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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途一片抽象啊 第146章

……好在他春宫虽然不精,但上辈子略通一点别的。高中男生会呼朋引伴,在宿舍一块儿看,白翎不怎么感兴趣,却也瞄过两眼,知道是怎么回事。

问题是他只知道男女是怎么回事,不知道男男是怎么回事啊!!

话说回来,怪不得他对那些不感兴趣——莫非他天生喜欢男人?!

白翎一紧张,就会胡思乱想。

他一胡思乱想,就会胡言乱语,走路还同手同脚。

白翎从书桌上顺来一柄折扇,笨拙地双手拉开,借此掩面。他没想到,欲遮还休最撩人,就和他穿的浴衣一样。

他用扇子敲了敲门,发现没关,踌躇半天后终于鼓起为人师兄的勇气,推门而入。

隔着一排画屏,人影绰约。

师弟的墨色道服已经叠成了方块儿,规规矩矩地置于架上。

白翎细看一眼,发现他全脱了。

白翎:“……”

他原地凝固,在“天呐天呐今天要做到什么地步我还没准备好”,和“活色生香小师弟拆封即食真的不试吃吗”两个选项之间,最后摒弃了……

他摒弃了理智。

白翎走过屏风,起初并未看向裴响。他只能感到,余光里有一道人影,是他的师弟,静静地靠坐在浴盆另一边。

浴盆是长方形,和现代浴缸很像,不过是木制品,而且大得多,容纳两个成年人绰绰有余,允许他们在里面搞一些小动作。

思及此,白翎无声地颤了下眼睫,仍没有看过去。

师弟的身材很好,他从初见面时就知道了。若是轻易看去,之后移不开目光,立时落在下风,往后只能任其宰割。

所以白翎坚决地控制住了眼睛,不疾不徐地走过浴盆,先把折扇合起来,放在窗台上。

他能感到,有一双目光始终追随着自己,像要把纱衣熔化。不曾想,师弟那般冷心冷性的人,有朝一日,也会为他而燃烧。

白翎抬起一条腿,点了下水面。

温热的。在触碰足尖的霎那,荡开一圈圈涟漪。

浴衣的质地太软,随着他的动作,下摆分开,滑落堆积在腿根。白翎喉结滚动,生怕被误会成有意挑逗,连忙双脚迈入浴盆,在水中坐下。

水波荡漾,白翎紧盯着两人之间,破碎又融合的涟漪中心。

他还是裹着浴袍,两手把对襟拢得更紧,腿也并在一起。白翎两只脚贴着,因这个过于拘谨的姿势深感不甘,忽然,他透过晃动不休的水面,隐约瞧见了什么——

师弟一腿屈膝,手搭着膝盖,另一条腿岔开,坐姿自然又略显锋芒,正对白翎。

当他注意到白翎睁大的双目和视线落点后,下意识想换个动作。可白翎邪念顿生,心道机不可失,时不再来!

他把腿一伸,不轻不重地踩了上去。

裴响发出闷哼,立即握住了他的脚踝。

第161章 一百六十一、升级

白翎被握住了脚踝,犹能以脚掌和脚趾惹是生非。

他能感到,效果卓著,轻佻的坏心眼被勾起来,不顾死活地调笑道:“阿响你……好厉害啊!”

对面的人本就因他的举动无法自拔,闻言更是无声地盯他一眼,弓下身去,捉他脚踝的手好悬克制住力气,指节都隐隐发青。

而刚才的一眼中,眼底情绪浓得化不开。

白翎与他目光相接,浑身过电似的一激灵,脚下烫得受不了,有心缩回来,却被师弟收紧,牢牢地按住。

原本宽敞的浴盆不知为何,变得狭小。

空气因情热而蜷缩,把他们胶着在一起。

白翎轻咳一声,忽有些喘不上气。

他手扶盆沿,往上坐了一点。可他身上还穿着浴衣,纱料薄如蝉翼,浸水后全然贴在身上,凉意刺激着神经。

白翎后悔不迭,强笑道:“我、我去换一件……?”

裴响抬手抽下了发带。

亮红的缎子在空中一闪,将他的黑发散入水中,遮住了冷白肌肤上大片弥漫的赤潮。

白翎正因晃眼的好景色入神,就见那缎子向自己飞来,缠住他两只手腕,捆住了往上一挂。

霎时间,白翎手足皆受制。

他惊得微微张口,吐不出一个字,双臂被迫抬起,两手别在一块儿。他的上半身多数露出水面,因举臂的动作稍稍挺身,湿透的衣服黏在身上,感觉更清晰了。

白翎下意识低头,发现某处光景一览无余,语无伦次地叫道:“阿响!你、你哪学来的?!”

