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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到底钓不钓啊 第25章

叶眉:“对啊,这么大的人情,他可不会放过。再有,他去找沈西辞商量签约,和沈西辞来求着签约,那合同条款可大不一样了。照理说,这个时候,不会有人帮沈西辞才对。”

程凝雨:“有没有可能不是同行?”

叶眉捏着小勺,点了点杯底,“不可能,你直播时让沈西辞入镜,做得天衣无缝,这个299套餐的广告,也打的极为自然,没有半点刻意的痕迹。”

“话题下面,最开始只有温雅歌的粉丝评论转发,说照片拍得好,之后,公关公司开始发力,模仿林雪森粉丝模仿得惟妙惟肖,一吵架,话题下面直接成了战场,越吵热度越高,最后变成了路人和几方粉丝的混战,水军撤出得毫无痕迹。”

叶眉冷笑:“这手段,不是同行我可不信。”

程凝雨偶然发现走廊上的监控摄像头都没开,她原以为拍到凌晨敲门的画面,沈西辞这次肯定翻不了身,男小三爬床的污名是坐实了。

一个什么作品都没有的新人而已,踩死他就像踩死一只蚂蚁这么简单。

没想到局面会变成现在这样。

她可惜道:“还有什么办法吗?”

叶眉也很遗憾:“嘉瑞投了很多钱在这部电影里,我不能做得太过,旁边还有崔云维盯着,时时刻刻想参我一本。”

晚上八点,《山脉线》剧组官博更新了一条官方声明。

“今日,网络传播的‘剧组男演员深夜不当行为’相关言论,经剧组全面核查,现严正声明如下:

一、还原时间线,根据酒馆监控记录及酒馆老板的证词,女主角温雅歌于当日晚23点到次日凌晨六点,一直在酒馆未曾离开,所谓‘敲门事件’发生时间内,当事人根本不在现场。

二、根据导演、副导演、编剧等人作证,前日晚上二十三点到今天凌晨五点半,沈西辞都在导演的房间里共同修改剧本。

三、……

任何借舆论抹黑作品、伤害演员的行为,剧组都绝不容忍,让我们共同守护艺术的纯粹。”

“——哇哇哇,林雪森的粉丝哪儿去了,有一说一,整天看你们得意兮兮到处乱窜真的看烦了,撞铁板上了吧?头痛不痛?骂人家沈西辞骂那么难听,写家庭作业之前先把忏悔书写了?”

“——温姐不会喝醉了还没醒吧?她知道她半夜消遣的去处被曝光了吗?我现在去那家酒馆蹲人还能蹲到吗?”

“——感谢来打广告的老板!不然沈西辞不管说什么都没有人信[哭]”

“——超小声,没人觉得,温姐和沈西辞很配吗……我嗑CP才嗑了半天,这CP就无了,这就是嗑野CP的报应吗?”

很配?哪里配?

盛绍延反手就把这条评论举报了。

沈西辞正在给万山导演打电话道谢,他看着坐在定做的那把木椅上,电脑放大腿上,不知道在做什么的人,嘴里回道:“谢谢导演愿意为我发声,否则这件事,我是怎么都洗不掉嫌疑了。”

“也是你自己想到了破局的办法,”万山导演叮嘱,“好好拍戏,我们都对哑巴少年这个角色寄予厚望。”

又客气地说了几句感谢,沈西辞才挂断电话。

说实话,他根本没想到,盛绍延会这么处理。

去找酒馆老板发广告,然后找水军造势,让网友自己发现疑点和不对劲,主动寻找线索,做时间线对比。

人总是更倾向于自己找到的答案才是正确的,这要比他们主动把证据放出来,更让人愿意相信。

等舆论发酵得差不多,再联系剧组,发声明,一锤定音,直接将负面绯闻转化为热度,从他短时间内,直接涨了几十万的粉丝数就能看出来,盛绍延每一步都踩的刚刚好。

坐到沙发上,沈西辞问:“阿绍,你怎么说服酒馆那个Kevin老板帮忙的?”

“他那个酒馆快倒闭了,生意很差,只需要发两条微博,我给他流量送他上热搜,以后所有到这附近旅游的人都有几率去他的酒馆里打卡拍照。稳赚不赔,他没理由拒绝。”盛绍延语气平淡,并不觉得自己做的事怎么样。

沈西辞贫穷的那根神经忽然被触动:“你哪里来这么多钱?”

盛绍延避重就轻:“最后那条热搜是剧组花钱买的。”

“那之前呢?299那条热搜,还有水军!”

每发一条评论都要钱,加起来也是很大一笔钱了!

