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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亲将求得的平安福放进离胸口最近的地方,小顺实在不忍心叶亲这样,不顾叶亲反对,将他背下了山。
小顺背着叶亲下山,叶亲一句话都没有,曾经秦砚也背过他,他的手触到一片树叶,而后树叶远去,叶亲回头,一切都在离他远去。
回到侯府,叶亲偷偷叫小顺将他的手包扎好,不要告诉其他人,小顺含泪,“少爷,你做的够多了,能不能多爱自己一点。”
在出发的前一天,叶亲将自己为秦砚求的平安福和自己为他写的那首诗,一并交给了云礼。
“云礼,你找机会将这两样东西交给百晓生,百晓生看到就会懂得。”
“还有,我不在京城的日子,留白画馆就先关了吧,开着也没什么意思了。”
“叶哥哥,你真的要去北境吗?能不能带我跟小南小北一起走,我想跟叶哥哥在一起,你到哪我就到哪,我本来就是投奔你的,你不在,我也不想留在京城了。”
叶亲摸着云礼的头,“傻孩子,你那么聪明,只有在这里,你才有更好的人生。”
云礼摇头,“我不要更好的人生,我现在对自己的生活很满意,我不求以后多好,我就想跟着叶哥哥你走,我本就无家可归,你在哪,哪里就是我的家。”
叶亲最终还是拒绝了云礼的要求,告诉他,留在京城继续做之前的事,以后有消息了可以告诉百晓生,云礼这才作罢。
晚间,陈叙过来,得知叶亲要回北境,第一个不同意,“你真的决定了?你舍得京城的一切?你再次舍下我一走了之,叶亲,你真没良心。”
叶亲抱了抱陈叙,“咱们永远都是好兄弟,我只是想换个地方,又不是一辈子不回来了。”
“谁信你的鬼话,哥好不容易叫师白栎把你救出来,你说走就走,你知不知道哥为了你,牺牲了色相。”
叶亲知道师白栎喜欢陈叙,经历过这件事,他们之间的关系缓和了,或许陈叙也开窍了,“好了,你怎么还哭上了,我保证会回来,到时候咱们再一起去倚红楼怎么样?”
“好,说好了,别到时候又反悔,而且,你可要尽快回来,我最多等你两年。”
“说好了。”
为什么离别总让人痛呢,大抵是我还有很多放不下,放不下的人,放不下的过往,放不下年少时意气风发的自己。
第二日,叶亲跟着舅舅启程了。
*
离别的风似乎带了哀愁,吹进了皇宫,秦砚在回京半个月后终于从昏迷中醒来,他醒来后的第一件事就是询问百晓生,叶亲有没有来找过自己。
百晓生将叶亲留给他的两样东西给了秦砚,“你自己看吧,那小子跟他舅舅回北境了,他叫你现在安心养伤,不要想他,不要找他。”
秦砚呼吸一怔,他摸着锦盒,小心翼翼打开,是叶亲给自己写的诗,工工整整,秦砚都能想到,一个不爱读书的人要写多少遍才能写成这样。
百晓生给秦砚全身检查了一番,没什么大碍后就离开了,遭遇这样的事,百晓生觉得应该让秦砚一个人待一会,冷静冷静。
在百晓生离开后不一会,秦砚便叫李青过来,让李青把自己昏迷时叶亲发生的所有事都告诉他,不能有一点隐瞒。
李青听命于秦砚,只能一五一十全说了,包括叶亲被陷害进了大牢,包括他被楚霖废了一双腿。
李青出去后,秦砚握着平安福,仿佛所有的力气都用在了上面,他觉得快不能呼吸了,心脏都揪了起来,叶亲为什么离开?离开是因为腿废了吗?
