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炮灰,但大哥是未来皇帝 第41章

侯翼正在给燕冬剥蟹,闻声抬眼一瞧,突然想起一茬,说:“听说鱼映霄要把李海月送到寺庙里休养,但家中父母不甚同意。”

燕冬嗤笑,说得好听,其实就是想立刻和李家撇清关系,若是李海月在寺庙里没了,鱼映霄还能再娶。

鱼家主母是个柔善的性子,或许怜爱李海月才不答应,可鱼侯却是怕外人诟病他们家薄情重利,损了名声,所以只是不赞成现在就把人送走。

那边不知两人说了什么,鱼映霄突然横眉瞪着鱼照影,甚至低叱了一声,引得不少于偷摸地打量。

这种场合,别说兄弟,就是父亲都鲜少对自家儿女挑鼻子竖眼,但鱼照影好似不觉尴尬,仍然温温和和地笑着,一副很谦卑的样子。

鱼映霄最恨鱼照影这副虚伪的模样,仿佛任他一拳打进了棉花里,本就压抑的火气到达阀口,瞬间喷涌而出。他拍桌而起,怒道:“鱼照影€€€€”

“鱼大哥,”燕冬上前打断,脸上带着笑,“有话好说嘛,今儿这么好的日子,何必动气?”

周围的一圈人见状纷纷竖起耳朵,等着看好戏。

鱼映霄叫鱼照影来就是说他里外不分,他在这儿,鱼照影不和他同桌,倒是和外人同桌,根本没有把他这个长兄放在眼里。如今见燕冬为鱼照影出头,他更是不悦,说:“燕小公子还真是护着我弟弟啊。”

“哟,瞧鱼大哥这话说的,”燕冬纳闷地说,“在溪与我自小一道长大,不似亲兄弟胜似亲兄弟,我不护着他才不对呢。”

“就是,”侯翼帮腔,“鱼大哥平日忙,无暇照顾弟弟,有我们关心他,你该高兴才对啊。”

讽刺谁呢,鱼映霄看了眼不说话的鱼照影,又看向侯翼和笑眯眯的燕冬,凉声说:“介弟与友交好,我实欣慰,可到底他和我才是自家兄弟,难不成我能苛待他?兄长教训自家弟弟罢了,两位何必过分着急?”

“你们的家事,我们外人当然是不好干涉,可是,”燕冬为难地说,“这里又不是鱼家的地盘呀。今儿是三表哥设宴,这么多人都在用膳呢,你这拍桌扯嗓子的,叫大家怎么安心用膳嘛。”

鱼映霄环顾四周,见众人都注意这边,不由清醒过来。

“空明。”三皇子过来,温声说,“大好的日子,千万别动气。在溪有什么不对的地方,你且饶他,回了家随你教训,这么多人呢,别下了他的面子。”

三皇子都开口了,鱼映霄只得顺坡下驴,自罚三杯向三皇子赔礼道歉,说:“是下官急躁了,殿下恕罪。”

“请坐吧。”三皇子示意鱼映霄落座,又拍了拍鱼照影的肩,“听说你近来写了篇好文章,我之前不得空,今儿既然撞上了,就跟我同桌坐会儿,我听听你的见解。”

鱼照影这会儿不和鱼映霄同桌也不是,同桌也不是,三皇子这话是有意替他解围,燕冬闻言立马从后面推了鱼照影一下,抱着他的肩膀和三皇子说:“三表哥,那你觉得我和鱼儿的文章,谁更好?”

三皇子不搭理这个挑事精,说:“在溪,走吧。”

“是。”鱼照影捧手行礼,侧身和鱼映霄行礼,跟着走了。

燕冬笑了笑,和侯翼重新回了坐席。

侯翼闷了口酒,颇不痛快,“人前都如此不给情面,在府里还不知怎么甩脸子呢!”

“世子之争,甩脸子算个什么啊。”燕冬说,“但鱼儿也不是任人欺负的,别担心。”

“话说得好听,那你方才屁股着了火似的做什么啊?”侯翼调侃。

燕冬烦侯翼一眼,“我就见不得我身旁的人受委屈,不行啊?当着我下我鱼儿脸面,当我死了!”

说罢还转头白了鱼映霄一眼,后者闷头喝酒,没发现。

倒是远处的和渡瞧见了,忍不住偷笑。王樟如今与他是同僚,和他同桌,见状不禁说:“和大人做什么美梦了?怎么突然作笑,还跟吃了糖似的?”

“见笑,见笑。”和渡连忙收敛神色,不好意思地说,“只是想起了高兴的事。”

王樟闻言笑了笑,没有追问。和渡虽是他的上官,可不过是个寻常人家出身,若非传闻其在燕冬跟前有三分交情,他是不屑与之交谈的。

燕冬方才那样明明还是个稚气模样,可和渡又莫名想起前两日在书铺前提点他的那个燕冬,那副难得一见的徐徐的、淡淡的姿态。

燕冬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呢。

“小公子,”和宝跑到燕冬跟前儿报信,“您猜谁来了!”

