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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穆澜峪的脚步又顿了顿,白存远回头看他,发现穆澜峪的停顿与伤势无关,而是源于身后的议论和谈话,才继续往前走。
白存远刚才打量穆澜峪的时候已经确定,他们两个人一天两次五级异能的治疗已经让穆澜峪的伤口基本稳定下来,只要不再拉扯,就不会再出血。穆澜峪现在可以正常行走。
穆澜峪跟着白存远走进员工办公室改成的房间,转身将门关上。
房门一关,白存远的命令就响起:“上床。”
穆澜峪见白存远还穿着血衣,问他:“你要不要洗澡。”
在只有两个人的空荡房间中,穆澜峪对白存远的“睡觉惩罚”手足无措,只能干巴巴的问出这么一句话。
白存远没有回应他,重复道:“上床。”
高大男人机械地服从命令走到床边,他好像突然想到什么,张嘴:“我的衣服……”
他话只说到一半,白存远就朝他走近迫他在床缘坐下。
白存远没有给穆澜峪任何“讨巧躲避惩罚”的空间。
青年将他逼坐在床上,低头看他的伤势,发现这一坐没有让伤口崩裂,才继续推着他往床上躺。
穆澜峪仰面躺到床上,白存远撑在他的身上,他胸腔鼓动,一时间竟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要……
直接睡觉?
他身上很脏。
白存远朝身下人压来,没有给他任何拒绝的时间。
他伸手点在穆澜峪的身上,他的指尖贴着伤口边缘一直向下,从伤口划到布料上。
感受到白存远的碰触,穆澜峪忍不住轻嘶一声。
“疼吗?”压在他身上的人问。
这种触碰十分致命,穆澜峪屏住呼吸:“疼。”
与其说这疼痛是指尖擦过伤口边缘造成的,不如说这疼痛是他身体紧绷扯到伤口造成的。
这就是惩罚吗?
以他的伤势,这种惩罚的后续,应该算是蛮重的惩罚。
穆澜峪背脊生热,痛和热意连成一片。
他没忍住手指抓着床单低叹:“存远。”
“这就受不了了,这可不像接受惩罚的诚意。”
施加惩罚的人现在给的并不是言行逼供加重伤势的惩罚,但这种开始比给穆澜峪上刑还要难忍。
穆澜峪躺正,一副“引颈就戮”的样子向惩罚者展现自己的诚意。
但白存远什么都没有做,他就那样撑在他身上安静地看着他,鹿眼宁静。
“我不嫌弃你。”那张漂亮的嘴唇开合,穆澜峪听见白存远唤他的名字:“澜峪,作为一个完整而独立的人,我存在的意义不是被爱。不是只享受你们的爱。我也会爱你们。生气和心疼同属于我的权利。”
救世主瞳孔微微放大。
白存远……只是要和他说这些?
他想歪了……
白存远根本没有打算给他什么惩罚……
白衬衫沾着血的好看青年翻身躺到他的身侧,伸手跨过他的肩膀搂住他的上半身,微微低头,将脑袋靠近他的侧脸和颈窝。
白存远搂着穆澜峪的身体,感受到对方在他怀里僵硬,他在他怀里颤抖。
穆澜峪的颤抖告诉他,他爱世人,爱自己崇高的理想和信念,更爱他。
他会因他的心疼而动容,因他剖白心意而战栗。
这是一种很干净很深沉的喜欢,是穆澜峪对他的喜欢。
白存远贴在穆澜峪脸侧,他的嘴唇离躺的板板正正的救世主的耳朵很近。
他拥着他的肩膀,在他耳边轻声说:“是,你说的没错,每个人都是独立的个体,你的选择和我无关,我没必要因为你做的事情是正确的事情就必须支持你,也无需因为你的经历惨痛就心疼你。”
“我没必要被你用符合你的标准的正义挟持和绑架,也不需要因为你示弱可怜就一定要原谅你。”
“嗯。”穆澜峪低声回应白存远的话,证明他在听他说话,且认同他说的一切。
动人的小提琴音戛然一转:“但是澜峪,我喜欢你。”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静止,白存远的拥抱带着温和的温度,将穆澜峪的整个人生都点亮。
穆澜峪突然发现自己也有平凡幸存者的惶惑不安,但在他发现这点的这一刻,这些不安都不在了,都不存在了。