或许是胸口受伤,或许是听到叶亲在自己离开后所遭受的罪,自己走的时候明明叫了暗卫保护他,为什么还能让这一切发生?秦砚捂着胸口,眼前发黑,因为极度的愤怒,气血攻心,一口鲜血喷了出来。
秦砚在醒来不到一个时辰的时间,再一次昏了过去。
等他再次醒来时,已经是三天后,他什么话都没说,只是问了李青,楚霖关在哪里。
楚霖是皇室,虽然有他父亲的关系,没有被关在大牢,但是想要随意活动也是不能,他偷窃考卷又栽赃,就算有三王爷护着,一顿打罚少不了,只是现在还没定罪,大家都在猜三王爷楚萧是想拖着,等人们淡忘了这件事,他就想办法让楚霖出来,还能免于一顿罚。
只是他们的算盘打得再好,也有意外的时候。
楚霖困在院子里,虽不能出去,但吃喝都不错,他悠哉等着他爹来救他。
院门随着吱呀一声打开了,楚霖抬头,很惊讶,竟然看到秦砚走了进来,他微微皱眉,没想到竟然让他有命回到京城。
院子里还有两名随从,随从见是太子殿下,想拦又不敢,但他们是三王爷的人,思索片刻还是拦住了秦砚。
“不想死就滚开。”秦砚的声音冰冷,如同地狱走来的恶鬼,再也没了温润如玉的气质,两名随从背脊一凉,硬着头皮挡着秦砚,“太子殿下,我们是奉命行事,楚世子尚未判罪,我们绝不允许任何人伤害他。”
秦砚冷笑,电光火石间,袖箭射入两人膝盖骨,两名随从不得不跪下,冷汗涔涔,秦砚冷冷地看着跪在地上的两人,“不要让我说第三次,滚开。”
楚霖从没见过这样的秦砚,一时没有反应过来,他楞在原地,秦砚走上前,掐住楚霖的脖子,手掌用力,“楚霖,我是不是没跟你说过,敢动叶亲,我一定会让你后悔生在这个世上。”
楚霖由一开始的震惊到恢复正常,他不怕秦砚掐着他的脖子,因为他笃定秦砚不敢杀他。
楚霖奋力甩开秦砚的手,充满不屑,“怎么?你这么激动是想替叶亲报仇吗,是啊,你跟他早就不清不白,表面倒是会装,别人看不出来,真以为我看不出来啊。我是给了他一点教训,那也是他自找的,我不过是想找他玩玩,他三番五次拒绝我,我很不爽。”
楚霖说完,又看向自己的手掌,只要看到这里的伤疤,他就对叶亲充满了恶意,恨不得立刻把他弄死,要不是碍于叶亲的身份,他早就把他弄死了。
“你看,我这里的伤,他刺穿我手心的时候,就该想到会有这么一天,我楚霖是什么人?睚眦必报,十倍偿还,一只手换一双腿也值了,哈哈哈。”
秦砚反而没有刚见到楚霖时那样愤怒了,他慢悠悠说道:“你想要他的命,也得看你有没有那个本事了,楚霖,你真以为百晓生怎么就那么恰巧给你看病?你真看不出,他是我的人,也对,你蠢笨如猪,又怎么会看出我设下的圈套,楚霖,我想要你何时死,绝不会让你多活一分。”
“你说什么?”直到现在,楚霖才开始有点害怕,秦砚怎么会知道百晓生,百晓生是秦砚派来的?怎么可能?
秦砚看楚霖刚刚还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当真好笑,秦砚就像坐在台下,看台上的小丑表演,他最会拿捏人心。
“楚霖,你就没觉得身体哪里不舒服吗?”
“你……”楚霖看秦砚就像看恶鬼,他佯装镇静,“楚砚,你敢杀我?我是皇室血脉,我爹是三王爷,你敢?”
