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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晕倒的雪莱送去医院后,病房外,拉斐尔无力地靠在冰冷的墙壁上,眼神呆滞地望向天花板,医院雪亮的灯光刺得他眼睛生疼,难以形容的疲倦感席卷全身。
事到如今,他已经什么都不会再想,也没有再反抗的勇气,彻底放空大脑后,还能假装自己从挣扎的命运中获得解脱。
当着雪莱的面和路德维希做出那样下流又放荡的举动,他再也没有脸面去见雪莱,而这也是路德维希真正想要的。
拉斐尔没有办法,他只有表现得越过分,雪莱才有活下来的希望。
他现在最好的期望,就是让路德维希把雪莱送走。
即使是终身标记也是能在医院洗掉的,雪莱现在才二十岁,他的等级很高,性格也很温和,洗掉标记后完全可以再找到能细心呵护他的Alpha。
这对雪莱来说其实是件好事,像他这样轻浮又不靠不住的Alpha根本不能向雪莱承诺未来,自己从来不会安慰他,也不能给他带来安全感,或许离开自己后,雪莱反而能过上幸福和平的生活。
可是,一想到雪莱会真正地恨上他,拉斐尔心里还是很难过,难过得想哭出来。
这时,旁边的路德维希突然开口道:“刚才雪莱问你有没有爱过我,有没有恨过我时,你为什么要这么回答。”
拉斐尔没有看他,语气虚弱:“事到如今,执着这种无聊的问题还有意义吗?反正我不可能再离开你的,我会永远呆在你身边,你满意了吗?”
路德维希不说话了,他不自觉地握紧右手,继而冷笑出声:“满意,我满意得不得了,我最喜欢做的事就是棒打鸳鸯,你是第一天认识我吗?”
“呵呵,确实,你本来就是这种恶毒又阴狠的人,但我都顺从你的所有做法,为什么还要把雪莱接回来,你就那么想让他知道我们之间的丑事吗?”
路德维希笑起来:“丑事?原来你是这样定义我们之间的关系的。我就是要让他好好看看你到底是怎么样的一个人,毕竟你都能为他向我开炮,我总得报复回来。你知道的,我舍不得使劲作践你,只好拿雪莱开刀了,谁叫你那么喜欢他呢。”
知道路德维希还在为那天星舰上的事生气,拉斐尔也不再试图和他争辩,他沉沉地叹气:“那安妮呢,你有拿她怎么样?”
“我在你眼里就是这么禽兽不如的人?那艘星舰坠落后,阿瓦隆舰队把里面的人全都带回奥丁了,安妮受的伤不严重,她的伤口痊愈后,我就让她继续去照顾玛蒂尔达了。”
知道安妮没事,拉斐尔总算是放下心来,至少那个一直关照他,在关键时刻朝他伸出援手的好人没事。
“你怎么那个表情?谁你都要关心一下。等等,我好像想起件事儿来,游说教宗帮你逃跑时,安妮有帮你吧?她凭什么会帮你,你是不是又使了什么见不得人的手段。”
毕竟拉斐尔一直很喜欢身上有母性气息的Beta或者是Omega,像安妮这种成熟稳重的大姐姐,拉斐尔会喜欢上也是很正常的。
“……你这人真是无可救药,你干脆把我关了起来吧,省得我多看别人一眼,你就像疯狗一样要咬人。”
路德维希笑出声:“谁让你有前科呢。”
拉斐尔懒得再和他掰扯,他眼神呆滞地望着医院的天花板,语气虚弱:“那既然雪莱现在已经知道我们之间的关系,你也算出了口恶气,我也跟你承诺过我不会再忤逆你,你就把他送走吧,别让他在掺和我们之间的事情。”
这是他目前最大的期盼,他已深陷泥泞自身难保,只希望雪莱还能拥有美好的未来,哪怕这个未来没有自己的存在。
路德维希垂下眼帘,语气僵硬:“他走不了了。”
拉斐尔侧过脸看他:“……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就在这时,房间里的护士推门出来,看到外面的两个Alpha,她出声问道:“谁是孩子爸爸?里面的Omega怀孕一个月多了,因为受到强烈的刺激,胎像暂时不是很稳。孩子爸爸现在可以进去看看。”
第37章 太子
“我们一起进去。”
路德维希和拉斐尔一起进入病房,而护士呆滞地看向两个Alpha的背影,脸上做不出任何表情,一片空白。
护士脑海里忽然浮现出各种血腥爱情故事,这些狗血家族人伦“惨案”在她们这个科室时常发生,但当主角们是路德维希元帅和他刚成为修士的弟弟时,这事就变得格外引人侧目。
她心里不由感慨:果然大家族的是非多,不会里面的Omega也不知道孩子父亲是谁吧,世风日下,道德沦丧啊。
病房里,雪莱已经苏醒过来,他靠在柔软的枕头上,眼神呆愣地摸向自己的小腹,显然他也是刚得知自己怀孕的消息,一时半会儿反应不过来。
路德维希进门后也不说话,他看向雪莱还未凸起的小腹,下半张脸绷得很紧,那只本就细如刀刃的瞳仁剧烈地收缩,更像是毒蛇的竖瞳,浑身上下的气息愈发阴森诡异。
自从以前的那只义眼在爆炸中损毁后,奥丁的科学院为他重新配制一只性能更完美的黄金义眼,比起往日那种死气沉沉的机械质感,它更加灵动,但也更加狰狞可怖,总觉得里面封印住什么邪恶至极的东西,甚至连他的副官有时都不敢直视这只眼睛。
旁边的拉斐尔也是同样紧盯住雪莱的小腹,双眼中浮现出看不清的水光,眼尾泛起猩红。
看得出他很上前慰问雪莱的身体情况,但却顾忌身边兄长的情绪不敢上前,苍白的手指神经质地扯着胸前的白发,一副摇摇欲坠的虚弱模样。
病房的气息因为这两人的到来变得阴冷,雪莱捂住自己的小腹,看向路德维希的眼神十分警惕,很担心这个喜怒不形于色的男人会对他的孩子做出不利的举动。
不等他出声,路德维希开门见山道:“你也知道你怀孕了吧?很高兴吗?”
