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垂涎之物 第61章

没想到针头一扎进去,云行猛地惊醒,闷叫一声剧烈挣扎,针头划过皮肤,一道血珠溅到空中。江遂跨到床上,从后面控制住云行,咬着牙说:“老师,我按住他,你继续。”

江遂将云行的头按在自己胸前,感受到云行的拼命,那是来自意识深处的挣扎,理智尽失,但因为没有力气,全身紧绷的肌肉发出阵阵痉挛。

难熬的十几秒过去,任意将针头拔出来。三个人都出了一身汗。

透过屏幕看完全程的齐院长沉默着没说话,直到任意擦了一把额角的汗,问她:“下一步呢?”

“比预想的严重,”齐院长迅速手写了一张纸,上面是用药的时间、顺序和规格数量,然后拍照发给任意,“先尽量稳定下来,如果机体不配合,心理更难治愈。”

云行现在不方便露面,这是最稳妥的治疗法子了。

江遂抱着云行远远看向屏幕,齐院长和他对上视线,说:“按时用药,最关键的是有信任的人陪着,让他觉得安全,发病的情况会慢慢减少。”

江遂问:“手术可以治愈吗?”

“不建议手术,只能养。”齐院长宽慰道,“他身体素质比普通Omega要好,陆战队员的心理素质也强悍,好好养着,会好的。”

江遂僵住的肌肉松了松。

齐院长想到什么,又问:“对了,他是被宋明之永久标记的吗?”

第66章

任意闻言一怔,迅速扫了江遂一眼。

这件事自从他来之后,就刻意避免谈起,毕竟没有一个alpha能接受自己深爱的人被别人永久标记,江遂这种间歇性疯批的性格,任意根本不敢刺激他。

齐院长是信息素治疗专家,说起这个问题只从医学角度考虑,没有其他顾忌。但等她问完了,也意识到不妥,沉默下来。

“对,”江遂的声音传来,没有回避,“宋明之是2S级海水信息素。”

见他主动提起,齐院长也就没顾忌了:“理论上讲,永久标记手术失败之后,更高阶的信息素可以覆盖原有标记。江遂,你是什么级别?”

任意插话进来,很肯定地说:“他现在已经达到3S。”

按照时间线推算,江遂应该是在维卡期间彻底冲到3S,他自己没在意,也没地儿找专业机构检查,但任意是3S,稍加嗅闻便有判断。

江遂看起来并没多少喜悦和放松,而是问:“覆盖原有标记,对身体有什么影响?”

这话一出来,齐院长倒是愣了愣。

她经手过太多信息素疑难杂症,也见过太多手术失败后被覆盖标记的事,但从没有人问过,这样做对Omega会有什么影响。

她沉吟片刻,实话实话:“永久标记的本质是信息素与Omega神经系统的深度结合,标记后的信息素已嵌入下丘脑的垂体轴。更高阶信息素覆盖的原理类似于以毒攻毒,破坏原有垂体轴,重置该生理联结。”

“生理层面上,覆盖以后,omega腺体功能会加速衰竭,异体高浓度信息素易诱发慢性炎症,也有可能出现各种戒断反应,比如剧烈疼痛、精神崩溃,还可能产生自我认同混淆,伴随抑郁或攻击性行为。”

“总之,覆盖标记会加重手术失败后的所有负面结果。”

齐院长说完,空气陷入短暂沉寂。

云行被江遂抱在怀里,闭着眼,方才的挣扎让他再次陷入昏睡。

即便意识全无,他的手也牢牢抓住江遂胸前的布料。

江遂很轻地摩挲着云行的脸颊,而后抬起头来,跟镜头里的齐院长说:“那就不覆盖标记。”

齐院长眉毛轻挑,和任意隔着屏幕对视一眼。

“不覆盖标记的话,按照我刚才说的治疗办法,他会慢慢好起来,只是时间长短的问题。”齐院长顿了顿,“但是……”

但是没有alpha愿意靠近被别人永久标记过的omega,从生理到心理,都难以做到。

这是要放弃他?治好了就结束关系的意思?齐院长的疑惑表现在脸上。

“我爱他,会照顾他,永远陪着他,不会再放手了。”江遂已经做了决定,带着别人的标记又如何?云行始终是云行,他爱的又不是腺体和信息素。

大不了,他自己去割了腺体,当个beta陪着云行,也没什么不好。

齐院长消化了好一会儿,悄悄冲着任意的方向竖起大拇指,任意还了一个苦笑。

“既然你自己想好了,其他的都好办。”

齐院长的态度明显比一开始亲切许多,原本任意让她帮忙,她还不太愿意,毕竟江遂这两年的名声不好,圈子里年轻一辈出了名的难搞和不近人情,没想到倒是个痴情种。

“好了,现在把镜头拿近一点,我看看他腺体受损情况。”

任意举着手机走到床边,江遂拨开云行过长的头发,露出脖子后面贴着的抑制贴。

指腹捻住抑制贴一角,江遂轻轻把它撕开了。

脖子上的圆形腺体微微瘪着,没有正常omega的圆润饱满,是频繁手术清洗带来的后遗症,但好在没有大的创面损伤,看起来干干净净的。

齐院长透过镜头观察了一会儿,说:“比预想的好很多。”

“果然陆战队员的身体素质强悍,要是普通omega,腺体这么折腾估计早就萎缩了,用一些稳定剂,再加€€€€”

