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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白弥梓坐在秋千上张望:“真的哭啦?”
齐木楠雄立刻鼓掌,声线含笑,礼貌又不失夸张:“太厉害了,真是一场酣畅淋漓的胜利。”
“一般啦,”加白弥梓难得谦虚一次,说的大实话,“还是比不过前辈296胜0败58平的记录,还是前辈更厉害。”
一句话把前辈说得脸都红了。
他平常都直接喊齐木楠雄的名字,偶尔喊几声卖乖撒娇似的“前辈”,都是故意的。
齐木楠雄轻咳了两声,拨动秋千的绳索,“都是过去的成绩了,不值一提。”
“要记下不能跟前辈猜拳,输了我也会哭的。”
真的吗,那我可就要认真了。
“……”加白弥梓打了个寒战。奇怪,他都穿这麽厚了。
如果对搭档推秋千的技术够信任,手是不用握着绳索的。加白弥梓拿出刚刚在公园入口买的泡泡棒,借着风吹出五彩斑斓的泡泡。
泡泡颤巍巍地飞高,在阳光下折射出漂亮的颜色,过不了几秒就会破掉,他的心情却前所未有的平静。跟这一刻、跟这些转瞬即逝的泡沫相比,他计划要做的事是那麽不值一提。
加白弥梓收起泡泡棒,任由微风扬起碎发,思忖着该如何开口,齐木楠雄却先一步说了声“抱歉”,看着手机,表情有点头疼:“爸爸说他下楼踩空摔骨折了,我得先回去一趟。”
加白弥梓愣了片刻,才记起来说“没事”。
齐木楠雄把手机放回口袋,头歪了一下,忽然答非所问道:“可以电话联系吗?”
“好啊,”加白弥梓说,“你来找我也可以,但是要悄悄的。”
齐木楠雄唇角微扬,露出淡淡的笑,摸了摸他的头:“我先走了。”
加白弥梓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公园的路好像一瞬间就走完了。离开视野范围之后,他移回视线,对着天空眨了眨眼,又拿起了泡泡棒。
一簇簇,一蓬蓬,天真烂漫。
沉稳的脚步声从后靠近,又停下。“差点没找到这里,”来者感慨,被无视了也不觉得尴尬,将手里的东西递给他,“看看,这些可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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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木楠雄双臂环胸,安静靠在墙后,确认没人能看见他。
一辆银白色的跑车停在公园门口,下车的男人金发黑皮,面色凝重,对着短信确定了三次才走进去。
他对这个人有点印象,很会打工,€€€€但一定没他会打。虽然齐木还没打过工。
走进公园前,安室透还谨慎地观察了下四周有没有监控,直至看到已经停止的秋千上的人影,才松了口气。
他面带微笑,对着加白弥梓说了什麽,将手里的袋子递过去。
齐木楠雄没有偷窥的癖好,但这种事看了也不是他的错。很不幸的,他清晰地看见了袋子里装着一盒珍宝珠棒棒糖和冰激€€大福若干。
齐木楠雄:“……”
这好吗,这不好。
第72章 Day72 我也略通一些拳脚
下属最通人性的一集。
加白弥梓随便拿起一款,冰激€€杯摸着沁凉,杯壁外挂着一层小水珠,不知怎麽的又打了个寒战。
“算了,我没有心情。”
安室透耸了耸肩:“好吧。”那只好他自己吃了。
加白弥梓之所以叫他来,事情还要追溯到昨天,买酒之前。
之前就说过了,他当时身无分文,兜里比脸还干净。不能留下网银流水,一分钱没有却想买东西,要麽借要麽抢。穿着这麽一身标志性的校服,做什麽都不方便。
综合考量之后,加白弥梓在通信录里滑了一圈:Port Mafia的人排除,咒术高专的人排除,学校的同学也排除。
€€€€啊,没人了。
身边竟然一个可用之才都没有,加白弥梓都觉得有点难受了。
幸福是靠对比出来的,心情不好的时候就得去找个人报复一下。
他点开许久未联系的安室透的对话框,发了个伸手的表情包:[给我钱]
对面显示状态在线的绿点快速地亮起,又更加快速地暗掉。账号的拥有者陷入了不小的精神冲击中,纠结了半晌,才上线发来一句询问。
安室:[……?]
安室:[是本人吗,是的话拉黑了。]
加白弥梓:[?]
[安室:哈哈,我开玩笑的^^。要多少?]
加白弥梓:[不用这麽麻烦]
加白弥梓:[你帮我付账就好了]
他用安室透的账号买了束鲜花和一盒高档点心送给齐木妈妈,又去加急订购了几瓶基酒,还虚心地清缴了安室的意见:[你觉得现在市面上哪一款酒比较有前途?]
安室透的每一个笔画打得都很谨慎:[不清楚呢^^我平时不怎麽喝酒]
加白弥梓平静地发过去一个名字:[Bourbon.]
[给你一个立一等功的机会怎麽样?]
