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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睁眼时,发现周羚正心无旁骛地盯着他的脸,手里缓慢移动。
他对刀有一种掌控,手法稳定轻巧。宋明栖的下巴被攥得动不了,既然避不开,他反倒坦然望进面前那双很深的、看不清情绪的眼睛里,试图窥得周羚的秘密。
但这一打探的视线很快引起了警觉,周羚立刻收回目光,直起身将一块热水打湿的毛巾重重拍到他的脸上,像那种下手没有轻重的父亲,将他的脸擦得通红。
宋明栖在毛巾后面发出几声代表抗议的闷哼。
很快毛巾撤开,宋明栖看到周羚转过身,去拿桌上的胶带。
“你下次来是什么时候?”
话一说出口宋明栖就后悔了,他意识到这个问题问得像是一个被包养在别墅里的情妇,显得他非常期待一样。
“哦我的意思是,我是计划型人格,我比较喜欢确认一下时间表……”宋明栖看着周羚毫不领情的面孔,音量低下去,“算了,我随便问问。”
由于有过一次撕掉胶带的不愉快记忆,这次再给宋明栖贴的时候,他眉头紧皱,露出了非常抗拒的表情,不过周羚还是不容拒绝地封住了他的嘴巴。
“晚上来。”周羚最终还是回答了他的问题,“但是会晚一点。”
从念念旅馆到四季小区其实不算远,如果不想走太多路的话也可以坐一站公交。
周羚坐在行驶的公交车上,盯着手机屏幕,车窗玻璃上反射出搜索框里显示的词条,“塞口”、“口塞”、“用什么塞口比较好”、“不伤皮肤的胶带”等等。
购物软件迅速给他推荐了一些商品。
产品图上暧昧的桃红色广告语写着什么惩罚道具,刺激体验。
放在他和宋明栖的关系上好像也没有什么违和,而且不管怎么说,硅胶材质,光滑球体,怎么也好过胶带的使用体验。他觉得可能会让宋明栖舒服一点。
公交车很快提示到站。周羚匆忙点击下单。
在小区外的便利店,周羚买了一瓶300ml左右的小瓶矿泉水。
用宋明栖提供的密码开门后,他以这瓶矿泉水三分之一的位置为刻度,给每一盆多肉都浇了水。宋明栖喜欢养多肉,他是知道的,但是对这盆突然多出来的杜鹃他没有什么印象,好在这种植物经常作为市政绿化,他相对来说了解一些,凭借经验也浇了一些。
做完这一切后,他打开宋明栖的衣柜,替他拿几件上衣。
里面衬衣居多,然后就是针织衫、polo衫之类偏休闲的,所有的衣服严格按照黑白灰的不同色块进行收纳,连腕表和袖扣也整齐陈列在一个透明的抽屉里。之前打工的时候,他看有的女孩会喜欢玩那种换装类游戏,觉得不太理解,现在又觉得好像有点意思。
他凭借脑海里对宋明栖的印象,尤其是宋明栖之前穿过且给他留下过深刻印象的搭配,选择了几套衣服。
在关上柜门前,透过衣服间空出来的缝隙,他注意到深处有一件被压成一团的布料。
纹样看起来应该是那件旗袍。
宋明栖只穿过它一次。
周羚犹豫了一下,探身拿出来拎在手上,尽管被团了一段时间,但布料的垂顺感依旧很好,淡紫色瀑布一般流淌下来,脑海里自动出现宋明栖那天穿着它时的样子。
出于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心态,他将鼻尖凑近试探着嗅了一下,并无所得,于是又更近地埋下头去,属于宋明栖的味道淡得闻不出,被衣柜内的香薰牌完全盖过,只有一股松木的香气。周羚闭上眼,想起昨天和宋明栖接吻时,他身上也是这样的香味,随着他翻滚的动作不断挥发、浓烈,又逐渐飘散。
过了好一会,周羚才以极大毅力将它叠好,重新放回衣柜里。
不知不觉要带走的衣服已经在身后堆叠出一座小山,周羚停止了自己不加节制的挑选,打算找一个干洗袋将它们打包。
当他随手拉开一道抽屉时,一个金属罐子咣当一声从里侧滚到抽屉边缘,撞上一盒已经拆开的安全套,缓缓停了下来。
第36章 周羚你冷静一点
显然,宋明栖带去念念的套就是从这里拿出来的。
刚好少了两片。
说明除去动了和他用的心思之外,宋明栖倒没和别人用过。
他将这个纸盒重新放回去,又对旁边的金属罐产生了兴趣。
看起来非常像他维修时接触过的各种各样的设备润滑剂,它们一般用于让锈钝紧涩的部位恢复丝滑的运转。他不知道这一罐有什么同与不同。
他在宋明栖的卧室里呆了很久,窥私是人类劣质的本性,周羚既觉得不耻,又生出报复的快感,毕竟宋明栖也曾这样对待他。
直到下午上班快要迟到,他才拎上要带走的衣服,赶回地下室放好,随后若无其事地回到物业继续上班。
