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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域里,无尽渊才是天地根,通天宝鉴无法运转,好在有个符印来传讯。
“小天,你说真的是师姐吗?”言稚川有些忐忑不安,光是一幅摹影,根本看不清那人的面孔,只能凭借那九只木偶做出猜测。师姐不应该在人世吗?魔修败落后,九渊是九夏大陆的大功臣,该春风得意才是。“你快看看师姐还在不在。”
天道系统懒洋洋的:“在。”都不知道问了多少次了。
至于湛玉节为什么出现在魔域€€€€
天道系统觑了觑言稚川,说:“她是为你而来。”
它就说,哪天湛玉节堕魔了,绝对是因为言稚川。
“师姐为我付出太多了。”言稚川一脸感动。
天道系统盯着言稚川,像是再说“你才知道啊”。
命轨已经偏移,湛玉节吃的一切苦都是言稚川带来的。
“那我们……”言稚川停顿一会儿,对着天道系统黑黢黢的鸟身,又说,“是不是该立地成亲啊?不然有实无名,拖着也不太好看。”
天道系统:“?”什么实?
言稚川兴奋地乱想一通,但很快又泄了气,嘟囔说:“师尊、辅师以及师姐妹们都不在。”
天道系统:“……”它懒得跟言稚川说话,回到魔域后,言稚川也没有在养魔的水土下变得正常。它无力地挥了挥翅膀,提醒言稚川来了消息。
言稚川掐着符印,打入一道法力,看到一行很冷漠的字:“魔种下榻之处,如何布置?”
“我不挑,就算坟包也能睡。”言稚川胡乱回复,“但我生性好学,手不释卷。”
符印那边沉寂一瞬,紧接着又跳出一行字:“是不是该为大人准备一册《身为魔种的我竟成了玄门救世主》?”
言稚川眼皮子一跳,觉得不对劲。她的手抖了抖,小心翼翼地回复:“师姐?”
对面回复:“我的师妹三年前便已身亡。”
言稚川哆嗦打得更厉害了。
“小天,她是不是阴阳怪气我?师姐她生气了。”
天道系统懒声道:“生气是很奇怪的事情吗?”它还觉得湛玉节生气太少太晚了呢,都被言稚川骗过多少回了?
言稚川:“……”她小心翼翼的,又问,“师姐,你受伤了吗?魔域里魔气填塞四野,恐无药草治疗玄修的伤,我先炼几炉丹药。”
湛玉节道:“昔日我师妹留下的‘遗产’够我使用一辈子,哪来的伤?”
要是平时,言稚川会得意洋洋地夸赞自己的炼丹本事,但此刻,她不敢再€€瑟。
湛玉节明显在气头上。
人在遥远的辟支城,只能通过符印联系,根本无法在她怀中耍赖。
言稚川空空荡荡的脑子此刻快速地运转起来,片刻后,她委屈地说:“师姐,我好疼啊。神机院强行喂我吃了许多东西,气脉都要撑爆了。”
可湛玉节不吃这一套,她冷然回复:“天底下还有比天地根的元€€风暴更剧烈的存在吗?”
言稚川心尖一抽。
天地根元€€冲荡,她能吞噬一切,借着沉眠避开了那痛苦。
但师姐呢?她是如何穿渡天地根的?她留下的忘忧丹能够抹平那种痛苦吗?
言稚川的心脏后知后觉地抽痛起来,仿佛被一只看不见的手紧紧地攫住。
“师姐,对不起。”言稚川眼中很快便蓄满泪,她的双唇紧抿着,不再插科打滚,也不想再蒙混过关。
湛玉节:“你没有对不起我,相反,你是为了我好。我不怪你,我只是恨我自己。”
如果她当时再强些,天衡府会那样对她说话吗?她不在意那些流言,若是师妹不想听,她可以让那帮人永远闭上嘴。
言稚川咬了咬下唇。
只是借着符印交流,无法清晰地传达自己的心意。
她想要快些抵达辟支城。
她问:“师姐,你是不是……修魔了?”
