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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皮肤的白看起来并非病态,只是单纯的很白,所以周止湿润地嘴唇才看起来比寻常人的红一些,眼底的疲态变重,眉宇却舒展着:“来来,让哥教你。”
他夹了燃剩短短一截的烟,嘴够得更近了点,手指把唇压出柔软的弧度。
周止深深吸了口气,上仰了脖颈,含了半口烟,又吞入氧气,眼神渐渐失去焦点。
即便靠在墙壁上,周止的肩胛都挺得很直。
从侧面看过去,他的气势看起来要薄一些、安静一点,嘴唇轻轻抿着,缓缓吐出烟雾了,缥缈的白雾顺延口、鼻向上徐徐翻涌。
“你试试,先别咽进去,含嘴里头再吸口空气。”周止把烟头随手按了,目露鼓励地看着他。
男孩儿抿着嘴,目光从周止脸上收回来,放到燃着的烟上,不是很情愿听他唠叨,短暂地撇了下嘴。
他画了眼妆,也涂了口红,但脸蛋还是干净的,周止的视线在他咬烟的嘴唇上放一秒,很快就移开,看到男孩儿光洁,在阳光下闪烁出蜜泽的细小绒毛。
周止忽地很好奇他脸颊的触感,就抬起手去摸了。
与他想象的有些相同,柔软、触感光滑。
与他想象的又有些不同,温度并不热,反倒异常冰冷。
男孩儿躲了一下,周止回过神来,挠着头嘿嘿一笑:“你穿裙子还怪好看的嘛。”
男孩儿冷声道:“这里是私人片场。”
他下逐客令的时候表情很寻常,语气也不算强烈,但还是有股让人即刻能捕捉的厌烦。
男孩儿说完,便不再搭理周止了,他扭过脸,红裙下两条长腿、交叠翘着,露出大片雪白的肌肤。
男孩儿的手支在腿上,微微朝太阳升起的方向侧过去。
燃烧的日头下,男孩儿微微皱了眉,修长的手指夹着烟,贴上嫣红的嘴唇轻轻地吸气,素白的脸上,睫毛很长也浓密,半透明的影在脸庞上轻轻眨动,扇动蝶的翅。
周止的呼吸乱了一秒。
下一刻便拍拍屁股站起身,手臂快速地朝他摆了下:“拜拜咯小弟弟。”
男孩儿没搭理他,静静抽着烟,咳几声再抽一口,直到能够顺利地吐出薄白的雾。
周止自讨没趣也不尴尬,甩着手臂朝来时的路走去。
走到半路,口袋里的小灵通就响了。
周止没在意随手接了,脚步猛然一顿:“真的吗?!好好!我马上回来!等我一分钟!”
忽地就调转了方向,大步朝方才的片场大门走去。
剧组的人说导演刚才看到他在门口的一晃而过,考虑之下决定再给周止一个机会。
周止经过大门时还下意识去找那个男孩儿的身影,但没找到人,心里说不上失落还是什么,漏了漏,不过很快就眉开眼笑地朝里跑去。
他进去的时候导演还在机器前给人说戏,周止朝四周的人笑着欠了身,靠近时脚步顿几秒,看到方才门口的男孩儿就坐在导演的小凳上,周围有两个助理在为他服务。
一个在递给他保温杯,一个在给他补妆。
而导演半蹲在他身旁,指了指反光的屏幕:“我看这段儿抽烟的还是不行,太不熟练了,你一会儿再来补一条。”
男孩儿抿了口水,润润嗓子,面对导演时面孔上有不同于方才冷淡的亲昵。
他微微弯了眼睛,整个人软绵绵的陷入户外椅中,笑得特别乖巧:“知道了,导€€€€演。”
导演笑着揉了他的头发,给出莫大的赞赏。
周止缓慢地走过去,在看到他时,男孩儿的笑容就放下了,面孔冰冷地将水杯递给助理。
“哎周止是吧!过来!”制片看到周止,朝他高高扬了下手,导演也跟着看来面色寻常。
“导演好,制片好。”周止毕恭毕敬地朝他们点了下头,手垂在裤缝,紧张地揉搓一下,“实在不好意思,我连夜赶来路上迟了。”
导演面色如常,没有过度纠结这个问题,也没有和周止废话的意思,低头翻了两页剧本,递过去:“我刚才看到你在门口和锦爻讲话,你来试试这段戏。”
他说着,转头看向被称作“锦爻”的男孩儿,用商量的语气,温声道:“演得动吗?你俩搭一段儿我看看。”
锦爻懒洋洋地靠在椅背上,转过脸目光淡淡扫了周止一眼,打了个哈欠,语气里有股从未想过掩饰的蛮横:“有点累€€€€”
“没事儿老师,”周止立刻堆上笑容,“我一个人就成,不麻烦这位小朋友。”
导演不强求,指着被镜头框住的一间店铺,随口道:“啊,那行,你去店里坐着,我看看。”