秦砚在一点点放大楚霖的恐惧。
“你看我敢不敢?你算什么东西,我现在就让你知道你的命到底值不值钱。”
秦砚说完,一把匕首直接插入楚霖的腹部。
“我说过,敢动他,我要你的命,本来还想让你多活些时日,可惜了,去死吧。”
第69章
楚霖睁大眼睛, 看着腹部的匕首不敢相信,血顺着匕首流到秦砚的手上,鲜红刺眼, 秦砚像看不见似的,将匕首拔出, “你让他痛一分, 我让你痛十分,这样才公平€€€€€€€€€€Ё。”
两名跪在地上的随从见到这样的场景,已经吓得说不出话,只是一味地大叫, “太子杀人了,太子杀人了。”他们看秦砚像是恶鬼,地狱里爬出来的索命恶鬼。
楚霖痛得趴在地上,面部因极度的痛而扭曲,秦砚居高临下看着楚霖, 心里想的却是当初叶亲是不是也是这般痛苦,是不是也是这样蜷缩在地上。
楚霖艰难地伸出手, 指着两名随从,声音微弱, “快……快……快去找我……爹……”而后昏了过去。
其中一名随从好不容易腿上有了点力气,连滚带爬不顾腿上的伤跑了出去, 一边跑一边大喊, 太子杀人了, 太子杀人了。
最终楚霖被御医抬了出去, 因为是有罪之身, 但刑部没有定罪,秦砚的做法对于楚霖来说, 反而给了他一种脱罪的意外,三王爷楚萧接楚霖回去,一路上御医跟从,血是止住了,能不能活就看楚霖的命了。
秦砚被扭送刑部大牢,三王爷楚萧大怒,连续三日上书,要求皇帝给个说法,他跪在大殿中央,“皇兄,我知道你器重太子,但太子目无尊法,随便杀人,这天下要是交到这样的人手里,是我大楚国不幸,皇兄,楚霖他说到底也是太子的弟弟,太子手段如此残忍,今日我一定要为霖儿讨个说法。”
楚萧势必要秦砚血债血偿,不仅要惩罚太子,还要削了他太子之位。
百晓生知道这件事后,主动去了惠王府,他知道自己身份已经败露,他要赌一把,赌楚萧是要儿子还是要权利。
要权利,楚霖百分百活不成,就算没有秦砚刺了他一刀,他也活不了。若是楚萧想要儿子,那就想好做个闲散王爷的准备,朝堂的事从此与他无关。
百晓生赌赢了,他用药吊住了楚霖一口气,但也只是个会喘气的废人。
太后知道秦砚的事,又生气又无奈,太冲动了,明明一切都在掌握之中,所有事情都有眉目了,只要按部就班就好,偏偏一遇到叶亲那小子就失了理智,这下把自己也折腾进牢里了,连太子之位恐怕也保不住了。
太后在佛云殿念完经后,回到自己的寝殿,她在箱底找出当年先帝赐予她的一道圣旨,先帝在位时,怕自己先行离去,怕太后没有一个仰仗,特意留下一道密旨,一道免除所有罪责的密旨,先帝给了太后一道护身符。
如今,太后将这道护身符留给了秦砚。
太后抚摸着这道明黄色密旨,无奈道:“你怎么就去的那么早,一个人早早下去享福了,这天下如今都成这样了,留我一个老太婆为你楚家的天下操心,下辈子,我一定要罚你与我白头到老,下辈子一定要等我啊。”太后眼眶湿润,原来自己孤身一人已经这么多年了,这么多年她太孤单了,等天下安定,也该去找他了。
秦砚在牢里待了几天就出来了,但是为了堵住悠悠众口,秦砚还是被废除了太子身份,
被废了太子之位,秦砚不能再待在太子府了,也不能留在皇宫了,他拒绝了太后给他安排的宫殿,一个人带着李青来到了叶亲的别院。
他又回到了这个院子,曾经叶亲想让他留下的院子,那时候他特别想就这样住下来,跟叶亲在这一方小院里安安稳稳地生活下去。
他读书叶亲画画,夏天乘凉冬天睡觉,不问红尘劫,不忧天下事。
秦砚看着这个小院子,如今他来了,叶亲却走了,院子依旧,却什么都变了。
时间的流水可以冲刷很多事情,也可以冲刷很多记忆,那些他与叶亲的点点滴滴,已经遥远,叶亲的笑与哭仿如隔世。
“秦砚,今晚留下来陪我三天。”
“秦砚,你会包馄饨吗?你为我包馄饨吧。”
“秦砚,画本里都是骗人的,我们不要学那些姿势,好不好?”