雪莱神色复杂地垂下眼帘,在得知自己真的怀孕时,他内心确实涌起隐秘的窃喜,因为他知道自己和拉斐尔终于拥有独一无二的羁绊。
是的,独一无二。
草莓蛋挞也好,晚上唱的安眠曲也好,一起青梅竹马长大的情谊也好……这些他通通都不在乎,他觉得路德维希拥有的羁绊也都不过如此。
有什么能比得过彼此孕育出的孩子?孩子是他和拉斐尔骨血交融的证明,就算路德维希使用各种手段离间他们,他们的联系也永远不会斩断,注定会永远纠缠在一起。
这个想法尽管卑劣,但雪莱却依旧十分欢喜,这种欢喜中带有连他自己都觉察不到的疯狂和歇斯底里,他做不到狼狈地从这场爱情战争中退出,哪怕拼得头破血流,他都要在拉斐尔的生命中留下痕迹。
路德维希继续道:“现在我给你两个选择。一是你把孩子打掉,把标记洗掉,我以英雄遗孤的名义提起草案,让凯撒大宫殿授予你一个爵位,你离开奥丁,带着你父兄的遗产和国会给你的钱,重新去过你自己的生活,从此不在我们面前出现。”
雪莱捂住自己的小腹,眼神愤然:“凭什么?这是我的孩子,凭什么你说打掉就打掉。”
听到路德维希说要打掉孩子时,拉斐尔的眼神也有些触动,脸色变得更加苍白。
看到雪莱抗拒的神情,路德维希也不意外:“看来你是拒绝这个提议,既然你想生,那就生吧。”
雪莱的表情依旧没有放松下来,他不相信路德维希会有那么好心。
果然,路德维希又道:“但是孩子生下来要跟我姓格林维尔,我和拉斐尔都是Alpha,我生不了孩子,以后也不想和其他Omega生孩子。我的父亲一直在催我生下家族继承人,等这个孩子生下来后,他会叫我父亲,拉斐尔的孩子就是我的孩子,他会继承我的地位,继承我的一切。”
他语气一顿,继续道:“至于你,你想呆在你孩子身边也行,我不会隐瞒你是孩子母亲的事实,但拉斐尔以后会永远住在梵蒂冈,我不会让你们俩个再见面,他想见孩子,我也会把孩子抱到梵蒂冈给他照看一段时间。”
雪莱实在听不下去他的鬼话,这人简直是在发疯:“凭什么跟你姓?又凭什么叫你父亲,这是我和拉斐尔的孩子,你有出半分力吗?”
“不然呢?让孩子跟拉斐尔姓?管拉斐尔叫父亲?他现在是修士,以后是要当教宗的人,宣誓仪式上发生的事我废老大的劲儿才压下去,我绝对不会允许这个时候圣廷再闹出丑闻。”
“呵,还教宗呢,也不知道拉斐尔是谁的儿子,那里也配叫圣廷?我看干脆改名叫妓院。”
“那你想怎么办?让我放你和拉斐尔远走高飞,然后你们一家三口和和美美,你想得美。”
路德维希实在不耐烦跟他费口舌:“总之,你就两个选择,要么把孩子打掉,要么让孩子生下来认我为父亲。你没别的选择,Omega在孕育子嗣时需要Alpha的信息素进行灌溉培育,如果你拒绝,我不会让拉斐尔给你信息素,你的孩子最后也只会胎死腹中。”
“你€€€€”
这个威胁让雪莱怒火中烧,他深吸一口气:“好,我同意你的要求,孩子生下来可以认你当父亲,但我也有个要求。”
“嗯?什么要求,你说吧。”
路德维希好整以暇地挑眉,似乎很期待他能提出怎样的要求。
“你必须娶我!”
雪莱眼神坚定不移,一直以来他在面对路德维希时都不免显得胆怯懦弱,但这一刻,他的身上竟也爆发出无畏的气势,身体绷得像弓弦,不敢有任何松懈。
路德维希顿觉荒唐:“娶你?我?你开什么玩笑,我怎么可能娶你?”
