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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官钧稍稍退开,舔去姬安嘴角的晶莹,低声问:“四郎在想什么。”
姬安还没喘定气,闻言迷茫地眨眨眼:“啊?”
上官钧拥着他躺下,一边为他理着长发一边说:“心不在焉的。若是以往,你早就会说‘昨日才放纵过,今晚该休养休养’。”
姬安听得失笑,凑过去在上官钧脸上安抚地亲一下:“你都没扯我衣带呢,我要说这话,岂不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上官钧挑下眉,手就滑到姬安身侧,手指绕上里衣系带:“面对四郎,我并不是很想当个君子。”
姬安连忙握住他的手腕拉开:“别闹,都这时间了。”
现在已过10点,姬安知道上官钧体谅自己,真有那意思不会这么晚没动作。不过,两人现在都是二十出头的年纪,多闹一闹可就说不准还能不能顾得上时间了。
上官钧顺从地移开手,却是反手握住姬安手掌,不轻不重地捏着,一边问:“还在想紫霞山的毒雾?”
姬安被他点破,也没否认,细说道:“只要被毒雾包裹两刻钟,就七窍流血、药石无医€€€€真有这么毒的雾?我知道在浓雾中久待会不舒服,可光是皮肤吸收两刻钟就能致死,还是感觉太过玄幻。”
上官钧仔细回想着说:“剿紫霞山的匪,是快十年前的事了。我记得当时送回来的军报上说,当地一直流传有毒雾之说,军队想找当地人做向导,但当地人都不敢进山。”
姬安听得诧异:“快十年前?那你当时……十三岁?”
上官钧:“差不多。因那毒雾太过奇特,先帝特意对姑母和我讲过,我才对此事印象深刻。”
而且,那事对于他还不止是十年前,算上上一世的时间,足有二十年之久。但现在听到“紫霞山”,上官钧依旧能回想起当初先帝说过的话。
姬安追问:“后来呢?”
上官钧续道:“后来只好强令士兵进山。但起雾之后,很快就所有人都感不适,不得不赶紧退出山医治。当时有人提议用死囚试试那雾,便从县里提了死囚过去,才得出‘两刻钟’这个时间。
“到此时军心已乱,若再强压,恐会引起哗变,将领就只能想其他办法。但多次尝试之后,最终还是束手无策。再拖下去也是徒耗粮草,先帝收到军报就下令退兵了。”
姬安听到都用死囚试过,终于不得不信了,再问:“那到底是什么毒,说不定百宝囊里能找到解法。”
上官钧却回道:“岭南那里偏远,难有名医。军队带去的军医多擅长外伤,对毒研究不深。”
姬安再次陷入沉思。
上官钧按按他掌心:“陛下不会还想着亲自去看吧。”
姬安轻叹道:“放心吧,我知道我现在去不了。”
他才刚登基,以如今的朝堂形势,他和上官钧不可能同时长久地离开。而岭南遥远,一来一回就至少要花上三个月时间。
姬安回握住上官钧的手:“不过,等以后时机合适了,我还是想去的。”
上官钧不由得蹙起眉。
姬安赶紧接道:“也不光是为了这个。你难道不想和我一起出去看看大盛风光?等我的内库赚足了钱,朝堂也稳定了,我们就抽时间外出走走。既是游玩,也亲自探探民情。”
上官钧微微怔愣,随即便不自觉地流露出些许神往之色。
但,他很快就恢复冷静:“现在说这个还早了点。陛下若想早日拔除紫霞寨,不如想想如何找出彭€€说的那人,或许是个希望。能用百宝囊探查出来吗?”
姬安却摇摇头:“先不说那人是不是官员、我有没有见过的问题,便是逐一探查,只看数值也帮助不大。”
上官钧不解:“怎么说?”
