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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bug修复中 第36章

贝托还是不可置信:“你怎么会……?”

鄂多不是成了鹰王么?族中已无人再能与他抗衡,为什么他会出现在这里?

“哼。”鄂多冷笑一声,扶着伤腿一瘸一拐地找地方坐下,“你为什么出现在这里,我就为什么……贝托,是你当初非要我对那杂种手下留情,放他苟活至今,不然我们怎么沦落这般境地?”

贝托呆愣地听着,重叠的两份记忆让他头疼不已,他朝着墙狠狠地砸了几下脑袋,额头破了皮,流下鲜血,如同一个彻头彻尾的疯子:“我的母妃和妹妹呢?”

“我没有杀。”鄂多为贝托反常的举动心里暗惊,面上却露出个阴毒的笑,“……就是不知道图那会不会对她们动手了。”

“我要见图那!”贝托猛地冲到牢门前,疯狂地嘶吼,“告诉图那!我有话要对他说!!让他来见我!”

……

贝托熬红了双眼,却没有等到图那,反而等来了大王妃和小公主。

大王妃一如既往的怯弱温吞,见到被折磨得不成人形的儿子,只知道默默垂泪。小公主也哭红了眼睛,隔着牢门紧紧握住大哥的手,她隐约知晓了什么残酷的事实,却还是有点属于她这个年纪的天真:“哥,我去求小塔姆放你出来,她人很好的,图那哥很听她的话。”

“平遥是个男人。”鄂多语气凉凉地说。

“什么?”小公主噙着泪转过头,“你在胡说八道什么,小塔姆怎么可能是男子?”

平遥、图那……贝托记忆越发混乱了,上辈子平遥分明就是女人,甚至还怀过塔格的孩子,只是很快就滑胎了……图那,图那?上辈子的图那为什么没有称王?图那……

他头疼欲裂,模糊的视线中隐约看到母妃担忧的目光,感觉自己越来越像个疯子。贝托艰难地忍着痛,握着妹妹的手,又攥住母亲的手,深深地望着她们。上辈子二人的死状不断浮现在他脑海,再一眨眼却又看到她们都还好好地活着,穿着体面的王妃、公主服饰,小妹甚至还异想天开地想要求助平遥,看起来未曾受到刁难。

贝托抬起头,看到对面牢房鄂多被恶犬咬伤的腿发炎化脓,却迟迟无人来医治,怕是一定会废。

他倏然仰头笑了起来,直到笑得喘不上气才缓缓停下。

大王妃的脸色更差了,忧心忡忡地望着他,“贝托……”

“小妹,好好照顾阿姆……”

“大哥?”

大王妃听懂了贝托话后的含义,脸色倏然变得惨败,“贝托,我会去求图那,自请为奴为婢,只为留下你的性命,你千万不要想不开。”

贝托缓慢地摇了摇头,死死攥住他的头发,自说自话:“上辈子是老二,这辈子是老三,哈哈哈哈,我还是真是没用,倘若再来一次,怕不是再从哪里冒出个老四,反正总归不会让我坐上那王位。”

小公主觉得哥哥一直在说疯话,表情也十分狰狞可怖,她不安地环住阿姆的胳膊,有些害怕地看着贝托。

“走吧,让我一个人静一静。”

……

此时此刻,付邀今正和陆离在王营里头疼。

时隔多日再回到这个熟悉的地方,他们的身份却和往常截然不同。

身份卑微的混血三王子摇身一变,成了赤桓族的新一任鹰王;而付邀今在祭神台上面具都不戴地大杀四方,营地内更是对他的神秘来历有了无数种猜测,津津乐道。

既然答应了为陆离摘细链,信守承诺的付邀今自然早早就去他寝帐里等候着。他洗了个澡,将一身血腥味洗涤干净,换了身新衣坐在毛毡床上,感觉自己如今才真正像个从中原和亲而来的公主,在等候鹰王的临幸。

然而这一等就等到了天黑,付邀今都在毡帐里眯了一觉,陆离还没回来。

“……”当上鹰王之后,飘了?找别的妃子宠幸了?

直到更深露重,还穿着一身祭祀礼服的陆离才匆匆返回,掀开帘幕怒道:“烦死了,一群人拉着我讨论称王仪式上的细节,我说他们自己决定还不听,非要我发火才走,然后那些氏族一个一个的拽我去单独密谈,还有要送老婆给我的,我,真的麻烦死了……”

“这就烦了?”付邀今用手指从额前穿过长发,向后随意理了理睡乱的黑发,“从明天开始,你就是赤桓族的鹰王,要管理起一整个大部族,这点小事你就烦躁,那往后可怎么办?”

陆离痛苦地搓了搓脸,倏然想到什么,一把脱掉拢在身上的绒袍,“先不管那些,你快帮我摘了,戴久之后这玩意简直快把我痛死了。”

付邀今为这意想不到的展开愣了一下,快步上前,没敢直接上手,先微微皱眉盯着陆离胸前观察了一会,然后才谨慎地伸手去碰:“……好像有点缺血发紫,不会坏死了吧?”

