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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陆临歧的表情依然空白,那点湿润可能是刚才动作的残留,也可能是生理性泪水。陆知夏盯着看了很久,最终自嘲地笑了笑。
“我在期待什么呢,”他站起身,整理好自己的衣服,“你早就抛弃这个身体了,对吧?"
仔细清理完毕,他弯腰抱起陆临歧,将哥哥放回床上。裙子已经皱得不成样子,陆知夏索性把它扔掉,让哥哥完全赤裸地躺在洁白的床单上。阳光照在那具苍白的身体上,像是博物馆里展示的完美大理石雕像。
陆知夏站在床边,审视领地般扫过每一个他刚才触碰过的地方。陆临歧的身体因为那些隐.秘的游戏而泛着不自然的红晕,与苍白的底色形成鲜明对比,像红梅落雪,被人虐待过一样。
“明天换那件暗红色的吧,”他自言自语道,手指缠绕着哥哥的一缕黑发,“衬你的眼睛。”
他俯身在陆临歧额头上落下一个吻,轻得像是怕惊醒他。
“晚安,哥哥。”陆知夏轻声说,“我想做个有你的好梦。”
阳光中的陆临歧安静得像具尸体,只有胸口的起伏证明他还活着。陆知夏躺在他身边把他揽入怀里,嘴角勾起一抹扭曲的微笑。
“再不回来,”他低声说,“哥哥就要当我一辈子的玩具了。”
第93章 终于吃到女神的巴掌了
“你怎么知道?”
平静的街道上, 蝉鸣声像潮水漫过沙滩,重新涌入耳膜。
路灯一盏接一盏亮起,陆知夏走在他身侧, 影子被路灯拉得很长, 偶尔交叠, 又很快分开。
“你身上有股药味, ”陆临歧咬了咬光秃秃的冰棍, “装什么纯情高中生, 一眼就看出来了...”
陆知夏下意识缩了缩手, 却又在下一秒朝他伸去——掌心向上, 像条训练有素的狗等着主人赏赐。陆临岐嗤笑一声, 把光秃秃的冰棍棒塞回包装袋, 随手丢进他手里。
“扔个垃圾都要代劳, 陆总真是天生当保姆的命。”
扔完包装袋, 陆知夏盯了一会陆临岐被冰棍水光浸润的唇, 突然伸手抹掉对方嘴唇的水光。
换来了屁股上的一个鞋印。
“滚,得寸进尺的东西。”
陆知夏不知道想到什么,僵在原地不敢看他,整个人逐渐发红——柏油路上的余温被夜风吹起, 陆临歧被热到眯了眯眼,不管停在原地的人继续走。
“那边没有空调, 晚上很热的。” 他哑着嗓子提醒,舌尖悄悄舔过方才触碰过对方唇瓣的指尖——意料之中的甜腻糖水味,但却像成瘾物那样让陆知夏发痴。
陆临岐果然停住了脚步。
不过并没有意料中的恼羞成怒, 昏黄的路灯让陆临歧的五官柔和些许,只是睨他的一眼又冷相毕露:
“还不走?”
陆知夏被那一眼看到小腹发紧,而面上表情照旧, 腆着脸跟上走远的男人。
陆临歧穿着蓝白条纹衬衫,他嫌热袖口随意卷到手肘,露出的皮肤在月光下白得晃眼,连肘弯处泛起的薄红都像精心调配的釉色。发尾扫过后颈,像鸦羽掠过新雪,他的脚步极轻,陆知夏却觉得,哥哥每一步都踩在自己濒临崩断的神经上。
就像长期暴食的野兽难以戒断摄入生肉,陆知夏光看他挺括的背影,就能通过X线般的视线,剥离那一件件自己亲手换上的衣服。
然而两人之间隔着的距离仿佛天堑。
胡思乱想着,陆知夏带着人回到了那个不长住的旧别墅,一打开大门,扑鼻的陈旧气息让陆临歧跑去各个房间开窗:
“——你多久没住过了?怎么也没派人打扫。”
陆知夏当然不愿意让他干活,正准备打电话喊保洁,陆临歧已经从卧室出门,按住他的手:
“别急,给我看看伤口。”
带血的纱布落进空荡荡的垃圾桶,发出窸窣的声音,沾着碘伏的棉签按在伤口处,褐色的棉签几乎瞬间被血水浸染。
陆临歧看着深到快要皮肉翻卷的伤口,抬眼看面前的男人。
在沙发上同时坐下放大了陆临歧和陆知夏的体型差距,让陆临岐不得不仰视对方,但这丝毫不影响他用眼神给这个弟弟施压。
“你想用自残证明——?”
“证明存在感。”陆知夏突然开口。
“你走了,让我觉得这个世界是虚假的。”
陆临岐愣了一下。他没想到自己的死遁会给陆知夏造成这样的认知扭曲——难道这家伙真把现实当成了可以随时重启的剧本?
他正准备宽慰,被对方突然拉进距离。
“哥哥连我藏起来的伤口都能看见...”"陆知夏突然反客为主,扣住陆临岐的手腕按在自己心口,“那能不能看看这里——”
掌心传来的心跳快得惊人,“是不是已经腐烂到发臭了?”
说这话时,陆知夏眼底闪过一丝病态的期待。他迫切想看到陆临岐露出厌恶或怜悯的表情,任何一种情绪反应都好过此刻的......
殊不知陆临岐低着头,肩膀微微颤抖。当他再抬头扬起脸时,那双丹凤眼里竟盈满了水光——
陆知夏:“?”
