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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天都在劝师姐向善 第99章

天道系统停在一侧的树枝上,在经历了大风大浪后,言稚川的立场怎么变,它都不会惊讶了。

它已经是一个拥有了死感的系统。

扫了扫湛玉节,见她的立场很稳定,天道系统放了心。

得亏是出身九渊。

要是这两人在冲虚,早就镇狱里面排排坐了。

被言稚川抱住的时刻,湛玉节身体有刹那的僵硬,无端地想起传承之路中,言稚川主动落下的吻来。她的思绪迷离片刻,又重新清醒过来。她没有推开言稚川,而是抚了抚言稚川的后背,温声许诺:“只要我活着,我必定设法保师妹平安。”

言稚川抬眸,眼睫颤动,扫下一小团黑影。

师姐的承诺固然让人心花怒放,但这……是不是有一些些不吉利?

湛玉节早就将保护言稚川当成自己的责任,可从未像这次坦言道出。言稚川的眸光灼灼,仿佛赤火,湛玉节被她瞧得有几分不自在,如白玉般的耳垂泛上了滴血般的红。她垂眼,放轻声音问:“师妹在想什么?”

“那个€€€€”言稚川松开湛玉节,她清了清嗓,说了两个字便截住话头,朝着湛玉节眨眼,等她的灵犀一点通。

怀中倏地一空,言稚川如鱼般滑开,冷峭的崖风吹来,散去怀中的余温。满与空、温与凉……湛玉节心中浮现一丝微弱的怅然来。她的情绪收得很快,对上言稚川充满暗示的视线,她摇头说:“不行,师尊有令,近些时日不得离宗。”

至于专门下山一趟买话本?想都不要想。

“愿意为我出生入死,但是不愿意为我下山买话本,果然是骗人的。”言稚川幽怨地扫了湛玉节一眼,抚膺长叹,“没有话本我该怎么办?”

“温故知新。”湛玉节拿言稚川的话堵她。

言稚川:“我都能倒背如流了。”

湛玉节岔开话题:“师妹不是说要尽心修行吗?”

言稚川嘟哝:“区区丹药,一看就会,有什么好修行的?”

湛玉节:“……”要是让巫绛听见了,看她不打死言师妹。风声甚是喧嚣,湛玉节定了定神,好一会儿才又说,“师妹不是从传承之路中得到一部功法吗?”

在传承之路最后一关,举手投足间扫灭最后一个仙人化影时,那传承之典便从虚空中坠下,落入言稚川的怀中。还没来得及细看,就是天塌地陷,随即又是一阵厮杀。

言稚川随手将道典揣在怀中,此刻听湛玉节一说,才将它取了出来。费劲地盯着封面上“根本魔经”四个龙飞凤舞的道文,言稚川抬头看湛玉节,讷讷道:“这是我能修行的吗?”

一旁的天道系统很欣慰。

这都过了多久了,言稚川终于意识到这点了吗?

湛玉节平静地说:“师妹不是能炼制魔丹吗?”

言稚川歪着脑袋思索了一会儿,点头说:“也是。”她是天道之女,魔丹都炼制了,那修一修魔功好像也没什么奇怪的?

天道系统:“?”

就这么容易被说服了?!

言稚川翻了两眼,很努力地辨认道文鬼画符,认识一大半但是连在一起看,还是有些吃力。她啪一下合上《根本魔经》,朝着湛玉节讪讪一笑:“我不认识字。”

湛玉节闭了闭眼。

逼迫自己接受在道文一道上,师妹是个彻头彻尾大文盲的事实。

她道:“我教你。”

言稚川对学习不甚热切,但不妨碍借着机会提要求:“师姐,我能跟你一块住吗?”殷切的视线落在湛玉节身上,可等来的不是爽快地好,而是一片沉默。言稚川撇了撇嘴,闷闷不乐说,“那我就自己睡到日上三竿。”

湛玉节没把言稚川的威胁当回事,她凝视着言稚川,眸光逐渐幽邃暗沉。状若无意道:“九渊峰与剑峰相去不远。”

比起询问更怕让人窒息的沉默,十分擅长打蛇上棍的言稚川一听湛玉节的语调,就知道有戏。她义正词严道:“师姐,你一个人住,我不放心。”

湛玉节:“?”她的语调稍稍加重,“师妹。”

言稚川忸怩一阵,才道:“先前我们同进同出同吃同睡,现在一回九渊宗,让我独守空房,我有些不习惯。”

师姐身上的气息让她很安心,而且……想尝。

湛玉节继续沉默。

独守空房是那样用的吗?

