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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现在还有一个更严肃的问题被兰波摆在他面前。
“会唱歌吗?”
宿舍里,兰波直截了当的开口问魏尔伦,并得到了一双充斥着迷茫的浅鸢色眼眸。
“………”
和他预计的结果一样,【牧神】只需要【黑之十二号】能为他战斗就好,怎么可能会特意教这种毫无实用价值的技能。
“只能抓紧时间练习了,你本身的声音条件很好,我会教你一些基本乐理与声乐技巧,至少得在选拔前掌握一首歌。”
从来没唱过歌的魏尔伦:“……好。”
兰波希望他们两个都能通过,这样能让接近维希斯·普林的几率变高一些。
也并非说其余人都被排除了嫌疑,但目前的兰波凭经验认定维希斯·普林在那次失火中表现出来的行为异常——至少与常理不符。
他需要得到更多的信息,才能进行准确判断。
假设上一次情报传递是在圣典仪式中完成的,那么,能接触到这些富豪的人里,未必能加入一个只负责排练唱诗班的维希斯·普林。
还有贝桑·托比拉,她手里的异能武器是从哪里来的?
这些都是他需要弄清楚的事情。
…………
选拔日,后殿。
“这次新来的孩子不多啊。”
坐在椅子上的维希斯·普林正对即将作为考核用的唱诗班席,单手支着脑袋。
一张薄薄的纸被放在他的腿上,已然滑落了一截,半坠不坠的挂着,又被另一只手随意压住。
他自言自语嘀咕着,视线慢吞吞的在那些“新生”里来回逡巡,显得有些提不起劲。
在黑发的摩兰与金发的缪萨身上,他的目光停留了比其他人加起来都要长的时间。
那对库什内尔兄弟长得还真是漂亮,他在心底继续感叹道。
蓬特诺夫人还真是没夸错,难怪在这个他们被怀疑的紧要关头,她还是坚持要收下他们。
唉,可惜了,都已经被安排好了。
维希斯·普林撇撇嘴,按照纸张上名字的顺序,按个点名让他们上来唱一段。
有些唱歌不错的,他会让对方先唱完,再宣布通过或不通过;有些摧残耳朵的,直接就挥手请下去了。
——但假如是夫人点过名的,他就得照着要求来,不能随意更改结果。
有一两个唱得不及格也被宣布通过的,他就会用“有天赋”来搪塞过去,倒也没人会提出质疑。
这次的进度很快,下一个就到摩兰·库什内尔。
维希斯·普林向那位拘谨朝他鞠躬的黑发少年微笑点头,并为听到的这首悠扬婉转的民谣小调而微微点头。
唱得找不出任何缺点,真不错,如果评委只有他,那么回答是百分之百的通过。
“很抱歉,亲爱的摩兰,你真的非常优秀,只是不符合我的条件。”
他拒绝得十分委婉,好在对方也没有因此受到打击,而是略显失落的向他欠了欠身,走下唱诗班席。
接下来是金发的缪萨·库什内尔,据说性格实在恶劣,来学院第二天就把人打进了医院。
不过,既然哥哥唱得这么好听,想必弟弟也不差吧,他就可以顺理成章在名单上一勾,向夫人交差……
“——____—___—”
……好像有什么魔鬼的呓语从地狱里飘过来了。
维希斯·普林震惊得目瞪口呆,瞬间坐直身体。
明明嗓音条件这么出色,唱得却这么难听,完全不在调上!每一个音节的起伏与转折都是如此不走寻常路,根本就是在折磨他的听力!
惨烈、太惨烈了,唱成这样也对不起他的美貌啊!
但……但夫人的要求必须达成……他自己的话倒是无所谓,曲谱才是关键……
维希斯·普林咬了咬牙,又咬了咬牙,终于从喉咙里挤出几个艰难的字。
“你…你很有天赋,缪萨先生……你通过了。”
不止台上硬着头皮唱完的魏尔伦,台下精通乐理的兰波同样睁大了眼眸——
这个维希斯·普林,绝对有问题!