“你真是...”陆临岐拍了拍他的肩,终于忍不住笑出声,“多读点书吧。”
陆知夏整个人僵在原地,脸上的血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褪去。他像条被当头浇了冷水的疯狗,连龇牙的力气都没了。
恋爱脑是一出生就会说酸话吗,陆临歧最后的仁慈,就是没有再说什么火上浇油的话。
沙发上的男人好像备受打击一样,灰败写在脸上,配合着胳膊上密密麻麻的伤疤,陆临歧又叹了口气。
还好跟他没有什么关系,陆临岐熟练地缠好纱布,将那些狰狞的伤疤一一遮盖:
“你二十六岁不是十六岁,陆总——少看点青春疼痛小说。”
他故意拖长音调:“真羡慕你说出来的勇气。”
最后一圈绷带系好,抽手拉开距离时,陆知夏欲言又止。
这个发现让陆临岐心情大好——原来遏制一个疯子最好的方式,不是陪他发疯,而是用最平常的态度,告诉他:你的痛苦,在我眼里不过是个笑话。
所有的沉闷和痛苦情愫在我这里,轻飘飘的落不到实处。
陆临歧甚至不打算问对方一句:你怪我吗?
他知道陆知夏的答案肯定是否认,但哪怕是这样,也会给他借题发挥的机会。
窗外骤然劈过一道闪电,惨白的光映了映。带着泥土气味的夜风裹挟着雨滴变成穿堂风,陆临歧看了眼陆知夏裹着干净绷带的胳膊,颇为好心地起身替他关窗。
“...让我干活可是很贵的。”
关上了别墅周围的窗户,风声隔绝在外,陆临歧脱下了那件半湿透的蓝白衬衫,往沙发上一扔,像只骄矜的猫那样盘起一条腿坐在侧面的单人沙发上。
“我当然什么都愿意给你,你又不是不知道。”
“...你可以留下来吗?”陆知夏带着希冀问。
“我的答案你又不是不知道,”陆临歧单手支颐,垂着眼,玩累了过家家的游戏抛回相似的句式,“不可能。”
这句话就像一句判决,陆知夏的脸色越发难看。
“临岐,”他声音沙哑,像是终于撕开了最后一层伪装,“你昏迷的时候,我做了错事。”
陆临岐抬眸看他,指尖都没动一下,神色冷淡得像在看一场无聊的独白。
“我给你纹了个纹身,”陆知夏扯了扯嘴角,眼底烧着病态的兴奋,“就在你后腰,一只黑猫——尾巴会跟着你的腰摆动。”
雨声轰然砸下,玻璃窗被暴雨拍得震颤。室内骤然断电,黑暗吞没了两人之间的空气。
陆临岐在黑暗里轻笑了一声。
“就这些?”
他的声音轻飘飘的,任由陆知夏怎么联想,都找不出语气间的一丝怒气。
陆知夏呼吸一滞,手指无意识地攥紧,指甲深深掐进刚包扎好的伤口,疼痛却压不住汹涌而上的癫狂。
他以为陆临岐会暴怒,会厌恶,甚至会直接甩他一耳光——可对方只是懒洋洋地往后一靠,多亏在黑暗里白色布料显眼,让陆知夏还能看见他的表情,熟悉的冷淡,让人抓狂。
“我每天给你换衣服,”陆知夏语速越来越快,像在倒豆子,“男装,女装,还有那些——”
“不能见人的款式。”
“我给你化过妆,所有的口红色号都不如你的唇色。”
“书房墙上挂满了你的照片,我管它们叫‘陆太太的肖像’。”
“陆临歧,你太想当然了,你还真以为我还是那个任你三言两语就哄得团团转的弟弟?”
“你觉得没有反抗的时候,我会对你做什么呢?”
“该做的我都做了,你也不是直男,每次可都是舒服到哭出来,也特别恋恋不舍地咬着我不放——”
黑暗里传来衣料摩擦的声响,陆知夏突然扑到沙发前:“你猜猜你现在的身体,被我变得敏感成什么样了?”
“如果你不知情地去睡觉,再过大概两个钟头,”滚烫的呼吸喷在陆临岐颈侧,“你会躺在床.上寂寞地咬着被子,绞紧双腿摩擦......”
他的声音从平静到急促,甚至到最后说到噤声,定睛一看才发现,沙发上的人静静地观望着他的丑态,不动如山。
“陆知夏,”陆临岐的声音带着点讥诮,“你是不是觉得自己特别——变态?”
这句话抽走了陆知夏全部力气,僵在原地动弹不得。
刚刚还嚣张至极的男人泄了气,喉咙发紧,一个字都挤不出来。
陆临岐拽着他的手,按在自己后腰上。
怪不得他的眼神一直往这里瞟,原来是有东西。陆临歧心想。
“在这里吗?”他低声问,效仿着男人凑近,呼吸擦过陆知夏的耳际,“——你纹的猫。”
明明是相似的动作,同样的挑逗,陆临歧做出来就显得上一个像东施效颦。
陆知夏指尖发抖,掌心下是对方细腻的皮肤和微微凸起的纹身线条。黑猫的尾巴随着陆临岐的呼吸轻轻起伏,像活过来一样蹭着他的指腹,勾起脑袋里的遐想。
“你……”他感觉自己才是那个有性.瘾的人,陆临歧随便的肢体接触就能点燃他的欲.望。
“我什么?”陆临岐嗤笑,“你觉得我应该是什么反应?”
“啪!”
破风声在耳边炸开,陆知夏感觉侧脸一片火辣,心脏泛起密密麻麻的痒意。
耳光声和雷声同时炸响。闪电的光短暂地照亮室内。陆知夏看清了陆临岐的表情——那双眼睛里没有厌恶,没有愤怒,只有猎手欣赏困兽时的兴味。
他突然觉得,自己才是被盯上的猎物,即将被陆临歧玩弄到尸骨无存。
“你大可以再疯一点,”陆临岐松开他的手,声音轻得像在哄小孩,“反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