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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瞬间,所有歇斯底里的尖叫全都消失殆尽,李缘压着眼皮,端着白粥转身离开厨房。
而与此同时,昆仑神殿依旧如往日那般风平浪静。
江颂已经走了四个时辰了,太阳从东边挂到了西边,风似乎都沉闷了下来。
商扶砚依旧坐在花架下,眸光微垂,手中的书从早上就没再翻过。
祂知道影子里的那个怪物跑了,并且卑劣至极的伪装成李缘,他们去了人间,买了宅院,住同一个屋子,像是所有寻常的夫妻那样。
江颂不再拘谨小心,甚至有些像坏脾气的小猫,吃饭都腻在丈夫怀中,一边瞧话本一边张嘴含住递到嘴边的木勺。
这种不健康的习惯李缘纠正了许多次,但每次一说这小坏蛋就呜呜哇哇地打断他,甚至伸手捂住他的嘴,叫他不要说话。
但在商扶砚面前就不会这样,就连发情期最迷糊的那几天,他都很乖很乖。
那种若有若无的疏离在此刻如同一把生锈的顿刀,极为缓慢地一寸一寸刮开祂苦苦遮掩的假象。
江颂从来没有爱过祂。
商扶砚颤了下眼睫,在血色的残阳中,面色苍白到极点。
祂与“李缘”共感共视,知道被抱进浴池的小妖怪开始犯困,眼皮耷拉着,被亲狠了也只会慢吞吞地小发脾气。
但他总是很容易被哄好,听着李缘说静思崖如何苦寒后又一副心疼的样子,但很快他表情又严肃起来,气哼哼地踹了李缘一脚。
“活该!做错事情就应该被罚,谁叫你因为嫉妒刻意针对别人。”
说起这个江颂就来气,澡也不泡了,跟条难抓的小鱼似的,扑腾着就要爬出浴池。
还是李缘求着哄着才把人安抚下来,又是认错又是道歉,最后红着眼眶埋在江颂颈侧哑声说:“对不起……我只是,很害怕。”
“他们总能轻而易举地夺走你的目光,比起我来,他们年轻,鲜活,与你总是有很多话题可以聊。”
“……我害怕你会有一天突然发现,我和他们比起来,沉闷无趣得像是一块腐朽的木头,厌烦我,最后……丢掉我。”
李缘声音都在发颤,可怜卑微得像是快碎了一般,听得江颂心口酸涩,虽然那情绪散得很快,但也足够叫这小妖怪心软了。
他轻轻拧眉叹气一声,伸手抱住李缘,下颌搭在他肩膀上,闷闷地说:“我不会丢掉你的,你是我的伴侣,我会对你负责,你也不要总是想些乱七八糟的事情。”
“还有,以后不许再做坏事了,否则……”
江颂佯装凶残的哼唧两声,装模做样地咬了李缘一口,威胁他说:“我就去找其他——”
“不要!”
李缘猛地打断江颂,急切惊惧地抱紧他,气息惊颤着,“不会了,我不会再做这样的事情了,别说那样的话……别吓我,颂颂。”
连声的哀求让江颂愈发心软,他收了齿尖,换上了一个吻。
“别怕,我不会离开你的。”
耐心地安抚了好一会儿后,江颂又想起来自己和商扶砚的事情,一时之间都不知道怎么开口,但瞒着的话肯定不行。
犹犹豫豫半晌,他才很小声地开口:“我有一件事情要和你说。”
“嗯。”李缘温柔地应着。
江颂心里紧张,最后深吸了一口气,一鼓作气地说了他和商扶砚的事情,掩耳盗铃的捂着眼睛不敢看李缘,十分心虚地表示选择权在他手上,是要继续当他的伴侣还是离开,都由着他。
后者一声不啃,许久,才声音极哑地问了一个很奇怪的问题。
“那,你喜欢过祂吗?”
