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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外貌普通的行李箱,已赫然变成一架长距离狙击步枪。
云行看着眼前的步枪,半晌说不出话来。
江遂事无巨细地讲解着。
“有效射程1500米,性能和AW50类似,可以轻松穿透各种目标,包括车辆、船只和防御工事。”
“行李箱内部有隔音、减震材料和散热系统,可以减少组装时的噪音和震动,也不会产生过多热量。”
“弹药仓在这里,”江遂将手伸进行李箱,指给云行看,“不过这里即便隐蔽,碰上懂行的,也容易被发现。所以尽量目的地取弹药,实在不行,自己组装。”
“对了,任大校不是在偷偷教你子弹复装吗?学会了倒是有用得很。”
江遂说了一大堆,云行已经震惊到快要失语,一时不知道该要回复哪个关键词。
缓了好一会儿,云行终于找回自己的声音:“这东西你从哪里弄到的?”
新联盟国这几年除了边境偶有战事,所辖14个行政区大多海晏河清的,法律健全,中心区域人民安居乐业,早在十年前已经出台禁枪令。
他们在军校和基地训练或者演练,枪支等武器严格执行出入库管理制度,稍有越界便是重大违纪行为。
如今江遂竟堂而皇之将一架步枪架到宿舍桌子上。
江遂笑了笑,开始动手将步枪还原,这次他速度慢下来,轻松惬意得很,手里像在拆积木。
“找Eugene定制的。”江遂不在意地说,“昨天才到。”
“Eugene?”云行一惊,“是那个神秘的枪械工程师?”
“对。”
“怎么送过来的?”
江遂看着云行,觉得他发问的样子很呆,莫名可爱,微张的嘴唇看着很软很好亲。
便在他跟前打个响指,带着点调笑:“发快递。”
云行努力压了压震惊的神色:“……这么简单?”
江遂轻描淡写:“越危险的事情就要越简单地做,这样才不会引人关注。”
简直是疯了,云行想,不过江遂本就是个不按常理出牌的人,做点奇奇怪怪的事很正常。
云行又想到什么:“这人在黑市和军火商上那里口碑极佳,又异常神秘,没几个人不知道他,但也没几个人见过他。你是怎么找到他的?”
江遂双手叉腰,闲散靠在床对面柜子上,看向云行的目光中有不加掩饰的纵容和宠溺,嘴里却在指责他:“问题好多。”
但云行确实还有很多问题要问:“真是给我的?”
江遂靠近云行,两只手压住他双肩,略用力,云行顺着力道乖乖坐下来。
“好了,就当是个普通行李箱,不需要最好,若是哪天需要了,算是个防身装备。”
江遂语调平平地说着话,好像随手给队友一瓶洗发水那么简单。
“普通行李箱,你看我信吗?”云行微仰着头,眼睛弯弯,江遂从里面读出依恋和信赖,心情大好。
“你信不信不要紧,关键是别人信。” 江遂说。
这么普通的行李箱,云行可以随意携带。在江遂看不见的地方,即便有再大的危险,凭云行的能力,也一定能保护好自己。
虽然还有很多疑惑,但云行最终什么也没问,他已经完全沉浸在行李箱的拆解组装游戏中。等到第三次上手,狙击枪完成组装的速度已经提至45秒。
江遂挑眉,自己尽了全力,仍需要一分钟时间。
“好了,”云行又将狙击枪变回行李箱,脸上有种异样的神采,语速很快地说,“我现在要带着我的行李箱回家了。”
宋明之去国外参加并购案,已经走了一个月,这一个月,云行周末并未回宋宅。这些江遂知道,所以当云行说出“回家”时,他一怔。
云行悄声说:“我有个安全屋,回那里。”
直到两人到达小区门口,云行手里拖着行李箱,才后知后觉想到自己隐藏了很多年连妈妈都不知道的安全屋,他竟然就这么带着江遂来了,而且也没问行李箱花了多少钱。
不过好像都不重要。
安全屋位于首都CBD后面的一片老旧小区,周遭被高楼大厦包围,因为拆迁费高昂始终保留着,又因为居住环境太差,这里住的多是老年人和打工族,是纸醉金迷的城市里被遗忘的一隅。
江遂从走进来,便开始观察周边环境。
开放式管理,人员混杂,流动性强,监控形同虚设,每条小路都曲里拐弯,但无一例外都能通往外界,尽头或是市场、集市、地铁入口,或是食肆、大排档、嘈杂酒吧,甚至是写字楼和商场那些外人难以发现的后门。
非常适合隐藏或快速混入人群。
行李箱轮子擦过破旧斑驳的砖石路面,发出断续的嘎吱声。两人很快来到一栋单元楼前,云行在前面带路,江遂跟在后面。穿过狭窄的楼梯,在三楼一扇铁门前,云行停下脚步,掏出钥匙开门。
一室一厅的房间结构,站在门口便能一览全貌。云行走进来,示意江遂去沙发坐,自己从柜子里拿出电水壶烧水。
江遂没坐,打量着房子,双手背在身后以表明自己不会乱动东西,但眼睛却毒得很。
大概是从未打算带人来,房子里的东西放得很随意,半开的柜子里有急救包、压缩食物、导航工具和伪装设备。
云行倒了一杯热水,又不知道从哪里掏出几块苏打饼干,放到桌上待客。
“早几年前,手上有一笔钱,不多,就一次性租了15年。”云行认真说话的神情像在交待工作,而不是分享秘密。
“这里住过一位老人,去世了,孙子出国前把房子租给了我。对方着急走,见我是学生,对假证件没存疑,反正一次性收足了租金,其他的无所谓。”
江遂坐在云行对面,膝盖似有似无碰到云行的,边听边撕了一块饼干吃,有一股过期的甜味。
“你常来吗?”
