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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典型炮灰 第93章

他大口大口地喘气,心脏几乎要跳动到极限,明明地牢里的空气很冷,他的鼻尖和额角却沁出了汗珠。

不可否认的是,崔遗琅感觉自己的身体从来没有那么轻松过,轻飘飘地浮在云端似的,什么都不想,什么也不用做,这些年强压在心头的苦闷和纠结通通都消失不见了。

薛焯慢慢地从地砖上直起身,用拇指漫不经心地擦去嘴角的痕迹:“很舒服吗?我看你到现在都还没回过神,以前自己没有做过?”

听到那个轻浮的声音,崔遗琅总算从那种状态中回过神,一想到自己刚才露出那么丢人的一面,他羞耻地低下头,牙齿几乎要把红润的嘴唇给咬出血来。

“你不要感到很难为情,这是很正常的事。”

薛焯走上前,双手捧起他的脸,循循善诱地蛊惑他:“人的身体是骗不了人的,刚才你的反应说明你不是一点也感觉不到的快乐的,所以为什么要拒绝我们的天性。”

崔遗琅眼神茫然,眼眶里还有因为刚才的快感沁出的泪水,稚嫩的肩胛骨不受控制地轻轻耸动,单薄的脊背上覆着一层薄汗,那副迷惘怅然的模样,可怜又美丽。

即使刚才经历了一次近乎荒淫的体验,他的眼神依旧懵懂迷蒙,濡湿的发丝凌乱地黏在惨白的脸侧,身上总有种脱离世俗的纯净感,难怪从前的江都王那么想培养他。

将一张白纸染上独属于自己的颜色,想想都让人畅快。

薛焯爱怜地擦掉他眼角的眼泪,凑上前把唇贴在他的眼角,额头,唯独没有贴在他的唇上,很珍重的感觉。

他低下头,看着崔遗琅下唇的那颗痣,手指不住地摩挲,轻轻地吻在那颗痣上。

这和薛平津那个狂热的吻完全不一样,崔遗琅忍不住闭上眼,心里酥酥麻麻的,被他唇摩挲过的肌肤在不自觉地发痒发烫,却没有那种厌恶到要吐的欲望。

发现他没有抗拒时,薛焯用一种温情脉脉的口吻道:“小如意,说实话,刚才你感到很舒服吗?”

崔遗琅刚想否认,薛焯却把手轻轻地按在他的唇上:“如果不舒服的话,我可以再伺候你一回,你说实话,到底舒不舒服。”

崔遗琅的呼吸变得沉重起来,几个艰难的深呼吸后,他带着哭腔,从唇齿里磨出几个字:“舒服,很舒服,感觉……要死掉了。”

终于说出来后,他反而像是卸下了什么负担一样,全身上下的肌肉都松懈下来,他低下头,一声不吭地掉眼泪,眼周围哭得一片绯红,似乎是因为自己表现出这样淫荡的一面而感到羞耻。

口口声声说自己不喜欢男人,结果身体却不听使唤地展现出那样荒唐的一面,原来他一直都是在口是心非吗?那也太虚伪了。

崔遗琅闭上眼,不再去看自己的身体,大滴大滴的眼泪从他的腮边滑落,不能接受真实的自己是那样的淫荡。

“不喜欢老男人碰你是很正常,但我们不一样,我和摩诃都会照顾到你的感受,让你感到舒服的。”

薛焯抬起他的脸,温声道:“不用感到羞耻,学堂的老师教授我们儒家经典,总是让我们克制自己的欲望,做一个矜持端正的人。但欲望是存在于每个人的心底的,我们没必要用伦理和道德来桎梏自己,这样反倒把自己压抑成一副病态的模样,只要你跟着我们,我和摩诃会让你享受到极致的快乐……”

在薛焯带有磁性的嗓音中,崔遗琅水润的双眼茫然地盯着他不断开合的唇,他迷迷糊糊地觉得自己的内心受到很不好的影响,他抗拒受到这种不健康的影响,但隐秘的心弦却被悄然触动。

一直以来,他都在循规蹈矩地生活,孝顺母亲,效忠世子,可能这一辈子都这样矜持又端正地过去,平稳得挑不出一点错来。

可现在有人告诉他,原来人生还有另一种活法,不用压制内心的欲望,也不用在意道德和伦理,你只需要屈从于本能的欲望,就能踏入一种全新的境界。

薛焯用指节摩挲面前这种细腻光洁的脸蛋:“你看你,长得那么好看,不应该趁这大好青春年华好好享受吗?不要害怕自己会触犯底线,只要我们有足够的力量,谁敢说我们的坏话。至于死后……”

他嘴角勾起冷冷的笑:“人死后也不过一捧黄土,这人活一世,总要痛痛快快得活上一遭,等到死后,洪水滔天也与我们无关。”

“如意,我们才是同样的人,这个世界上只有我们才是能和你感同身受的,你的世子殿下身居高位,他那样的人怎么可能理解你,他对你的好不过是施舍!你和你娘杀掉了他的父王,你们注定回不到过去了,那为什么不往前看呢?你看看我,再看看摩诃,我们才是能和你继续走下去的人!”