刹那之间,数千里之外的神明也跟着一同屏息凝神起来,木制的花架被捏碎,商扶砚脊背绷紧僵硬到发颤。
祂如同在等待审判般,空洞的眸光渐渐聚焦,思绪绷紧到了极致,透过“李缘”的眼睛死死盯着江颂。
一无所知的小妖怪被问得愣怔了一下,然后仔细思考一番,但他喝了散情水,又被拔了情根,别说对商扶砚了,就连对李缘的感觉都忘得干干净净,上哪里去找动心的证据。
但如今李缘就在他面前,要是回答喜欢,这家伙说不定真能欺师灭祖地提剑杀回昆仑神殿去。
所以综合考量一番,江颂压下满腔心虚,底气不怎么足,说:“没有。”
“我从来没有喜欢过道尊。”
第137章 引诱神明堕落的卑劣信徒27
绷紧的思绪猝然断裂, 李缘耳边甚至短暂地出现了一阵尖锐的嗡鸣。
恍惚之间祂听到有人在不断重重喘息,像是一只濒临死亡的弃犬。
李缘视线很快就清明起来,浴池雾气缭绕, 坐在祂怀中的江颂浑身粉白, 眸光清亮, 略微忐忑紧张地与祂对视。
被丢掉的不是祂。
崩溃到形体溃散的也不是祂。
祂是李缘, 是江颂的丈夫,他们天生就该在一起。
勾了勾唇角,洇在雾气中的李缘莫名像只妖异的恶鬼,祂怜惜不已的低头与江颂抵着鼻尖蹭了蹭。
语气泛着一种极为怪异的粘腻与痴热, 哄着他:“没关系的乖宝,我知道不是你的错。”
“都是那些心思肮脏的贱狗在故意勾引,恶心下贱,不择手段的爬床, 我们心肝儿才是受害者。”
这话未免说得太过于偏颇。
江颂微微拧眉, 正想纠正, 但才张嘴就被李缘正正吻住,所有话全都被堵了回去。
水声淫靡, 情欲肆虐。
再从浴池出去时,江颂已经累得眼皮打架了。
他披着李缘的外袍,被祂托抱在怀中, 懒洋洋得像是没骨头的猫儿,什么时候睡过去都不知道。
月色清透明亮,神色餍足的李缘俯身吻在江颂眉心处,目光痴热眷恋地看了许久。
直至外间风声渐烈,虫鸣鸟叫悉数消失得干干净净,诡异的死寂突兀蔓延开来。
江颂若有所感, 眉心微微蹙出了点痕迹,他嘟囔着翻了个身,有些烦躁地又往被窝里缩了缩。
看得李缘忍不住轻笑一声,心口酸软。
祂伸手轻轻碰了碰江颂的发丝,低声说:“待会见,颂颂。”
熟睡的小妖怪呼吸均匀,并不知道外间的厮杀如何血腥,更不知道那身形溃散,崩溃恶堕的神明主动吞噬了自己的欲念,将神魂塞进了祂一向憎恶妒忌的躯壳当中,笨拙地模仿李缘的一切。
仅仅一门之隔,浑身血迹斑驳的商扶砚捂住自己血淋淋的脸,躬紧腰背重重喘着,于月色下剧烈发着抖。
祂恨极了这张脸。
可偏偏又只能成为李缘。
许久,商扶砚才勉强收敛住情绪,被抓烂的脸也在瞬间恢复如初。
与李缘别无二致。
江颂喜欢谁,祂就会是谁。
既然商扶砚得不到他的喜欢,就不应该存在才对。
祂现在是李缘。
祂才是李缘!
猩红的唇角颤栗着扬出弧度,病态到了极致。
那一刻,李缘真正“杀死”了商扶砚。
树荫中未开智的鸟儿转动着黑豆似的眼睛,听着屋门被重新关紧,里面的声音断断续续,临近天明才重新归于安静。
第二天,直至太阳快落山江颂才迷迷糊糊地从被窝里面爬出来。
他浑身光溜溜的,锁骨处的吻痕密密麻麻,胸口也有些发红破皮,整个人蒙松着眼还在晃神时,就被李缘抱到了怀中。
“乖宝,不能再睡了,再睡晚上会睡不着的。”
祂蹭了蹭江颂的脸颊,高挺的鼻梁抵在那软肉上,呼出来的气息弄得江颂有些痒。
他哼唧着往后仰头,试图与李缘拉开距离,脚上也不安分,扑腾着踹了人家一脚。
“都怪你!都叫你不要弄了,还一直不听话。”
气呼呼的小妖怪倒打一耙,丝毫不提自己贪心点火的事儿。
明明是他翻坐在自己腰腹上,又扭又蹭,哼哼唧唧地撒娇。
那软绵的语调到现在都还烧得李缘口干舌燥,祂呼吸粗重了几分,眸底粘腻的痴迷渗着极为诡异的病热。
“乖宝……”
“……别这样撒娇。”
江颂:“???”
他在骂人,哪里撒娇?
莫名其妙的小妖怪微微拧眉,光溜溜地倒在床榻上,抬脚踩在李缘胸口,泄愤似的欺负祂。
“我没有撒娇,我在生气,生气你懂吗?”
他着重强调那两个字,脚下跟着用力,想要身体力行地践行自己的确没有在撒娇。
可下一秒,李缘突然伸手抓住他的脚踝,眼神亮得极为恐怖,面上也渐渐洇出了潮红。
“别踩在这里心肝儿。”
那声音哑得吓人,后知后觉的江颂动作猛地僵住,突然觉得身体凉飕飕的。
他还在没穿衣服。
江颂浑身气势一下子没了,朝着李缘尴尬的笑笑,扯过旁边的被子想要盖住身体。
但还是没逃过。
许是因为近乎一年没有见面,李缘比起之前还要黏人的多,情事上也很过分,那些下流的癖好总是让江颂羞得不知如何是好。
两人日子过得不知昏天暗地,荒唐得让江颂都怀疑李缘是不是妖怪变的,正处在发情期,才会像这样满脑子都是奇怪的事情。
像这样下去肯定是不行的。
江颂痛定思痛,决定带领自家伴侣戒欲!
首先第一步,出门透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