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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做梦呀。”燕冬轻轻捏了下燕颂的颈肉,胆儿肥了,再揪一下那只耳朵,“感觉到了吗?你以前就这样揪我耳朵。”
“是吗?”燕颂笑起来,鼻尖蹭着燕冬的脖颈往上,睁开眼,和他对视,似逼问,似诱|哄,“我在做梦吗?冬冬。”
为我证实啊。
燕冬抿了抿唇,无措地看着燕颂。燕颂的目光牵着他,诱着他,逼着他,他脸都烧起来了,很听话地在燕颂下唇亲了一下,蜻蜓点水的,因为心跳得太快说不了话,只能眨眼睛。
不是做梦。
第52章 般配
“燕窝粥, 梅花包儿,桂霜粉藕,玉灌肺。”燕冬把勺子放在燕颂的粥碗里, 催促说,“快快填饱肚子,待会儿我让人去找大夫开方子,给你炖一瓮补汤晚膳时喝。”
燕颂拉了下身旁的凳子,让燕冬坐下,瞧了眼他面前的小碗,说:“这是什么?”
“橙橘汤呀,果香很浓郁,你要试试吗?”燕冬见燕颂没有拒绝, 就拿勺子喂了他一口,“好喝吗?”
燕颂咽下,说:“不错。”
“但这碗姜味儿重了些,没有桂水堂的好。”燕冬点评,拿勺子喂了自己两口,过了小会儿才突然反应过来,勺子……
他舌尖一烫,下意识地偏头看向燕颂,燕颂也在看他。
四目相对, 燕冬脸上一热,率先理直气壮地说:“怎么了?都亲两次了, 用同一把勺子没什么大惊小怪的!”
“冬冬说得有道理,但……”燕颂尾音微延,挑眉,“两次?”
诶!!!
燕冬捂住嘴巴, 心虚地和燕颂对视一瞬,然后低下头啜汤,试图把脸全部埋进碗里。
但碗实在太小了,挡住了中间,仍然露出一圈红红的脸腮,燕颂伸出指头戳了一下面对自己的那块脸腮,燕冬就像屁股底下扎了针似的,一下弹了起来。
“好吧我承认!”燕冬声音很亮,很大,给自己壮势,“我偷亲了你,我是流|氓!”
燕颂闻言不知该哭该笑,天上掉馅饼,却掉得无声无息,掉得他根本不知情。
“什么时候的事情?”燕颂审问。
燕冬老实交代,“就守岁那晚,你不是喝醉了吗?我就趁机轻轻地偷亲了一小口,别的什么也没干。”他怕燕颂不信,又补充说,“真的!”
“是吗?”燕颂将信将疑,似笑非笑。
“真的是真的,偷亲一口都差点让我心砰砰跳死在你旁边了,哪还敢做更过分的事情嘛,而且耍流|氓也得有个底线,我可不是很坏的人。”燕冬正经地替自己辩解,然后端起小碗将剩下的汤一口饮尽。
燕颂叹气。
“嗯?”燕冬挪挪屁股,凑过去,挤着燕颂的肩膀,“叹什么气?”
“我吃亏了。”燕颂说,“大亏。”
燕冬懵然地说:“什么啊?竟然能有人让你吃亏,谁啊,告诉我,我想个法子收拾他!”
傻子,燕颂失笑,说:“怎么收拾?”
“我找一马车的人打他!”燕冬握拳。
“那我舍不得,这个人啊,”燕颂在燕冬瞬间变得危险的目光中说,“姓燕名冬字逢春小名汤圆。”
燕冬瞬间变脸,矜持地说:“那你舍不得是应该的,而且这个燕冬很厉害,一马车人根本不是他的对手。”
“看来我只能打落牙齿和血吞了。”燕颂说。
“污蔑,污蔑!”燕冬抱臂,严肃地质问,“我可没有欺负你。”
燕颂开始秋后算账,“你趁我睡着轻薄我€€€€”
“那怎么能叫轻薄呢?”燕冬全然忘记自己先前是怎么说的了,急忙狡辩,“那是我偷偷喜欢你、痴恋你的证明!而且,而且你也喜欢我呀,那这对你来说分明就是好事,你可不要得了便宜卖乖!”
“好,那就不当作轻薄吧。”燕颂耐心地和小流|氓辩论,“听你的意思,我被你偷亲了,是我得了好处?”
