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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是说给夏颜听的,视线却是落在江遂脸上。
最近宋家接二连三闹乱子,这其中有多少江遂的手笔,宋舜和门儿清。他不再久留,抬手将夏颜揽过来,临走前看都不看江仁谦,径直上了车。
宋家车队离开了,江遂站在原地,手臂上还残留着夏颜的温度,耳边夏颜的话有种冷静的绝望,让他心脏发紧。
“疗养区自建成四十年来头一遭遇袭,你真是好样的!”
江仁谦拿手杖点着江遂,最生气的时候已经过去了,江遂自从上次在家里当着他的面断了别人的手,江仁谦就知道江家已经彻底管不住这个人。
还有很多话想要斥责、质问,但江仁谦决定不费力气了。他盯着江遂的脸看了几秒钟,发现江遂一点也没有后悔或者后怕的情绪,便决定不再浪费时间,转身上车,带着人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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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经延时20分钟,这时候,江遂理应带着夏颜乘飞机在码头降落。云行握着手机,等电话的一分一秒拉得无限长,心中不好的预感越来越强烈。
旋翼嗡鸣声由远及近,云行冲到停机坪,眼巴巴看着飞机降落,又眼巴巴看着只有江遂和连奕下来。
他捂住脸,冷静片刻,然后用力搓了搓眼周,快步迎向江遂。
“有没有受伤?”
“对不起。”
两人同时说。
江遂摇摇头,身上弥漫着呛人的硝烟味,上衣袖子裂开,脸上有灰尘。他好像难以面对云行的期盼落空,这让他痛苦不堪:“对不起,我没把夏姨带出来。”
云行微仰着头,温热的手掌捧住他的下巴,抿了抿唇,明明快要哭出来了,却还是笑着安慰人:“我知道的,不可能那么容易的,你已经尽力了,不要难过,我们再想别的办法……总会有办法的。”
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连奕开了车过来,三人上了车,往江遂的公寓驶去。
路上,江遂把事情复盘一遍,方才他接到雇佣兵队长昂山的消息,几人均已安全撤退,现场没留下痕迹,无论雇佣兵还是宋家人,都未出现伤亡。
说到这里,大家都陷入沉默。他们都明白,这次行动失败,是因为走漏了消息。但就像江遂说的,只有他们三人知道计划。
从雇佣兵能顺利离开这点看,江家得到的消息并不全面。泄露消息出去的人,并没有让江家在疗养区截停江遂,宋家事先也毫不知情,那么对方的目标便不是夏颜,而是要坐实江遂将夏颜带走的罪名。
但对方显然并没有完全摸清江遂带走夏颜之后的脱身计划€€€€没有痕迹也没有伤亡,若是将来问罪,江遂便有把握把自己摘出来,就算摘不干净,也到不了伤筋动骨的地步。
“有监听。”沉默过后,江遂下了判断。
作为具有一定权限的司令部成员,他们三人都有严谨的防监听意识,车上、房间甚至身边,都会装配超声波检测仪。
江遂说有,云行闭上眼回溯一遍,依然没有想到任何疑点。
三人一时都找不到头绪,江遂和前面开车的连奕从后视镜里对视一眼,然后握住云行的手,安抚他:“夏姨暂时是安全的,这次不行,我们再想办法。”
话虽这么说,但云行知道下次会更难。不过他很快振作起来,回握住江遂,说“好”。
次日一早,三人一同回军校,早训时江遂果然被叫走。
云行担忧的神色明显,在江遂后面跟了几步,被教官示意立刻归队。江遂便停下来,和教官轻声说等一下,转身和云行往旁边走去。
江遂克制着将云行拥入怀中的冲动,耐心说:“不是说过了,不用担心。”
云行站得很直,一声不吭看着江遂,仿佛江遂若是被问罪,他下一秒就能把司令部狙了。
江遂莫名觉得云行这个样子可爱极了,脸上有了点笑意,冲云行眨眨眼,说:“归队,等我回来。”
司令部长官姓杨,军衔是大校,他坐在办公桌前来回转了三圈,一堆脏话憋在嘴里就要骂出来。
“你就这么大喇喇闯进疗养院,将宋舜和的omega抢走,你是不是疯了!”杨大校就差指着江遂鼻子骂,“疗养区这些年就没出过乱子,你倒好,闹这么大动静,不知道的还他妈以为新联盟国首都沦陷了!”
