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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真的不能喝酒,更何况是连人类姿态的藏马都扛不住的妖铭酒。
第二轮酒开始的时候奴良鲤伴就凑了过来,给自己和藏马分了两盏酒,藏马心不在焉地和他走完形式,敷衍的意味不言而喻。
鲤伴哈哈大笑:“我就说你遇到了大麻烦吧,藏马。”
损友在想什么藏马怎会不知,联想到对方一整天都不太正常,藏马挑眉:“这就是你阴阳怪气的原因?”
“哪里啊,看你茫然,所以推你一把而已,这不就想通了嘛。”鲤伴欲盖弥彰,而后用藏马的话堵回去,“为情所困太逊了啊,藏马。”
藏马:“……”
明明是藏马看着长大的妖怪,怎么就长了张不会说话的嘴。
见藏马不说话,奴良鲤伴用一副过来人的姿态指点江山:“喜欢就试试呗,反正妖怪的寿命很长,总能遇到正确的那个。”
“喜欢”这个字眼砸在心上,很轻又很重,细品之下甜涩交加,又令人百转千回。
藏马迄今为止的人生中从没遇到过这种情况,他不愿露怯、也不愿让无关人士探知到他的内心,他小心翼翼地保护着心头这点赤忱,爱意深远而绵长,让他整个人都紧张起来。
没去否认“喜欢”,但藏马刻意略过这个字眼,冲鲤伴反唇相讥:“就像山吹乙女、雪丽、奴良若菜那样?”
藏马问得真心实意,但奴良鲤伴却尴尬地猛猛喝酒,然后讨饶:“喂喂,别这样。”
奴良鲤伴的情史有点一言难尽。
藏马笑:“你遇到山吹乙女的时候也觉得她就是正确的那个,那么奴良若菜呢?你不可能是为了后代才和这个人类在一起的吧。”
在儿子生辰宴上忙进忙出的人类女□□良若菜,藏马一眼就看出对方的乐观和积极,如太阳一般驱散了奴良组的阴霾,即便是以再苛刻的眼光看待,若菜都是一名了不起的女性。
奴良鲤伴诚恳地说:“她把我从黑暗中拉了出来,给予了我第二次的生命。”
藏马沉默了。
过了一会儿,他又问:“你知道她是人类吧,与拥有漫长生命的妖怪相比,人类只有短短百年的寿命。”
奴良鲤伴捂嘴轻笑:“藏马,你竟然会考虑这种东西,我的母亲也是名人类啊。”
这段往事藏马亲眼见证,人类姬君用退魔刀误伤了奴良滑瓢,但奴良滑瓢却对她一见钟情。在共同经历了羽衣狐的迫害后,两人喜结连理诞下鲤伴。
人类姬君名讳€€姬,在她百年后,奴良滑瓢再未娶妻。
只是人类寿命如此短暂,若是真要在一起,又怎么能不考虑呢。
他如此贪婪,无法满足只有不到百年的相爱相守。
藏马表情平静,将视线移动到坐在主位的奴良滑瓢身上,后者注意到视线,冲藏马遥遥举杯,两人隔着一众妖怪喝了五五分的酒。还不够,奴良滑瓢兴致很高,抱着酒瓶穿越千山万水,把开始醉的说胡话的妖怪们踹到一边,在藏马边上找了个位置坐下。
滑瓢问:“聊什么呢?”
鲤伴轻笑:“聊妈妈呢。”
滑瓢:“???”你们聊我老婆做什么。
鲤伴端起咏叹调:“聊爱情的付出与得到,聊婚姻的遗憾和美好,藏马君在人生的十字路口踌躇,我在给他出谋划策。”
藏马:这都什么跟什么啊。
滑瓢恍然大悟:“藏马有喜欢的人了啊?”
藏马回头震惊:? ? ?不太懂你们滑头鬼的脑回路。
滑瓢比鲤伴更了解藏马,毕竟当年并肩作战,也是第一个和藏马喝下交杯酒的滑头鬼。
“放心,不会有事情能困扰到藏马的。”初代目奴良滑瓢看看藏马又看看醉得不省人事的五条悟,“藏马这家伙一肚子坏水哩。”
他感叹道:“以前倒是看不出来他是这么犹犹豫豫的性格,怕是因为遇到了真正在意的人,本性都藏不住了。”
“越犹豫就代表越想要,越想要就越想把事情做得更漂亮更完美,他呀,就喜欢自己为难自己。”
第63章
生辰礼的第二天下起了雨, 喜欢自己为难自己的藏马在雨停前就被滑头鬼赶出了奴良组,再不赶出去,五条悟就要把奴良组给拆了。
事情是这样的。
昨晚第一轮酒的时候五条悟就倒了, 但是喝到黎明前这家伙又“醒”了, 看到妖怪们进入了下一part(斗武), 表示自己也要上。
众人懒得和酒鬼计较,纷纷同意让他上擂台,结果这家伙丝毫没把自己当外人,也让奴良组们真正见识到了人类最强的能耐。
奴良组:不明觉厉,竟恐怖如斯。
闹到最后还是藏马出手制止了五条悟,醉酒状态下的五条 悟看着藏马脸一下红了,赖在他身上不肯下来。藏马顺利搞定这位最强,背着他回了卧室,还顺便给他擦了把脸醒酒。
自始至终蒙着眼罩的五条悟露出真容,一旁的滑瓢和鲤伴凑了过来仔细端详,妖怪的审美高度统一,忙不叠同意了这门亲事(好耶,奴良组的媳妇)。
