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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任何物种都会因为生存而不择手段, 况且,剧情里的小侯爷实在是太坏了,所以江颂对于自己的结局倒没什么愤慨的地方。
耳边属于系统的播报不断响起,不过几秒, 怨恨值就已经飙至20。
他心里有些开心,连糊弄谢浔之的声音都雀跃了起来。
“你是我最重要的人,我才不会这样对你呢。”
“砰。”
一声细微的轻响从屏风之后传来,江颂下意识想要回头, 却被谢浔之直接按在怀中亲了下去。
“……你最好不要骗我。”
“颂颂。”
——
汴京的天最是难以捉摸, 前几天还晴空万里, 今日便乌云倾轧,寒风瑟瑟。
风雨欲来的架势让江颂心里也跟着烦闷起来, 他懒洋洋的趴在窗边,又问了一遍系统。
“楚木还是没有回来?”
【是的,定位依然显示在云港。】
江颂耸拉着眉眼, “还在那儿啊。”
谢浔之说是楚木自己要求出府的,暂且安排在云港那边做些苦力活,等府内有空缺了自然会把他喊回来。
现下到处战火纷乱,前几日青州那边又遇洪灾,大批流民无家可归,国库亏空, 谢浔之不得不拿自己的家底赈灾,所以府里上下过得很是拮据。
听了这番话后,江颂哪里好意思再多提要求,甚至因为心里跟着着急,他把自己的私房钱都给翻了出来塞给谢浔之,饭菜也尽量精简,那省钱抠门的劲看得谢浔之心疼又好笑。
他没有告诉江颂的是,谢家的钱其实没怎么动,赈灾也好,边境粮草也罢,其实刮一刮那些贪官污吏就已经足够了。
他们吃得够多,现在也是时候该吐出来了。
谢浔之把自家笨蛋的私房钱完完整整的还回去,一连几天都在忙得见不着面,让江颂想问楚木的近况都问不到。
【嗯?怎么回事?】
系统忽然出声,惊得江颂也跟着心神一紧,“怎么了?”
【楚木的定位在不断远离云港,看路线是要往着青州码头那边去,而且生命值还在不断下降。】
“青州码头?”
江颂吓得声音都拔高了几分,急得脸色都白了下去。
他知道青州码头是什么地方,臭名昭著,大批奴隶被当成牲畜一样关在船舱底部,成年累月的劳作,不是活活累死就是浑身溃烂,脏臭到动不了时才会被随便丢到岸上让其等死。
谢浔之已经整改过了,但一时半会难以根除,甚至藏于暗处愈演愈烈,如果楚木去了,他这辈子都逃不出来的。
眉头紧紧蹙起来的江颂二话不说,猛地挺直身体转头就想往府外冲,但门才拉开,九旬便正正站在门口。
对方似乎才回来,衣服上还沾着血,清俊的眉眼杀意未散,冷冽的看过来时,吓得那胆小鬼都往后踉跄了一下。
“抱歉,小侯爷。”
九旬立刻低眉垂首,声音很沉:“首辅大人那边遇到了点问题,现在整个府邸上下都需要戒严,属下奉命回来保护您。”
事情怎么都堆着一起来。
江颂心里突突直跳,急忙追问:“谢浔之出什么问题了?他有没有受伤?”
“小侯爷不用担心,大人一切安好。”九旬明显不想多透露什么,硬梆梆的跟块石头一样。
不过好在系统对关键人物的生命值都有监测,没有对谢浔之预警就表明他没什么危险,所以现在首要解决的还是楚木。
江颂表情很严肃,看着九旬闷头杵在门口一副看管犯人的架势,他便佯装恼怒,“砰”的一声把门砸的哐当作响。
【……这样生气起来好像有点莫名其妙。】系统琢磨着出声。
江颂一想是这么个理,于是又将门拉开了条细缝,小声对着九旬说:“你吓到我了,我现在有点生气。”
解释完他又“砰”的一声把门关上,“系统先生,现在生气还会奇怪吗?”
系统:【……】该怎么说呢?
它代码混乱了一下,然后坚定不移的对江颂说:【你补充得很好。】
江颂嘴角上扬,转身去衣柜里扒拉之前穿过的斗篷时还很礼貌地对系统说:“谢谢你的夸奖。”
他声音很慢,但手下动作却一点都不马虎,三两下便把自己裹地严严实实的,故技重施又从窗户爬了出去。
得益于系统给开的外挂,江颂很顺利的就摸到了谢府靠近后巷的墙角处。
这里他注意了好久,挨近墙边就长着一颗大树,简直是天生就是给人爬墙角的!