江遂站着笔挺军姿,敛眉闭嘴,任骂。
“你放了一晚烟雾弹和冷枪,46栋楼啊,”杨大校两只手比了个数字,在崩溃边缘维持着最后一丝理智,“46栋楼的老领导全他妈被你给炸出来了!”
当天晚上收到消息的军委会高层震怒,勒令严查。因江遂身份特殊,审查令经由三道手续审批,最终由傅言归签字批准,今天一早就送到了司令部。
杨大校就是想保人都无处下手。
“说吧,怎么想的!”
江遂认真想了一会儿,说:“没有放一晚上。”
“什么?”
“烟雾弹。”江遂解释,“再说了,那也不是我放的。”
这话把杨大校说愣了,他想了各种理由,就是没想到江遂会矢口否认:“你还不认?”
“哦,我走错地方了,正好碰到夏姨,我们认识,小时候我常去她家里玩。她说想兜风,我便带她出来了。至于突然闯进来的人,我不认识。”
江遂完全没想过掩藏,也没必要,疗养区的人脸识别系统即便戴着人皮面具,也能对比出真实身份来。
办公室里静了两秒钟,杨大校给气笑了。
十几岁就在边境凭着三架狙击枪灭掉百十号敌人的天赋型战斗者,未来司令部的接班人,军委会的重点培育对象,如今站在这里,竟然面目平静地耍无赖。
“江遂,你当疗养区是游乐场?”
“您有证据?”
“你干了什么还需要证据?宋家的保镖被你拿枪指着,林院长怀里还抱着你给的电子炸弹,你开车带着宋太太上了高速,这些事实还需要证据?”
“有监控?”
“……”
“只拍到了我进门吧,之后的事我不知道,那是宋家一面之词,不算证据。而且宋太太现在好好的,疗养区也没有人员伤亡。”
“……”杨大校气得脸色铁青。
江遂又好心建议:“军部可以审一下那些持枪闯入者。”
一听这话,杨大校脸色变得姹紫嫣红,十分好看。要是能抓到入侵者,还用在这里和江遂说废话。
江遂语不惊人死不休:“毁坏的东西我也不会赔,又不是我让人来搞袭击的。”
杨大校深呼吸几次,年龄大了,心脑血管不好,从昨晚到今天,他就被放在火架上烤,眼下十分疲倦。
他扶额冷静了长达十分钟之久,然后隔空指了指江遂:“滚去关禁闭,写说明材料,写不出让我满意的东西来,给不了军委会交代,你永远也别想出来!”
“是!”
江遂不再废话,立正敬礼,转身离开。
还没打开门,又听见杨大校在背后悠悠地说:“你最好腰杆挺直了,别心虚,到哪儿都是这套说辞。”
她行歌
明天也更
第47章
江遂被调查的事严格保密,队友们只以为他去执行机密任务了,没人起疑。
审查期内拒绝亲朋会见,云行只能给江遂递纸条。话当然是不能多说的,都是些琐碎的饮食住宿如何如何。江遂传回来的纸条经过严格审查,只嘱咐云行这段时间务必住在学校。
最初那几天,云行心不在焉,训练屡次出错,直到一周后审查结束。江遂有半小时和家人的会面时间,他直接点名要见云行。
两人在全监控的会见室里相对而坐。江遂一如往常,稳得像一潭深水,硬闯疗养区这种惊世骇俗的事在水面上激不起一丝涟漪。反倒是看到云行才几天就瘦了一圈眼下也带着青黑,登时皱起眉来。
云行摊摊手,有些讨饶地看着他,意思是没办法,我就是担心到睡不着。
两人说不了太多话,都是些日常琐碎,云行担心江遂受大处分,而江遂最担心的还是云行的安全问题。
经此一事,江宋两家虽然明面上还维持着和睦,但宋家父子和江遂都心知肚明。这次审查,宋舜和多次向司令部暗中施压,要严查,务必让江遂给个说法。
江遂也已经做好了受处分的准备。这不是大事,在意料之中,但他在受限期间放云行一个人在外面,始终是不放心。
“无论如何不要一个人出门。”云行离开前,江遂再次叮嘱,“如果有急事,可以找连奕帮忙。”
“好,我不出去。”云行再三保证。不过连奕最近忙着和宁微甜甜蜜蜜,云行不好多打扰,之前让他担着风险加入带走夏颜的计划,云行已经觉得欠了他大人情。