要是他俩真结婚,估计等不到新婚夜,路德维希就能恶心得直接掐死他。
雪莱眼神阴冷:“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我告诉你,你们别想利用完我就把我一脚踹开。想夺走我的孩子,做你的美梦,我告诉你,我永远隔在你们中间。你,还有你,不管是谁,反正你们兄弟必须有一个娶我!”
一直沉默不语的拉斐尔望向病床上的Omega,他明白雪莱这个举动的含义,眼神中流露出刻骨的忧伤,犹如海潮。
路德维希厌恶地皱眉:“我好生好气和你谈条件,结果你还得寸进尺起来了,我不可能娶你,别逼我对你做出极端的行为,你知道让一个无权无势的Omega消失是件最简单不过的事情。”
“哈,你多威风的一个人,最高执政官大人,谁不知道你的手段。但我告诉你,我不怕你,如果你不同意,那我现在就带着孩子从这里跳下去,谁也别想好过。”
这下轮到路德维希脸色狰狞,他下意识地看向身边的弟弟,表情让人捉摸不定。
雪莱就是拿捏住他这样投鼠忌器的心理,路德维希从来不把他弟弟以外的人当人看,他确实可以轻松地把雪莱的存在从世界上抹掉,但他不能不顾忌拉斐尔的情绪,更何况雪莱的肚子里已经有了孩子。
拉斐尔绝对承受不住这样的打击,他已经寻死过不止一次,倘若雪莱真的选择带着孩子一起死,这足以彻底将他的精神和肉体压垮。
“雪莱……”
正当雪莱和路德维希吵得热火朝天时,一旁的拉斐尔终于开口,他声音惨淡,几乎不成光景。
他轻叹一口气:“还是把孩子打掉吧。”
雪莱顿时就眼红了,刚才和路德维希对峙时,他什么都不怕,可拉斐尔这么简单的一句话,忽然就让他的心脏酸得不像话。
他声音颤抖道:“拉斐尔,为什么要这么说?你不是一直很希望有孩子,有幸福的家庭吗?这是我们的孩子,只要再等九个月就会出生了,他会叫你爸爸,你真的舍得打掉他吗?”
拉斐尔表情痛苦:“是,我是想过和你有幸福的家庭,但你真的希望孩子出生在这样的家庭里吗?以后他该叫我什么,又叫你什么?”
他们对视着彼此,眼中闪烁着朦胧的泪花,已经不能再用言语表示他们内心的伤痛。
路德维希忽然冷笑出声:“别在我眼前演什么情深义重,看得我恶心,搞得我像是拆散你们的恶人一样,从来都是你插入我们兄弟之间的感情的。”
雪莱不服气地瞪他:“你还论先来后到起来了?那是我先怀孕的,你有本事也怀一个。”
这话让路德维希的表情扭曲起来,他盯住雪莱不服气的脸,冷冷地笑:“想要你们的孩子活下来?可以。想要我娶你?也行。但你给我记住,如果想让拉斐尔给你信息素抚慰你肚子里的孩子,他必须先陪我。你给你的孩子多少信息素,就必须先给我多少信息素。”
“我要让你记住,你孩子的父亲,是给我做婊子才换得他的出生的。”
这是头一次他称呼拉斐尔为“婊子”。
知道他这样做的目的,雪莱感觉自己的声音在发抖:“疯子,你这个疯子。”
别说拉斐尔以后无法面对自己刚出生的孩子,就连雪莱一想到那种场景,就会感到难以言状的恶心。
路德维希也不管他们的表情有多难看,继续逼问:“所以,想了好吗?到底要不要让你们的孩子活下来,选择权在你们。”
雪莱喉咙发紧,说不出话来。
这时,拉斐尔忽然走上前,他坐在床沿,伸出手摸向雪莱的小腹,似乎是在感受里面孕育的生命。
感受到拉斐尔的抚摸,雪莱的心情也慢慢冷静下来,他看向拉斐尔的脸,那张清秀的面容上浮现出一抹淡笑,眼神温柔得能滴出水来。
不知过去多久,房间响起轻轻的叹气:“好,我同意,我答应你就是。”
雪莱惊恐地抬头:“拉斐尔,怎么可以这样……”
“你不想我们的孩子出生吗?”
“……”
雪莱狼狈地低下头,苍白的嘴唇几乎要被他的牙齿咬破:太过分了,怎么可以这样,怎么可以这样。
说罢,拉斐尔再也没有看路德维希一眼,他摸着雪莱的小腹,失控的泪水终于从眼里涌出,滚烫的眼泪一滴滴地落在雪白的床单上。
这时,门外忽然传来敲门声,公爵推门进来:“我听管家说雪莱晕倒进医院了,这是怎么了?”
他刚出差回来就听到家里好像又发生大事,在看望完玛蒂尔达后,他又顺路来雪莱的病房看看。
路德维希直接道:“没什么大事,就是怀孕了而已。”
公爵看了看脸色苍白的拉斐尔,又看了看床上的雪莱,语气犹疑道:“那,孩子是谁的?”
路德维希面无表情:“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