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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典型炮灰 第91章

他将那杯原本递给崔遗琅的梅花酒一饮而尽,语气淡淡道:“人家心有所属,郎心似铁,任我好说歹说都不肯松口。”

心有所属……

薛平津眼中的笑意也淡了,他看向崔遗琅:“一点转圜都没有?”

崔遗琅垂下眼帘,他不说话,但冷漠的眉眼和紧抿的嘴唇已经表明他的态度。

看到他的反应,薛平津眼中的笑意彻底消失殆尽,但嘴角依旧是上扬的:“我明白了,既然如此,那我把他带回房里吧,我先来?”

薛焯不置可否,漫不经心地把玩手里的酒器,语气懒懒道:“别太过分。”

崔遗琅本以为自己会被他们继续关禁闭,指望这俩人放他离开是不可能的,可现在听他们俩的对话,却品出点不同寻常的味道。

他眉毛一皱,心里有了点不祥的预感。

得到兄长的许可后,薛平津去拉崔遗琅:“来来,我带你回房间。”

他手上的力度很重,崔遗琅手臂的伤还没全好,让他这样连拖带拽地扯回房间,痛得他嘴唇一白,想挣脱这只手,却因身上的伤,只能勉强跟上他的脚步。

“砰€€€€”

当两人回到房间后,薛平津猛地合上门,脸上忽而浮现出一抹诡秘的笑容,狡黠又凶狠。

薛平津猝不及防地抓住崔遗琅的手腕,整个人逼近,将他的身体挤在墙角,然后狠狠地吻在他苍白的唇上。

第60章 同化

“嗯……”

薛平津把崔遗琅逼到角落,红润的嘴唇直接覆上来。

崔遗琅感到嘴唇上传来湿漉漉的触感,滚热的呼吸打在他脸上,完全强迫性的热吻,一口气堵住他口中的空气,开口想说话,口腔却被侵犯得更加彻底,胸口涨得喘不过气来。

喉咙和鼻尖全是陌生的味道,粘稠难受,锁骨的位置也传来暧昧的抚摸,身体不自觉地发紧。

终于反应过来后,他挣脱开薛平津的桎梏,狠狠地把人推开。

“你在干什么?”

他用衣袖擦拭自己的嘴唇,一脸嫌恶。

薛平津舔了舔嘴唇,似乎还在回味刚才那个吻的甜蜜:“亲你呀,你不舒服吗?我觉得我很照顾你的,其他男人都只会顾自己一个人享受,但我和哥哥从来都很在乎别人的前戏感受,姐姐们都说我的唇很软很甜呢。”

“哥哥好心邀请你加入我们,既然你不想做我们的伙伴,那就成为我和哥哥的情人吧,你放心,我和哥哥会好好疼爱你的。你害怕龙阳之好也没关系,我也可以换女装和你在一起,我嫂嫂说过我穿女孩子的衣服很漂亮的。”

他脸上漾起像是羞涩的笑容,似乎心情很激动,胸口剧烈地起伏,白皙的脸上也浮现出红晕,唇红齿白的模样看起来动人极了。

但再怎么貌若好女,崔遗琅都不能否认刚才亲他的是个男的,他浑身上下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胃中翻涌。

他说为什么这个男人一直在他面前撒娇卖痴讨好,原来心里是有这种的想法,难为这人装了那么久,今天可算是露出真面目了。

见他满眼抗拒,薛平津双手合十,笑眯眯地拍了个巴掌:“你不想这样吗?你睡觉的时候,我也摸过你的肌肉,虽然只是薄薄的一层,但也非常流畅有力,想来你的体力应该不会差的。不如这样吧,我们去取两根木签来,每次开始前都抽一次,谁抽到长的,谁就在上面。唔,哥哥的话,我也不知道他会不会同意……”

崔遗琅大声道:“谁想和你抽长短,我不喜欢男的,你别来恶心我!”

“恶心?”

薛平津含笑的眉眼一愣,眼神立刻阴沉下来,语气冷冰冰道:“恶心你也得受着,我和哥哥看上你了,你既然不识好歹,我也不用再怜香惜玉。”

在他一步步逼近时,崔遗琅已经做好和他打一架的准备,论身手,崔遗琅并不怕他。

刚想动手,可忽而他脑海里灵光一闪,想到件事情来。

“薛平津,我记得你跟我说过,你母亲是平阳侯府里的婢女,她是自愿跟你父亲的吗?”

薛平津脚步一顿,眉心一跳:“事到如今,你问这个做什么?”

