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年坚守,做站不易,广告是本站唯一收入来源。
为了继续访问本网站,请将本站加入您的广告屏蔽插件的白名单。
云行依然担忧:“即便明面上查不出来,但宋明之是不会善罢甘休的。”
江遂宽慰道:“没什么,逃亡本来不就是我们最坏的打算吗?”
云行气不打一处来:“我怕晒黑。”
江遂噗嗤笑了一声,眉心短疤也跟着跳跃,怎么看都觉得云行可爱。
远处传来警笛声,他偏头看了一眼,没当回事,手脚麻利地启动车子:
“走,回家给你煮面吃。”
宋明之当天被紧急送医。他被枪击的画面也迅速在各大网站疯传。宋家对抢救过程和结果一直闭口不谈,但宋家股票当天再次呈崩塌之势下跌。
鉴于此事影响恶劣,警方成立了专案组,负责案子的组长是资深老刑警,循着蛛丝马迹找到江遂。
恰好在现场,只是为了要给自己爱人买奶茶;被发现两人有过短暂见面,但并不能证明两人有过冲突;窗台上的自制枪支粗糙、子弹粗糙,完全查不出型号和来源。
前前后后调查了十几天,最终因为没有明确证据,疑罪从无。况且宋明之也没死,上头又下了指示,案子就这么不了了之。
没过几天,有消息传出来,宋明之的腺体彻底废了。
那颗不知道从哪里飞来的子弹角度诡异,避开了腺体周围的致命血管和中枢神经,擦着颈椎而过,却将整个腺体连根拔起。即便在人造腺体医疗手段发达的当今社会,几个腺体专家看过之后都摇头叹息。
无法修复,无法重塑,无法用人工腺体代替。
宋明之作为顶级财阀继承人,腺体功能的彻底丧失引发了难以控制的连锁反应:商业层面上,宋家财团将面临长期的丑闻,缔结的商业联盟陆续瓦解,宋明之本人丧失“顶级Alpha商业俱乐部”会员资格,直接影响十几项跨国合作。
生理层面上,他会产生严重的戒断综合征,需要每天服用人工信息素抑制剂,嗅觉神经疼痛和昼夜节律紊乱将伴随终生,需依靠强效镇静剂才能缓解。
而更严重的,他将面对社会权力重构的痛苦。失去信息素威慑力后,原先的地下合作伙伴开始反水,已曝光三起走私案证词转向,而他也将面临各种实证指控。
江遂收拾东西准备跑路,云行忙着洗水果带零食,还准备了两个颈枕。
云行忙得脚不沾地,抽空看一眼江遂,见他喜气洋洋的:“这么开心?”
江遂不承认:“没有啊。”
“认真点,我们是在逃命。”云行嘴里这么说,眼睛却是弯着的。
前几天他们刚遭遇一场险象环生的暗杀,那些人对着江遂刀刀致命,却对着云行不断放水,一副要抓活人的样子。
两人事后复盘,竟拿不准是哪方派来的人。其他还好说,但对方明显要带走云行的姿态,彻底惹恼了江遂。
云行已经渐渐恢复,但距离巅峰状态还差很多。江遂思索良久,暗箭难防,最终决定先避避风头,等云行彻底恢复再说。
第73章
云行从小型双引擎飞机上跳下来,拍拍身上的沙土,抬头看矗立在面前这座灰石建造的€€望塔。
四周是一望无际的沙漠,丘壑起伏,连天空都是黄色的,仿佛天地间只剩下他和江遂两个人。若不是塔外延伸至沙漠的这条近一公里的跑道,很难想象这里会有人来。
江遂将一大堆行李从机舱里拖下来,腾出一只手牵住云行,往塔里走。扫了虹膜和指纹,大门被江遂缓缓推开,云行眉心一跳,认出这是军用级复合装甲门,外层是15厘米高强度钢板,内层填充防爆混凝土,抗爆和防火能力堪比总统大楼。
塔内结构不复杂,江遂慢悠悠地牵着云行,给他介绍35号沙漠这栋独特的建筑。
一层是工作间和武器库。一张金属长桌占据中央,上面散落着电子设备和枪械零件。墙壁上钉着沙漠地形图和监控屏幕,实时显示塔外各个角度的动态。角落里的服务器机箱嗡嗡低鸣,负责处理安防系统的数据流。
钢制武器架整齐排列,从突击步枪、霰弹枪到战术手枪一应俱全,弹匣和备用弹药封装在防潮箱内。最里侧是一台小型武器保养台,油布上放着拆解工具和枪油。墙角的暗格里,还放着两箱高爆手雷和烟雾弹。
螺旋铁梯通往二层,是厨房和小客厅。简易电磁炉、军用便携净水器和一台小型冰箱嵌在墙柜里。储物架上堆满了罐头、压缩干粮和真空咖啡包,足够支撑长期固守。水槽下方藏着备用净水片和急救药品。
一张冷灰色皮质沙发对着壁挂显示屏,旁边是折叠式金属桌,既可当餐桌,也能迅速变成战术会议台。墙上的书架塞满了战术手册,最上层藏着一台加密的短波电台。
云行翻出一本手册,看了几眼,又打开电台,里面传来刺啦声。他吓一跳,赶紧关上了。
“这都是你弄的?”
