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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进狗血文的见习死神 第18章

“是我处理得不对,那晚我不该直接把你赶出去,我有点……妈的,虞望宵就是个疯子,骗子,他神经有问题故意演你。你惹不起他,不要被他骗得服服帖帖还帮他数钱!”

电梯门在这时缓缓关闭,护士按下通往最顶层的按键,虞凛烦躁的话被笼罩了一层沉闷回音。

“我不需要包扎,别管我,我手机呢?徐江你过来,帮我打电话给林炳胜,让他赶紧看好自家儿子,最好能拉回家关个禁闭。现在就打。”

“喂,凛哥?你的腿怎么样,还疼吗?”

“……赶紧挂断,谁让你打给景曜的?徐江你特么大小王都分不清了?你最近神经也有问题?”

后续的吵闹,林将夜没有再听。他扶着虞望宵离开电梯,抵达护士口中的“体检中心”,却发现这里根本没有其他病人。

冷淡极简的装修色调,消毒水气息比楼下淡了不少,配置有心电与脑电图机,抢救设备很齐全,还能做简单的超声波诊断和视光检查。

医院不会将体检中心设置在建筑的顶层。很显然,这里也是虞望宵一个人的地盘。

户外露台的面积堪比球场,落地窗反射出偌大城市的夜景斑斓,透明冰柜里放满了新鲜水果和酒精饮品。书架上摆着看起来很贵的雪茄套装,但似乎从未拆封过。

狡兔三窟。这是林将夜心里蹦出的第一个词。

他还没来得及一览细节,提前待机的医护人员便围了过来,很顺手地将两人分开安置。

他迷迷糊糊坐在沙发上,抱着虞望宵体温尚存的外套,茶几上有漂亮的水果拼盘。

而虞望宵需要处理伤口。他不紧不慢解开衬衫纽扣,坦然露出自己分外有型的上半身。

让林将夜放心的是,他伤势不算严重,被拐杖顶端擦伤的破损处已开始自行愈合,淤青倒是需要数日才能消退。

深色衬衫晕开一小块深红痕迹,看不真切,转眼就被投进亮黄色的垃圾箱里。浅淡血味萦绕在他左肩,缓缓攀上明晰冷白的锁骨。

一针消炎药,一针破伤风,尖锐针头无声扎入皮肉,让林将夜鼻尖微动。

好香。

与酒精碘伏的气息混合交织,很像……病院专题的主管特供灵魂套餐,内含一杯蓝焰鸡尾酒,是裹着硝石与鲸血的冰川风味。

林将夜喉咙微紧,不由自主恍惚了一瞬,转眼强迫自己不去看他漂亮的伤口,指了指果盘:“我可以吃吗?”

“夜深了,别吃太饱。我们还要去拜访顾老夫人,”虞望宵没有全然纵容他的食欲,侧头让护士处理伤口,“抱歉,让你看见虞凛胡闹的样子。他骂我可以,但不该攻击你。”

林将夜忍了忍,只拿起两颗樱桃,不太认同地微微蹙眉:“他也不该骂你。”

“……他会这样对我,也许有他的道理。团团,我确实有虚伪的一面,不是一个全然清白的好人。”

虞望宵垂着眸子,神情看不真切。夜色落在他优越的侧脸轮廓上,肆意涂抹出明暗模糊的光影。

在他说话间,医护人员已然会意地陆续离开,只留下了一些用于防止感染的药物与消炎敷料。窗外隐约传来异响,是引擎嗡鸣与桨叶旋转的噪音。

林将夜短暂地沉默片刻,目光直勾勾锁定在他身上,看他从衣柜里拿出熨烫平整的新衬衫,将自己肩头的伤口重新掩埋在布料之下,又被更加挺拔的西装外套所包裹。

那股具有特殊魔力的血液香气终于淡了下去,让林将夜得以正常呼吸,得以拥有足够冷静的头脑。

“我只会相信自己看见的,听见的,感受到的。他说了不算。”