崔遗琅的身体狠狠地一震,仿佛有一双冰冷的手掐住他的喉咙,让他说不出话来。

他闭上眼,大脑一片混沌,是啊,无论如何,世子的父王都是因他而死,没人能接受一个杀掉自己父亲的人吧,况且世子厌恶龙阳之好,他们无论如何都是不可能的。

自己已经是有罪之人,也逃不出这对兄弟的手掌心,那不如就这样一条路走到黑吧,何必在意那虚无缥缈的恩情,呆在他们身上,为他们征战也好,被他们玩弄也好,反正他又不是没有产生快乐。

随便怎么都无所谓,反正我也不是多值得的人。

……

梅如意,你愿意跟我走吗?只要你不背叛我,我就把你永远带在身边,这是我们的誓言。

就在他因为薛焯的话心生动摇时,脑海里突然浮现出一双坚定的眼睛,那个面容白皙俊俏的男孩在棠梨树下,朝他伸出手。

我在做什么?

那双眼睛顿时把他从沉沦的边境上拉回来,明明皮肤还烫得出奇,但心却直直地往下坠,冷得他身体里的每一根神经都在战栗。

薛焯解开绑住崔遗琅手脚的铁链后,把身体瘫软的少年拉进怀里,爱怜地拢起他乌黑的长发,在他耳边轻声喃呢什么,滚烫的唇从眼角慢慢地下移,张嘴咬住那一小块清秀的锁骨,暧昧的水渍声听得人眼红心跳。

“我能给你带来极致的快乐,如意,你什么都不用想……”

此刻的崔遗琅已经完全听不进去他说的话,任由对方舔舐啃咬自己的锁骨,脸色苍白,大脑持续地嗡鸣。

我到底在做什么?

当年是世子把他从深渊中拽出来,没有世子,就没有如今的他,现在,他居然因为这一时的肉体欢愉背弃他们的誓言吗?

强烈的负罪感掩埋他的心,崔遗琅没法狡辩,诱骗也好,强迫也罢,在薛焯对他说出那番话时,他清楚地明白自己的内心产生了一丝动摇。

一时间,背弃誓言的愧疚和肉体产生的欢愉,同时在他的身体里窜涌,他在情感和理智中撕裂了自己。

情绪持续地崩溃时,崔遗琅看到薛焯腰间黑鞘的刀,他意识恍惚地伸出手,拔出那把刀。

割破空气的刀风声把薛焯从沉溺中拉出来,他猛地抬头,刀刃在空气里化出雪白凛冽的弧线,锃亮的刀光照亮他惊恐的眼睛。

“如意€€€€”

第62章 劫人

医师提着药箱和徒弟满头大汗地赶到房间时,还在心里苦笑:都尉到卢府后,他出诊的次数越来越频繁,前几天刚给三公子看脸上的伤,今天这又是在闹哪一出?

刚一进门,刺鼻又黏腻的血腥味强烈地冲入鼻腔,医师脸色一变,这次怕不是在小打小闹。

看到医师进来,坐在床沿的薛焯焦急地催促道:“都什么时候了,不用在意这些虚礼,快来给他看看。”

崔遗琅脸色苍白地躺在床上,细长的眉毛痛苦得纠结在一起,薛焯把他从地牢抱出来时,在他身上披了件外袍,如今已经全是淋漓的鲜血。

他左胸上有道狰狞伤口,整个人就像躺在血泊里一样,仿佛身上的血已经流尽了,也不知道他这样小的身体居然也能挤出这么多血。

薛焯在战场学过一点点医术,把他的重要经脉用指法按住,勉强让出血不那么恐怖。

一看那出血量,医师心里一惊,忙上前去看,脸色严肃地开始给人止血和缝合伤口。

薛焯叹了口气,从内室离开,让医师和他的徒弟能专心给如意包扎伤口。

他坐在茶室的塌上,神色有些焦灼地看向内室,连茶都没功夫饮上一口,身上那件缁衣几乎被血渗透了,却也来不及去换。

刚在在地牢里,崔遗琅趁他意乱情迷的时候,拔出他腰间的长刀,直直地朝他砍过来。

薛焯反应迅速,直接空手接住白刃,另一只手狠狠地劈在崔遗琅握刀的手腕上,把那把刀抢过来。

崔遗琅这些天在地牢挨冻挨饿,体力不支,明显不能和薛焯硬碰硬。

眼看偷袭不成功,崔遗琅心想这样下去自己迟早也会被这个男人洗脑,与其做他们兄弟俩的禁娈,不如保留自己的最后一丝尊严,体面地赴死。

他心一横,果断把身体撞上长刀的刀刃。

薛焯看出他眼神的意图,连忙把刀往后缩,但崔遗琅的半边身子还是直直地撞在那刀刃,不仅在他的胸膛上划拉开一道大口子,还割破了他的喉咙,脖子上本就是人体最脆弱的部位之一,血管多而密,鲜血直接溅了薛焯一身。

这一系列的动作全部发生在瞬息之内,薛焯想起那时的场面都觉得后怕。

这时,听到风声的薛平津赶过来,见到薛焯血肉模糊的手时,顿时惊叫出声:“兄长,你的手!”