姬安:“先前刚见到彭€€的时候我就查过他,那时他还未下狱,查出来的忠国、忠君值都是60。这表示,他的忠诚虽然很有限,但也没有主动谋逆叛国的想法。
“这样的数值并不算异常,探查起来肯定会有一批这样的人,也就筛选不出那个人来。何况,我甚至怀疑到底有没有那么个人,说不定就是彭€€为了活命而编造出来的。”
上官钧:“既如此,陛下就还是先将这事放下吧。”
姬安叹了口气。
上官钧想着转移姬安的注意力,就换个话题说:“距离陛下的生辰还有两个月。千秋节也是大节日,陛下可有什么想法。”
姬安一愣:“以前怎么过?”
自从大学毕业后,他工作忙起来就没再过过生日,倒是忘了在这里皇帝的生日也是个节日。
上官钧:“各地官员都会进京给陛下贺寿。还有各属国和羁糜州县,过年不一定来,但千秋节必定会到。不过,毕竟是陛下的生辰,陛下若有想法,还是以陛下的想法为先。”
姬安初来乍到,又没见过先帝怎么过生日,何况自己对生日也不是很在意,就说:“还按以往的来便行了。非说想法的话,就是不要太铺张浪费。”
上官钧不禁一笑:“陛下当真是时刻记得节俭。那,千秋节便交给我操办吧。”
姬安:“你有想法?”
上官钧凑近,在姬安唇上亲一下:“会给陛下一个惊喜。”
姬安:“……希望不要是惊吓才好。”
第139章 狡诈
姬安很快在朝议上提出了地方悬案的上报处理事宜,让众朝参官议论如何更好地弥补漏洞。
不过这事他提得太突然,当天没议出什么好措施。姬安干脆传令全国,让所有官员都可上书提建议。
以这个时代的通信,想要搜集到全国的意见,少说也得一个月。这事急不来,姬安也就耐下心来慢慢等。
而且那三桩案子一直没被发现有关联,说到底还是广南东路提刑使和刑部官员的失职。姬安就先下令刑部及各路提刑司,将所有悬案的卷宗都复查一遍,再把命案移交给大理寺,看大理寺有没有人手处理。
随着这件事,彭€€和紫霞山贼匪所犯下的大案跟着传开。姬安也顺势出了高额悬赏,若有能解决毒雾者赏千金。
为此,姬安特意把石庭芝叫来,给了他一道手书:“你到枢密院去,查一查当年剿匪的军报。再到户部打听一下,有没有紫霞山的信息。还有吏部,去问问有没有当地出身的官员,找人聊一聊。
“总之,尽快在这两期《旬报》上发一篇紫霞山毒雾的文。贼匪的事不用细说,重点写毒雾,把悬赏登上去。然后……悬赏先连登五期,再标明详情在哪一期上。”
石庭芝应了是,又道:“不瞒陛下,臣与内子听闻此事之后,也议论过那紫霞山的毒雾。实在是觉得甚为怪异,山中贼匪会躲避毒雾便也罢了,可植物与动物呢?哪怕动物也会躲,可植物总躲不了。”
姬安点点头:“自然之事总是有相生相克的奇妙。植物既然无事,便是能抵挡住毒素。若能弄清其中缘由,说不定就有办法进山剿匪。这也是我赏悬的目的。”
石庭芝道声“陛下圣明”,拿着手书退出去忙了。
姬安批过一会儿奏疏,突听见有人轻敲分隔内外间的拉门。
洪大福起身出外间去,片刻后回来禀道:“陛下,大理寺张少卿求见,说是彭€€的事。”
姬安应过一声,批完手下这封奏疏,才让洪大福传人。
关于彭€€的罪,政事堂里也顺便议了一下。倒不是对定罪有疑议,而是姬安觉得彭€€罪大恶极,不需要等到秋后再行刑。
不过,由于彭€€招了一个“可能当上官员的贼匪军师”,众宰相还是倾向留他到秋后,说不定这段时间内他会供出那人。
姬安心下不以为然,但既然宰相们意见一致,他就没在这种小细节上过多纠结。反正彭€€总是要死的,等到秋后也只是多活几个月。
此时张€€来见,或许是彭€€吐口了。
大理少卿张€€很快进屋行过礼。
姬安赐了座,问:“可是彭€€招了那人是谁。”
张€€却摇摇头:“未曾。但他说到先前献给陛下的那块透镜,并不是他在东顺河边捡的,而是他认识的一个人所制。并且,那透镜不是水晶,是烧出来的琉璃。”
姬安不禁诧异地睁大眼,立刻仔细回想彭€€拿来的那块透镜€€€€带点浑浊,微微偏黄,但颜色比少府实验出来的玻璃碎片要淡得多,勉强能当无色玻璃使用。
他立刻问:“那人是谁!”