但还是迟到了,只不过稍稍晚了几分钟,就被蒋铭宇打了小报告,要扣掉半日的工资,不过周羚不打算找对方的麻烦,这点工资对他来说是小事,他现在要做的就是尽量保持正常的生活,不要引人注目。
今天的维修单不少,大概到晚上九点周羚才完成了今天的工作,交完当日的工单后,他冲了个凉,换了身衣服就朝旅馆赶去。
外面下着小雨,广南每年秋天都要来这么几场,一场比一场凉,但冒雨步行的他没有丝毫凉意,不知道为什么,竟然有些兴奋和放松,就好像一天的忙碌就为了这一刻赶回家一样。
半路路过一家餐厅,他买了豆浆和烧麦,想着宋明栖喜欢吃素菜,又坐在那等着现炒一份白灼生菜,还把已经打包好的餐盒抱在怀里保温。
在等车的空当,他听着雨水打在树叶上发出的簌簌声,甚至有一刻想,在20号到来之前,能得到这片刻安宁也不错。他居然在囚禁、控制宋明栖的过程里,感受到一种完完全全的掌控,让他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多了一点安心。
也许宋明栖说得没错,他的确是个变态。
但又怎么样呢。
只能说还好他是个变态,才能得到捕猎者的接近。不然月光照不进沟渠,像宋明栖这样的人,根本不会纡尊降贵多看他这个维修工一眼。
不过这种好心情在路过旅馆前台时消失了。
前台的大姐正在嗑瓜子看电视,一斜眼看到周羚大半夜戴一顶鸭舌帽低头走进来,径直往电梯间去,立刻倾身喊住了他。
“哎哎……601是你吧……”大姐说,“傍晚五楼的客人说,老能听到敲水管的声儿……”
水管是各楼层通下来的,周羚猜到一定是宋明栖不安分,还在寄希望于闹出点动静让别人来施救。他的后背立刻紧绷起来,微微侧过头。
“我怀疑是又进老鼠咯,他不信,大惊小怪的……还非说要报警。”
周羚垂在腿侧的手攥紧了,没有接话。
这个大姐继续骂骂咧咧,没完没了:“那谁家旅馆来了警察还能有客人啊,再说警察还管除鼠这种闲事?”
“最后好不容易被我讲通了,答应先布点老鼠药。”她翻了个白眼,吐了口瓜子壳,努努嘴,“我记得你嘱咐过,你有洁癖不让我们进门打扫,你自己拿包老鼠药上去放一放咯!”
周羚掠了一眼台面上白色的包装袋,言辞冷淡:“不用,我不怕老鼠。”说罢垂下头准备离开。
“哎哎€€€€”大姐伸出手臂抓住了他的袖子,“万一就在你屋里呢?不放楼下又要闹的……”
周羚不想和她掰扯,顺手拿了一包便快步朝电梯口走去。
大姐挺奇怪地打量他的背影,想不通为什么有人会有洁癖却不怕老鼠。
但开小旅馆的什么稀罕事没见过,很快她也就不再想这件事了,重新投入进肥皂剧剧情,不时发出笑声。
电梯上行,电缆发出咯噔咯噔的声音,金属门缓慢打开。周羚顺手将老鼠药丢进一旁的垃圾桶,心里憋着一股火。
他的要求已经跟宋明栖说得很清楚,安分守己待上一个月,他不会为难他。这人怎么就听不明白。
但当他把豆浆从左手换到右手,又想,一个人呆一天确实无聊,他得跟宋明栖再好好商量,要他保持安静,他想要什么东西在合理的范围内都可以给他带,实在不行就把手铐和水管之间垫一层纸来消音,反正有的是办法。
掏出房卡的时候,他感觉自己已然重建了耐心,也重新整理好心情。今晚他只想让宋明栖吃顿热乎乎的饭,如果他表现好,他甚至可以破例允许他上床睡一会。
可当他脚步轻快地推开房间门时,一眼就看到宋明栖蜷缩在椅子上,正在全身痉挛。
装衣服的袋子掉到地上,周羚低声咒骂了一句,撇下食盒,快步上前撕下封嘴的胶带,把手铐解开。
上次谈论应激反应时宋明栖轻描淡写,他以为他痊愈得差不多,没想过会这么严重。
就在他打算将人横抱起来放到床上时,一道寒光倏然划过,周羚凭本能偏了一下头,下一秒额头一凉,衍生出剧痛,宋明栖手里攥着他常用的那把小匕首,从他怀里猛地蹦下来,朝门口逃去。
怪只怪周羚总是习惯把匕首放在同一侧口袋,宋明栖能偷到一次就能偷到第二次。
他划伤人的时候也根本没留余地,是下了死手的,只是周羚运气不错,混乱中只划伤了额角,伤口大概有个四五公分,粘稠的血液从额角渗出来,一直向下流淌蜿蜒。
椅子乒铃乓啷翻倒在地,发出一连串刺耳的声响,可能一并被带倒的还有豆浆什么的,总之空气里弥漫起一股豆子的湿漉漉的腥甜味。宋明栖连滚带爬跑到门边,可扭开门锁后发现还有一道链锁,动作越急越错,锁扣在洞里滑动迟迟没有从卡扣里出来。
就在这时头皮传来尖锐的剧痛,手上的刀被人劈手卸掉,宋明栖被一股可怖的力量从后面拖拽在地,然后直接扔到了床上,他的身体甚至在床垫上反弹了一下。
处于暴怒状态下的周羚看起来非常可怕,血液挂在眼皮上,让这幅原本英俊的面孔变得狠戾阴沉。
“为什么跑?!”
