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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咳。
不过这首诗她是能读懂的。
不就是作者在夏天,和一个美女坐在一起谈论诗歌嘛,倒是和本文刚开始的剧情一摸一样。
往下瞧了一眼作者,叫什么威廉叶芝写的《亚当所受的诅咒》。
没听说过!
长脖子看着左边明显已经逐渐入迷的银发娃娃脸少年,却又怕打乱他看书的兴致。
而且主要是要是让她承认自己对诗歌一窍不通……
那怎么成?!!
她这多年好不容易创建起来的“读书人”的人设不就毁于一旦了!
于是长脖子装作不在乎的样子,直接略过了开场诗,还故意把脖子抬高了三分。
谁知道左边小银却主动问起她来:“威廉叶芝,是谁?”
长了张精致小脸,声音轻飘柔糯的。发丝瞳孔也都是银色,和银鎏金的感觉一样。
没准小玫瑰就是昨晚上看见了他,才想到银鎏金这个角色的呢。
长脖子很不负责任地想。
当然,前提是,如果小玫瑰就是沈昭陵的话。
现在小银问她,她也只能回答:“不认识!既然连我都没有听说过,那肯定是什么不出名的小众作家吧!咳咳。”
“哦€€€€”
小银相信了她的话,并点头。
“主角是我,记者何羿,应该是一个男的。女主倒是很有意思,银鎏金,竟然是一个诗人,这年头还有诗人?”小银笑道,反问,“你看诗吗?”
长脖子把下巴抬得更高,严肃道:“偶尔读读。”
“那你还挺€€€€”
长脖子大概知道他是想说,有心性?有耐心?有品味?
啊对,我就是这等奇女子。
谁知道等了半天,小银也没有下文了,你踏马倒是快夸啊!
“你倒是挺有有那啥的€€€€”小银不知道用什么来形容词了,模糊了一下。
长脖子:“……”
鄙夷一眼。
你爹。
“你不觉得这女人不太正常吗。”小银重新把注意力转移到了文章本身。
“银鎏金?”
“嗯。”
“确实不太像真人……简直跟仙女似的,感觉都不用吃饭,只在山上吃花蜜喝露水就可以了。”长脖子冷笑,“现实中有这种人吗?”
“不像。”小银刚想说,是不是小玫瑰人物塑造方面出现的问题,比如盛玖和世婵两个女人都很虚浮,不太现实。
也许小玫瑰是个直男,没谈过恋爱,所以不太懂女人呢?
而银鎏金就是他笔下理想型的样子。纯洁美好,才华横溢?
但转念一想€€€€
好像也不是……
在小玫瑰笔下,安梦和郑恩琪这俩女人就比较像活人,都是普通邻家女孩的感觉。
这说明小玫瑰是能写出正常女人的。
那么银鎏金的人设如此“不正常”,肯定有她不正常的理由。
小银:“银鎏金这么超凡脱俗,会不会是女鬼啊……”
如果是正常作者,后面定然要写“我”和银鎏金因为有着共同的文学爱好,而后相识相知的唯美恋爱故事了。
但作者是小玫瑰的话……
纯爱是不可能纯爱的,小银只会怀疑,银鎏金最后会突然变身,然后把“我”给吃掉!
这才符合小玫瑰的一贯剧情发展嘛!
长脖子听了连连点头,深表认同:“极有可能!我看她没准就是从茧镇出来的飞蛾呢。后面肯定变身银色大蛾子,你信不信!”
小银也点头。
两个人对视着,好像互相都在彼此的眼神当中,看见了之后注定的鲜血桥段。
◆
{自离别之后,我为她撰写了一片文章,把介绍她和她文本的视频,发到了网上。
然后竟然引起了轩然大波。
有人说她超凡脱世,也有人说她矫揉造作。爱她的、憎她的人都无故增多。
很多人都想上山一览那月白色的身影,于是去往五皇山的石阶要被踏平。五皇山也由免费变成了收费。
总之,因为我的缘故,她原本的宁静被打碎了。
为了能够再次获得清净,她离开了五皇山,只把那些实在搬不动的书籍留在了那里。
但好在,她的诗文还在继续,每年还在持续为我们杂志社投稿。
而对于我让她突然爆火影响到她私生活的事情,她是如此回覆我的。
只用一封古老的信函,寄到了我所在的杂志社€€€€
“何羿记者亲启:
“请您千万不必为我的事情所自责。虽然五皇山上一下子来了很多人,让我过于吵闹无法写作。但也有更多的人,关注到了我的文本。
“往常的我生活在小小的五皇山砖瓦房上,视野总是过于狭窄了。
“我看见的都是已经出版过的书籍,那些文学思想虽然经典,但早已经成为过去。都是死去的人写的。
“而这一次更多活着的人看见听见了我,也让我反过来看见听见了他们。”
“我会从这些善意或恶意的视野和声音当中,雕琢自己。
“€€€€银鎏金。”
“……”
这是一个女诗人的清凉的文本。
我握着这张纸的时候,手指都在颤抖。
我万分没有想到,她不仅没有怪我,还反过来用她那宽阔的心劝解我和安慰我。反倒让我对她更加愧疚了。
正是因为这一丝歉意,导致我三年来一直没有再敢主动联系她,追寻她的痕迹。
我想着,如果我能够做到银蚕的下落,或许就可以再次找藉口,去见她一面。
三年里,那一抹银色的娥的图案,总在我睡梦当中挥之不去。
会从她的旗袍之上,掀开翅膀,带着身上银色的花纹和粉末,朝着我飞了过来。
在白日里,我只看她的诗。
她的诗文拥有智利诗人米斯特拉尔和聂鲁达的感觉,是那种自然又唯美的抒情诗篇:
“桑叶吹动风刃刮开我的肋骨。
“而我就能听到€€€€
“那生命的跳动的琴弦如何奏响,又如何走向缄默的终结€€€€”
……
当我读到这些诗的夜晚,我会枕着她的作品集进入沉眠。
* * * * *
三年之后,我终于收到了关于银蚕的消息。
我在走访他乡之时,遇见了一个同样穿着绣着银丝的外套,那个外套不是什么盲蛾,而是一朵蝴蝶花,但用那种银色丝线绣出来的花朵也会随着日光而产生或大或小的变化。
于是那花朵就白天收拢,夜晚绽放。
我拦住那旅人,问她身上穿的这是不是银蚕丝。
旅人先是一愣,说是,然后告诉我,这是一种特殊的蚕丝,只在茧镇里面有。并告诉了我关于茧镇的方向。
那是一个很古老的、坐落在山中的城镇,家家户户都养着银色的蚕。
如果想要找到,可能需要一些机缘。
我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高兴得整个晚上都睡不着觉,三年了,终于,让我有机会再次和银鎏金见面。
那一夜我抱着她的诗集,深深一吻。
我想要赶紧再次联系到银鎏金。却发现我自己并没有她的联系方式,她不知道身在何方,她原本所住的五皇山上没有信号,她不上网,电话也打不通。
我们唯一最后的联系,就是那封信。我重新把那封信从床下的小匣子里翻找出来,找到了上面的地址。
一条人迹罕至的旧街,安庆小巷。
本计画着下周有龙就独自去拜访她,甚至为此欣喜得白日工作也没有精神,眼前总是恍恍惚惚的。
眼前恍惚的时候,看见什么都是银白色。
台灯在我的桌子角落上,像是缀了金色流苏的银钗,也摇摇坠坠的。
……
……
“何羿,昨晚出了个新闻。”
“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