“这几天股票和期货的收益。”

盛绍延今天把之前赚的钱都花的差不多了,他要抓紧时间再多赚点钱才行。沈西辞职业特殊,以后曝光度会越来越高,这就要求他们回宁城后租的房子安保要好、私密性要高才行。

“等结了片酬,我把钱还给你。”沈西辞简直不敢想,这几天盛绍延利滚利赚了多少钱!这男人都失忆了,赚钱的能力竟依然这么可怕!

但幸好有盛绍延在,否则就算他能拿到监控录像,辟了谣,也不会有现在这么好的效果。

“以后再说吧。”视线从屏幕移开,盛绍延望向沈西辞,“我也花了你很多钱。”

最近这大半个月衣食住行的花销吗?可就算全加在一起,跟盛绍延这次找公关公司花的钱比起来,都只能算零头。

沈西辞坚持:“账不能这么算。”

盛绍延暗蓝的眸子里像是蕴着怒气般,声线绷直,反问:“那要怎么算?我欠你的,你一分不算。你欠我的,就非要一分都不少地全还给我?”

沈西辞有点迷茫,怎么突然生气了?

欠债还钱,天经地义,自己要还钱,他还生气?

盛绍延见沈西辞没有说话,别开眼,良久,音调低了一点:“沈西辞,我们不用分那么开。”

这是什么思路?因为自己跟他见外,钱分得太开,所以生气?

沈西辞尝试开口:“那我先不还了?”

盛绍延周围的气压一松:“好。”

沈西辞想着,反正等以后他钱攒够了,就悄悄打给盛绍延,盛绍延账户余额那串数字实在太长,多十万少十万,完全看不出来。

第24章

“沈哥, 绍哥这危机公关处理能力,比那些什么王牌经纪人厉害多了!”

“你很有眼光啊,”盛绍延不仅比王牌经纪人厉害多了, 比王牌经纪的老板也厉害多了, 见蓝小山说好话还要避着人, 沈西辞示意旁边兜帽里装着一把树叶的盛绍延,好笑, “你怎么不当着你绍哥的面说?”

“那多不好意思啊!”蓝小山恢复到正常音量, “我专门去找剧组的宣传姐姐讨教了一下, 宣传姐姐说,本来沈哥你的粉丝很分散, 基础不牢固, 敲门事件之后, 粉丝粘性提高了很多, 至少以后要是还有什么黑热搜, 粉丝不会太快跑路!最重要的是,又是程凝雨,又是温老师,国民度都很高,无论如何, 沈哥你被更多人看到了!”

娱乐圈最怕的就是缺曝光度,无人关注,慢慢就被人遗忘了。

“嗯,我已经谢过你绍哥了。”沈西辞拍拍蓝小山的肩膀,“武术指导老师现在在哪里?我要去学一下弓箭。”

本来他的戏份已经拍得七七八八了, 没想到前天晚上熬了一晚上之后,他剧本又多了几页纸。今天要拍的戏份就是新加的, 哑巴少年会射箭也是刚添上去的,弓箭道具组早上才做好,新鲜出炉。

武术指导见沈西辞过来,拿起才做好的弓,自己先演示了一遍,然后将长弓抛给沈西辞:“来,试试,双腿分开,与肩同宽,重心往前脚掌压,膝盖撑直,胸膛打开……”

沈西辞学得很仔细,把武术指导的姿势动作模仿了个七八成,一看还挺有那个气势。武术指导觉得差不多了,就让他去片场外围,找棵大树练习。

一开始,沈西辞以为,就算他不能百步穿杨,但射中五米外的树干应该没什么问题。

直到射出去的竹箭创业未半而中道崩殂,轻飘飘地落到了地上。

溅起的灰尘都像在嘲讽他。

“这把弓是不是有问题?”沈西辞疑惑地看看手里的弓,不是很现代的复合弓,更像古代电视剧里见到的那种,造型简单古朴,拿在手里很结实。他转手递向盛绍延,“阿绍,你来试试?就往树干上射,我觉得这个弓弦好像没什么弹性。”

盛绍延不确定自己会不会射箭,但就和开摩托车一样,沈西辞让他试,就说明他肯定是会的。

接下长弓和一根练习用的箭,盛绍延侧身站直,修长有力的手臂前伸,双眼目视前方,浑身气势冷冽,长指一松。

“铮”的一声振响,箭矢离弦,划破空气后,直直没入了树干。因为力道太大,箭尾仍在颤动不停。

沈西辞:“……”

这是在打谁的脸?

盛绍延把弓递回去:“试了,没坏。”

呵,你以为我没看出来,你在笑我?

沈西辞一把将弓夺过来,抬抬下巴:“既然你会,那你教我!”