“……”
“你又骗我!”
出电梯时做好的心理建设在这一刻烟消云散。
他没跟宋明栖算旧账,已经对他仁至义尽,仅仅是要求他别耍小聪明,别想着逃跑,他都不能乖乖办到,甚至一而再再而三地欺骗他。
有的人就是贱。你越对他好,他越把你的真心往地上踩,踩还不够,还要跺上两脚。
“我不能在这里待一个月……”宋明栖看起来极为苍白和恐惧,但还是强撑着一点尊严,“学术道德委员会质疑我的数据造假,我直接就消失了,他们会以为我心虚……”
他气喘吁吁地在床上蠕动,胶带造成的挫伤令唇周泛着不正常的红晕,整个人衣衫不整,裤脚被蹭到了小腿肚,露出两截只手可握的脚腕和黑色的正装袜。
都这种时候了,他还在想自己的论文,想自己的工作,他一旦从这个房间里出去,就可以轻而易举回到自己原本体面的生活里去,他可以再去爱别人,去赴别人在旅馆的邀约,和别人滚上床,而对他没有丝毫抱歉,甚至可能很快就把他忘掉!
周羚死命盯着他,视线渐渐有些模糊,高涨的肾上腺素令全身的血液都冲向了脑袋。
“那是你的事,跟我有什么关系?”他跪上床,攥住宋明栖的两只脚踝,一把分开了他的膝盖。
“你要干什么!”宋明栖惊恐地想要合拢,却发现只能夹住周羚精壮的腰,他只好蹬踢着尽力向床角缩去,却被周羚更用力地打得更开。
“我发现我是对你太好了!”
宋明栖惊恐到几近失声,身上的每一根骨头都在打颤,他从牙缝里挤出平时根本不会说的话。
“草!……别碰我!!”
“草什么草。”周羚恶狠狠地说,“不是你想要和我发展这种关系吗?”
周羚仅仅用了一只手就轻而易举地将他的两只手腕并在一起,压向头顶,另一只手伸下去解他的皮€€。
“你从始至终都在骗我,你其实根本不喜欢我,你讨厌我,厌恶我,觉得我脏……”
“你接近我,不就是想知道我是不是符合你那个什么愚蠢的侧写?!”
周羚完全不顾及紧勒的裤腰,将带着指茧的手指蛮横地闯进裤子里,肆意**。
宋明栖被灼热的掌心烫得发抖,几乎要哭叫出来,眼睛里也湿了,说不出是疼痛还是屈辱的泪水。
“周羚,你放开我!”宋明栖咬紧牙关,但还是难以遏制地发出一些在他看来羞耻至极的哼声,“……嗯……你这是犯法!!”
“反正在你眼里我也已经是个罪犯了!”
尽管嘴上说着不在乎,周羚还是对镜片后面直直瞪着他的那双眼睛讨厌极了,这样一个虚伪的人,一个骗子,怎么还能有这么干净的眼神。
他粗暴地摘下宋明栖的眼镜丢到一边,毫不费力地将他煎鱼一般翻了个面。
宋明栖反射性地缩紧身体,可在周羚面前毫无意义,反倒更像是一种诱惑,周羚有力的大臂瞬间将他的裤子一把扒了下来,只是脱又没有脱得很干净,两层一起挂在膝弯上。
宋明栖屈辱地闷声质问:“难道你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