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稚鱼脚步一顿,也向那人望去。
看清了那人之后,他不禁眉目微微一皱。
——来者是敌非友。
那大肚修者乃是飞玄宗的长老海无量,身后还跟着一个高高瘦瘦、面容古板的中年人,是三危门副宗主灵泽。
飞玄宗与三危门在修界中只算得上是中小宗门,按理说不值得稚鱼记在心上。而少宫主之所以记得这么清楚,还是因为上次的仙宗大比,这二位的弟子皆是被他所败。
稚鱼出手向来是没个轻重的——他当时也没想得到大比中还有这么菜的苗子。一剑下去,即便收了手,还是让那二人伤的不轻,起码得卧床半月才能修养好。
可这也没什么的。
毕竟擂台之上,刀剑无眼,切磋难免会受伤。
可两个做师父的却不依不饶起来,扬言稚鱼嫉妒他们弟子天资优越,在比试中特意下了黑手。
这话传出去,笑掉一众修界中人的大牙。
当时聂宫主也在场啊,抱着胳膊看了半晌,也没看来躺旁边哼哼唧唧那俩歪瓜裂枣货哪里比得上他家乖仔半根手指头。
可海无量与灵泽却不讲道理。
二位甚至告到仙盟,誓要为弟子讨回公道。
仙盟也挺头疼的,这种事情处理的不好就容易落人口舌,说他仙盟包庇大仙宗,压迫中小宗门。可有眼睛的都能看出来,稚鱼当时只是正常比试,哪里有半分逾矩?
正当仙盟上层头疼不已的时候。
还是幽雪宫那边自己出了主意。
——稚鱼主动提出对战两位长者,若是对方败,则再无半分怨言可谈。
仙盟上下震惊不已。
这话实在狂妄的有些过了头。
稚鱼纵然天资超凡不假,但到底修行时间尚浅,比不得海无量灵泽二人。
更何况,那两位已是元婴修为,稚鱼却还只是个金丹,差了个大阶段,如何能战?
仙盟上层到底是惜才的,不忍稚鱼这种百年难遇的天才夭折在这种地方,当即派人去劝聂朗,叫他阻止稚鱼的行为。
却不想聂宫主当时只是慢悠悠拈着棋子,来了一句:“吾儿爱玩,便随他去吧。”
既然人家亲爹都这样说。
仙盟也没有办法,只好按照如此方式处理了。
比试的当天,场地外围了里三圈外三圈的人——大家都想看看这场门不当户不对的比试,最终会是什么结果。
海无量与灵泽当时却是得意至极的。
他们不禁想要为弟子报仇,要击败稚鱼、令他屈辱不已,甚至想要“手误”干脆废了这个狂妄自大的小子。
左右非他宗门中的天才,多留无异!
然而……
在场的所有人,都无法忘记那一天的场景了。
偌大比武台上,美貌少年展开剑匣,十三柄无上灵剑出鞘六柄。漫天纷飞桃花间,宿火横飞、山骨震鸣,白虹并小青霜将天际也染成一片流光溢彩——
那样昳丽无比的奇景,烙印在所有人的瞳孔中。
海无量与灵泽彻彻底底的惨败,颜面扫地。
二人自是不服,牙都要咬碎了,却在比试结束之后,满身狼狈,还要嘴硬:“他幽雪宫最善剑术、进攻一流,而我与灵泽兄的宗门以阵法符箓之术为精,不善此道。以善胜不善,岂非以强欺弱?”
这话真是无耻到没耳听。
别说在场的仙盟长老了,就连其他围观的修士也听不下去。众人七嘴八舌的,臊的两个也算有头有脸的修界长辈脸皮都红了,却还得装着不屑,站在原地。
——若非如此,岂不是承认他们技不如这个小小后生,以后他们二人还如何在修界之中立足?!
还没等围观的大家们指责个过瘾。
才收好剑的稚鱼闻声,抬眸向着他们看去。
少年蜜色眸子中依旧蕴着清泉似的澄澈,一言一行皆出自本意。
“我于符箓一道未尝不精。”他客客气气抬手,嗓音冷冷淡淡的,亮出掌心灵符:“二位不信,大可一试。”
海无量、灵泽:……
两人自是不敢再试,咬着牙,灰溜溜离开了。
自此,幽雪宫和这两家的梁子也算结下了。
稚鱼已好多年都没见过他们,没成想会在神晖诞祭上再相遇。
而看那两位隐隐露出的敌意,也显然来者非善。
稚鱼微微皱眉。
他不太擅长应对这样的场合。
诞祭上的许多修士都知晓这几位之间的陈年旧怨。一时间都起了好奇的心思,纷纷站在旁边,偷瞄他们的动态。
就连心思难测的聂隼也察觉到气氛不对。
稚鱼本来就心情不好,一看这两人更是觉得好烦。正当少宫主认真思考要不要干脆一人一剑痛快解决的时候。
“端木道友,你怎么还不入席?”一道温雅男声,适时插入其中。
稚鱼眨了眨眼,抬眸。
只见吕正仪随九华子缓步,向骚乱正中走来。
一见轻尘观主出面,海无量二人表情已不大好。而随即又冒出来的师徒两,更是叫他们面色瞬间难看。
“哎呦喂,这不是海长老和灵泽宗主嘛!”清音宫宫主南枝月携着弟子江沅,也加入了混乱。
南枝宫主长了副温婉仙子相,一开口却豪爽的活似要当场和海无量二人拜个把子。
她视线扫过在原地站立不安的两个长辈,又一看对面长身玉立的稚鱼,最后恍然大悟一拍额:“我说呢,二位在这堵着干嘛?原来又是帮弟子说亲啊!”