但是……她娘红药还真不是自愿给平阳侯做妾的。

平阳侯年轻时在喝醉酒后稀里糊涂地和一个侍酒婢女睡了一晚,像这样的侍女侯府多了去了,平阳侯也没打算负责,拍拍屁股就走,把那个婢女完全抛在脑后。

直到红药发现自己怀孕了,平阳侯子嗣不丰,捏着鼻子认了这个儿子,又随手给了个名分扔在后院,也没有管他们母子死活的意思。

后来平阳侯闲来又去几次,红药又生了薛平津,这个儿子长得唇红齿白像个女孩子,和平阳侯那副粗犷的模样完全不像,平阳侯还一直疑心这儿子到底是不是他的种,滴血认亲这玩意又没有可信度,心里便一直憋着股火气。

所以,平阳侯一看到薛平津的脸就生气,一生气就喝多了酒,醉得满脸通红,然后就冲进红药的房间对她指着鼻子骂。

红药又是刚强的性子,平阳侯骂她的时候,她也就一声不吭地跪在地上任由他骂,不解释,也不哭着求他。

平阳侯见她这副死犟的模样更加来气,醉酒后失去理智,有时候还会上手打她。

薛平津年纪小,被他娘关在内室不让他出来,但外面的声音还是一声不落地传进他的耳朵里。

他和哥哥都不是他娘自愿生下的,薛平津很清楚这一点,他恨那个男人,但他不能一直想这件事,一旦深想,那他连自己存在的意义都找不到了。

看到薛平津不断变化的脸色,崔遗琅冷冷道:“看样子不是咯,那你现在做什么?你恨你父亲强迫你母亲,但你和你父亲还不是一样的人,你有什么资格恨他。”

霎时间,薛平津心神剧颤,他握紧拳头,眼眶猩红地看着崔遗琅,喉咙不停地耸动,说不出话来。

崔遗琅语气很冷静:“我有说错吗?听你的语气,你好像也不是第一次做这种事,你不会是现在才意识到你和你父亲是同样的人吧?”

薛平津僵硬地转过脸,看到的是镜子里自己扭曲的脸,这张脸和另一张狰狞的脸重合在一起,真的和那个男人如出一辙。

“不,你连你父亲都不如,他至少知道自己是在作恶,你这叫敢做不敢当,真是虚伪。”

“你闭嘴!”

薛平津紧绷的神经顷刻间崩断。

在他发狂似的扑过来,崔遗琅早就做好了迎战的准备,一拳轰在他的小腹上。

“砰€€€€”

薛平津的身体狼狈地往后仰,不小心撞倒了房间里的屏风,屏风上的裂纹向着四面八方迅速延伸,满地都是碎木片,混乱不堪。

他不顾身上的剧痛,从倒下的屏风上爬起来,同样举起拳头,咬牙朝崔遗琅冲上来。

……

当薛焯听到风声后赶到房间时,他们的战场已经从房间转移到后院的草坪上,薛平津鼻青脸肿地倒在地上,崔遗琅拎起他的衣领,用拳头一下一下地揍在他脸上。

崔遗琅丝毫没有怜香惜玉的意思,拳拳到肉,薛平津一张姣好的脸蛋高高肿起,衣服上全是草屑,几乎是单方面挨揍,只偶尔能还几下手。

两个人都是年纪还小的少年,身材也比较娇小,这样扭打在一起,就像两只花色各异的小猫在草坪上打架,你抓我一下,我挠你一下。

薛焯看得心里一乐,没打算立刻出手,反倒是抱着手站在旁边,饶有趣味地观看他们“妖精打架”。

薛平津被揍得头晕眼花,头上黏腻的血几乎让他眼睛都睁不开,好容易迷迷糊糊地看见不远处的兄长,却发现哥哥居然选择束手旁观,还一脸幸灾乐祸地看他被揍。

“摩诃啊,打不赢不如上嘴咬吧。”

薛焯一脸看戏的表情,小时候他教摩诃练刀,摩诃一打不赢就上嘴直接咬。

薛平津直接尖声叫出来:“哥哥,你在做什么?这小贱人他打我,他居然打我!你都没打过我,他凭什么打我!”

不等他说完,崔遗琅干脆利落地往他下巴轰上一拳,又一巴掌抽在他脸上,响亮的耳光声听得在场人忍不住咂舌。

薛平津正在说话,差点咬断舌头,痛得他面容扭曲,眼前发黑发花,彻底失去反抗的能力。

崔遗琅直接将他扑倒在地,骑在他的肚子上,左一拳,右一掌,劈头盖脸地打下来。

他一张俊俏的脸冷得像冰雪,下手丝毫不留情,一想到这人居然亲他,他眉眼间闪过一丝戾气,下手越发得狠辣。

薛焯看戏看得差不多了,拔出腰间的那把黑鞘长刀:“行了,住手。”

刀刃出鞘的声音让崔遗琅的拳头停在半空,薛平津趁这个空档从他的身下挣脱出来。

两人拉开距离后,薛平津吐出一口血沫,伸手去摸自己的脸,尖声叫起来:“我的脸,我的脸!”

