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垂涎之物 第56章

€€€€那就把云行抓起来,关到35号沙漠去,哭也好恨也好,认为觊觎诱进型信息素也好,只要人在这里,其他的有什么重要?

他被这个疯狂的念头支配,脑子里却冷静地要命。像是着了魔,打开了身体里邪恶的潘多拉盒子,把鬼怪放出来,然后把那个人关进去。

这次,不管云行爱不爱他,愿不愿意,都只能是一种结果。

任意没听懂这句莫名其妙的话:“什么?”

江遂收回视线,回答任意:“没什么。”

任意狐疑地瞅了他几眼,没发现异样,末了说:“你去查查腺体吧,感觉不太像2S。”

江遂敷衍地“哦”了声。

他在维卡这半年,感受到腺体变化,但没当回事。战场环境恶劣,没有专门检测腺体的机构,他有段时间腺体刺痛,以为是提纯太多带来的后遗症,忍忍就过去了。后来不疼了,他发现自己五感和直觉都变得异常敏锐,信息素控制完全收放自如。半年一次的易感期也没像往常那样来临,他心里大概有数,但并不在意。

江遂半路下车,随便坐上一辆出租车,往市区开。

半小时后,他沿着破旧的楼梯上来,在三楼一处铁门前站定,手里铁丝插进锁孔一拧,门便开了。

房间内一如往常的布局,桌上积了厚灰,昭示着主人很久没来过。柜子里的东西还是随意放着,急救包、护目镜、摩托车钥匙,还有江遂第一次来放下的银行卡和巧克力。

巧克力很苦,在口腔里一点点化开。

江遂打开手机发了个定位,通知昂山和艾莉丝来这里见面。

**

同一时间,宋家。

地下室里摆放着各种医疗设备,除了不见阳光,倒像是个小型诊所。病床上,四肢被绑缚在栏杆上的omega正在接受电击。

因为长期药物控制和不见天日,Omega的身体只剩薄薄一片,电流袭击四肢和早已脆弱的腺体,omega的身体开始阵阵痉挛,闷哼压在嗓子里,额角青筋暴起,软绳摩擦着手臂,正在承受无法言说的痛苦。

宋明之今天回来得早,观察了病床的人一会儿,问医生:“还有多久彻底清除?”

医生额上有汗,斟酌着回答:“下周差不多。”

宋明之挥挥手,医生得到指令,立刻按停电疗阀。omega半阖着眼睛,身体终于平静下来,房间里信息素弥漫,姜百合和黑琥珀纠缠交融的味道令宋明之心头起火。

他俯下身,抬手卡住omega的脖子,对方眼睛里什么也没有,空茫茫一片,仿佛是个毫无生气的木偶。

“云行,你听话一点,等做完手术,你身上这些恶心的味道就没了。到时候我就永久标记你,你也不用再受这种苦。”

云行仿佛完全听不见,一动不动地躺着,视线无法聚焦,只有心口一点微弱的起伏昭示着他还活着。

宋明之拿过一条湿毛巾,用力擦云行的眼睛和嘴唇,动作粗暴,而后啪一声把毛巾扔到云行脸上。

“你知道吗?”宋明之表情变得狰狞凶恶,“有时候我真想杀了你。”

他又将毛巾挥开,盯着云行毫无反应的脸,突然冷笑一声:“你不就是想死吗?我偏不让你如愿。我要让你亲眼看着自己身体里淌着我的信息素,全身都是我的味道。你既然不想做我名正言顺的Omega,那你就只配在这间地下室里活着。”

“活着吧,余生都见不到太阳,余生都要做我的发泄工具,永永远远走不出这里一步,这是你背叛的代价。”

“没人记得你,没人要你,只有我。到时候你只能跪着求我,求我爱你。你最好祈祷我心情好一些,祈祷我长命百岁。”

他说着,拍了一把床头的电疗阀,将档位开到最大,剧烈的电流再次袭来,云行惨叫一声,身体剧烈颤动,终于有了一点活人的反应。

宋明之看了一会儿,总算满意了,才重新关上阀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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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奕:兄弟,你是不是忘了什么

第60章

医生在一旁低着头,屏住呼吸不敢发出声音。

宋明之拿毛巾擦了擦手,在一旁的沙发上坐下,示意医生有话就说。

医生硬着头皮说:“……他现在身体很差,不能再做电击了。”

宋明之掀起眼皮:“注射呢?”