吕正仪:?
聂隼:?
海无量、灵泽:?!!
主人公稚鱼又眨了眨眼,歪头茫然。
说亲?谁成亲啊?
那边南枝宫主却不知又兀自编排出什么话本子,叹息道:“不就是当初端木少宫主拒绝了你们两家弟子的求爱吗,你们两个做长辈的至于吗?不是我说啊,你们俩回去之后找个镜子给你们二位的高徒好好照照,那副尊容还怪少宫主看不上?你们也不怕聂朗知道了,提剑上门和你们拼命!”
南枝月说完这么一长段话,最后痛心疾首地摇摇头,看着瞠目结舌站在那的海无量和灵泽,指指点点:“你们两个老不修的啊,都多大年纪了还帮弟子纠缠人家纯良无辜美少年,你俩还要脸不要?!”
海无量气的倒吸一口凉气:“……呵!”
而旁边的灵泽更是脸色难看好像吃了苍蝇。
旁观围观的人听着都新鲜:嚯!原来当年旧怨,还有这么一出隐情!
论打嘴仗南枝月就没输过,她骂舒坦了,便上前要牵着还在发愣的稚鱼入席。
一群人刚走出两步远,却听身后海无量突然发难。
“端木稚鱼,你给我站住!”海无量气急败坏之下,口不择言:“你这小子竟如此目中无人!果然是个有娘生,没娘教养的野种!”
此言一出,稚鱼身旁的人表情都十分难看了。
吕正仪眸底闪过一丝寒光,手掌落在百纳之上,而聂隼更是面色一沉,简直下一刻就要御孤雷剜那混账畜生的舌头。
南枝月和稚鱼娘亲端木幽雪乃是至交好友,闻言直接炸了。撸袖子就准备去教训那不知死活的老登桃花为什么那么红,还得是旁边九华子及时拦住。
一旁的灵泽随也气愤不已,到底还保有几分理智。他一看那两宫三观之人的脸色,就知不好,连忙伸手去拽海无量的袖子。
海无量自知失言,可他却抹不开面子说句软和话,干脆梗着脖子继续瞪稚鱼:“你这小子,你……唔!!”
才刚张开嘴,一道寒光却骤然刺入他的口中!
血腥味霎时蔓延在口腔,海无量瞳仁紧缩,痛意迟了半瞬才传入他大脑之中。
稚鱼竟直接以剑意将他舌头钉在牙膛上!
变故骤生,周围瞬间沉默。
众人惊诧目光之中,那清冷而美貌的少年一步一步走到捂着血流不止嘴巴的海无量面前,抬手,以山骨剑尖挑起对方下巴。
“你怎样说我都好。”稚鱼说这话时依旧没有什么表情,那凉薄目光却如冰凌顺着剑身滑入海无量眼中,令这资历甚重的长者浑身一颤。
稚鱼就这样看着他,一字一顿:“再说我娘亲半句不好,此后你也不要说话了。”
……
稚鱼说完这句话,便收起剑,转身而去。
周围各仙宗的人也没想到最后事情会是这样发展,回过神后,一见海无量那惨样与身旁灵泽愤恨不已的神情,便知趣地离开。
大家也不由在心底叹息:看来幽雪宫和这两家的梁子,真是越结越大了。
而南枝月与九华子还在安慰看上去心情不佳的稚鱼,顺便询问为何聂朗没有随他一同出席。
几人向着会场之中走去。
在入席之前。
平素清朗温雅的吕正仪却悄然回眸,神色不明看了还站在原地的那两人一眼。睫毛压敛下的眸底,闪过一丝诡异眸光。
……
稚鱼入席之后,吃了几样小点心,又饮了半壶果子酒,觉得没有那么生气了。
这心情一转好,他就开始琢磨和任务有关的事情。
若是要更换任务目标,那自是要多多接触的……其实吕正仪应该真的很讨厌他,这么一看,倒也不失为合适人选。
半壶酒下肚后有点晕乎乎的稚鱼,如是想到。
少宫主执行力一向很强,他想到就要做到。
正巧这时候聂隼被怀风还有江沅缠住——自溟海一别没过去多久,他的修为却天翻地覆,那两人都十分好奇,一个劲儿给聂隼灌酒,企图挖出来他们幽雪宫的独家进阶秘诀。
最近修界形势不好,尤其这段时间,传出不少魔物害人的事件来,可却一直抓不得罪魁祸首。年轻修士们人人自危,都迫切想要将修为提的更高,为修界除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