白存远从见他第一面起,就一直给他一种平静稳定的支持,那种支持很疏离又很坚定。不会让他产生内疚不安,又给予他很多安全感。
而就在刚刚,他说他喜欢他。
白存远说“澜峪,我喜欢你。”
他念着他的名字,无比郑重地说了近乎于表白的四个字,我喜欢你。
凌晨的夜如此安宁。
贴在他脸侧的人还在说话,那个声音很轻,足以点亮每一个充满尸潮的不安之夜:“所以无论你是否正义,无论你可怜与否,我的情绪会被你左右。”
第101章 澜峪,你胆子大了
白存远说完,话锋一转沉声道:“但你放心,我的意志从未因任何人而转移。”
无论是上一世白执的死,还是穆澜峪的死,都没有让他抛弃人格重生就拼命寻找这两个人为他们献出一切。
白存远知道什么是最宝贵的,是他的存活,是这个世界的延续,只有他存在,他的爱才有立足之地。
一心只扑在别人身上的人不是真正的白存远。
穆澜峪想侧头看白存远,被他按着肩膀维持平躺的姿势——他不想让穆澜峪因侧身拉扯到自己的伤势。
“所以,我给你的惩罚是睡觉,我睡眠很浅,你的呼吸要和我同步,不许打扰我。”
穆澜峪喉结滚动一下,轻声应:“好。”
这一夜两个人都睡得很好,穆澜峪在模仿白存远的呼吸,他没有时间考虑别的。而白存远也在穆澜峪的那一句“不要心疼我”中找到了一份,他自己也没意识到的安全感。
他怕自己的意志会转移,让自己受到伤害,他爱的人,也怕。
……
第二天早上两个人睡到日上三竿,白存远睁眼,发现穆澜峪正在侧头看他。
“醒了?”
“嗯。”
白存远坐起来,解开衬衫扣子,脱掉染血的衬衫,他伸手去握穆澜峪的手——他完全把对方的异能当做自己的随身储物箱,但这毕竟还是一个完整的人类。
穆澜峪在他背后撑开一件干净的衬衫,白存远捞到了衬衫衣料,顺势将手插入了袖管。
“伤好了?”
“不会裂。”
白存远不会过渡心疼人,他没那种细腻的耐心和多余的矫情。任由穆澜峪帮他穿上衬衫。
他正要系扣子,穆澜峪的双臂从他背后环着他拥住他。
这人的手臂实在是长,就这样拥住他都能给他系扣子。
扣子在穆澜峪的指尖下一颗一颗地不算灵巧地被系好。
白存远贴着穆澜峪的胸膛:“澜峪,你胆子大了。”
……穆澜峪触电一般松开白存远,他已经帮白存远把最后一颗扣子系好。
他刚刚……以一种极其亲昵的姿势从白存远身后抱住他给他系扣子。
睁开眼就看见白存远躺在他身边,让他的爱意在迷蒙的睡意中节节攀升,如今白存远一张口,穆澜峪骤然清醒过来,即使已经表白,但他们刚刚那种亲昵的姿势……那种日常从身后拥住爱人为他穿衣服的亲昵姿势……
太过火。
“大,但不完全大。”白存远继续下定论,穆澜峪更臊了。
穆澜峪心思细腻,白存远昨晚让白执照顾穆澜峪,还有另一重意思。他褪下身上的裤子,站起身来,接过穆澜峪递给他的干净裤子。
“你觉得白执怎么样。”
“他不会和人相处。”
白存远点头。穆澜峪说的也是他一直以来认同的。他不认为白执是一个天生坏心的小孩儿。
即使他现在长得很坏。
白执不会和人相处。他属于人的情绪,像是在模仿,模仿别人在环境中的情绪。
白存远陪爸爸妈妈送白执上幼儿园时,整个幼儿园的小朋友都在扯着爸爸妈妈哭,只有小白执拉着他眼神清澈,他安静的观察环境,等了很久才牵着白存远的手用另一只手抹了抹掉下来的眼泪。
那时候白存远就觉得小白执的眼泪很突兀,他不像是自己想哭的,他像是看见别人都在哭,觉得自己应该哭。
“我不想上学,我想回家。”白执模仿别的小朋友说。
白忠诚严肃:“该上学的时候就上学,你是男孩子,哭哭啼啼成何体统。”
白执的泪憋了回去,再也流不下来了。
……
“不会和人相处?”
白存远想从穆澜峪这里得到他更多的见解。
他把腿蹬到裤管里,转身面对穆澜峪搭裤扣,发现救世主大人正跪坐在他身后认真看着他。
穆澜峪的目光中没有任何不礼貌的凝视,他说:“没有被偏爱过的小朋友,是学不会爱人的。”
这个小朋友不知道是在说谁,因为穆澜峪一直在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