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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眼与妖狐的兼容性报告 第56章

“来,和我说说山吹乙女的事。”

这个事情涉及总大将奴良鲤伴的感情生活(外加婚姻生活),众妖怪一脸讳莫如深,原地表演了一个誓死不从。

五条悟耸了耸肩。

藏马也不能真把他们怎么样,但本来就是找点乐子,他愉快地建议:“我来问,你们来答,点头或者摇头就行。”

常州的弦杀师首无毫无节操地第一个倒戈,乐不可支地点了点头。

藏马问:“山吹乙女死了吗?”

首无点了点头。

藏马又问:“怎么死的?”

首无踌躇一下,摇了摇头。藏马知道他的意思是不知道。

这就有点奇怪了,知道她死了,去却不知道死因,那就只能有人通风报信了,“她给鲤伴写了遗书?”

这个问题更难回答了,组内对此的态度似是而非,但为此雪丽出走却是事实,首无艰难地考虑片刻,勉为其难点了点头。

回答的过于勉强,藏马不好判断准确信,问了另外一个问题:“奴良鲤伴的伤势……是不是和山吹乙女有关?”

首无:“???”

首无惊的汗毛竖起来,明明藏马离开奴良组近百年,却能猜的八九不离十,千年妖狐竟恐怖如斯?

刚想回答,一抬头看见立在不远处的奴良鲤伴。照例是那件松垮的绿条纹和服,脸上却一片冰冷,视线注视在这一边,冷淡中还带着点落寞。

藏马也注意到了鲤伴,福至心灵,他读懂了鲤伴的哀伤,那是失去最爱的遗憾与悔恨,即便时光荏苒都无法带走。

他走过去拍了拍鲤伴的后背,鲤伴回了一个微笑,玩世不恭与忧愁夹杂在一起。

藏马在心底说,真难看,你以后可千万别像他这样。

背后八卦的对象出现在面前本来应该有些尴尬,但藏马不在乎,五条悟则不要脸。

两人像没事人一样围着鲤伴,鲤伴身上那一半的贵族血脉发挥了作用,宽宏大度地原谅了他们的议论。

“想知道什么直接问我不就好了。”鲤伴对着藏马抱怨,“我们的交情还不够你开口的吗?”

他说交情这两个字的时候用了重音,还正大光明地瞥了五条悟一眼,五条悟微妙地感觉到自己被挑衅了?

自己的老友绝对有什么问题,藏马严厉地瞪他,后者无辜地摊了摊手。

“你想说的话昨晚就和我说了。”藏马嗤笑,“我看你本就没打算告诉我。”

当惯了总大将的鲤伴毫不心虚,领着藏马和五条悟走进一间和室,屋子里用妖怪喜欢的草药熏得香喷喷的,还贴心地摆上了水果和甜品。五条悟先是打了个喷嚏,而后不客气地开始摄入糖分。

妖怪的故事五条大爷不感兴趣,安心地当个行走的挂件就好。

相比起五条悟的随性,藏马显得凝重很多,奴良鲤伴过于努力地让自己的言行举止变得正常,但越是如此,违和感越是扑面而来。

藏马深思熟虑,想不通其中的关节,率先开口问道:“即便是山吹乙女因爱生恨刺伤了你,也不至于让你如此难过吧?”

鲤伴刚喝了一口酒就被呛到,猛猛咳了几下,笑道:“什么啊,藏马你这回真的变了很多,你是恋爱脑吗?”

恋爱脑?藏马下意识地看了眼五条悟,恰好撞上后者的死亡视线。

藏马回神,毫不在意地掩饰道:“人类的那部分对我有影响罢了。”

然后停顿片刻,又追问:“所以还真是山吹乙女刺伤的你?”

他的问题有些尖锐,但鲤伴这次没有逃避,默默喝了一口酒,眼神冷漠,表情肃然,而后坚定地点了点头,却说:“是……但其实也并不是她。”

藏马下意识地理解了鲤伴的意思。

是山吹乙女,却又不是她,加之首无说过山吹乙女已经死了,那么唯一的答案也就呼之欲出。

藏马:“羽衣狐借用了山吹乙女的身体?”

奴良鲤伴笑了,他喝了一口酒,再次揶揄:“挺好的,恋爱脑也不影响你的智慧。”

藏马:“……”

藏马:呵,能杀了他吗?

第62章

羽衣狐啊……

几百年间羽衣狐与滑头鬼相看两生厌,四百多年前的战国时期就和初代大将打了惊天动地的一架,要不是藏马当时提供助力,故事的走向还不知道会发展成什么样呢,但……

虽说百足之虫死而不僵, 但也万万没想到羽衣狐竟然没有死。

说了个开头,之后的话就好说出口许多。奴良鲤伴收起那点伤春悲秋,将事情原原本本地告诉了藏马,包括滑头鬼无法与妖怪诞生后代的诅咒,也包括因此产生愧疚而独自出走的山吹乙女。

藏马:“所以最后她死前写了封遗书,让雪丽带给你,但你为此迁怒了雪丽, 致使雪丽也出走了?”

鲤伴捂住脸,不堪回首,尴尬地点头。

雪丽是名雪女,算起来和雪菜是拐了七八十个弯的亲戚,勉强算是同族,但藏马记得雪丽拥有出色的妖术和攻击力,虽然算不上特攻部队,作为大将的近卫也绰绰有余了。

藏马吐槽:“为情所困太逊了啊, 鲤伴。”

前面几句吐槽鲤伴都没当一回事,但针对这句他却有话要说,他冲着藏马冷笑一声,高深莫测地收起折扇,虚空指了指藏马,又指了指五条悟。

五条悟:? ? ?