不过师妹现在的情况,的确需要一个人看着,而自己是最合适的人选。

掌教那处还未说如何处理这件事呢,如果九渊峰面临的压力太大,她得带着师妹出逃,撇清与九渊的关系,而不是将九渊宗也拽入深渊。

“可以。”湛玉节给了言稚川答案,“但我有个条件。”

言稚川举起手:“我保证不赖床。”

湛玉节将言稚川的手拽了下来:“不要随意动手动脚。”

言稚川乖巧点头,没等湛玉节露出满意的神色,她又问:“动口呢?”

湛玉节:“……”

恰在此时,一道剑气掠过峰头,将漂浮的云气震散。

剑上送货的道人一个趔趄,险些从剑上掉下来,她手忙脚乱地稳住身形,没忍住朝着底下幽会的同门看了一眼。

随即瞪大眼睛,哆嗦着掏出通天宝鉴,在宗中大卖八卦。

湛玉节无暇理会路过的同门,她抬起手覆在言稚川的额头上,恨不得将她脑中乱七八糟的话本都清空。“师妹,听话。”

言稚川委屈,她将双手背在身后,用肩膀碰了碰湛玉节:“我很听话啊。”

这天底下还有比她更乖巧的师妹吗?

九渊殿中。

言济之和钟湛兮都坐着,只不过她们此刻的意识沉入了通天宝鉴中。

传承之路的异状,其它宗派道人不可能不问,召开玄门廷议,是理所当然的事。

原先的廷议各宗派是派遣主事人现身,可这一次,各宗派能够使用通天宝鉴的道人尽数露脸,就连十万大山中封镇自身的常无欲的化影也光芒湛湛的现身。

玄门廷议,来的都是玄门同道,不管遇到了什么难以攻克的事,氛围都算平和。然而此刻,无形的硝烟弥漫,随着九渊宗洞天化影的出现,气氛越发凝滞,甚至有一种剑拔弩张的凛冽寒峭。

九渊宗是九夏大陆玄门之最,有着最多的洞天坐镇。九渊理应是玄门的中流砥柱,可现在,九渊宗中竟然出现了一尊魔种!还是九渊掌教的真传。以九渊近来行事看,她们根本不是被蒙在鼓里,而是有意为之!九渊是什么意思?她们跟天幽城那边有关系吗?思绪不可遏制地跌向了极端的恶处,每个人心中都泛着料峭的寒气。

一有不慎,就是天翻地覆。

“言道友。”离天枢望向言济之,不知道第几回叹气。推动天轨演出魔种的消息,没想到是个开始。无人开口,只能由天衡府打头。她一拂袖子,道,“传承之路中得到魔道传承的,是魔种吗?”

言济之颔首:“是。”事到如今,已瞒不住,那就不必隐瞒。

离天枢:“九渊早知情?”

言济之:“是。”

离天枢涩声问:“为何?”她想质问九渊是否勾结了魔修,可斩杀两尊魔修算起来都是九渊的功劳,而方知我更是冒着天大的危险潜入天幽城中,九渊不该背叛玄门才是。她将那涌到了喉头的话强压了下来,但冲虚宗的洞天却不会那么好说话。

柳空桑冷冷地说:“你道我冲虚窝藏魔修,可哪里及得上九渊。欺师灭祖,当真是好胆量!”

“柳师妹!”别惊鹊皱着眉呵斥一声。

言济之和钟湛兮不言不语,妙天音懒洋洋地扔着骰子,她漫不经心道:“祖师遗训斩杀魔修,可魔种又不是魔修。”

“你€€€€”柳空桑不想跟妙天音玩文字游戏,她在别惊鹊的视线下忍气吞声,猛地一拂袖子,掀起一波翻涌的气浪。

妙手宗掌教孤阳真人一言不发,先前一直沉默着的白玉京洞天莫真人站了起来,淡漠道:“我们需要一个解释。”

“魔种应天地运数而生,昭示着魔劫将来。杀一魔种,天地将再生一魔种。与其让魔种落入魔道手中,成为供魔道驱使的利器,倒不如将魔种纳入我玄门之下,以魔抗魔。”言济之慢悠悠道。

“荒谬,魔族尚不能被我能感化,更何况是集天地之恶的魔种?”柳空桑呵斥一声,认为九渊的理由站不住脚。

言济之缓声道:“寻常魔种的确是恶中之恶,可要是有莲心封罪业呢?”