“不错。”燕冬不可思议,“难不成还是坏处吗?”
燕颂也点头,“好。可我自己并不知晓啊,我并未体会到该好处,那我是不是吃了亏?”
诶?燕冬眨眨眼睛,和燕颂对视一眼,两眼,三眼,他突然狡黠一笑,机灵地说:“你是不是还想我亲你?”
燕颂抬手摸燕冬的脸,还有些红,把他的指尖都烧热了。他轻轻抿唇,声音轻了些,“可以吗?”
“当然可以啊,”燕冬倾身,很庄重地双手捧住燕颂微热的脸,凝视他动情的眼睛,轻轻亲他优美的唇,隔着一张纸的距离坦诚心扉,“哥哥要我做什么,我都会答应哥哥,不喜欢哥哥、不爱哥哥除外。”
燕颂摩挲着燕冬的后颈,目光缓慢地从那双秋水湖中冒出,微微下移,落到唇瓣上。
燕冬是个唇红齿白的,很漂亮,燕颂亲了亲那颗可爱的唇珠,轻声说:“好软。”
“谁嘴巴是硬的呀?不对,”燕冬小声取笑,“哥哥的嘴巴就硬,好难撬开让我看清你的心肝脾肺。”
燕颂叹气,似后悔,似无奈,说:“现在看清了吗?”
“看清了。”燕冬低头贴了贴燕颂的心口,“也听清了……哥哥的心跳得好厉害。”
燕颂不只是心跳得厉害,看着紧贴在心口的人,他目光微动,喉咙发痒,就要埋头再亲一下,燕冬却猛地转身坐好,说:“用饭!”
燕颂:“……”
燕冬并不知道自己错过了什么,只是觉得需要控制一下,否则真恨不得黏在燕颂身上!
“……”燕颂笑着摇了摇头,听话地老实用饭。
*
乌卓下狱,不等秋审,三日后待斩,春闱临时更换了主考官,不是别人,正是燕翠微。
翌日燕冬抽空回家了一趟,陪爹娘用晚膳,小脸儿上挺心疼,“二叔和一群同僚才入城门就被禁军司逮住换上官服提溜去考院了,一口气不带歇的。”
“陛下信赖,咱们更要用心办事嘛。”燕青云给儿子盛了碗鱼汤,“我们冬冬近来多有辛苦,喝一碗补补,爹特意给你熬的。”
燕冬喜欢喝鱼汤,取勺子正要喝,突然想起一茬,说:“鱼汤还有吗?我想带一盅。”
“带去哪儿啊?”燕青云随口问。
“考院那边。”燕冬实话实说,“顺路给二叔和大哥带。”
他私底下的称呼,燕青云没有纠正,说:“这是鱼汤,凉了就不好喝了。”
“对哦。”燕冬说,“那算啦,反正他们也饿不着。”
崔拂来关心道:“殿下的伤势好些了吗?”
才晕了一次呢,燕冬嘀咕,说:“别担心,好些了。”
“殿下是习武之人,又年轻,身子健朗,就是不知爱惜,让人操心。”燕青云嘱咐燕冬,“有机会帮我们说一句,让殿下好好休养,凡事不急在一两日,免得伤养不好落下病根。”
燕冬让两位放心,说:“我和他说了,见着了再说一次,他若不敢听,我一定收拾他。”
“哟,”崔拂来揶揄,“我们冬冬真是有出息了。”
有出息的燕小公子带着崔拂来准备的牡丹花酥回了考院附近的客栈。方到门口,脚后跟就落下了雨滴,又下一场春雨。
一直守在门前的亲卫行礼,推开房门,屋子里烛光昏黄,桌旁榻上都没有人。燕冬打帘一瞧,内室的书桌后,燕颂披着外袍,长发披散,已经伏案睡着了。
“嘘。”燕冬转身示意常青青关门出去,轻轻将食盒放在桌上,转身去拿了床薄毯给燕颂披上,本就有伤在身,可不能再着凉了啊。
燕颂手底下压着纸笔,燕冬草草看了一眼,发现是刑部的公文,就没有再看了。他转而看向沉睡的人,那双眼睛闭上的同时,燕颂身上那部分令人畏惧的气质也有所收敛,温柔而俊美。
燕冬自来是个“没出息”的,不懂得克制,此时更仿佛被骨头吸引的小狗,鼻尖嗅嗅就凑了上去,要把食物叼走。
嘴唇轻轻碰上脸腮,柔软得像梦里的云,又轻又甜,燕冬开始犯晕,转头要去冷静冷静避免控制不住一口咬下去,把人吵醒就不好了。不料这时,燕颂眼睫微颤,伸手抱住了他的腰,燕冬脚下一晃,紧接着就坐在燕颂腿上了。
“又偷亲,”燕颂坐直身子的同时睁开眼睛,惺忪的,他看着呆坐在怀里的人,好似不解,“到底是谁把你教得这么坏?总是想吃白食。”
“什么叫吃白食啊?”燕冬偷亲被逮住,人像鹌鹑,嘴巴倒是很不服气,“再说了,我好不好都是你教的,所谓冬不教颂之过,你要是想说我,那自己也要先谢罪。”
“嗯,的确是我教的。”燕颂抬手摸了摸燕冬的后脑勺,“晚膳用的什么?”