“轻点,轻点……”

持剑的手相当稳,快速摘下了两边的金夹,取下细链,付邀今看着陆离不知道是痛是爽的纠结表情,无奈道:“你都觉得痛了,为什么不先取下来?”

“一群官员大臣拉着我聊国事,我在那里偷偷摘链子?”陆离很委屈,“别人怎么看我?”

“淫荡鹰王呗,”付邀今无所谓地说,“还能怎么看?”

“……”

第42章

陆离和付邀今就到底谁更淫荡一事进行了激烈的辩论。

付邀今不明白一个爱戴乳链的人凭什么言辞如此激烈地反驳他,冬狩那回还可以说是图那遵从赤桓族的传统习俗,但祭神台这次的出发点纯粹就是陆离自己的恶趣味。

陆离也不明白一个视线总是在他胸口徘徊的变态凭什么说他淫荡?他这么淫荡还不是为了引诱——不对,逻辑有问题,他根本不淫荡。

只能说两个‘朋友’在这里探讨这种话题真的很滑稽。

倏然,毡帐外传来禀报声,有人求见鹰王。陆离连忙拢回外袍,动作间不小心碰到了疼痛的某处,立即痛得扭曲了表情,皱着脸嘶一声。

见他露出窘态,付邀今忍不住勾起一抹笑意,又想起什么,缓缓收敛了这抹浅淡的笑。

他清楚地感知到在这个世界副本里,陆离的性格或多或少受到了图那记忆的影响,某时候会显得有些幼稚,而且对他的好感度很高,情感坦诚、直接而外放。

……或许等回了世界管理局,这过分明显的好感便会随着完整的陆离出现而收敛。

九百九十六岁的精怪,一定有着许多的曾经和过去,付邀今垂眸漫不经心地琢磨着,他看得出陆离对他的好感,也享受着两人之间暧昧的氛围,却不觉得这份喜欢能有多深刻。

陆离到底怎么想的?

是将他当作了漫长无边的寿命中排遣孤寂无聊的手段,还是想要谨慎地寻求一个长久稳定的关系?

等回了世界管理局,付邀今想找个恰当的时机与陆离坦诚布公地聊一聊。

但在这之前,他或许也需要先理一理自己对陆离的感情。

他至今这一百六十五岁的年纪,看似悠久,实则有一百多年处于化形期。化形以后又疲于奔命,每天游走在死亡线边缘,睁眼闭眼都是如何活命。

真正属于自己的时间,其实也就是成为世界管理员之后的这几年,之前根本没有任何喘息之机去考虑感情方面的事情……

在小世界做任务期间,也有向付邀今表达过好感的人,但他无法长久地停留在任何小世界中,因为他需要持续为管理局打工转得工分换取寿命,还他之前欠下的巨额债务。

再加上不得有两名及两名以上的正式管理员同时身处于同一小世界的强制规定,付邀今也没有和任一管理员长时间接触的经历,甚至关系最好的03号管理员萧念也是聚少离多,偶尔在管理员内部系统里聊天都是你发我消息断联,我发你消息屏蔽。

这么一想,自由身的编外工陆离倒是一个非常合适的对象。

当然,这个‘合适’仅限于陆离可以和他长时间相处这一点上,至于其他的……

留待再议。

候在帐外的人似乎有急事,又再次出声催促了一句。陆离轻咳一声:“进来。”

来人匆匆跑进来,下跪得非常利落,刚开口时还有点哆嗦,然后就禀报了一件确实该令他这么害怕的事情——鄂多死了。

“死了,怎么死的?”陆离诧异地问。

鄂多小腿被细犬咬伤,发炎化脓之后就发起了高烧,他们请了狱医来看,却没想这狱医装模作样为鄂多看了会伤腿,随后便趁其余人不注意的时候,一刀捅死了鄂多。

陆离还想问些什么,却忽然被人握住了手腕,他转过身,就见付邀今朝他轻微摇了摇头。陆离后知后觉地望向跪在地上的下属,原本对方还在为办事不力而胆战心惊,此刻身体却正在一点点瓦解,如干化的泥人,而他本人却未意识到这一点,还在言辞恳切地向鹰王请罪,但话语早已变得模糊不清,如同年久失修卡壳的收音机,声音似在耳边又似在天际。

付邀今闭上眼,下一瞬间,他的身影就出现在赤桓族的监狱,混乱的定格画面中,一抹浅淡的荧光正迷茫地漂浮在半空中,不知来路,不识归途。

一座小小的金色牢笼筑起地盘,四周围栏快速成型,直到金笼封顶困住了它,浅色光方才如梦初醒,奋力地开始在笼中挣扎。他反抗得太激烈,却怎么也无法撼动这只困住它的牢笼,可它仍旧没有停下,仿佛耳畔能听到灵魂不甘的嘶吼声。

付邀今皱眉,正要给这个为他添了许多麻烦的灵魂一点教训,却见另一只肤色较深的手掌忽然盖住了笼顶,陆离站在他身侧,总是含笑的唇压下,面无表情地注视着这方金笼,五指与付邀今虚虚交错,将荧光的反抗彻底镇压。