离天枢一怔,凝眸望向言济之:“什么意思?”

言济之眸光望向了慈航斋掌教所在。

慈航斋掌教凌繁只是化神道行,是谈莲见座下真传,过往参与玄门廷议,几乎不会开口发表意见,永远坐在尾端。此刻,琉璃宝树下,枝叶沙沙作响,宛如涤荡心神的梵音。她站起身,朝向离天枢,道:“恩师在玄天仙障陨落,舍至纯至净之身,度化魔种,赠她琉璃澄澈莲心。莲华化业,魔孽皆消。”

当年玄天仙障有一场魔祸,前去对战的洞天以谈莲见功行最高,天幽城少有能与她匹敌的魔修。她若想保全自身,实为轻而易举之事。可魔种应劫而生,谈莲见不造杀,以度化魔种为上法,将她托付给九渊一众,养育至今。

“慈航斋也知道?”离天枢心中一震,猛地转向言济之,又问,“为何不告诉我等实情?”

“诸位难道与我九渊一心吗?当杀还是当度呢?”言济之问。

这句话落下,四面一片寂静。因为言济之问得不仅是过去的选择,也是如今的取舍。

离天枢飞快地冷静下来,她没有回答言济之,再度询问:“除却九渊、慈航斋,还有谁知情?”

五色声光中,常无欲伸手抚摸着身侧焦躁不安的凤凰,淡淡地答了声:“我。”她虽参与廷议,可气机不稳定,像是随时都要化作萤火的溃散。

离天枢半晌无言。

“循天轨推演出了魔种以及天地根被毁事,虽不清楚其中的关联,但将魔种留着太危险。”别惊鹊深深地望了言济之一眼,并不赞同九渊的举措。她停顿片刻,又道,“天地再生魔种,其成长需要时间,只要在魔种长成前,将魔种斩杀,便不至于成为我玄门心腹大患。”

妙天音嘲弄道:“魔种什么时候诞生,诞生在哪里,是能够完美推演的吗?如果是,天衡府怎不知当年有魔种诞生?”

离天枢眉头一皱,解释道:“当年循天轨桀骜不驯,如今掌教师姐化入天轨中,不会闹出大乱。”

妙天音随口道:“我看未必。”

“就算不杀,也当将她囚镇在白玉京镇狱中。”白玉京莫道人附和别惊鹊,她凝眸注视着九渊一行人,谆谆劝诫道,“当以天下事为重。”

言济之站得笔直,眉眼间的倦意消散无形。她道:“小徒尚未作恶,甚至诸位门下也多蒙受其恩惠。”

柳空桑不以为然:“魔性难收,谁知道日后会不会带来大劫?要是因小恩小惠便放下一切不追究,那日后如何面对堕魔的亲旧?”

柳空桑的话很有道理。

但钟湛兮不想听。

她一挑眉道:“既然这样,日后对付天幽城的事情,我们九渊就不参与了。”

离天枢:“……”

钟湛兮话音落下,化影便散作一团金光消散,紧接着言济之、妙天音等人的身影也跟着离去。

“这€€€€”柳空桑额上青筋一跳。

还没说完,一声暴躁的凤鸣传出,常无欲的身影也从廷议中退去。

慈航斋掌教凌繁硬着头皮说了声“抱歉”,不敢看那几位洞天的脸色,悄悄离开。

“简直€€€€”金婆娑也气得磨牙,忍了半天,最后吐出两个温和的字,“任性!”

也不知道上一代九渊宗掌教和辅师怎么教的,门下真传尽数成就洞天。她们冲虚其实有天赋的人比九渊多,但大半折于道中。

跟九渊打交道,每次都吃亏。

“这可如何是好?”离天枢揉了揉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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