“腺体也很脆弱,若再强行注射您的信息素,三种信息素在他体内,只会造成机体更加紊乱,对手术不利。”

宋明之扯扯嘴角:“什么也不做,手术就有把握?”

医生紧张地吞咽唾沫:“宋总,永久标记清洗手术风险本身就很高,标记他的信息素等级太强悍,要彻底清洗……还要因人而异。”

永久标记清洗手术前后历时半年左右,要经过大约六个疗程,且过程极其痛苦,需要把腺体里的alpha信息素一点点拔除,还有血液、肌肤、生纸腔内的信息素,都要清除掉,堪比刮骨疗毒。这类手术对身体伤害极大,且会影响omega将来的生育和健康。

这还只是普通等级信息素,而高阶信息素更强悍霸道,一旦标记之后迅速占领地盘,恨不能将omega全身每一寸都打上自己烙印,清除起来只会更难。在很多国家和地区,甚至明令禁止该类手术。

带着这样永久标记的omega,其他的alpha会本能地不想靠近。云行被绑在地下室的第三天,已经进行过第一次清洗疗程,无奈标记他的不只是信息素这么简单,而是浓度极高的提纯剂,这让清洗难上加难。

做完第一个疗程之后,几乎没有任何效果。当时宋明之发了狠,各种办法都用过,甚至往云行腺体里直接注射自己的信息素。依然效果甚微。

再之后,电击、用药,甚至鞭打,宋明之时而冷静时而疯狂,开始用各种手段虐待云行。他也尝试过标记云行,可黑琥珀像一堵无形的墙,强悍地护卫着领地。宋明之无法做到最后,因为另一个alpha的信息素味道让他产生本能的排斥,让他几次尝试都以呕吐结束。

他隐隐觉得江遂的等级已经超过他。人类生理构造天生如此,级别低或者同级别的alpha无法二次标记已经被永久标记过的omega,除了清洗掉云行身上的印记,别无他法。

宋明之已经说不清对云行是什么感情,恨更多还是爱仍在,不过他已经不考虑这些了,他随着自己的心情和脾气,恨了就往死里折磨,缓过来就大把营养品和治疗都用上。

宋舜和的死让宋家陷入混乱,他忙得焦头烂额,有一大堆烂摊子需要他收拾。但面对始作俑者,他却始终无法像对普通仇敌和背叛者那样杀之后快。

所有的一切都是假的,云行的温顺和爱,全他妈是假的,目的只有一个,就是杀宋舜和。若当时云行有两颗子弹,第二颗是不是会落到自己头上,宋明之不敢想。

而对宋舜和的死,宋家只能模糊处理,宋明之也只能隐忍吞下。因为云行一旦被推出去,必然要以杀害新联盟国政要的罪名被审讯,这样一来,宋舜和当年因一己之私陷害云仲让一事就难免不会曝光。利岭行动中死的不仅是云仲让一个人,还有另外五人全部死亡,一旦追查起来,将给宋家带来巨大麻烦。

云行就是料定了这一点,在开枪之后甚至没有任何逃跑的意图,坐在窗口等宋明之来抓他,把他交出去,试图榨干自己最后一点价值,以此为父亲及其队友翻案。但宋明之不会遂他的愿。

不能把云行交出去,不仅是要留着泄愤,还是因为杀害父亲的是自己即将新婚的omega,这个丑闻对宋家也是致命打击。

宋明之太恨云行,恨不得对其抽筋剥骨,把天下最痛苦的刑罚全部用到云行身上,也恨不能将他踩在脚底,让他卑贱地乞求自己的爱和原谅。

然而云行一次也没有满足他的心意。

€€€€在地下室关了半年,各种手段都用过,云行从未求过一次饶,痛极了顶多惨叫几声,连眼泪都不曾掉过,甚至从不正眼看宋明之。他眼里一点光彩也没有,仿佛行尸走肉,随着宋舜和的死,已经没有任何事情能激起他的情绪。