可湛玉节没有回答她。
“魔域之中,除了凡人只有魔。”天道系统恹恹地说,唯一的好消息是没有完全堕魔。大约是御中敕印在起作用。
言稚川还想再说些什么,但飞舟上忽地传来一阵震荡。镂刻在飞舟上的符文霎时间亮起,红光刺眼。言稚川脸上露出意外之色,还没等她出去,就有侍从传讯,说是遇袭了。劫道的是些不长眼的魔族。看飞舟华丽,就动了歪主意。根本不需要言稚川亲自动手,随行的洞天魔修就解决了那些祸害。但对方回来的时候,还带了一个青年魔族上飞舟。
言稚川:“?”
走在前头的魔修一脸尴尬,支支吾吾说:“是、是我的远房亲戚,她也被这处动静惊动,就过来看看。”
言稚川瞥着那说话的魔修,冷不丁道:“你一个人族哪来的魔族亲戚?”
魔修:“……”
那青年魔族彬彬有礼道:“某姓莫。”
言稚川不理她,重新低下头,双目无神地盯着那道符印。
师姐怎么不回复她了?
此刻的辟支城里。
湛玉节又收到了来自另外三城的消息。
那三城非但没有因为使者被杀发怒,反而传讯给湛玉节赔罪。
湛玉节本不在意那些人,但一想到师妹要来,便问三城要赔礼。
这一开口倒是将三城魔主气得够呛。
原本平和与风度就是装出来的,现在几乎维持不住温和的面具。
“怎么样?送吗?”将离问道。本来四城魔主各自占据领地,极少互相联络。这回辟支的死,让她们团结到了一块去。
“她一定是中心城那位的人。看着趁火打劫的样子,杀死辟支,就是对我们的警告。”炎野笃定道。
“神机院不会允许这些事情发生。”陶吴慢慢地开口,“再说了,不就是欠了五十年赋税吗?至于吗?”
“至于的。”炎野怒声道,“那位就是个阴险狡诈的小人。”
将离叹气道:“道友,我们是来探讨辟支城之事的。你平日里有事没事都骂那位,也差不多了吧?谈正事时候就不要提了。”
炎野:“……”她愤愤道,“那位就是想杀死我们啊。你们不信我吗?她其实是最想破坏神机院大计的人,她并不愿意践行我辈世代推进的大愿,她无心推翻玄天仙障。”
将离和陶吴都没有说话,但态度很明确,摆明了不相信炎野的话。
毕竟炎野时常骂莫无愁,连对方出门先迈左脚都要痛斥一顿,这让大家怎么信她?
沉默片刻,陶吴说:“神机院的人已经出发了,魔种亲自去处理,说要给辟支城一个公道。尚不知那人背后存在是哪位,也不一定是魔皇。万一是某位潜修的魔族大能呢?有神机院在,我等用不着出头。至于赔礼……送就是了。”
魔域中的资源日渐匮乏,但那只是就下层魔来说的。身为洞天魔主,在资源耗尽前不会让自己沦入那等窘境。神机院研究符文投入太多了,院中的人才是多,可不论哪个都比不上千年前的那位前辈。进度慢就算了,消耗的资源成倍增长。她们不给中心城上贡,并非是厌恶魔皇€€€€好吧,的确有些憎恶莫无愁的因素在,毕竟向上爬是魔的本能,对魔皇的敌意不可能少。但另一方面,是为了防备神机院挥霍。
好在魔种归位,神机院在符文上的用度可以削减了。
将离没有异议。
至于炎野,两位魔主都要送了,独她炎野城没有动静,岂不是很尴尬,只好压抑着怒气应下此事。
“说来近些时间,死了两位洞天了。”将离忽地感慨道。
“莽元是被魔种打死的吧?还是神机院内部争斗不休,最后推到魔种头上?”炎野不掩饰对自己的恶意。
陶吴说:“莽元想吞噬魔种。”