藏马:“……”

所以太知根知底也不是什么好事。

“你的「畏」还有办法恢复吗? ”藏马转移话题,“如果不能恢复,按照你现在的状态, 恐怕只有十年的寿数了。 ”

鲤伴直截了当地回答:“没有。”

他看着藏马:“刺伤我的匕首名为「魔王的小槌」,有特殊的附魔。原本那一下应该要了我的性命,但关键时刻……她大概醒了一瞬,所以刺偏了一点点,就变成了现在这样。 ”

能保住性命已是万幸。

当然对鲤伴而言,其实是不幸。

事情倒是比想象中略微棘手一点。

藏马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为什么奴良滑瓢会对孙子那么上心,毕竟儿子已经是这个状况了,如果孙子迟迟无法觉醒妖怪血脉,那么奴良组内部各个族落之间也会蠢蠢欲动,整个关东的局势将变得摇摇欲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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鲤伴离开之后,藏马神色不虞,表现的心事重重。

五条悟不太理解他不安的点在哪里,丢了一颗糖豆到嘴巴里,嘟嘟囔囔地问:“你是担心妖怪世界改头换面?”

“奴良组有它们的价值。”藏马说,“你以为咒术师们对妖怪知之甚少的原因是什么?”

五条悟问:“因为奴良组?”

藏马点头。

他随意地拉开一间和室,见里面没有人,熏香和甜点一样不少,拉着五条悟走了进去。这间和室靠近庭院东南侧,正好可以看到在远处嬉闹的河童等人。

“奴良组的存在可以让关东的妖怪安分守己,咒术师们只需专心对抗咒灵,无需在意妖怪作乱,否则光是隔三差五的百鬼夜行就很棘手。”

五条悟对“百鬼夜行”这四个字PTSD,条件反射地就想让藏马换个词,但话在嘴边转了一圈,没提,硬生生憋了回去。

藏马瞟他一眼,不明所以,继续说:“奴良鲤伴出生后,因为他半妖的血统已经被组内诟病了一回,好在他够强,也开发出了属于半妖独有的术式,以超越滑瓢的姿态成为了魑魅魍魉之主,维持了关东一带几百年的太平,但谁也没想到羽衣狐居然没有死。”

五条悟懒得听藏马夸奖鲤伴,嗤笑道:“羽衣狐是什么,很强吗?”

“很强,不过对你来说……可能还好?”藏马认真思考了一下,不确定地给出答案,然后就看到五条悟满意地点了点头。

五条悟:“既然没那么强,那就不需要担心。”

藏马摇了摇头,感觉和五条悟没说到点上。

“羽衣狐是一方面,奴良组是另一方面。如果奴良组真的被其他地区的妖怪侵占地盘,那么可以预见,在未来几十年的时间里人间界都不会太平。妖怪们打起来可不会在意人类的死活,你也不想看到普通人类被卷入妖怪的战斗中吧。”

这个道理就好像咒术界严禁将咒灵一事公之于众一样,普通人类一旦知道咒灵的存在,就会因为恐惧诞生更多的咒灵,反过来将殃及普通人类的生活。

五条悟大致明白了藏马意有所指,但这个事情紧迫感还没有那么强烈,反正羽衣狐尚未出现,奴良鲤伴也还没死,唯一的消息还是好消息€€€€奴良陆生已经觉醒了。

两人聊天的时候,作为今天生日宴的主角、奴良组最近唯一的好消息€€€€奴良陆生终于放学回家了。

留在本家的干部们倾巢出动,把迎接少主回家当成一等一的大事,五条悟好奇地跟过去一睹真容,被如此大的阵仗吓了一条,又暗戳戳地迎合了他鲜为人知的中二病,竟拉着藏马表示他也想要。

藏马无语地让他安静一点。

奴良陆生与五条悟想象的相距甚远,矮小、孱弱、看上去完全就是一个普通人类小学生,还是那种会被校园霸凌的类型,与他的父亲和爷爷相距甚远。

藏马好心解释:“毕竟只有四分之一的血统,而且才刚刚觉醒啊。”

这个解释在晚宴开始前被打脸,奴良陆生丝毫不记得自己变成过妖怪,也对自己率领奴良组在隧道内突袭元兴寺毫无印象。

“肯定不是我!我才不要当妖怪呢!”

滑瓢/鲤伴:“……”

初代目和二代目痛苦面具,只能悻悻地喝酒。

滑头鬼们嗜酒如命,能拿出来招待大家的必然是最好的妖铭酒,这种酒用一种特殊的魔界植物酿造,喝起来风味极佳,还有淡淡地甜味,妖怪们都很喜欢,滑头鬼尤其爱用这种酒喝交杯酒。

五条悟佯装不在意,给自己和藏马分别倒了一盏酒:“喝吗?”

藏马迟疑了一瞬,这个迟疑很短暂,短暂到除了他本人以外或许没人发现。

然后他接过了那杯酒,又匀了一些给五条悟:“五五分的吧。”

酒的多少对妖怪而言很重要,七三分是宣誓效忠,五五分则是平等的交情,即便五条悟酒量再差,藏马也不能在这个事情上含糊过去。

五条悟顿悟:“所以你和滑头鬼喝的也是五五分?”

藏马:“当然。”

没有迟疑,藏马伸手挽过五条悟的手臂,两人对视一眼。

周遭嘈杂的声音倏尔远去,暖黄色的灯光仿佛只撒在了这一方角落,这一刻时间静止,鼓乐之声变得很远很远,他们别扭却又自然地喝下了这一盏交杯酒。

五条悟心花怒放,但藏马却在心底叹了口气,他摩挲着酒盏,清楚地知道自己选了最麻烦的那个选项。

但无所谓。

我一定……能处理好一切的……

一轮酒过后,在场诸位只倒了五条悟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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