周止应着“好嘞”,握紧剧本,飞奔过去,从一米多的柜台撑着手一跃而过。
机器摆着,拉进焦距时发出胶卷相机独有的声响,“咔咔”。
导演要他试的戏并非开头,而是第四场,名为韩竞东的角色在教室给主角白€€kj后的一幕。
周止在第一次试镜时拿过不完整的剧本,脑海中对韩竞东有了大概的想象。
他深深呼一口气,快速记下台词,朝镜头微微地点了下头。
那天之后,白€€一直没有来上学。
班上很多人都说他要出国,不会参加高考。
韩竞东再次见到白€€是第三个周日的傍晚。
这个冬天的雪来的很快,随月光一起把街道都覆盖。好运南巷的深绿色街牌也被雪弄得斑驳了,巷子很深,也狭窄。
好运南巷隔开鳞次栉比的商业办公高楼与待拆老城区。老城区的建筑已经很老,在涣市中心霓虹灯光下拧成一条突兀蜿蜒的虫。
好运杂货就开在好运南巷的尾巴里。
奶奶还在医院,韩竞东替她看店,但不算认真他盯着手里的草稿簿发呆。
【喂。】
有人叫他一声。
【哑巴,啧。】
【叫你呢。】
他没听见。
玻璃柜台震了震,被人冷不丁拍响,震到韩竞东手底。
他才缓慢地抬头。
周止酝酿好了自己一人的情绪,也对白€€做出了假想,但抬头对上男孩儿沉黑色的眼睛时,还是本能地一愣。
就像雪夜中,对白€€短暂怔愣的韩竞东一样。
周止没有停留很久,按照剧本演了下去。
好运杂货铺头亮了盏灯,投下来挂在白€€身上,把他本来就白的肌肤照得更白。
白€€留长发,但一中有规定,男生的发型至多盖住耳朵。
但白€€不一样,人家是艺术生、未来的大画家,追求审美和时尚,跟咱普通人哪儿能一样?
班主任堂而皇之地为白€€找了借口。
白€€的父亲是市内上市集团的老总,今年刚给学校捐了个信息科技室,要求把成绩垫底的白€€塞进一中最好的火箭班。所以大家对白€€的特立独行都习以为常。
关于信息科技室的由来,韩竞东不关心,也不知道。
但他体育课时总偷偷溜进去,躲着人用里面的电脑。
韩竞东第一次拿到白€€给的一万,也是在信息科技室。
现在白€€出现在他面前,穿了裙子,韩竞东顺着他的身体,把视线放下去,臀下去的线条没有阻隔。
韩竞东猜测白€€估计没穿内裤。
再往下的地方被柜台遮住了。
韩竞东再次把视线拿上来。
白€€身上的裙领很低,女人穿上,胸会撑起来。但白€€胸前一片平坦,那块布也就垂下去,空出条不算窄的缝,他弯腰靠过来时,韩竞东能从缝隙里看到白€€胸前一晃而过的红色。
白€€身上很香,不是这个年纪学生身上能闻到的、属于成熟女人的高级香水味。
他脸上没化妆,但涂了口红。
在雪天看起来十分刺眼,韩竞东就只盯着他在冬夜里发红的嘴唇了。
白€€红颜丰润的嘴唇看起来很柔软,口红贴合在他唇上,有种红丝绒质地。
嘴唇闭合了一下,露出中空的小肉缝。
韩竞东看到他藏在里面的洁白的门牙。
白€€没骨头似的,支着手臂随意靠上玻璃柜,他手臂被冻得苍白,浮起青紫色的青筋,韩竞东又看到他小臂上冒出很小的鸡皮疙瘩。
最后才看着白€€的眼睛。
白€€狭长的眼睛微微上挑,黑色的眼瞳在他艳丽的面孔上很显眼,像镶嵌在柔软肉体深处的两颗玄黑宝石。
不过白€€脾气不好,这是众所周知的。
白€€转学到一中就是因为校内斗殴,被家里用钱摆平。一中是涣市最好的高中,人人都忙于学业没有惹事的心思,开学第一天就避开白€€走,像躲瘟神。
只有韩竞东不知道大家为什么躲着白€€。
他听不到。
如果他知道,也不会去问白€€借钱了。
在那之前,韩竞东以为白€€是一颗干净的、洁白的明亮的白色钻石。
但白€€不是,他是打落银杏的果,蚕食自己,也毒害了韩竞东。
白€€被冻得搓了搓手臂,他不太耐烦,嫌韩竞东反应慢,动作也慢。
白€€咋舌的时候眼睛会微一眯起,眼角垂下去,窄又小的脸冷着。
【聋子,看够了没?】
韩竞东看懂白€€的唇语,又平静地看了他几秒,没有搭理他。
韩竞东重新把脸低下去,继续盯着手里的草稿簿,像是懒得多费力气与白€€纠缠。
桌子又一震。
白€€不依不饶,他急促又不讲道理地反叩玻璃桌。
韩竞东正要得解,被他打断,微不可查地皱眉,打开助听器。
白€€声音不大,抹了口红的嘴巴动了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