他的脸用医师精心调制的药膏养了那么些日子,已经没有刚被揍的时候那么可怖,看上去完好如初。

薛平津指向房门:“是那个小贱人干的吗?我去教训他,妈的,不知好歹的东西。”

他气势汹汹地要进门时,薛焯叫住他:“摩诃,他身上受了重伤,差点直接死在地牢里,你先别去找他的麻烦。唉,也怪我操之过急,一时失了分寸。”

薛平津沉默半响,兄长用的手段他自然是知道的,这套调教人的方法还是他们俩一起研制出来的,再硬的骨头这样一遭下来,没有不屈服的。

可人受到这样的调教后,已经完全没有最初的风采,一昧地只会顺从,他们反倒觉得没趣,没多久就厌烦得把人打发走,再去寻找下一个猎物。

也就是因为崔遗琅是难得的能胜过薛平津,甚至和薛焯都打成平手的人,他们才有这样的耐心劝他成为自己的伙伴,劝降不成才露出这样狰狞的一面。

薛平津冷冷道:“有用上鞭子吗?”

“暂时没有。”

“连鞭子都没用,哪来的失了分寸?既然心理防线那么低,那就先用鞭子每天抽他一顿,不信打不服他,我看我们就是太给他脸了。我记得哥哥不是还让人专门打造了一套用来烙印的工具吗?给他烙上。”

薛平津咬牙切齿:“让他明白,他就死也只能死在我们手里。脑子坏掉也没关系,只要脸和身体没事,我和哥哥也不介意养一个漂亮的小废物。他不是不想做我们的伙伴吗?那就做我和哥哥禁娈,反正也是他自己选的。”

薛焯看着弟弟扭曲的面容,青春姣好的一张脸,做出这样的表情也变得丑恶起来。

他忽而觉得崔遗琅其实并没有说错,他们和平阳侯其实没有本质的区别,一样的狰狞丑陋。

他轻叹一口气,没有在弟弟面前说出刺激的话,只是道:“让我再想想,真把人折磨坏掉,我觉得太可惜了点。”

薛平津不满道:“那你自己想吧,反正我打不赢他,连哥哥你都在他身上吃了亏,我是不敢再和他打架,万一他又把我揍一顿,我丢不起这个人。”

薛焯轻笑一声:“胆小鬼。”

这时,医师从内室出来以后,回禀道:“小公子的伤已经处理好了,伤得不轻,这些天让他卧床养伤,不要乱动牵扯到伤口。还有,我再开个方子,今晚注意他的身体有没有发热。”

薛焯点头,又让医师把他的手包好,这才让人退下。

薛焯吩咐道:“不用再把他扔回地牢,派人在这个房间守着,我再做打算。”

摩诃说的手段太过极端,薛焯想要的,是那个在火焰里肆意挥刀的少年,而不是一个没有灵魂的空壳。

正要转身离开时,薛焯脚步一顿,实在忍不住想去看看他。

崔遗琅躺在内室的床上,侍女给他喂了安神汤,又在屋里点上助眠的香,他已经精疲力尽地睡着了。

床上崭新的红绫被直接拉到他的下巴处,只露出一张苍白清秀的小脸。

记得在江都王府时,他的脸也很小很白,但还是有一层雪白丰润的腮肉,脸上还带有红晕,一副很可人的模样。

但如今那点肉已经完全消失不见了,清瘦得可怜,即使是睡着时,他的眉头依旧不安稳地皱着。

“娘……”

听到他在喊什么的时候,薛焯心情复杂起来,他派人去江宁郡打听过消息,崔遗琅此次逃出江都王府,就是因为他们母子失手杀掉江都王一事。

在崔遗琅离开后,他母亲梅笙把罪名都揽在自己身上,然后上吊自尽了。

看崔遗琅目前的表现,他还不知道这件事,一直心心念念想要回去找娘。

薛焯心里清楚,如果直接告诉如意他母亲已经去世,自己劝降他的可能会大大提高。

可人总是要抱有一定的希望才能艰难地活下去,一直以来,崔遗琅都是因为想回去见母亲才那么拼命,薛焯很担心如果把他最后的希望都打碎的话,他会不会彻底崩溃掉。

薛焯心里愈发纠结起来,也不知道是在心里第几次叹气:到底该拿他怎么才好呢。

在崔遗琅养伤的期间,薛焯又陆陆续续地将豫章郡的叛军全部清理干净,而后便和弟弟回京城,他打算把崔遗琅一起带回侯府,但念及崔遗琅身上还有伤,便往后拖了些时日,在卢府暂且住下。

期间他也没闲着,陆续和薛平津在豫章郡周边招揽门人贤士,因他们平反有功,朝廷大加封赏,平阳侯已经上书请立世子,他和薛平津二人也传出好听的名声,想投于他们门下的人才不计其数。

但这时,薛焯却收到一封意外的来信。

书房里,薛焯坐在太师椅上,他一只手闲散地撑着额,玩世不恭地拿起那封信,信纸的落款处有个红色的印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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