下周即将进入第六次清洗疗程的手术阶段,也是最后一次,若仍不成功,那么云行的腺体再也经不起磋磨,他将变成一个永远带着别的alpha永久标记的诱进型omega。

宋明之恨意滔天,下着最后通牒:“手术只许成功。”

医生试图挣扎:“可是……标记他的是提纯剂。”

从未有人用提纯剂永久标记过自己,自然也就没有清洗手术成功的先例。

宋明之扫了医生一眼:“要是不成功,你也不用出去了。”

**

很快,任意将弹道轨迹和距离测算写了一份手稿,拍照发给江遂。

任意只推算出凶手用的是精准步枪,但江遂只看一眼,便知道那颗要了宋舜和命的子弹来自哪里。

€€€€是他专为云行定制的那只改装行李箱。

他握着手机,沉默片刻,然后给了任意答案。

“是他。”

是云行杀了宋舜和。

午后的阳光细细碎碎透过玻璃洒在桌面上,泛起金黄色的光晕。江遂手指轻轻拂过,半年的时光很快,在快乐的人面前是再平常不过的匀速前行,可在灾难面前,每一分每一秒都是煎熬。

半年。

这段日期骤然变成一个巨大的黑洞,毫无预兆地在江遂面前张开血盆大口,要将他吞噬殆尽。江遂伸出手,在空中徒劳地捞了一把,什么也没有。

他不知道云行受着的是什么,也不知道他在哪里,甚至是生是死都不清楚。

西郊有一处高度机密的国防级地下监禁设施,是专门关押极度危险罪犯的特殊监狱,在正式审判前,连奕一直被关在这里。

他级别高,罪名重,一个人被单独关押,手脚戴着电子镣铐,看到江遂的时候露出一个很淡的笑容,一点也不意外远在维卡的人出现在这里。

“还以为等我被毙了,你才会回来。”

连奕那张极具辨识度的脸庞和以前没变化,即便穿着简单的灰色囚服,还是慵懒优雅的一副样子。但细看,眼神是不对的。

即便经过杀戮和战场,连奕依然拥有一双自带柔情的眼睛,瞳仁很深,专注看人时就显得深情,这双眼睛曾迷倒无数个omega。如今,这柔情没了,冷冰冰的没有一丝生气。

江遂说:“不晚。”

拿到连奕的探视权很难,他们这次见面只有十分钟。

江遂看着他,又问:“是谁?”

“没用,”连奕电子手铐上的计时发出轻微的滴滴声,他垂眼扫过,说,“没证据。”

“我去找。”

连奕两只手腕举起来,将衣领往下轻拽,左胸稍往上的位置露出一道圆形枪伤疤痕:“他早跑了,跑之前往这里开了一枪。”

江遂脸色变了。

“距离心脏还有一厘米,没死成。”

“不过也差不多,估计还是要判死刑。”

江遂这次没再问是谁,连奕表面纨绔,实则心细如发滴水不漏,能近距离射伤他且能带得走对跖点计划两副密钥的人,一定是身边极其信任的人。

“你死不了。”江遂说。

他已经让艾莉丝做准备,若到最后依然找不到证据,就在连奕被执行死刑前劫狱。

“那你去宠物店看看吧,或许能找到点什么。”

这下江遂是真的变了脸。

连奕惨淡地笑了笑:“不要这种表情,我也没想到。”

他阅人无数,好不容易对人动了点真心,却不曾想对方是冲着要他命来的。

“算了,说这些没意思。”连奕换个话题,“宋舜和被杀当天,我没联系你,是怕你走得不利落,走都走了,何必为一个不相干的人回来。可后来发现不对,宋家结案仓促,云行也不见了,我给你去过电话,但你已被投送到敌区。”

“再后来,我中枪后在医院躺了几天,又被送到这里来,更没法联系你。”

那段时间连奕原本想要查宋舜和的死因,可还没动手,就被一枪送进ICU,差点挂了。等醒过来,泄密、审讯、举证、收押接踵而至,他失去自由,已经无法联系江遂。

江遂点点头:“嗯,知道了。”

连奕一案的机密资料他已经拿到,从卷宗上看没有任何疑点和纰漏,重新调查也无从下手。若不能提交有利证据,重审几乎不可能。

他来这一趟,就是想问问连奕自己有什么疑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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