藏马:……
人在无语的时候真的会无语。
醒来的五条悟完全不记得前一晚发生了什么,只对妖铭酒念念不忘。
“虽然宿醉,但是完全不头痛诶。”五条悟竖起大拇指,“而且还是甜的。”
好喝也没用,妖铭酒酿造和保存都颇为麻烦, 再说五条悟这酒量……藏马想想还是算了。
“妖怪们喝交杯酒还有什么含义吗?”五条悟好奇地问。
“不太清楚,这好像是人间界的妖怪特有的说法。”藏马随意说道, “入乡随俗罢了。”
入得哪门子乡,随得哪门子俗。五条悟内心疯狂腹诽,但藏马表情淡定,但他的眼神里还有一丝丝的疑惑,倒让五条悟那点心思在偃旗息鼓和蠢蠢欲动中反复横跳。
藏马肯定又在作弄我。
呜呜,但是我没有证据。
回到高专后,一切照旧,五条悟不见了区区两天,工作就堆了起来,伊地知洁高满世界找他,焦虑的眼泪都要流了下来。
五条悟嘴上说着:“真麻烦,咒术界又不是没了我就不能转了。”
但他心里也知道,搞不好没了他,咒术界真就原地瘫痪了。
五条悟一边翻着任务简讯,一边无奈地抱怨,心情一片烦躁,但身侧的视线却怎么也忽视不了。
这么喜欢“偷看”我,还要拒绝我的表白,妖狐可真是口是心非。
啊,不对,如此明目张胆,已经不能算是“偷看”了吧!
五条悟猛然回头,他戴着眼罩,但动作过于明显,就这么突然撞进了藏马的视线之中。
妖狐藏马不是人类,没有人类该有的羞耻心,被抓包也理直气壮。他气定神闲地上下打量五条悟,歪头反问:“怎么了?”
妖狐太太太讨厌了!他还问我“怎么了”?
五条悟还没来得及回答,藏马已经笑着接了下去,他语气轻快:“妖怪的世界有趣吗?最强先生?”
五条悟注意力集中到这个奇怪的词汇上:“怎么又是这个难听的称呼?”
藏马:“不用在意这种细节吧。”
五条悟“啧”了一声:“从没被人这么叫过诶,好羞耻的称呼。”
“没人叫过吗?”藏马点点头,岔开话题调侃道,“也有你会觉得羞耻的东西吗?”
五条悟没有常规意义上人类的羞耻心,但此时此刻,他微妙地感觉到被调戏了。
这种感觉很奇怪,直觉告诉五条悟,藏马的情绪变了。
不再是那种游离的、试探的、轻轻触碰一下就缩回去的那种克制,而是透露着那么一点狡黠,像是一个经验丰富的猎人,在对自己的猎物伺机而动。
喂喂,只是去了一趟奴良组,改变就那么大了?
在我喝醉的时候,那群滑头鬼和藏马究竟说了什么? !
五条悟:“你可真不坦率!”
藏马:“啊,是是。”
五条悟:“还很不真诚!”
藏马:“嗯嗯。”
五条悟:“一点都不可爱!”
藏马:“是€€€€吗?”
五条悟:“……”
啊啊啊太令人生气了!
五条老师原地站定,迅速从任务列表中随机抽选了一个任务,无下限列车发动。
他决定在今天晚上之前不再和藏马说话了,他要用高强度的任务发泄一下怒气值!
雨不知道何时停了,阳光穿过树林洒在藏马的身上,他眯起眼,清楚地看着空间震荡了一下,而后五条悟不见了踪影。
跑得太快,连背影都看不见。雨后树林中的泥土与青草气味争先恐后地入侵感官,藏马停顿了片刻,从中分辨出极淡极淡的酒味。
妖铭酒的味道会这么明显吗?
妖铭酒的味道会这么甜吗?
甜腻的气味令人迷醉,藏马有一瞬间觉得自己陷入了迷乱的情绪之中。
直觉在提醒他警惕,教他不要作出错误的决定;但感性的那一面又死死拽住他,蔚蓝的海在敲打着灵魂,他仿佛看到了海潮翻涌过来的画面。
他想起来了,五条悟就有一双蔚蓝如大海的眼睛,绚烂夺目,又让人情不自禁。
回到宿舍洗完澡前,藏马的脑海里依然是那片海,他开始怀疑奴良组的妖铭酒添加了什么了不得的设定,否则他怎么到现在还没醒酒。
几百年前的记忆过于遥远,他完全不记得第一次喝妖铭酒时是什么样子,但……
应当是平平无奇的啊,要不然,我怎么会毫无印象?
直到敲门声响起,藏马还没从“醉酒”的状态中清醒过来,他觉得自己不太正常,但他没有犹豫,迅速地走向了门口,充满期待地开了门。
七海建人规规矩矩地站在门口,走廊光线很好,没有任何阴影可以让人躲藏。
“找我有事?”藏马再次扫了一眼走廊,他动作隐蔽,神色如常,一本正经。
七海建人非常在意社交距离,在看清藏马刚沐浴完,正用毛巾擦头发后,踌躇地没有迈出自己的脚,犹豫道:“我可以等你方便的时候。”
藏马古怪地看看他,侧开身子让开进门的通道。
七海建人原地挣扎片刻,抬脚迈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