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倪禾栀突然使劲往她怀里拱, 脸埋在她臂弯里, 闷声说:“我妈妈身体里的那颗心脏……是妈咪的。”
苏喻震惊的无以复加, 唇瓣动了动想问些什么,终究没说一字。
“我妈妈有很严重的先天性心脏病, 做了几次手术也没见好,医生说要心脏移植,国内等供体时间太长,祖母通过国外的黑中介买到供体,前期的手术还算顺利,妈妈也过上常人一般的生活,开始慢慢接管家族生意。”
“妈咪那会刚大学毕业,去倪氏的营销部应聘,走廊里这么多女孩,妈妈一眼就看到妈咪。”
倪禾栀从小就在亲戚长辈或者佣人口中听过关于自己妈妈和妈咪的爱情版本,细节或多或少有些出入,但基调大体一致。
妈咪季晓芙是个貌若天仙的Omega,性格温柔€€能力出众,信息素等级还是罕见的超S级,倪青瑶对她一见钟情,破格提拔她做自己的贴身助理,近水楼台最终抱得美人归。
倪禾栀忽然顿了顿,苏喻诧异地低头,看到她眼角莹莹闪烁的水光。
“就在她们新婚的头一月,妈妈之前移植的心脏就出现严重的排异,医生说必须二次移植,不然就有生命危险。”
“像我妈妈这样病弱的体质,普通供体顶多维持五年,除非用‘药人’的心脏。”
倪禾栀抬起头看着苏喻,月色落入她黯淡的瞳仁里,划出令人心疼的弧光。
“小喻,你知道什么是药人吗?”
苏喻微怔了下,旋即摇了摇头。
“就跟古书里那种血液特殊,能当药引的人一样……”倪禾栀鼻子吸了下,眼睛迅速变得热烫:“我妈咪,就是那样的‘药人’。”
她眨了眨泛红的眼圈:“生下我之后,妈咪留下遗书,自愿把心脏移植给妈妈,然后……从顶楼跳了下去……”
苏喻此刻的表情已经不能用震惊来形容。
她只听说倪禾栀从小没了妈咪,没想到她竟然是这么死的。
苏喻一时找不出词来形容此刻的心情,只觉得吼间像是被什么堵住,咽不下也吐不出,酸涩的滋味渐渐蔓延四肢百骸。
苏喻没有安慰人的经验,只一味地收拢手臂,把倪禾栀抱得紧些,更紧些,搜肠刮肚憋出几个字:“你别难过。”
倪禾栀又把脸埋进苏喻臂弯里,像受伤的蜗牛躲进壳里:“妈咪豁出命救她,她转头就娶了别人,我应该恨她的……”
“可我恨不起来,她很爱我,把妈咪的那份爱也给了我……我真的恨不起来……我对不起妈咪……”
倪禾栀肩膀颤抖得厉害,苏喻抱着她,像抱着一块易碎的水晶,轻柔地顺着她长发来回安抚:“不是的,你妈咪一定也想她过得好。”
倪禾栀自虐似的使劲往苏喻怀里钻:“我讨厌江穗并不只是她霸占公司,她还把妈咪的东西都占了去,妈咪生前画的画,种的栀子花……都被江穗收走,现在就连妈咪的照片也要拿走,这是我唯一能认识妈咪的方式……”
苏喻明显感受到倪禾栀呼吸越来越不通畅,轻抵她额头,温声说:“别这样,会把自己闷坏的。”
倪禾栀没反应,她又问:“你渴不渴?我€€我给你倒杯水好不好?”
这呆瓜的脑回路还真直,安慰人果然只会说“多喝热水”。
倪禾栀还是扎在她怀里不出来,苏喻想不出哄人的话,犹豫一瞬,抓起倪禾栀的手,顺着自己睡衣的下摆伸进去,按着她的手掌贴在紧实的腰腹。
倪禾栀没想到这呆瓜主动让自己摸,终于从她怀里抬头,脸上铺满惊讶:“做什么?”
苏喻清丽的面容浮起一抹薄红,不敢与倪禾栀对视,表情有些不太自然:“你……这样会不会心情好点?”
倪禾栀:!!!
这真的是那个碰一下就躲的小呆瓜吗?
从前可是一下都不给碰的,现在为了哄她,居然愿意出卖肉./体了,倪禾栀沉闷的心情忽然消失殆尽,嘴角勾起一个浅浅的笑,在她腰际来回抚摸:“稍微好一点吧……还是不开心……”
苏喻怕痒,被她摸来摸去浑身激灵,为了哄她咬牙忍着,忍到脸颊脖颈红成一片,竟牵着她手,往上移了寸许。
Omega微凉的手.指玩起了青涩果粒,苏喻闷哼一声,知道自己耳朵肯定红透了。
她羞赧地低下眼,捕捉到Omega微翘的唇线,也跟着弯唇,呆笑的样子像个二傻子:“姐姐,心情是不是好多了?”