张€€叹口气,还是摇摇头。
姬安问完也就反应过来了€€€€彭€€肯定不会说,就是想换命。
张€€观察着姬安的神色,小心翼翼地说:“彭€€……想求见陛下……他说要亲口告诉陛下……”
姬安当然并不想再见到彭€€,但又渴望玻璃脱色之法。
他站起身,在屋里慢慢地来回踱步思索。
彭€€并不全然可信……不,应该说可信度大概也就一二成,否则不会拖到现在才说。
要真知道如此有价值的人,在最初刚被抓的时候,彭€€就会提出交换。当时姬安还不知彭€€的罪行,只要彭€€所说能够核实,很可能就不再计较先前那点小事,直接放了彭€€。
但,彭€€现在既敢提出,想来也总该是有点线索。以朝廷的人力,说不定就能凭着线索找出烧制的人来。
姬安犹豫好一会儿,还是决定去见见彭€€。见到了面,或许能想出攻心之法。
他对洪大福吩咐:“让人备马,我去一趟大理寺。”
洪大福出去传话。
张€€原先垂着头不敢多话,此时微微抬头,犹豫着说:“陛下,那彭€€……现在可怖得紧……是否让人设一道屏风,免得他脏了陛下的眼……”
姬安不解:“可怖?”
张€€:“他脸上的伤养不好,现在已经烂了半边脸,还在向另半边脸扩散……”
姬安听他这么一提醒,才想起当初彭€€试图勾引上官钧,却被上官钧在脸上狠抽了一鞭子。
那个时候姬安只以为上官钧是恶心彭€€的作态,但现在一回想……当时彭€€可是刚在宫里勾引过自己。
姬安一时脸上有些微妙€€€€也就是说,那时上官钧其实是在吃醋?
还没等脑子得出结论,心底就已经不由主地升起一股小小的甜蜜感。
姬安不禁发散地想到€€€€上官钧……到底是什么时候对自己起了不一样的心思……
旁边张€€一直没听见姬安回应,又见他似乎走了神,不由得轻声问:“陛下?”
姬安被唤回神来,抬头正见传话回来的洪大福,先对他道:“让人去请大司马。”
既然上官钧当初就吃了那么大醋,那这回还是带着他一同去的好,免得回来还要解释一番。
吩咐完这句,姬安才对张€€说:“不用,我还不至于被这点事吓到。”
说完,便让张€€出外间去坐着等,自己则回到书桌后,抓紧时间再批两份奏疏。
两刻钟后,上官钧到了。
他进门之时,姬安抬头一对上他的目光,就知道他已经在外间听张€€讲了事由。
姬安直接站起身,吩咐洪大福收拾桌面,就和上官钧一同往外走。
出到殿外,却见阶下没有马,而是正有内侍牵来马车。
姬安看向上官钧,上官钧略一点头:“是我让人换了车。”
该是为了方便说话。
姬安就和上官钧一同坐上马车出宫。
在车中坐定,姬安看向上官钧,先道:“二郎在担心什么,我绝不可能宽恕彭€€。”
上官钧回视着他:“陛下可放心,既然彭€€识得这么个人,飞廉军就必能把那个人找出来。一个烧琉璃的,总不会像紫霞山贼匪那般要隐藏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