“偶尔过来。”云行说。
每次都是趁宋明之不在国内的时候来,云行身边有眼线,偶尔市区里走走没问题,远了不行,太常去一个地方当然也不行。不过这些话他没法说。
“东西不全。”江遂评价。
云行眼睛弯着:“嗯,我还没准备现在跑。”
这玩笑不好笑,江遂想。他不知道云行是抱着什么心态给自己留的这个后手,但云行无疑是个谨慎的人,他这么做,只能证明他所处环境有很多危险和变数。
江遂吃完一块饼干,剩下的半包放进自己口袋€€€€云行想吃他没让€€€€又站起来,手搭在半开的橱柜边:“能看看吗?”
他一站起来,房子便显得格外拥挤。抵在柜子上的肩头懒懒散散的,侧脸英俊无匹,和平常训练时沉默蛮横的外在不同,底色变得矜贵性感。
云行突然觉得,这里陈旧的家具、潦草的布置都配不上江遂,他的世界天高地厚,该有风云之志,也该有……不知道什么样的omega能与他合衬。
云行脑子里闪过很多念头,眼睛定定落在江遂身上,等发现两人已互相对望了很久,云行倏忽清醒过来。
“……看吧,没什么东西。”他转开眼,不自在地搓搓手。
得了赦令,江遂堂而皇之将柜子里的东西翻了个遍。每一样都看过了,最后从背包下面拿出那副护目镜。
云行有些羞赧,毕竟这是江遂给的,且不说有没有用,他将来跑路肯定是要带着的。
江遂将护目镜拿在手里看了一会儿,放回原处。旁边还有一把钥匙,江遂又拿起来看。
“是摩托车,就在小区里放着。”云行解释。
人流密集的中心区,要快速离开,摩托车是最优项。云行在自己能力范围之内做了最充足的准备。
但还不够。
“没有武器,没有钱。”江遂垂着眼看云行,指出缺陷。
云行指一指脚边的行李箱:“现在有了。”
他此前并没有不留痕迹购买武器的渠道,所以一直未添置,况且即便有,新联盟国禁枪的环境下,也很难带出门。
至于钱,他还有一些现金,不多,但足够应急。
“中午吃什么?”江遂又说。
“?”
话题转移得太快,云行眨眨眼,脸上又浮现出一股茫然的可爱。
江遂看着面前这两瓣形状很好看味道应该也很甜的嘴唇,像一颗熟透的樱桃,无时无刻不在诱惑着人来咬一口。再往上,玻璃珠一样澄澈的眼睛里藏着的吃人怪兽又跑出来,要把江遂连骨带皮吞噬。
江遂深吸口气,喉结滑动两下,压下掌心和心尖燥意,说:“我出去一趟,等我一会儿。”
再待下去,他怕自己会控制不住把门窗都锁上,把云行也锁上。
等江遂出了门,云行闲着无事,将房间打扫了一遍。半小时后,江遂提着一袋食材回来了。
云行有些无语:“还真要吃饭啊。”
江遂将东西放好,去厨房里拿唯一的小电锅:“简单买了点,咱们中午吃火锅。”
“好,我去洗菜。”云行有些雀跃,拿着食材去清洗。
等他出来,正看见江遂将一张卡片塞进柜子里。
“卡是我的名字,你要是哪天真跑路,拿这个用,不会被发现。”
云行手里还端着一盘洗干净的蔬菜,有些愣地看着人,半晌说不出话来。
给枪给设备,再给钱,有种过于亲密的感觉。但江遂将卡放好,不容置疑的态度,然后高傲地看着云行,仿佛云行只要说一句拒绝的话,他就会当场翻脸。
这还不算完,他又从口袋里掏出大把巧克力和能量棒,一并塞进背包里。
“路上带着吃,不然低血糖。”说得仿佛云行要去春游。
见云行愣着,江遂走过来接过蔬菜,开了电锅,然后平静地说:“这些东西,最好用不到,真到了那一步,我还在。”
“好了,”江遂突然抬手摸摸云行的头,“吃饭。”
第22章
锅里热气蒸腾,食物香味四散,两人围炉而坐,简单的一顿午餐将这一方充满沉重和危机的地方变成普通烟火人家。
大概六岁前,云行有过这种体验。
爸爸妈妈围坐在一起,聊着家常,温馨和快乐是实打实的。爸爸去世后,那段沉甸甸的岁月再也回不来了。
江遂的手很大,干燥温暖,薄茧即便隔着额前碎发也能传递到肌肤上。云行的记忆中也有这样一只手抚过他额头,完整纯粹、不留余地的安全感是这只手带来的,像父亲的手。
又不完全像。
他埋头吃了一口菜,热气熏得脸热又红,几息间湿意就漫上来。
“好吃到哭的地步?”江遂眼睛毒得很,隔着热气都能看到。
云行呛了一口,江遂立刻把水递过来,大言不惭:“我虽然十指不沾阳春水,偶尔为你做个火锅还是没什么压力的,好吃就多吃点,不至于感动到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