审查结束后,调查报告和处理结果会小范围公布。具体内容谁也不知道,但在公布之前的两个小时,住在疗养区的一位上将,到访司令部。
老爷子坐在上位,虽已年逾八旬,却精神矍铄,声如洪钟:“是我让他帮忙来修剪草坪的,走错路嘛,有什么好大惊小怪。”
“小江是颗好苗子,若是因为一些乱七八糟的规矩,拘了本性和才华,是谁的损失?”老爷子手指轻叩桌面,发出清脆声响,“宋家说到底是商人做派,只顾利益不看大局。他们糊涂,你们不能跟着糊涂。”
即便偏袒得如此明目张胆,会议室一圈单人沙发上坐着的五六位也没一个敢说话的。
沉默半晌之后,任意第一个站起来:“江遂既然是应老爷子之邀来修剪草坪的,那就没什么可说的。”
他环顾一圈,冲着老爷子点点头,表示赞同的意思:“现场没人受伤,就是有点呛,不要动不动就阴谋论。况且江遂我们都了解他,天赋异禀的人多少都有脾气,要是事事按部就班将来怎么带兵打仗。”
两人一前一后发言,一个是军部老资格,一个是最高军部当权者的爱人,前者定方向,后者给结果,一唱一和的,至此,无人再有异议。
老上将说了太多话,赶着回去睡午觉了。其他人还要商议下最终处罚结果。
杨大校扫了在座一圈,征询任意意见:“任老师看看?”
他是这里面实实在在军衔最高的实权部门一把手,但是老上将和任意的面子不能不给,他也乐意给。虽说宋家盯得紧,但要拿出实证的时候又支支吾吾,似有什么难言之隐。杨大校巴不得两边和稀泥,早点把事结了。
江遂的处罚令比想象得轻:卸枪,关军事监狱30天,权限下调一级。
任意沉吟半晌,说没意见,各方都在放水,这已经比预计得好很多。任意心思转了几转,心知不能再减罚,过分了会引人起疑。至于江遂刚刚加入的绝密计划,只能从长计议。
处罚令下来,江遂被关禁闭当天,任意和他见了一面。两人在无监控情况下密谈一个小时之久,没人知道聊的什么。
之后此事在陆战队引起小范围骚动,紧接着云行被要求暂代队长一职,大家的情绪才慢慢平息下去,又进入按部就班的训练中。
晚上云行照旧去任意那里补课,不过最近任意好像很忙,有时候匆匆和云行聊几分钟便出门了,让云行自己“做作业”。这天他又忙,云行在他宿舍门前等了半小时,任意才回来。
他将手里一份密封文件给云行:“你跑一趟,送个东西。”
任意说了个地址和名字,又把车钥匙扔给他,叮嘱他务必将文件亲自交到对方手上:“我知道江遂不让你出门,你一个陆战队队长,也不知道他瞎担心个什么劲儿。”末了又扔下一句,“我车上有定位、武器和通行令,你这不算乱跑。”
云行被说得脸红。
安全委员会主席梁都住在近郊,不像是军部高层常住的地方,房子看起来很普通,院子里种着很多绿油油的蔬菜,生活气息浓厚。安保认出任意的车,检查了通行证,很快放行。
云行坐在客厅里,等着梁都开完电话会下来,手里拿着文件,再次拒绝了梁都的爱人“将文件放在这里”的提议。
云行规矩坐着,他在一次演练时见过梁都,很高大英俊的alpha,只是没想到他的爱人是个beta,后颈上干干净净什么也没有,看起来很温婉,洗了小番茄待客,说是自己种的,走路有点微跛。
两人干巴巴坐着,beta不太爱说话,陪着云行等人。云行牢记任意的指示,硬着头皮坐在梁家客厅里等。
坐了一会儿,beta去小偏厅煮花茶,热腾腾的香气传来,云行忍不住往那边瞅,beta温柔地招呼他:“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完会,过来喝茶吧。”
云行手里捏着文件走过来,beta见状笑了笑,没说什么,服从命令是天职,这小孩挺可爱,和那些军校里威猛粗糙的alpha不一样。
“你是小意新收的学生?”beta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