倪禾栀傲娇地瞥她一眼:“算是吧。”
说完,又搂住苏喻的腰,一骨碌钻进她怀里。
头顶传来小呆瓜异常温柔的声音:“姐姐早点睡,明天带你进城玩。”
倪禾栀眼睛蓦地一亮:“我想买手机,好不好?”
苏喻迟滞几秒,轻轻“嗯”了声:“好,快睡吧。”
倪禾栀欣喜不已,不知道这呆瓜怎么忽然改了主意,她没追问,苏喻答应的事向来不会反悔。她搂紧苏喻的腰,心满意足地闭上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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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奶奶听说她们要进城,乐呵呵地把藏钱的木匣子掏出来,将里头的钱一股脑塞倪禾栀手里:“那天福婶来串门,你跟她打听哪儿有卖手机,想家了吧?想那个从小把你带大的花婆婆?这些钱你拿着,一会进城买个手机,想婆婆就给她打电话。”
老人笑眯眯的脸在晨曦下漾着柔和的光,愈发慈祥温软:“别发愣啊,快拿着。”
倪禾栀望着眼前一叠掖得平整的纸币,鼻子酸涩的厉害。
倪禾栀见惯表里不一的面孔,那些围在她身边讨好的人,目的总逃不过利益两个字,然而在她一无所有的时候,依然愿意倾囊相待的,只有苏喻一家。
可这个一穷二白的家无不需要用钱,慧慧的耳朵要治,奶奶腿脚无力,连迈门槛都费力,整日困在床榻跟坐牢没什么分别,还有苏喻的学费,哪个都比她更急需用钱,奶奶却拿出来给她买手机。
一股莫名其妙的情绪在心里头横冲直撞,撞得她眼睛疼,鼻子也酸。
倪禾栀压住眼底澎湃的湿气,她没有伸手接,而是握住奶奶的手连同纸币慢慢蜷拢:“奶奶,您年纪大了,身边总要留些钱,手机我自己能买。”
倪禾栀不收,老人转头把钱递给苏喻,柔声叮嘱:“一会呆带栀栀好好玩玩,想吃什么就买,别舍不得。”
苏喻不愿拿奶奶的钱,说自己卖了竹屉能换钱,奶奶脸孔一板:“给你就拿着。”
苏喻只得把钱收下,奶奶这才露出笑容,攮了攮她后背:“去!把身上的校服换下来,穿栀栀送你的那件,出去玩穿好看些。”
“嗯。”苏喻应一声,换了衣服走到后院,将做好的蒸屉捆进袋子,而后去小木棚推出一辆自行车。
这辆自行车是苏喻爸爸留下来的,破旧到不堪直视,刹车已经没办法修,停车时只能用双脚垫地,好在苏喻动手能力强,在前轮绑上一块废旧车胎,靠着旧车胎和前轮的摩擦来减速,否则遇到陡峭的下坡路非摔了不可。
苏喻从未因为家贫而心生自卑,可此刻,她真真切切地体会到羞于见人的窘迫,把车推到倪禾栀面前那一小段路,她频频抬眼观察她表情,很害怕从倪禾栀脸上看到嫌弃。
就在她无措难堪的几秒间,倪禾栀妖娆地靠过来,手臂很自然地揽住她的腰肢,贴着她耳垂软声问:“你怎么知道我想坐自行车?”
苏喻哪里会知道,正纳闷时,Omega猝不及防地踮起脚,将唇印上来,挑逗般地啄一下:“坐后面,我就可以像这样……抱着你了。”
苏喻耳垂腾一下漫红,嘴角却不由自主地往上翘,挂着连自己都没察觉的浅笑:“那你,你坐好,山路会有点颠,一会抓紧些。 ”
倪禾栀笑着坐上去,纤长的手臂绕过她的腰,双手扣紧,将脸贴在她后背,兴奋地喊一声:“走咯!”
苏喻稳稳地踩着车轮,倪禾栀横坐在后座,双腿晃晃悠悠的,刚刚出了点汗,现下风吹起来倒不觉得热,路边不知名的野花摇摆,地上的光斑斑点点,抬头往上,入目便是小呆瓜陷在卫衣里的一节细软脖颈,几缕发丝落在里面,随着微风在领子里翻飞。
其实,倪禾栀对苏喻的第一印象就很不错,别看小呆瓜身形单薄,可细细观察能发现她线条流畅的马甲线,跟健身房里刻意训练出来的完全不搭边,是她长期做粗活才能形成的紧实感。
倪禾栀的右手偷偷绕回苏喻后腰,将昨天没摸够的细皮嫩肉,来回摩挲了个遍。
手感真好!