江遂正打开通风换气,闻言“嗯”了一声,仿佛没什么大惊小怪的。
云行见他挺淡定的,这次不等他带,自己沿着楼梯往三楼走。江遂转过身的时候,云行已经走到楼梯中间。江遂眼皮一跳,赶紧跟上来。
映入眼帘的三楼布局和下面两层风格迥异。
正中间一张超大尺寸的双人床,很突兀地横亘在眼前。边上有一个床头柜,柜上有一盏阅读台灯。靠里的小隔间是只容得下马桶和淋浴器的卫生间。
再没别的了。
云行眨眨眼,低头看看那张床,慢慢走过去,将盖在上面的防尘罩轻轻掀开。
“我来收拾€€€€”江遂没料到云行会掀开罩子,急走两步,想要拦一拦。
但已经来不及了。
两条软包的锁链在枕头位置盘成一圈,末端深深嵌进混凝土墙壁的固定环里,螺栓周围的墙面还留着凿痕。
云行扯了扯锁链,初时有些恍然,随即脑子里炸了一下。他手里还抓着锁链,抬头去看江遂时,震惊的表情不加掩饰。
皮质软包碰撞下的声音沉闷,云行晃了晃,锁链的长度在他手里展开,很长,可以在整层空间走动。
“这是给我准备的?”
云行一双桃花眼瞪着圆圆的,脸上的表情难以形容。
江遂站在原地,抿了抿唇,有罕见的无措。静了片刻,他头一次说话没敢看云行的眼睛:“……是。”
云行将锁链扯得咔咔响:“江遂,原来你一直说的都是真的。”
说要把他关起来,说要把他锁在沙漠里。
江遂硬着头皮说:“我不能骗你。”
云行:“……”
云行原地转了两圈,没好气一样,又去拉开床头柜看,结果又傻住了。
反正你能想到的东西这里都有:一整排的润滑和套子就不说了,各种已开封没开封的小玩具,竟然还有一本Omega孕期保健手册,以及一整箱的孕期维生素和各类药品。
云行嘴角抽了抽,声音都变了:“你是打算让我在这里待多久?”
江遂正在抠一块脱落的墙皮,闻言认真地想了想,诚实答道:“不知道。”
“这个地方,是你专门为我打造的,是不是?”
云行背对着床,与江遂隔了几步之遥,说的是疑问句,却是肯定的语气。他曾经在很多时间点听过35号沙漠,但一直认为这里就和他在闹市区的安全屋一样,只是江遂的其中一处落脚点。
夕阳从身后小小的窗口洒进来,云行逆着光,江遂看不清他表情,只听见他问:“什么时候开始准备的?”
江遂:“从知道你是诱进型Omega。”
云行又问:“你起过几次意?我猜,第一次是在闹市区你救了我,我在你车里醒来的时候。”
江遂点头:“嗯。”
云行:“最后为什么不实施?”
江遂:“因为你表白了。”
“……”云行有些无语,“第二次是在山上的别墅。”
这次没等云行再说什么,江遂立刻接过话:“那是我最后悔的一件事。”
“后悔自己心软,后悔没有带你走,即便你恨我,我也应该把你关在这里。你要报仇,我去替你报,杀了宋舜和怎么了,我又不在乎这些,大不了和你一起跑路。”
沙漠的晚风带着干燥痒意,擦到江遂脸上。窗外的落日染红天空,连带着将室内也镀上一层温暖的色调。
云行的声音清澈得像一泓泉水,在这钢筋水泥铸就的冰冷空间里荡开温柔的涟漪:“江遂,你有要守护的东西,家国、爱人、朋友,我也有我要守护的。”
两人长久静默着,呼吸交融,灵魂共鸣。
云行问:“那现在呢?”
“现在……”江遂喉结滚动,目光极深地望进云行眼底。
云行便又问:“你要绑着我吗?”
江遂沉默良久,哑着嗓子反问:“你还要走吗?”
云行忽然动了动。他很慢地走过来,两人距离极近,夕阳将云行的轮廓勾出一道金边,脸上细小的绒毛柔软可爱。
云行突然张开手臂,用力抱住江遂。
他的声音像这世界上最能安抚人心的魔音:“江遂,但凡我有一点办法,一点可能,只会走到你身边来。”
窗外,最后一缕夕阳沉入地平线,室内的温度升高了几分。
锁链缠在云行手上,因为动作剧烈,发出很大的摩擦声。皮质软包上又加了两个棉垫,云行没觉得手疼,但别的地方疼。
他这时候已经后悔得要命,恨自己被美色冲昏头,竟答应江遂“锁链装都装了不然就试试”的提议。如今手不能动,只能任人宰割。
浑噩的空隙突然想起行李还没来得及收拾,他们已经就地荒淫无度了一个多小时。
江遂把柜子里一堆东西拿出来,大有都试试的架势,云行要疯,两只脚乱踢。
“你放开我……”云行脚心被江遂抓住,气急败坏欲哭无泪,“没完没了了是吗?”
江遂亲亲云行脚心,又去吃他的脚指头,抽空还回一句:“别撒娇。”
云行:“……”
心中问候了江家祖宗十八代都无济于事。
“是你说但凡有一点办法,就会走到我身边来的,”江遂义正言辞地说着浑话,“你先挑逗我的,你要负责。”
云行:“……”
江遂还在说:“但凡我心狠一点,你就只会被我草死在床上。”
“泛泛,你这辈子,从头到脚,都只能看着我,属于我,若你有一点异心,我绝不放过你。”
云行:“……”
锁链试过,各种玩具试过,最后小客厅、厨房、武器库都试过。
云行一进塔看到的各种金属制非金属制家具,都留下了霏糜痕迹。到最后一点力气也没有了,任由江遂抱他去清洗。
末了躺在床上,手指头都动不了,云行喃喃抱怨:“但凡我再同意你的变态要求……我就是狗……”
“你想养只狗?”江遂凑过来,手里拿着一杯温水喂他。
云行勉强喝完,四肢一摊,再也不动了。
云行睡到四方大亮,浑身酸痛着爬起来,坐在床上出神,一时不知道身处何地。
“醒了?来吃面。”江遂从楼梯上露出半个身子,冲云行露出个璨若星河的笑容,精神奕奕的那个劲儿十分晃人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