何止是莽元,乍一听魔种归位的时候,不少魔族都心中动念。魔种成长起来后,会凌驾于诸魔之上,对魔族来说,是未来的主。但魔族一方面被血脉压制,一方面渴求着强大。趁魔种弱小将其吞噬,那么就是自己称王了。但凡有点野心的,都会选择后者。
可虚弱的魔种被接到了神机院中,由三位神机院的洞天看顾。中心城王廷那位也没有表示吞噬魔种的意愿,坐镇在四方的魔主就算有想法,也找不到机会。
没想到第一个表露出贪婪的是莽元。
然后,他就被从沉眠中醒来的魔种硬生生打死了。
莽元的确战斗力不强,可毕竟是洞天。
魔种打死莽元只要一下,那打死别的魔,未必做不到,一下不行,那就两下。
“杀死辟支的那位……不会是魔种的奴仆吧?”将离忽地猜测道,她心中发凉。
根据她们对魔种的了解,魔族的未来不会是魔种最在意的。至于资源匮乏……那更不是魔种该担心的事。魔种什么不能吞?存在的一切都是她的血食,只要她不挑食,就连魔族的土壤都能啃下。再不济去吃玄天仙障也成。魔种吞噬起来可不分玄魔。魔种为魔族之主,那是因为要魔族强大吗?可能有这种野心,但也是为了口粮可持续发展。
“她那么强,能杀死莽元,也有实力对其它魔族魔修下手。神机院至今安然无恙呢,那位是个挑食的。”陶吴吐了一口气,忽地说道。
三城送礼的动作还算快,没像给王廷缴税那般拖延,先言稚川一步抵达辟支城。
这段时间,湛玉节没再杀人,城中虽然暗流涌动,可面上仍旧是平和的。蜷缩在家中的人,战战兢兢地开门做生意。不是说他们胆大,而是没有其它选择。
飞舟是在城门口停下的。
言稚川从舟中跳出来,看到城中列队出来迎接的人,可左右张望一阵,始终没有找到湛玉节的身影。
言稚川脸上的笑容不由得收敛了几分,眸光也黯淡了不少。
师姐不想马上见到她吗?
“道友有想见的人吗?”莫道人笑吟吟地注视着言稚川。她随着飞舟前行,赶都赶不走。言稚川没有从她身上发现杀机,就懒得搭理她。
“入城吧。”言稚川垂头丧气说。
师姐不想见她,那她也不要见师姐好了。
言稚川心中别扭,视线在城中的小摊上一转,又开始盘算买礼物。
乌漆嘛黑的小鸟站在言稚川的肩头,很轻地啄了啄她:“本来就是死刑,你再拖延,得变成凌迟了。”
言稚川狡辩:“近乡情怯,你这小鸟怎么会懂。”可话是这么说的,闲逛买礼物的念头打消了。她直冲着城主府去,心中还在问,“小天,你说,师姐会不会打我啊?”她在舟上也跟湛玉节聊了几句,但是看起来气没有消啊。
可一直抵达城主府,言稚川都没能成功见到湛玉节。
神机院的道人怫然不悦,认为那胆大包天的魔修故意让魔种难堪,在摆架子。
辟支城中的魔修不敢说话,任一方发火都不是她们能够承受的,只能按照湛玉节的吩咐,将天材地宝呈上来,供魔种享用。
“那位大人闭关了,恐怕得过几日才出来。”
神机院魔修冷笑道:“偏这个时候闭关,真是巧了。”
可一向温和好说话的言稚川忽地冷着脸怒瞪她,骂道:“要你说话了吗?”
魔修有些不甘心,还想争辩,可却被莫道人一个眼神制止了。她嗫喏着退了下去。莫道人像是个主事人,她温声说:“那就等几日好了。”
言稚川没什么胃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