶。
一旁的台灯发出幽暗的光,方静淞在书架前的短沙发上坐下,在付兰殊端着茶递过来时冷漠忽视。
“你到底要怎么样?”他看向方聿。
男人轻笑:“不怎么样,当老子的想见一见儿子,这不是很正常吗?”
方静淞面色凝重,懒得听方聿的这些客套话,他了解对方的雷霆手段,了解方聿的人面兽心,这段虚伪的父子关系,早就形同虚设。
他们都了解对方的真实面目。
但显然方聿更胜一筹,他不开门见山,就意味着方静淞要忍受他的病态和戏弄。
方聿翘起腿,背靠椅座,问他的身体状况如何:“我让人给你找的心理医生,你不去看,天天吃那种抑制药,对身体能有好处吗。”
方静淞面无波澜:“我不需要。”
方聿笑了笑,使唤付兰殊为他烧烟斗,他端起桌上的茶,尝了一口,香气沁人心脾,于是伸出手。
身旁的付兰殊及时俯下身子,让男人的手落在他的头发上。
像对待一只宠物,安抚顺毛,给予夸奖。
付兰殊条件反射地兴奋起来,轻抖着身子,顺势跪坐在男人身侧,顺从地低头,手上继续着烧烟斗的动作。
“匹配率那种东西,我向来不在乎,83%?”方聿迟疑了一下,猜想自己应该没有记错数字,“只是一个和你匹配率刚过合格线的omega,就能轻易治好你的病症?”
他想起刚刚在客厅瞥见的那个omega的后颈,讥讽地笑了两声,“是故意做给我看的吗?”
方静淞语气淡漠:“你想多了,我们感情很好。”
一只白皙纤细的手从桌后伸到方聿面前,手背上被烫伤的皮肉还很扎眼,方静淞目光所至,眼底难掩鄙夷。
方聿从付兰殊手里接过烟斗,吸了两口,喷出烟,在烟雾缭绕里打量儿子脸上的表情,深藏不露,倒是看不出破绽。
“那我送那小家伙一个礼物,你脸色难看成那样?”
方静淞静静地看着男人,无动于衷,“是礼物还是诅咒?”
方聿愣了愣,半晌过去,似乎才从这句杀伤力极强的话语中缓过神来:“你认为我和你母亲的婚姻是诅咒?”
“你应该比我更清楚。”方静淞淡声回答。
此刻,两人地位翻转,高高在上的方聿终于面露不悦,率先撕开假面:“前阵子集团出事,我没过问,你被上面的人请去喝茶,这么久过去,事情调查清楚了吗?”
方静淞沉默,目光扫过办公桌后的男人,知道自己的一言一行都有方聿的人盯着。
说好听点是不过问,但方聿久经商场,方家龙潭虎穴,各个都藏着野心。所谓英雄迟暮,不到身死,恐怕方聿也不会轻易放权。
“已经在调查了,初步排查了几个对家的嫌疑,结果都指向黑市龙头的势力。”
“黑市?”方聿眯眼,脑海里瞬间掠过几个熟悉的名字,“不过是些三教九流的玩意儿,你解决不了?”
方静淞想得更深:“外部调查的结果只到这里。”
言下之意,事件真相可能涉及到集团内部。方聿闻言表情意外,他当然清楚集团内部并非像表面上那样和谐,从前方江还活着的时候就给他惹事不断,后来人嗑药死了,二房势力就剩下个方寒先。
这个好侄子的心眼可比他爸多,不然昨晚家宴也不会在餐桌上三番五次提及方静淞身边的那个omega。
自己儿子的近况,方聿比谁都清楚,身边多的是人替他盯着。
从三个月前方静淞和宋年吵架,到宋年意外出车祸,方静淞在omega昏迷期间多次派人调查他的身份,再到omega醒来后失忆。
桩桩件件,方聿都有耳闻。
但他还是在好侄子面前表现得气恼,听着侄子在自己耳边煽风点火,满足他献殷勤的孝心,送了两瓶酒,让人替自己走一趟。
老子想见儿子,天经地义。
方聿叹了口气,他在儿子身上看见亡妻的影子,见比不见更难受。同样是倔,同样是恨他,这么多年,恨着恨着,也竟这样过去了。
“集团事务繁重,你一个人分身乏术,也该让手底下的人替你分担分担。”方聿开口,“寒先的业务能力和头脑都不错,有些事你可以派给他做。”
溜须拍马总要得到点报酬,方静淞不屑打听两人之间因何事达成了协议,敷衍应付:“知道了。”
方聿接着道:“曲江路的那间实验室,我也交给寒先打理了。”
方静淞闻言拧眉,无名火在胸腔里升腾,目光一刻不错地盯着办公桌后的男人。
无声对峙下,他闭了闭眼,平静道:“公司还有事,我先走了。”
“急什么。”
方聿衔着烟斗,意味深长地笑了笑:“好不容易见一次我这个儿媳妇,留下吃个便饭再走。”
第19章 最最幸运的
父子俩在书房里下棋,棋局过半,方静淞便没什么耐心继续陪人演戏,他第一时间想到楼下的宋年,放下棋子要走。
方聿不乐意:“陪我下个棋也坐不住?”