不用照镜子都知道他的脸已经肿得不成样子,原本白皙的皮肤青一块紫一块,都说打人不打脸,但崔遗琅专往他脸上使劲,他估计这辈子从来都没这么丑过。

他的尖叫声让薛焯都听得不耐烦,啧了一声:“行了行了,我这不是在帮你讨回来吗?你的脸养养就没事了,别叫得像个歇斯底里的女人一样。”

薛平津都要气哭了:“小贱人把我揍成这样,你居然还说我。”

薛焯呵呵地笑:“谁叫你不中用,打不过人家。”

听到哥哥的嘲笑,薛平津气得浑身发抖,眼中浮现出深深的怨毒,却只能不甘心地退后,把场面让给薛焯。

他退下后,草坪上便是崔遗琅和薛焯对峙,崔遗琅的赤练刀不在身边,赤手空拳,薛焯却是手持一把漆黑的长刀,场面很不利。

崔遗琅冷冷道:“你这还算是正人君子所为吗?你说你们兄弟在侯府饱受欺压,那现在的你们又和欺负过你们的人有什么区别?”

薛焯大笑出声:“你的世子是真君子,但我是真小人,平生最喜欢欺男霸女,强取豪夺,以大欺小……你不用激我,我不是摩诃,本来就是这样的恶徒,朝廷上骂过我的人不知道有多少,你以为我会在乎吗?”

他还真不在乎,不然也不能得到如今的地位。

这人丝毫不受自己激将法的影响,崔遗琅沉吟一下,没有直接选择硬碰硬,声音冷冽道:“要杀要刮,我都没有任何异议,但如果你们兄弟俩想对我做出那种龌龊的事,我绝不屈服,哪怕你把刀架在我的脖子上。”

他没想到这对兄弟居然对他有那种意思,胸口涌起一种难以言状的恶心感,他别过脸,只觉腹中翻滚,几欲作呕。

薛焯见他表情嫌恶,忽而意识到什么,肆意嚣张的脸也有了丝触动。

他刚想继续说什么,这时,旁边的薛平津突然浑身颤抖起来,他一个踉跄扑倒在草坪上,浑身不受控制地抽搐,用力到额角青筋暴起,甚至开始口吐白沫。

薛焯脸色一变,猛地冲到崔遗琅的身后,一个手刀利落地敲在后颈处把他打晕,防止他趁乱逃跑。

崔遗琅来不及反应,身体一软,直接晕倒在草坪上。

然后,薛焯冲到弟弟身边,把随身携带的软木塞到他嘴里,防止他咬到舌头,然后把他的头抬起来,大声道:“摩诃,你冷静点!”

薛平津眼睛瞪得大大的,他的身体痉挛似地抽搐,拼命地伸出手,似乎是想抓住晕倒在草坪上的那个少年,喉咙里发出极其恐怖的嗬嗬声。

他嘴角的白沫和脸上的血沾在薛焯的衣服上,脏污不堪。

院子里的下人们骤然见到他这样狰狞如鬼的样子,吓得魂飞魄散,惊叫声乱成一片,他这副模样很像医书中的癔病,犯病的时候会手脚抽搐,口吐白沫,严重的还会咬人。

和薛焯一起过来的卢照满头大汗地主持大局:“安静,都安静,乱糟糟的,像什么样。”

薛焯在弟弟耳边大声叫道:“摩诃,你还听得到我说话吗?”

薛平津不说话,对于他造成的混乱通通充耳不闻,眼睛也完全不看他的兄长,只是瞪着眼直直地看向草坪上的少年,嘴唇不停地张合,像是想说什么。

“我不是他,不是……”

薛焯努力地贴近他,却只能听到几个模糊不清的字眼,废了老大的功夫才听懂那个“他”到底是谁。

顿时,薛焯深深地吸了口气,一脸痛苦扭曲地闭上眼,喉咙本能地发紧。

终于,薛平津挣扎的力度变小了,那股附在他身上的诡异力量好像离开了他的身体,他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在他晕过去后,薛焯松了口气,擦了擦额头沁出的冷汗,朝院子里战战兢兢的下人们吩咐道:“还愣着干什么,把他抬回去。”

把薛平津带回去后,薛焯让侍女给他喂了碗安神汤,又在房间里的熏炉里点上助眠的香,好歹才让他睡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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