林将夜轻声开口。

他不是傻子,当然能听懂虞凛三番两次的指控,那些真情实感的、愤怒的,只针对虞望宵一个人的指控。

若是放在顾家寿宴之前,或许听起来有几分道理。可事到如今,他不认为“虚伪”是一个贴切的形容词。

虞望宵和他,已经共同经历了一次绝对超自然的恐怖事件,而这个男人,全程都不曾遮掩他身上那些神秘的危险。

他那支放在西装内侧的枪,他命令助理前来偷窃尸体时的平静,以及……他堂而皇之把监控设备安在自己身边的各个角落,哪怕被发现了好几次,似乎也没有任何心理负担。

与其说这是虚伪,倒不如说,虞望宵表现出了一丝非人性的恶劣本性。但仅仅是这种程度的坏心眼,林将夜完全可以理解。

毕竟他以前拦路抢劫领导的食物时,也没有什么心理负担。

更何况事到如今,经过反复几次事实验证,林将夜已经非常确定——靠近这个闻起来过于美味的男人,就是他恢复实力的最快途径。

他是不会主动远离虞望宵的,别人说什么都没用。

“嗯,你的做法很正确。只相信自己亲自感受到的一切,才是最安全的。”

虞望宵头顶的好感度在静静向上攀升,而他本人也一如既往,有些过于体贴。

他给林将夜披上一件更厚实的外套,耐心地扣上复杂的双排扣。

直升机的桨叶声愈发强烈,不出多时,居然平稳降落在他们面前的露台之上。戴着防风面罩的中年男人从驾驶座上跳下来,露出半张脸。

——是熟悉而安心的陈铭。

林将夜微微一怔。他早就听见直升机的声音了,只以为是路过的飞行者,完全没联想到自己身上。

“我们要坐直升机去……去看顾老太太?”

“不算远,在A市西侧的海岛上,直升机往返最方便。”虞望宵动作自然地牵起了他的手腕,仿佛已经牵过无数次。

林将夜没意识到有什么不对,但感受着手腕逐渐升高的温度,他莫名又开始想念那杯灼烧喉咙的蓝焰鸡尾酒。

在曾经漫长的见习生涯中,他只有机会喝过一次,还是抢来的。

为抑制自己奇怪的想法,林将夜试图转移注意力,将精神集中在当下的人类世界。

他呼了口气,扣好安全带,嗓音略带干涩:“我的身体很脆弱。如果恐高晕倒在飞机上,怎么办?”

虞望宵笑了,没说什么,反而在他头上盖了顶毛茸茸的帽子,唇角弧度弯得很好看。

“今晚风大,戴好耳罩。”

第15章 摩罗斯公馆

乘坐直升机,从百米高空俯瞰夜幕中的城市,其实不算多么新鲜特殊的经历。

因为,这本就是林将夜无数次准备收割灵魂时,居高临下看向人类世界的角度。

有些时候,他甚至会偷懒坐在人类的飞机上,安安静静发呆一会儿,让那具巨大的嗡鸣机器载他飞行。

不过……

从新的角度观察A市,为什么会越看越熟悉?

林将夜戴着防风护目镜,视线透过窗沿,锁定所有高耸入云的标志性建筑,仔细观察由霓虹灯光、钢筋水泥所勾勒而出的城市脉络。

他好像早就来过这里。只是记忆太淡,无论如何也想不起具体细节。

见习死神工作量巨大,获取能量的途径又很局限,他要繁忙穿梭于不同的人类世界,亲手收割的灵魂数以亿计。以人类社会的观念来说,他就像是薪资低微的基层工作者。

所以,记不清只来过一两次的世界,也很正常……是吗?

不是。

林将夜眯了眯眼,逐渐生出些许疑窦。

——他逃亡时的力量极其虚弱,为什么能如此顺利而精准地穿破虚无,径直抵达一个有碳基生命活动的稳定世界?

为什么偏偏是这个世界?为什么当他试图回想有关联的过往之时,记忆会随之变得愈发淡薄?

联想到一模一样的两个顾老太太,以及她尸体诡谲的行动方式,林将夜心里弥漫起不祥的预感。

也许他正位于世界崩坏的边缘,也许这本就是一个别有用心的陷阱……目标是他,只捕获他。

柔软耳罩被轻轻摘下,嗡鸣引擎声颤动着消止,一只温热的手贴上他冰凉的侧脸。林将夜本能地抬手握住,怔了一下,才缓慢松开力道。

“还在发呆?我们到了。”