燕冬一下就懂了,搁下筷子跳起来就跑,侯翼坐着说:“慢点儿,别岔了气!”

燕冬一口气跑到月洞门口,迎面走来的人横臂拦在他腰前,温声说:“慢点儿。”

“我来接你呀,”燕冬抱了下燕颂的手臂,站稳了才松开,笑眯眯地说,“你怎么过来啦?”

“下值就过来了,和你一道回去,”燕颂打量燕冬的脸,“顺便瞧瞧你有没有喝多。”

燕冬一边转身跟着燕颂一道往里头走,一边求夸奖,“我可听话了,今儿才喝两杯!”

燕颂抬手帮燕冬理了理跑乱的马尾,说:“嗯,乖。”

燕冬摇头晃脑,忍不住围着燕颂跑了一圈,燕颂觉得这孩子有些傻,却笑了笑。燕冬安生下来,也跟着嘿嘿笑,燕颂没忍住,伸手捏了下他的后颈,“小傻子。”

“不许骂我。”燕冬说,“我聪明得不得了。”

燕颂不反驳,又捏了下燕冬的后颈。

两人一道回去,侍从麻利地在燕冬他们桌上添了一座,侯翼杵在一旁等燕颂先落座,燕颂看了他一眼,说:“坐下啃你的羊腿。”

侯翼严肃地说:“遵命。”

“你也继续用膳,我去和三殿下打声招呼。”燕颂偏头和燕冬说。

燕冬闻言立马警惕地说:“我和你一块儿去!”

顿时,他们都想起了乌碧林对燕颂的那点心思。侯翼偷摸八卦地瞧了燕颂一眼,后者面色如常,点头答应后和燕冬一道去了主桌。

“续明。”三皇子起身相迎,笑着说,“这种宴席,难得见你现身。”

燕颂捧手见礼,说:“今儿下值早,就过来了,向殿下讨一餐饭。”

燕颂不是燕冬,从不将喜怒和喜恶放在脸上,和谁说话都是那副淡淡的模样,哪怕笑也不见半分璀璨朗然。可这会儿,他没和乌碧林见礼,甚至没有看她。

这是故意的忽视,一点脸面没给。

燕颂用不着故意和乌碧林避嫌,这样出格的事儿在他眼里……不,或许根本入不了他的眼,更不值得他忌惮,他只是在表态。

三皇子看了眼燕颂身旁的燕冬。

燕冬心里也惊喜,可瞧见乌碧林苍白的脸色,又有点不是滋味。但也仅限于此了。喜欢一个人没有错,平心而论,喜欢燕颂也没有错,可他心眼小,容不下旁人觊觎自己手中珍宝。

鱼照影起身,自然地走到燕颂身旁见礼,顺便挡住了濒临失态的乌碧林,免得被有心人看见了说闲话。

“皇子妃有些不适,扶下去歇息片刻吧。”三皇子吩咐乌碧林的贴身侍女。

侍女应声,蹲下去搀扶乌碧林,乌碧林握住她的手起身,临走时看了燕颂一眼。

这一眼哀怨悱恻,看得燕冬起了鸡皮疙瘩,他微微蹙眉,没有说话,心中却立刻警惕起来,很怕这个女人在大庭广众之下发疯,说出不该说的话。

“燕€€€€”

“我今日遇见了鱼侯。”燕颂在乌碧林开口那一瞬打断,“他同我说,李大少夫人缠绵病榻,近来情绪愈发低落。皇子妃若是得空,可去瞧瞧她,若是我没记错,”他终于瞧了乌碧林一眼,淡声说,“你们二位是闺中密友,以姐妹相称,李大少夫人很信任乌家姐姐,但凡有什么拿不定主意的,都愿意和皇子妃商量,听你拿主意。”

他话里有话,所有人都听出来了。

乌碧林瞳孔微缩,猜疑不定,燕颂这是查到了什么吗?

燕冬闻言微微眯眼,若有所思地盯着乌碧林。鱼照影看了眼乌碧林,手中的折扇“唰”的一声合上了。

三皇子没有看乌碧林一眼,撩袍坐下了。

“对了,说到此处,倒要麻烦皇子妃顺路帮我还一样物件给李大少夫人。当初介弟差点在桃溪山遇险,那荷院的老奴受人重金引诱指使,我在审问她的时候,手下人也从她的居所收出了一应金银,其中有件玉佩颇有价钱,我顺藤摸瓜查出了它的来历,最初竟是卖到了李大少夫人手中。”燕颂顿了顿,“想来是那老奴手脚不干净,偷了主子的东西和旁的金银之物混在了一起。”