燕冬报了菜名,说:“娘亲做了牡丹花酥,二叔二哥那里两份,你这一份。对了,你用药了吗?”
燕颂颔首,“用了,我不像某些人,会偷偷把药倒掉。”
“最后还不是被你强行灌下肚子了。”燕冬嘀咕,晃了下双脚,“放我下来,别把你压坏了。”
“不重。”燕颂没放。
“你现在是病人,要好好休养的。”燕冬转达了爹娘的叮嘱,老气横秋地说,“年纪轻轻不爱惜身子,老了就要遭罪,知道吗?”
燕颂说:“抱着自己喜欢的人,不叫不爱惜身子,反而是太爱惜。”
这话忒悦耳了,燕冬没法反驳,揶揄道:“哥哥现在如此坦诚呀。”
“既然你我已经心意相通,还有什么必要遮掩?哥哥更不敢再让冬冬难过。”燕颂掂了掂腿,让燕冬往怀里坐得更深,抱着人,他说心里话。
燕冬单手搂着燕颂的脖颈,嘿笑,看着有点憨,“我现在心里就跟吃了好多好多蜜饯一样,€€得脑子都晕乎乎的,走路都打飘。”
“这样啊,”燕颂逗他,“给我飘一个瞧瞧。”
燕冬佯装为难地说:“被绑住了,站不起来。”
燕颂没说话,把人抱得更紧,埋首枕着燕冬的肩膀,“困。”
他声音含糊,燕冬还没来得及关心他的胳膊,受着伤呢别太使力,闻言又说:“那赶紧歇着呀,我叫人端热水进来?”
燕颂用了药,人有些昏沉,闻言说:“睡不得,明早刑部有旬会,我这儿有几桩公务还没批复,你乖乖让我枕会儿,等药效过了就好了。”
这怎么能休息好呀,但见燕颂已经闭上了眼睛,燕冬就没说出口,乖乖地坐在他怀里当靠枕。
窗外春雨绵绵,并不扰人。
主子终于得偿所愿,常家兄弟这两日也很乐呵,这会儿闲来无事,兄弟两个凑在一块儿“问罪”彼此:你早点和我透个风,就不会磋磨这么久了!
但没办法,各为其主,平日小事彼此漏漏风没什么,可这等大事漏,必得是各保各的密。
“哎呀哎呀,”常青青从窗户缝隙偷窥了一眼,兄弟俩互相依偎,好不温存,“真是般配。”
常春春敲了弟弟一个板栗,轻轻将窗户关紧了。
燕颂再睁眼的时候,“靠枕”已经和他脑袋抵着脑袋的睡着了,指尖绕着他肩前的一缕头发……准确来说是一缕趁他睡着编的小辫儿。
“……”燕颂失笑,抬手托住燕冬的下巴,轻轻让人倒在自己怀里,这样好睡。
右手揽着燕冬,动不得,燕颂只得左手做事,继续阅览桌上的文书,拿朱笔批复。
字迹不如平时,倒还能看,燕颂难得没有苛责自己,搁笔后偏头看了眼香漏,已经寅时了。
这样睡久了,起来必定不舒服,燕颂正要抱着燕冬去床上,怀里的人就幽幽地说:“我要骂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