虞望宵笑意温和,不紧不慢牵好他的手,似乎丝毫没发现他无意间流露出的攻击性。

潜伏于夜色里的海岛,犹如一只庞大而沉默的凶兽。

海滩边缘是唯一的空旷区域,再往里走,就像踏入凶兽的黑暗巨口,晚秋寒意裹着海风渗入脊髓,无孔不入。

遮天蔽日的茂盛密林,在虞望宵打开手电筒时折射出幽幽的深绿光影。

显然,这一大片看不见边际的绿色植被,都是人为移植培育的外来产物,不像A市的本土树木那样随着四季气候循环。

林将夜主动与虞望宵十指相扣,从男人热乎乎的掌心里汲取温度,心里的焦虑莫名淡了些,只滋生出全新的好奇与探索欲。

他一步一步踏在湿润的石板道上,走得很稳很快,砂砾摩擦发出细碎轻响。他实在想知道,虞望宵究竟拥有怎样的秘密,竟要如此煞费苦心地藏匿它们。

被绿叶遮蔽的狭窄小道,在前进五分钟后豁然开朗。

海岛中心,竟是一处平均约有三层楼高的宽阔建筑群,外形设计起伏不平,模仿海浪的波纹延展而开,颇具艺术气息。

主楼造型有些怪异,暗红墙体布满深浅交错的血管纹路,从远处看,极似一颗硕大的畸形心脏。

左右“心室”各有两扇木质大门,边框和门把手皆由花纹繁复的深铜金属包裹着,海风腐蚀的锈迹不仅没有妨碍观感,反倒显得格外和谐,像极了不断流淌又干涸的血迹。

——摩罗斯公馆。

挂在最上方的牌子是花体字,门旁边有几家生物科技和医疗器械公司的挂牌。

林将夜好奇地凑近阅读小字,发现这里甚至还是A市认证的自然与文化研究中心,有资格进行一定程度的治疗、科研与学术交流活动。

他翻出自己的记忆捋了捋,确认在小说原著里,等到虞凛接收小叔的遗产之后,曾用一次大篇幅描述过虞氏集团的产业覆盖方向……海岛确实存在,但是处于待开发状态,绝对没有这个所谓的摩罗斯公馆。

理论上,这一大片别出心裁的建筑群都不该出现,至少不该是虞望宵主动为之的手笔。

当然事到如今,林将夜发现自己已经习惯了异常元素的不断展露。他没有太大反应,只扭头捏了捏虞望宵的手,幽幽吐槽:“虞望宵,你有点吓人了。”

“还有更吓人的,进去看看?”虞望宵唇角微扬,为他打开了门。

林将夜深吸一口气,踏入“心脏”之内,他在顾家曾经感受到的那股阴冷寒意,再次猛地扑面而来。

作为接待中心的建筑内部,装潢格调华丽而优雅,是偏向古典的维多利亚风格。场地高而宽阔,悬挂于高处的繁复水晶吊灯折射出绚丽色泽。

彩绘墙壁上镶嵌着巨大的复古壁炉,仿真火焰随门扉打开而熊熊燃烧,自动开始散发温暖火光。

但林将夜还是感觉很冷。

因为嘎吱作响的木地板上……布满了僵硬爬行的“顾老太太”。

不止他在顾家看到的那两具僵尸,远不止。足足十几具活死人的躯体被光照刺激得挣扎扭动,在某种诡异本能的驱动下,不断朝壁炉热量的方向爬行。

林将夜慢慢后退了一步,不知该作何表情。他本能提防着尸体的细微举动,偏头幽幽问:“好吓人,你想把我喂给它们?”

“嗯?你太瘦了,老人家吃不惯硌牙的,”虞望宵失笑回答,将林将夜护在身后,从门廊上拿起一盏深木色的手工烛台,嗓音温和,“带你来看看而已,安你的心。”

说完,他点燃烛台上的雪白蜡烛,低低念了一句林将夜听不懂的古怪文字。紧接着,所有挣扎的躯体都恐惧嚎叫起来,像老鼠遇见猫,飞速爬动着冲向二楼,躲进了黑暗无光的角落。

一切蓦然重归平稳,室内恒温系统终于发挥作用,让空气变得舒服而干燥。两人坐在柔软的沙发上,氛围甚至显得有些温馨。

“所以,这才是你真正的个人兴趣?在海岛上饲养会动的僵尸?”林将夜唇角抽了抽,对那位顾老太太升起了微妙的同情。

虞望宵笑而不答,反问:“不觉得很奇怪?一模一样的人,一模一样的‘尸体’,居然有那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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