第9章
如果换成一个普通的、没接触过音乐的小孩站在这里,或许还真相信了维希斯·普林的鬼话,认为缪萨·库什内尔展现了他“无与伦比的天赋”。
至于哥哥摩兰,虽然唱得真的非常好听,可惜不符合维希斯先生的条件,就像之前那些唱歌好听但被拒绝的人相同,是一种令人惋惜的遗憾。
但这首歌是兰波教给魏尔伦的,他本身又通晓乐理,实在太清楚后者的具体情况。
记忆力很好,但从没听过歌的魏尔伦就像没有见过正确答案,在仅听理论描述与兰波清唱演示的情况下,尽力尝试做到最好。
二周的训练时间还是太短,毕竟他们白天要上课,晚上还有可能会被拉去参加一些小型的祈祷仪式、互助会,或直接被安排做些杂活,一直忙到睡前才有短暂的时间供他们练习。
这期间,兰波也顺势认识了好些学生,从他们那里探听到更多的消息。
相比对他们极其警戒、会数次进行试探的管理人员,大部分学生的心思要单纯得多,也不会对普通的谈话产生警觉。
更何况,兰波还有一张足够好看的脸。
光是看见温文尔雅的黑发少年微笑着,用那双漂亮又剔透的蜂蜜色眼眸望过来,轻轻说出一句“原来是这样吗?”,就足够迷得绝大多数人脑袋晕乎乎的,搜肠刮肚也要想出更多的话题与他继续聊下去。
有些是单纯的捕风捉影,有些是津津乐道的八卦,还有些纯属胡编乱造……但其中有一条,让兰波非常在意。
每次圣典仪式举行完成后,就会有一些人出于各种原因而离开学院。
——因此,这场仪式的可疑程度,本就在兰波这里打上数个问号。
眼下,魏尔伦通过唱诗班选拔他却失败的结果,更是令兰波直接锁定了维希斯·普林。
至少,对方必定是那数道流程中的关键一环。
选拔结束得很快,等维希斯·普林离开后,大家也一边小声议论着一边离开后殿。
魏尔伦则看向沉思中的兰波,向来冷淡的表情里掺进几丝踌躇。
他好像还有点在努力想安慰兰波的话语,但半晌也没能组织出一句完整的话语。
就如同魏尔伦在音乐领域上的一片空白,他以前从未有过类似的经历,自然只剩下连照猫画虎也做不到的无措,从那双浅鸢色的眼眸中再明显不过的透露出来,最后被兰波捕捉到。
以为他的思考是在伤心吗,为自己的落选?
兰波为此忍俊不禁,开口的话语中便漏出不易察觉的些许笑意。
“我没事,”
他就像一个单纯为弟弟的成功感到骄傲的哥哥,在二人朝外走去时,抬手摸了摸那头柔软的金发。
“祝贺你通过了选拔,缪萨。”
“……嗯。”
魏尔伦应了声,脑中却不由自主想起了那两杯碰到一起的葡萄酒——是兰波在祝贺他通过了DGSS的考核测试。
当那澄澈的宝石红液体第一次被他含入口中时,魏尔伦感知到的是浓郁的辛涩、强烈的酸与难以下咽的、杏仁似的苦。
如果只有他独自一人接触到葡萄酒,或许压根不认为它是能喝的东西,而是某种令人敬而远之的毒药。
亦如他醒来的第二天,兰波说有事要出去一段时间、嘱咐他独自在旅店里等一会时,他在书桌上见到的那瓶东西。
暗色的、温润的液体在入手冰凉的玻璃瓶里,借着窗外的光线举在眼前仔细观察,还能窥见粼粼的细碎微光与不断浮起的气泡,像……
像什么呢?
魏尔伦见过的东西不多,他无法做出更恰当的、美好的联想,脑海里浮现的场景仅有【牧神】被他切掉半截身体、朝后缓慢倒下时,迟一拍从创口处喷溅处的液体颜色。
似乎……就和他手中这瓶东西的颜色差不多。
魏尔伦的心底立刻产生了难以忍受的排斥感,厌恶的皱起眉毛,想要将它放回去——
[你在看什么?]
兰波恰好回来了。
[…没什么。]
那时的他并不擅长与人交谈——不如说,兰波是第一个真正与他聊天的人——更不擅长用单词准确描述出自身的内心情绪。
于是,魏尔伦便将那瓶暗沉沉的液体放回了桌上。
大约是他的这一举动,让兰波误以为他对这瓶葡萄酒产生好奇,亦如口欲期的婴儿会喜欢将任何能够到的东西放入嘴里,试图用这种方式来探索新世界。
[那瓶葡萄酒是旅店附赠的,太过廉价,味道也很劣质。]
对方开口道。
没有被营养液与培养皿隔离的声音十分清晰,每一个字都能让他听得仔细。
[等你考核通过,我就买一瓶高品质的葡萄酒来为你庆祝吧。]
而对方也履行了那份承诺。
——于是,他顺从地咽下了那口血似的葡萄酒,像一位甘愿引颈就戮的囚徒。
亦如此刻,魏尔伦再次听到兰波说出这个词语时,明知后者只是在扮演哥哥摩兰的身份,却难以抑制的想起那杯葡萄酒的味道。
在那股松木似的苦与刺喉的辛涩被吞咽后,吐息间缓慢感受到的,是更悠长而浓郁、透着一股新奇而浓郁的葡萄甜味。
这就是来自兰波的奖励。
而这次,分明仅是摸头而已,魏尔伦却睫羽低垂着,条件反射的吞咽了下——好似又在舌尖尝到那浅淡的、浆果熟透后的甘醇香气。
…………
在这次选拔过后,魏尔伦每周多了一节唱诗班的排练课。
据他上完
第一节课回来说,维希斯·普林似乎打算在圣典仪式上演奏新编的赞歌,需要他们在接下来的半个月内练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