是以他摩拳擦掌,哼哧哼哧的埋头往上爬,好不容易才踩到枝桠,却在下一秒猝不及防的被人拽住领口猛地拖了上去。
江颂被吓得人都懵了一下,嘴巴被死死捂住,挣扎间帽檐耷拉下来盖住了他眼睛,只能听到面前这人声音很低的呵斥他。
“出声就杀了你!”
声音有些熟悉。
江颂微微拧眉,急得从喉咙里挤出了点声音,对方莫名愣怔了一下,趁此机会,他立马挣开手去掀兜帽,于是下一秒便猝不及防的和魏迟对上了目光。
“……颂颂!”
“魏迟?!”
两人愣怔半晌后异口同声的惊讶,幸好都清楚自己的处境,声音不敢太大。
但江颂刚刚被吓到,现在还是装模做样的生气,脾气很坏的给了魏迟一下。
“你怎么在这里?偷偷跑进来做什么?”
敛了那份戾气的世子爷笑得灿烂,跟条超级热情的大狗狗一样凑上来埋在他颈侧蹭来蹭去。
“想你了。”
江颂很敷衍的应了一声,心里想着楚木,三两下把人推开后就要继续往墙外爬。
“你去走正门,之后在厅堂等一下我,我去去就回。”
他一边颤颤巍巍的把脚踩在树枝上试探,一边头也不回的想赶魏迟走。
谁知这大老粗根本不听他的话,从后面猛地圈住他的腰身一把将之拖回去,紧紧按在怀中,腻歪的蹭着他的脸颊。
“不要。”
魏迟闷闷的说:“谢浔之不让我见你,还去跟我爹告状,让我不仅挨了罚,还关了一个月的禁闭。”
怪不得这段时间他会安静成这样。
江颂心里嘀咕,使劲想把这人推开,可他跟块狗皮膏药似的,在他身上又嗅又闻,兴奋的眼睛都冒光。
“颂颂,我们私奔吧。”
江颂:“???”
“别怕,我可以把你养得很好的,我在江南有很多——”
“闭嘴!”
他越说越大声,急得江颂直接上手捂住了他的嘴巴,怒气冲冲的瞪着人。
“喊这么大声干什么?生怕别人不知道我在这里吗?你这个笨蛋!”
他压着气音骂人,表情故意装凶,眼神又警惕不已的巡视四周,那紧张的小模样跟只第一次捕猎的猫崽子般。
小心翼翼,可爱到让人恨不得一口吞下去。
魏迟心都快化了,呜咽着轻喘一声,鼻息烫得江颂手都抖了一下,转而感受到手心处那濡湿的触感时,他浑身上下的毛都炸了。
“哇!你是变态吗?”他小声惊叫,飞快的甩着手,好像沾了什么脏东西一样。
魏迟没脸没皮的凑过来:“什么叫变态?”
“就是你这种!”
江颂气急败坏,踹了他一脚后扒拉着旁边的树杈,使了吃奶的劲想往外跑。
魏迟轻笑一声,嘴角翘着,故意拉着人不给走,很坏的要求道:“要去哪?亲一下我就带你去。”
“凭什么?”
江颂猛地回头,湿红的眼睛让魏迟愣怔了一下,看着面前这笨蛋强忍哭腔,声音颤着控诉他。
“我都说了我有急事,你为什么总是不听,还一而再再而三的阻止我,难道看我着急你觉得很有趣吗?”
“我……”
魏迟张嘴想解释,但才挤出一个字就见江颂眼泪大滴小滴地往下掉,吓得他连忙凑近哄人。
“对不起对不起,别哭,不亲的,不要亲,你要去哪我送你去好不好。”
他手足无措的要去擦眼泪,但手才伸过去就被江颂恶狠狠的拍开。
“哪,哪里都会送?”
他抽噎着哭腔,凶巴巴的问人家:“有船吗?”
心上人都哭成这样了,没有也得有。
于是半个时辰后,江颂和魏迟坐到了一艘漂亮奢华的画舫上。
天色越发沉闷,厚重的乌云黑沉沉的压着整个天地,江面散着雾,水墨画的景色莫名透着几分死气沉沉的荒凉感。
飘荡在江面的一艘货船像幽灵一样无声无息,没有亮着灯火,没有喧嚣吵闹的人声,嘎吱嘎吱的顺着水波晃动时,有血从角落淌了下来。
很多,粘腻温热,像是漏水的木桶般源源不断,于江面上拖曳出一大条猩红的血线。
暮色蔓延开来,甲板上的尸体被堆成一个高高的小山堆,不过和以往不同的是,这次不再是浑身腐烂发臭或者瘦骨嶙峋的奴隶。
而是拎着鞭子吃着人血馒头的奴隶主们。
第35章 骄纵蛮横的作精13
尸堆之前, 舌头被割掉的船长惊恐至极,拖着断掉的左腿嗬嗬喘息着不断往后爬。
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