“好。”

盛绍延拉弓射箭全凭肌肉记忆,但教沈西辞绰绰有余,他比武术指导细致很多:“用这只手的食指、中指和无名指扣弦,食指放箭尾上方,中指和无名指放在箭尾下面,前手推,后手拉,左肩推右肩的力道慢慢把弓拉开。”

沈西辞按照盛绍延说的,开满弓时,弓弦轻轻触到鼻尖和嘴角定位,正用心记动作,他扣在弓弦上的手忽地被掌心包裹住,带着他的手轻轻一移。

盛绍延磁感的嗓音在他耳边响起:“现在风从西南方向吹过来,箭可以偏半寸,更容易射中目标。”

今天的盛绍延穿的是黑白拼色的连帽卫衣,衣料摩擦间,沈西辞又闻到了那股和他身上一样的香气。

身后,属于另一个人的体温透过薄薄的布料,说话时,胸腔会共鸣般带起一阵震颤,令沈西辞脊背微微绷起,紧扣弓弦的手一下就偏得太过。

盛绍延耐心将他的手往回拉了一寸:“不用移这么多,放松。”

“铮”的破风声响起,沈西辞尽量忽略手背上留下的温热触感,紧盯着射出去那支箭,见这次箭没有半路掉地上,即便不像盛绍延那样能钉进树干里,至少碰到树皮了。

谁说这不是质的飞跃?沈西辞眼睛一亮,偏头朝站在他身侧的人道:“阿绍,我厉害吧!”

自然地抽回右手,五指收拢,顺势插进兜里,盛绍延避开沈西辞的眼睛,望向地上那支箭,点头:“嗯,进步很大,可以再练几次,找找手感。”

盛绍延开的这个一对一弓箭速成班非常管用,到拍戏时,沈西辞已经不管是姿势还是准头,都有模有样,一点不像才摸上弓箭的新手。

村落边缘的树林里,两个黝黑的火盆里,松明堆被点燃,火焰跃起,浓烟袅袅上升,温雅歌扮演的杜虞被麻绳捆在树干上,黑发一缕缕地贴在脸上,很是狼狈。

老村长将旱烟探进架起的火盆里,等染上火星,才慢吞吞地放嘴里抽了两口,他微驼着背,走到哑巴少年旁边。

“这把弓箭,村里每家每户的成年男丁都有一副,有了它,以后去山里猎东西,你就可以跟着一起去了。”老村长抬起树皮般黑瘦的脸,被烟熏黄了的手托着哑巴少年的手腕往上抬,在烟雾中开口道,“只要射出这支箭,杀了这个女的,从今往后,你,你阿娘,你阿妹,就都是我们村子里的人了。自己人,我们都会护着。”

老村长收回了手。

哑巴少年被抬起的手臂与肩齐平,拿着的弓直直对着不远处的杜虞,脸上什么表情都没有。

老村长见状,满意道:“对,就是这样,我知道你会射箭,你以前为了给你阿娘猎山鸡补身体,自己做了一把小点的弓对吗?就像打野鸡猎兔子一样,拉弓,松手,很简单。”

弓弦绷出“刺啦”声,逐渐被拉开,拉满,锋利的箭尖瞄准了杜虞的心口。

火盆里响起木柴燃烧的“噼啪”声,风吹过树林,激起如涛的叶浪。

哑巴少年双眼黑白分明,他定定望着被绑在树上的人,捏着弓箭的手指青白,用力到双臂发颤发抖,仍未将箭放出。

老村长像是料到了这一幕,他笑了一声,笑声嘶哑:“你啊,就是心太善,可心善有什么用?心善,能让人在地里一粒粮食都不长的时节活下去?能在山洪把房子冲垮后给你盖新房?还是能在痨病吐血时救命?”

哑巴少年依然没动。

“就算不想这些,那至少,你也该想想你阿娘,你阿妹。你阿妹昨天还在问,说阿哥什么时候再给她摘野花,她想要金黄色的。”老村长抬头望着哑巴少年,“你想什么时候去接她们吶?”

下颌处的肌肉一绷,哑巴少年松开手指,箭矢在视网膜中留下残影,“嘣”的一声,贴着杜虞的耳边,钉进了树干里。

下一秒,旱烟被老村长狠狠砸进了火盆里,火舌卷过烟叶,他面色狠戾:“你在戏弄我?”

旁边两个高壮的村民立刻上前,拳脚雪雹般落在了哑巴少年的身上。

堆满枯叶的地上,哑巴少年蜷缩着身体,没有试图反抗,白色的土布袍裹满了泥和杂草烂叶,护着头的手臂缝隙间,露出一双清亮的眼,定定地盯着不远处那朵金黄色的野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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