……
……
“所以叫我来什麽事?少爷。”安室透问,语气不像之前在咖啡店打工时候那麽卑微了,颇有点自暴自弃的洒脱。
他说话时,也在默默观察周围,心里暗暗吃惊。这个小镇,明明就处在热闹的东京,却有一种将全世界隔离在外的质感,一踏入这里,他的心情都不自觉地放松了。若不是加白弥梓给他发来了地图,他此前从未留意过还有这麽个地方。
安室透话里带刺,但没想到加白弥梓早习惯了被当成大少爷,并且真的拿他当奴隶使唤。
“你的用处可多了,比如说帮我付账单,开车,打下手,绑架,埋尸。”加白弥梓每说一项就收回一个手指,“好好干。”
安室透:“……”
原来如此,并不是要他得一等功,而是让他成为别人的一等功啊。
告辞。
“去开车吧。”加白弥梓没理他,径自朝出口走去,“去京都,三个小时能到吗?”
“……我有个问题。”
“问吧,虽然我不一定答。”
“为什麽我要听你的话呢,”安室透双眼微微眯起,脸上的微笑并不真切,话语中似乎带着叹息,“我的时间不多,如果没什麽事的话,我就先回去了。”
关于这位油盐不进的任务对象,安室透曾在空暇时间和好友抱怨过,本以为对方的态度会和自己一样觉得头疼,却见好友皱起了眉,沉吟道:“zero,你说的那位少年,做事很粗鲁麽?”
“是啊,光我知道的,他在交际场里直接翻脸的次数都不算少,每次都要所属组织的首领来擦屁股。说到底那并不适合武力派上场吧。”
“然后呢?”
安室透愣了一下,“什麽然后?”
“翻脸之后€€€€被他羞辱过的那些组织怎麽样了?”
话说到这里,安室透也认真回忆起数据:“出了各种各样的事情,被吞并的、破产的、被合夥人背刺爆出丑闻的€€€€都没有好下场。”
“简直跟被故意报复了一样。”他半开玩笑道。
好友眉头皱得更深了:“我有一个猜测,并没有依据,随便听听就好。”
“每次都帮胡闹的下属收拾烂摊子,就算是盲目溺爱的父母,也该觉察出不对劲了,再说那毕竟是能当上暴力组织首领的人。”
“会不会,那个少年是故意的?”
是为了刻意营造闹崩的状况而演的一出戏,还是真的不计后果的胡闹,除了当事人,全都无从知晓。
安室透曾试图把真相往前一个上面靠,但经过这些时间跟加白弥梓的相处,他可以肯定,加白绝对不是个会委屈自己的人。所以就算是演的,多多少少也是他真的想这麽做。
“……”加白弥梓也不走了,抱起手臂看他。
少年点漆似的眉眼,面无表情的时候,似乎连感情都被一并抽走了。
“如果听不懂我的话,”他开口的时候,简直跟复苏的诅咒人偶一样让人汗毛倒立,“我也略通一些拳脚。”
安室透:“……”
这是真的恐怖片。
“还有一个多小时就到高峰段了,”安室透冷静地看了一眼时间,“事不宜迟,现在出发吧。”
出于优秀下属的自我素养,他习惯性地又问了一句:“对了,去京都做什麽?”
这个问题看来在能回答的范围内。
加白弥梓走在前面,声音轻飘飘地传过来:“有仇报仇,有恩€€€€好像没有。”
……
……
在咒术师眼里,京都最多的特产是傲慢的世家。
他们大多数不屑于和平民咒术师来往,更别说普通人,因此宅邸都建在远离都市的地方,四周设有一旦有咒力涉入就会发出警报的结界。
咒术高专尚且有个宗教学校的名号,就算是自命不凡的咒术世家,也明白大隐隐于市的道理。诸如御三家,在不知道咒术界存在的普通人眼里也只是有钱又傲慢的华族后裔。
总监会的副监事乌榷,住在位于半山腰的老宅里。宅邸的门前、院墙、屋顶,全都贴着密密麻麻的符文。交缠的草绳间缠绕着古铜色的铃铛,一旦有陌生咒力闯入,整座沉睡的老宅就会被齐齐唤醒。
她深居简出,行事低调,除了总监会例行会议外极少出门,如有紧急事情需要商议,都是由别人亲自上门拜访。
最后一丝日光沉下去的时候,乌榷的宅邸迎来了一位不速之客。
佣人禀报,禅院直哉杵在门前不肯走,嚷嚷着要见她。
自禅院直哉任务失败、反而把自己变成这幅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之后,隔段时间就要来找她歇斯底里地发一次疯。实力不济,眼界短浅,性情极端,乌榷冷眼看着他,只觉得禅院家御三家的位子该换人坐了。
这次却有些不一样,禅院直哉差佣人告诉他,这是最后一次。
乌榷烦不胜烦,早想把这个累赘一脚踢开。听了这话后,让人把禅院直哉引到前厅,她自己则坐在厚重的帘幕后,闭眼拈动着手里的咒文珠串,只等直哉先发一通疯。
帘幕后传来古怪的“嗬嗬”声,像哭又像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