“想陪你打发时间的人多的是。”
他冷眼看向旁边的付兰殊,被驯服的姿态宛如一场人偶秀,方静淞从心底生起一股厌恶感,“这里太闷,我出去走走。”
方聿道:“兰殊今天作为长辈失态,我会教训。”
俯身煮茶叶的付兰殊一丝不苟地继续着手上动作,点茶、入盏。功夫细碎,在他手下却没什么困难。
伺候人的手段,付兰殊向来擅长。听话也是,即便方聿开了口,他还要感恩戴德地说一句“是”。
书房内饰是欧式简约风,靠近方聿的办公桌旁置了一个茶桌,违和感十足。
尽管一整套茶盏用的都是价值难估的古董,佯装古朴雅韵,也因斟茶的人是付兰殊,这种违和感又多了几分。
方静淞站起身。
方聿和付兰殊之间的畸形关系他早就见识过,一个愿打一个愿挨罢了,他根本懒得置喙。
“我先出去了。”
方聿不痛不痒地道:“你什么时候和那个小家伙离婚?”
方静淞正了正衣领,听见滋滋声,回过头,便看见付兰殊右手被按在滚烫茶壁上的一幕。
他微蹙起眉:“我暂时没有和宋年离婚的打算。”
“是吗?”方聿挑眉。
付兰殊额头沁出汗珠,忍痛不敢出声,方聿的力道不容反抗,他不敢挣脱。
方静淞见状到底没忍住,提醒了一句,方聿闻言轻笑:“做错了事就要付出代价。”
方静淞果断离开房间。
付兰殊终于吃痛道歉:“饶了我,我错了……”
方聿面色柔和,低头扫视他脸上痛苦的表情,经此一遭,这只被烫伤的右手怕是没十天半个月好不了了。
记痛不记说,总是这样。
“茶里放了什么?”
付兰殊被松了手腕,捂着伤口吹气,闻言心脏抽紧,下意识地看向刚才那杯被方静淞推拒回来的茶,咬着牙开口:“没放什么。”
方聿反手给了他一巴掌,“在我眼皮子底下搞小动作,活腻了是吗?”
付兰殊闻言露出阴毒的表情:“那批掺假药被送去北部战区,若不是您从中斡旋,胡家人早该一纸诉状将集团告上法庭了!”
“那个何兆生吃里扒外,连着几个月传消息,联系前后时间,不是方静淞教唆的能会是谁……”
“说这么多不也是你的猜测?”方聿没什么表情,其实从今天儿子在听闻何兆生遇难消息后的表情来看,他并不觉得自己这个有二心的手下和儿子有什么勾结。
付兰殊反应过激,情有可原,毕竟和静淞不对付,话里自然添油加醋,实在不应该作为考量的标准。
但方聿还是多了个心眼。
他面上不显,低声骂付兰殊:“自作主张,也要摆清楚自己的位置。”
付兰殊张了张口,宛如被扼住咽喉的困兽,说不出话。他跟在方聿身边五年,极尽所能地讨好,可方聿依旧拿他当一个物件。
他满心愤懑和憋屈,过去以为日久见人心,方聿会因着他这张脸有所优待。可他错了,事实证明方聿再疯癫也不会将他认作是程仲然。
很快付兰殊又庆幸,自己再争不过死人又如何,起码现在陪在方聿身边的人是自己。
付家家底虽比不上三代从商的方家,祖上却立过功,后辈靠着那点功勋勉强够到上流社会的关系网。
因为付兰殊是私生子,没什么实权,原本他从小就被当作联姻的牺牲品来培养,倘若顺其自然下去,他和方聿也不会有交集。
偏偏他后来分化成alpha,在家族继承人心里形成威胁。
在正式认识方聿之前,他和方聿一共见过两次面,两次都是在慈善晚宴上作为宾客遥遥一望,对方看他的眼神讳莫如深。
付兰殊八面玲珑,谨小慎微地在付家生活了这么多年,焉能没有心计。只这一眼,他就看破对方在那一刻心有波澜。
尽管后来他才知道,那晚的波澜小到掀不起任何惊天骇浪,但也足够了。
他心甘情愿成为替代品,方聿给足他脸面,很快撬走付家产业的供应商、一步一步蚕食吞并。
彼时付兰殊刚做完腺体移植手术,苍白着一张脸,听到消息后忍痛大笑。
他惋惜自己和方聿相见恨晚。程仲然就正义清白,所以才会忍受不了在十年前自杀身亡。
“又走神了?”
方聿看着身前人阴沉沉的脸,就知道他在想什么,啧了一声:“每天就靠意淫满足你脑子里那些幻想,医师给你开的药被你偷偷换成维生素,不吃药怎么会清醒?”
关心的语气,字里行间却透露着阴森和诡异。
打一巴掌给一个甜枣,是他和付兰殊之间不成文的规定,彼此受用。
方聿居高临下地摩挲着付兰殊的脖颈,施舍给他严厉之后的安抚:“再有下次,这只手就别要了。”
付兰殊如临大赦,身心都朝方聿倾斜,于是坐跪在方聿脚边,仰起脖子,将脆弱的喉颈暴露在对方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