齐院长突然停下话头,有些奇怪地看着镜头里的画面。

自从揭开抑制贴之后,江遂和任意似乎都没动,脸上的震惊表情如出一辙,齐院长说了什么,他们也没反应。

江遂坐在床上抱着云行,一条腿撑在地上,任意则站在一旁举着手机,好一会儿都没动静。

“你们怎么了?”齐院长疑惑地问。

她闻不到,只是通过腺体表面来揣测好坏,自然也就不知道,屏幕前的房间里,全是黑琥珀和姜百合紧密绞合在一起的气味。

€€€€是无法形容的香气,深邃低调的黑琥珀注入了姜百合的清甜,有一种冬日壁炉旁裹着羊绒毯的慵懒感,花香的甜腻和木质的冷感密不可分,让人沉溺其中。

尽管因为手术导致味道变得很淡,但依然不可忽视。

江遂头一次失了主意,怔怔地看着睡颜安静的云行,又猛地抬头去看任意。

任意也懵,回过神来用力拍了一下屏幕,然后对着齐院长说:“你敢信吗?永久标记他的是江遂。”

齐院长挂电话前大声嚷嚷了一句:“你俩玩我呢!”

屏幕灭了,屋里只剩下面面相觑的江遂和任意。

“老师,我真的不知道。”江遂已经说不清是喜是忧,脑子里一团浆糊,瞪着眼睛看任意,反倒希望任意能给他个答案。

“我们上过床,但都是临时标记,我不可能在那种不稳定的情况下永久标记他,这对他不公平。”江遂认真解释着,语速很快,“我原本想着,等夏姨安全了,等解决掉宋家这个隐患,或者等我们结了婚,等他有了绝对的安全感,等他同意,我再永久标记的……”

他在等很多个时机,都是对云行有利的时机,结果等到最后分了手,云行背负着仇恨走向宋明之,而他带着误解远走战场。

如今他已经做了最坏的打算,也下了最坚定的决心,想过一切未来的艰难可能。

却唯独没想过,撕开抑制贴,和姜百合纠缠在一起的,是黑琥珀。

也绝无可能是别人的黑琥珀。

江遂只嗅到一丝气味,便知道,这是他自己的信息素。毫无疑问,且无比肯定。

“我相信你,”任意比他冷静得快,“你再想想,有什么遗漏的地方。”

江遂紧紧抱住云行,脑中迅速过了一遍两人分开前的种种。在别墅那一夜,他是想过要强行永久标记云行的,但最终放了手。再之后,他就没见过云行了。

婚礼前,云行应该也没有被永久标记,不然宋明之肯定会发现,婚礼就无法如期举行,云行也就无法在现场找到时机枪杀宋舜和。

还有……

突然,一个念头闪过,很快,被江遂抓住了。

是提纯剂。

“他要过我的提纯剂,他说腺体不舒服,我出发去维卡前,让连奕送了一整瓶过去。”江遂仰头看着任意,眉心那道短疤随着脸部肌肉剧烈跳动。

仅仅用了一秒不到,他已经万分肯定:“是提纯剂。”

江遂喉结滚动,吞咽一口唾沫,一字一句地还原当时情景:“他应该是在枪杀宋舜和之前,将提纯剂注入生纸腔,标记了自己。”

齐院长再次接通电话,隔着屏幕听完江遂的话,嘴角抽动了几回。

“理论上是可行的。”

但没人这么干过。

她敲了敲额角,眼下不仅是佩服江遂了,连带着对云行都刮目相看:“小意,你的学生都够狠的。”

**

云行陷入一个巨大的梦里,天空中云朵很软,一直抱着他,山涧有清甜的甘泉,浸润过喉咙,一点点沿着食管流进身体里。

他好久没这么舒适过了。

那些痛苦的刑罚好像过去很久了,但他还记得那种疼,想要尽快死去解脱的疼。他紧紧扒住裹在身上的松软和温暖,不敢撒手,不想从梦中醒来。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听到有人叫他的名字。

“泛泛……泛泛……醒一醒。”

鼻尖闻到熟悉的味道,是什么呢?是黑琥珀,是他想都不敢想的味道。他鼻子发酸,忍不住想哭,想要问问:“江遂,你在哪里……”

“我在,在你身边,一直陪着你。”

“泛泛,别怕,没事了,以后再不疼了。”

云行终于舍得睁开眼,面前的江遂很真,他抬手摸了摸,从眼睛摸到鼻子、嘴唇,是有温度的。嘴唇压下来,在他唇角贴了贴,很热,很软。

他慢慢回过神来,江遂的脸更清楚了,眼神很复杂地看着他,有心疼,有忧虑,还有云开月明的大悲大喜,总之有很多情绪,就那么定定地看着他。

云行嗓子哑得厉害:“我睡了多久?”

江遂将他托起来,靠在床头,轻柔地捏他僵滞的肩膀和胳膊:“很久,每次任老师来,你都睡着。”

“老师来过?”

“嗯,给你带了药。你睡着的时候,我已经喂你吃了两回。”

齐院长的药确实稀罕好用,仅是两回,云行已经比刚回来时气色好了许多。

别墅里只有他们两个,云行醒来后,江遂煮了软烂的面条,端到云行面前,看着他吃。

只吃了一口,云行就揉眼睛。

“我做的没你做的好吃,以为再也吃不到了。”

久别重逢的情侣总有说不完的话,云行说什么江遂都顺着:“以后天天给你做。”

吃完饭,云行这次没吐,江遂肉眼可见地放了心,带他去院子里透气。

两人坐在广玉兰下,江遂把这几天的事情慢慢说给云行听,又把自己那半年的经历挑挑拣拣说了。云行沉默地听着,对自己的遭遇却只字不提。

江遂释放了一些信息素,绕在云行周边,他渐渐放松下来,往江遂怀里靠了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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