副本场景正在快速消解,付邀今倏然想起了他的马驹照夜,想起了还期待着主人奖赏一顿肉食的细犬阿墨,想起了对他又爱又恨的小公主,还有很多刚认识就要永别的人……

这个世界结束得比上一次还要突然,但类似猝不及防的分离付邀今却早已经历了无数次。他最初不可避免地会觉得伤感,会怀念任务中新认识的朋友,但如今他已经学会了平静接受。管理员的命运,就是他们不会为任何人、任何事在任何地方停留。

反倒是一道始终有条不紊地跟随在他身后的脚步声,让付邀今产生了一丝不适应的感觉。

竟然有人能和他一前一后行走在时空长廊之中,踏向同一个目的地,这份感觉太新奇。

跨过高耸的拱门,付邀今再一次回到世界管理局。这一回没有人再在执行间门外等候他,祝贺他完成任务,却有一个人紧随他越过时空之门,还一上来就被世界之树的枝桠狠狠抽了一记。

“疼,你做什么啊?”陆离捂着抽红的手背怒道,然后又被世界之树气得追着打。

付邀今身体快速抽条,单薄瘦弱的体格变得结识匀称,脸型也从终于恢复原样,依稀可以从时空门的倒影中看到他骤然变浅的银灰色短发和明亮璀璨的金瞳。陡然间拔高的视线角度竟然还有点不习惯,他不得不在在原地罚站,想要留点时间适应自己的身体。

结果还没等一会,就看到一张熟悉又陌生的脸倏然出现在他眼前,陆离歪着头,长至膝盖的黑发垂落,赤红眼珠朝他眨了眨,“怎么,要哭了?”

“……”真像那只把头探到别的鸟下方问‘真的哭了啊’的蠢乌鸦。

付邀今没搭理他,朝凑到他身边轻轻拂动的世界之树半透明枝桠摊开掌心,鸟笼形状的金色牢笼如碎片分解般逐渐消失,困在其中的光团随之慢慢地向上空飘浮,又被世界之树无条件地接纳收容。

金笼也一如上个世界付邀今使用过的蓝色冰笼一般,融化了形态,变成——

在陆离看清楚这玩意到底是什么之前,付邀今一把将其握进掌心,塞到衣服口袋里。

“……”陆离狐疑地眯起双眼,追着付邀今踏过数百台阶。“你藏了什么东西?”

“和你有关系吗?”付邀今边走边低头查看本次任务获得的工分,陆离不虞地发出一声拖长的嗯:“什么意思,突然对我这么冷淡?真是用过就丢,跟我暧昧纯粹为了让我帮你完成任务?”

“谁跟你暧昧了?”

“好你个付邀今,说话是要负责任的,你信不信我——”

陆离威胁的话刚说到一半,就见原本还饶有兴味勾着唇的付邀今突然止住脚步,面部表情瞬间降至冻结,眼底满是怒意。

“……”陆离下意识放轻了声音,委屈道,“我都没生气,你生什么气?”

他等了一会没等到付邀今的回答,凑过头去看他的管理员屏幕,然后就看到了付邀今愤怒的原因:“……五十工分?”

“哇,”陆离挑了下眉,幸灾乐祸地说,“好大方的管理局,一次任务给五十工分,再做两次任务你就能饿死啦。”

付邀今压抑着愤怒点开工分计算界面,不出所料,备注栏里是极为显眼的两个字:投诉,接着再点开,是洋洋洒洒三页言辞格外激烈的投诉,说自己上辈子死得有多惨,母亲死得多惨,妹妹死得多惨,老师死得多惨,然后莫名其妙重生了,自己又死得有多惨,母亲活得多惨,妹妹活得多惨,老师活得多惨……

总之就是惨……

“上辈子害死他的罪魁祸首死了,他妈妈和妹妹都活得好好的,老师过得惨不是他自己一手造成的吗?”付邀今咬牙切齿,“这家伙凭什么投诉我?”

编外工陆离倒是没有这样的烦恼,没有业绩指标的他依旧是笑眯眯的,还拍了拍付邀今的肩膀,“不重要,下个世界再努力,哥哥请你喝咖啡怎么样?”

付邀今正要开口,却听到身后传到一道薄凉的声音:

“咖啡暂缓,维护部01号管理员,还是请你先随我去监督部的谈话室喝杯茶。”

陆离的脸色瞬间黑到极点,付邀今则是痛苦地闭上眼,他这辈子最不想去的地方就是监督部,再具体点就是监督部谈话室。

两人同时转过身,就看到一个穿着制服的男人站在走廊中间,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们,胸前的工牌上清晰写着他的身份——监督部1007号管理员。

“我们已经对匿名灵魂的投诉内容进行过核实,投诉成立,”丰麒极为冷淡地说,“扣除你八百工分,记大过一次,并且我们需要对你进行工作态度和职业操守的重新培训。”

“……”

“丰麒,”陆离似乎和这名1007号管理员有些交情,知道对方的真实姓名。只见他笑着凑过去,就在付邀今以为他会找点借口为自己开脱时,就听陆离笑着说:“快点培训结束,我还等着和他喝咖啡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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