一切的一切,曾经都在这座小院子里发生,那些缠绵悱恻的低吟,那些诉说不尽的爱意,随着叶亲的离开,不复存在。
原来,没有叶亲的日子,这世间是那样的枯燥乏味。
秦砚带着李青住进了这座别院,云礼以前为叶亲办事,如今与秦砚一个屋檐,他又为秦砚办事。
如今朝堂已经偏向自己,柳渊停除掉了,他的三叔也不问政事了,现在只剩下国师谢幕尘了。
时间过得很快,一转眼,两年了。
秦砚在叶亲这座院子里已经生活了两年,这两年,他终于找到了国师谢幕尘的弱点,他与那位西域少年之间,似乎并不是表面上看起来的那样服从关系,西域少年听国师的话,但私下又在收集谢幕尘的一举一动,他们之间,那种微妙的平衡被打破,谁又是谁的棋子?
但是让他们狗咬狗,或许更有意思。
秦砚让李青放出假消息,对西域少年谎称谢幕尘已经叛离西域,而他在大楚国拥有的权利,将来一定会将矛头刺向西域,他的目的是利用大楚对€€€€€€€€€€Ё付西域。
秦砚明白,谢幕尘这人是狼,得不到西域的认可那么就让西域毁灭。
而秦砚能这样肯定是因为他这两年一直在暗地里查谢幕尘,原来谢幕尘的父亲来自西域,母亲则是中原人,因为谢幕尘流淌着两国的血,并不受西域国待见,不管他怎么努力,都得不到真正的认同。
既然不认同他又想利用他,谢幕尘也不是傻子,背地里筹谋了这么多年,等了那么多年,眼看着大楚国就要是他的囊中之物时,他没料到太子回来了,他更没料到西域已经准备放弃他这颗棋子。
野心被发现,计划就要提前。
秦砚就利用这点离间他与西域少年之间的矛盾。
而对谢幕尘这边,秦砚无意透漏的消息是,西域少年是受命来监视他谢幕尘的。
少年与谢幕尘之间选择信任还是背离初衷,秦砚并不关心,不过是两条疯狗互相试探。不管他们谁是棋子,秦砚成功了,一旦信任出现裂痕,以他们在朝堂多年的经历,信任是不可逆的,一旦不信任就无法回头了。
把柄已抓,谢幕尘逃了,西域少年也逃了。
这两年里,皇帝的身体愈加不行,因为秦砚对大楚立了大功,好几次想要恢复他太子身份,但都被秦砚拒绝了,他现在不想被这个身份束缚。
他要去北境找叶亲,他们已经分别两年了,如今大楚国算是安定下来,虽然他还不知道自己拔除了谢幕尘这个当了十几年卧底的人,后果会不会挑起两国战乱,他必须还要未雨绸缪。
这日,秦砚将自己部署的€€€€€€€€€€Ё计划全部给了李青,他相信李青,哪怕自己没在这里,李青也会把事情办好。
百晓生这两年一直跟着秦砚,秦砚离开皇宫,他也就在叶亲院子旁边买了一座小院子,秦砚不止一次告诉百晓生,若是他有自己的事可以去做,不用时时刻刻留在这里。
百晓生有自己的打算,秦砚是他看着长大的,两年前那次急火攻心,导致秦砚的心口一直不怎么好,若是遇到很急的事,很容易窒息。
这两年他一直在找调理的药方,好在也有成效,窒息的次数也越来越少,好像快一年没再发作了。
“秦砚,你要休息休息了,不要太过劳累,现在的局面,早已不是三年前刚回京的样子,何苦把自己往死里折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