苏喻应激似的颤了下,耳垂的红慢慢扩向颈根:“姐姐……别闹……”
明明都已经做过亲密的事,但面对倪禾栀的调戏,苏喻总会不受控地心跳加速,面红耳赤。
倪禾栀惩罚似的在她腰上掐一把:“昨晚你欺负人家的时候,可不是这样的。”
苏喻脸红求饶:“姐姐,别……”
山路低洼不平,玩闹确实危险,倪禾栀没再作乱,重新软绵绵地靠上去。
苏喻骑车载人很稳,粗陋的车轮碾过乡间小路,倪禾栀丝毫没感觉到颠婆,暖风吹在脸上,鼻尖充斥着田野芬芳的花香,反而有种熏熏然的醉感。
倪禾栀靠着苏喻脊背,舒服地闭上眼,像犯困的小懒猫。
没人能拒绝毛茸茸的小猫,苏喻也无法抗拒温顺娇媚的倪禾栀,她腾出一只手,将Omega环在她腰际的手扣紧些,嘴角熨开一丝满足的笑。
约莫半小时,自行车驶上砂砾铺就的柏油路,又拐过两个村便来到县城,今天正好是一月一次的赶集日,平时就喧繁的小县城更显热闹。
后座驮着一堆编织品,又带这个人,行动实在不便,苏喻想着先把竹屉交给饭馆老板娘。
市集布满菜贩果农,各种吆喝叫卖声此次彼伏,倪禾栀被一阵高亢的喇叭声吵醒,睁开惺忪的眼睛。
“到了?”她声音懒懒的,靠在苏喻身上睡觉真的太舒./服了。
“嗯。”苏喻扶着她胳膊搀下车,穿过人潮,把车在一家饭馆的台阶前,回头望向慢她一步的倪禾栀:“姐姐,你在这等我一下,我结了账就出来。”
倪禾栀循着她视线仰头,看见一家刻着红漆的餐馆,门头略显简陋,此时正值饭店,又恰逢集市,照理应该很忙才是,但店内却门可罗雀。
这家店的东西一定不好吃,倪禾栀想。
她收回视线,漫不经心地“嗯”一声:“快点哦,办完事带我逛街。”
苏喻勾起唇角:“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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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绕到自行车后座,将绑在横杆上的蛇皮袋卸下,甩到左肩扛起,走进饭馆朝里间喊了两声:“梅姐!”
话音刚落,从里面窜出一个小女孩,炮弹似地投进苏喻怀里。
“小喻老师……”小女孩显然很高兴见到苏喻,刚才飞跑奔向她时,眼睛里都闪着亮光:“你怎么这么久不来看我?我好想你!”
苏喻放下袋子,温柔地摸摸她脑袋:“思雨,暑假作业写完了么?有没有另外做些提优练习?”
说到作业,小女孩立马垮下脸,心虚地往角落里躲,还没来得及开溜,身后便传来一连串训诫。
“陈思雨,要死了你,又偷吃糖……脑筋都用在歪道上,让你做作业倒是……哎呦!阿喻来啦?”女人原本还扯着嗓子,见到苏喻声音瞬间变柔,眼角眉梢蓄满笑意:“快进来坐。”
“不坐了,梅姐,我今天是来交货的。”苏喻弯腰拎起蛇皮袋,把做好的蒸笼摆上桌:“您验一验,看看哪里需要修整?”
陈梅拿起一套蒸具,竹片编制得极为精巧,绑接处精细又紧实,就连笼底处理得也细致,肉眼看不见丝毫竹屑。
“哎呦呦,真够可以的呀,想不到你这小孩儿不仅读书好,还是个不可多得的手艺人呢。”陈梅咧着嘴轻笑。
倪禾栀抱胸站在饭店台阶上,倍感无聊,正晃动着脚来回拨弄地上的小石子,耳边听到“小孩儿”三个字,全身神经倏然绷紧。
她循声望过去,刺眼的光线在眼前转了几个圈,她才看清女人的模样,约莫三十出头,皮肤很白,烫着小县城最时髦的大波浪发式,身体虽略有发福,但眼里却有藏不住的风韵,软声喊苏喻“小孩儿”的时候,带着吴侬软语的腔调,又宠溺又撩人。
倪禾栀眸色渐冷,鼻尖溢出一声冷哼。
都有家庭的人了,管别人叫“小孩儿”,还叫的这么亲密,有没有道德三观?
呔!
说话就说话,干什么拉拉扯扯?
真不要脸!
许是距离远,屋里的两人都没听到倪禾栀的轻嗤,陈梅往苏喻身边靠了靠,一双吊梢狐狸眼水盈盈地望着她:“一会在这吃饭吧,梅姐给你做红烧肉。”
“不用了,谢谢梅姐!我还有事。”苏喻下意识回头看,恰巧对上倪禾栀愠怒的目光,怔了半秒,暗自思忖哪里又惹到大小姐。
大概是饿了吧。
苏喻想着快点结完账,带倪禾栀去吃肯德基,全然没注意到陈梅搭上来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