他手里有李海月指使家奴的证据,只要他想,随时可以将李海月赶尽杀绝,可是他没有。他就是要让李海月提心吊胆,在那颗“眼珠子”的注视中惊惧至死。

“……”乌碧林胸口起伏,没有说话。

“如今李家没了,可怜李大少夫人没了母家依仗,我也不愿将此事公诸于众,平白让旁人误会李大少夫人。毕竟人言可畏,有时也能杀人。晚些时候我让手下把玉佩送到三皇子府,就请皇子妃私下里代为归还吧。”燕颂说。

看似周全,实在威胁,看似怜悯,实则杀机已生€€€€对李海月,实在是对她。乌碧林盯着燕颂,朱唇紧咬,勾出一抹笑来,“好,我替海月多谢世子。”

“回去坐吧。”燕颂偏头看向弟弟,语气柔和了些。

燕冬“诶”了一声,跟着燕颂转身走了,这时一个急匆匆跑来的侍卫和他们擦肩而过,是三皇子的亲卫,他瞥向燕颂的那一眼震惊又惧怕,仿佛看见什么庞然大物€€€€

燕冬心里莫名一悸。

他下意识侧身看去,那侍卫快步凑到三皇子身旁,半跪在地附耳和三皇子说了句话,三皇子倏地抬眼看向燕颂。

这么多年了,那双温和俊美的桃花眼头一次如此沉凝复杂。

身份,燕冬想,大哥的身份暴露了。

可是,为何会这般突然?

“冬冬。”这时燕颂停下脚步,偏头朝他笑了笑,仿佛什么都没有察觉,什么都不知道,“绷着脸蛋儿做什么?”

燕冬看着燕颂俊美无俦的脸,突然有点害怕。

鸟儿终于还是要从他的窝里飞走了么。

燕冬轻轻伸手抱住燕颂的胳膊,往燕颂身上凑了凑,像平常撒娇那样,可脑子晕乎乎的,几乎要变成那个小时候在城门口送大哥出京的自己,恨不得把人抱紧了拿绳子拴在自己身上,不放走。

但是他现在不能表露什么,因为他没道理猜到侍卫和三皇子说了什么令人极度震惊的消息,他不该知道燕颂的真实身份,因为燕颂自己也不该知道,此时装傻才最好。

“……没有,”燕冬眉眼一松,也跟着笑了笑,“我只是饿啦。”

第37章 不许

德妃跪在禅榻前, 仍衣着华贵,妆鬓精致,可一个人没了精气神儿是能从眼里看出来的。德妃自幽禁后病了一场, 日日请求面圣,今日甚至以死相逼,承安帝念及多年情分,最终还是决定见她一面。

“有话就说吧。”承安帝靠着榻背,声音倦怠,燕€€坐在一旁的绣墩上,小几上放着笔墨册簿,正酌情修改药方。

“陛下,您不能如此无情, 将臻儿困在府里一辈子,”德妃哭诉,“这是要他死啊!”

“他做了找死的事儿,却没有死,朕已然宽容,你还要如何?”承安帝说。

“陛下宽容,可旁人未必!”德妃哽咽,“他的兄弟,无论是谁, 谁肯放过他?”

“只要他老实安生,朕自会保他安乐富贵地过完下半辈子, ”承安帝看了德妃一眼,“你也一样。”

德妃连连摇头,说:“那来日呢?”

来日,说的便是等这把龙椅换了主人的那一日, 大雍的新主子真的会如陛下宽容吗?

“他想靠着那些隐私密辛拿捏百官,可他失败了,如今百官不会忌惮他,只会打心里排斥他、提防他,谁都不会再真心臣服于他。”承安帝摇头,淡声说,“你想让臻儿出来,可你不明白,他出来才更危险。”

德妃说:“只要陛下有心保臻儿,谁敢让他死啊!”

“他在府邸中不也一样?亦或是说,”承安帝稍顿,“朕一定要放他出来,再让你们娘俩玩一出上不得台面的蠢把戏?”

“臣妾……臣妾没有这个意思。”德妃央求,“臣妾自愿幽禁终身,可臻儿还年轻,就这么关在府里一辈子,他怎么受得了啊,陛下!”

“他若能学着把心往下放一放,就能随遇而安,可他若仍然想着出来争,那就是困着自己了。”承安帝说,“金口玉言,不得更改,你回去吧。”

“您是天子!”德妃攥紧榻沿,嘶声道,“只要陛下愿意,就能放了臻儿,谁敢说什么啊?”

“朕说了,他如今待在府里才最安全。”承安帝有些厌烦地阖了下眼,“何况朕老了,不是吗?”他作笑,“否则你们也不敢闹出这样的事儿来。”

承安帝的确老了,自二皇子赵臻出事,他仿佛更苍老病弱了,御医院的药治不好他。近来雨雪放朝,连文书房议事也是由几位文书房行走代为主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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