更要命的是,他没法拉着领口,本就宽松的衣襟立时敞开,一线开口直达腰际。

水下的纱衣如烟雾腾起,自由得多,他邻近水面的衣襟开合不止,随着水波时掩时张。暗红的颜色,要么衬着莹白,要么透出莹白。

裴响把他两只脚都握住,拢在一起。

修仙之人,肌骨新生。寻常人路走多了,难免有茧,修士却无此等状况。尤其白翎这样成日里潇洒来去、不事苦修的,身上自不必提,连脚底板也光洁如玉。

他的脚踝和身形匹配,偏于纤细。

裴响掌握其中,用指腹慢慢摩挲,许久才道:“师兄,我百年前便学会了。”

白翎:“……”

白翎难捱地闭了闭眼。

平时克己复礼的人,一旦流露出阴暗欲念,便要人命。白翎不敢相信,百年前的师弟——怎么可能!

两人还在钟楼上偷偷拥抱呢,那时候多纯情呀?

白翎苦思冥想,当时的自己脑子里是什么。对,因为两个人被顾怜赶去搞卫生,他在幻想师弟穿女仆装。

即便后来的他们互诉衷肠,抱头痛哭——好吧没那么苦逼,但总而言之,是一段美好纯洁的少年回忆!

回忆变了颜色。白翎绝望地想。

裴响无声地缓了口气,神情还是清冷的,俨然在压抑着什么,说话声却已沉得变调。

他说:“抱歉。”

“……倒也不必。”

白翎本想扶额掩饰一番,可双手都被吊在头顶,他只能偏过脸,郁闷了半晌才问,“具体什么时候学的?”

裴响:“……”

裴响答道:“你总是捻我的发带。”

“小男孩也总是扯喜欢的姑娘辫子呀!这怎么了?”白翎清楚感到,说出“喜欢”二字时,有什么东西更烫了,他难耐地缩了缩腿,根本动不了,不禁叫道,“喂!”

不叫还好,叫了之后,反倒像下达了某种同意性质的指令。

白翎感受着对方的举动,惊觉自己的耻度在某些时候还是挺高的。但他从不是什么矫情的人,进沐室之前,更过分的场景都想象了无数,纵使脸红得快要爆炸,也没有半分后悔或者逃避。

他只是无力地垂下眼帘,小声说:“为什么我完全不知道……”

声音里带着不易察觉的沮丧,然而,立即被裴响捕捉到了。

此时的青年剑修,双目黑沉似夜天。在那眼眸深处,藏有一抹火光,灼灼的如露如电。

他在品味师兄的每一分反应,从受制于人的无措,到独独为他的无奈,任何细微的神情变化,都能引发他的战栗。

品出白翎的委屈和挫败后,他轻飘飘道:“师兄难以接受么。”

“当然!”白翎脱口而出,又改口道,“……前阵子学的还差不多,怎么……怎么那么早就居心不良了!都不告诉我?!”

他不自觉地带了点控诉,习惯性想要师弟道歉。虽然不代表对方真的做错了什么,但师弟让着他,哄着他,两人历来如此。

裴响却道:“如此看来,幸好不曾令师兄发觉。”

白翎:“………………”

白翎使劲抬脚搡他:“阿响!!!”

他以前真是错了!

怪不得裴响不许他把师弟当小孩,到头来,还得夸师弟有自知之明!

白翎恼羞成怒,一浪浪的水花溅落在地,打湿了周围。不料,裴响轻轻地抽了口气,忍耐地蹙起眉。

白翎仍和他贴着,自然感觉到了变化,羞愤欲死地哼哼:“你……你这也能……?”

他太低估修《太上迢迢密文》的修士了。

白翎认命地眯起眼睛,紧盯师弟。

裴响连绷带都已卸下,露出许多年代久远的疤痕。伤疤累累,纵横交错,为他修长完美的躯体,添了一笔凌厉。

起伏的肌理,精炼的线条,水珠从中间滑落。

白翎看着便有些面红耳热,联系起伤痕的来源,又不免心疼。

心疼等于心软,他挣扎的力度放缓了,态度一转,试着好言央求,道:“阿响?你先放开我的手嘛。”

剑修自下而上,始终盯着他。

“师兄不怪我了?”

“怎么会呢。刚才只是……只是有些意外而已。”白翎轻咳一声,加强了攻势,语带抱怨地撒娇,“手抬久了好酸……”

裴响目光微动。

发带仿佛被训练出了灵性,放低位置,让白翎手在胸前,不过手腕仍被捆着。

白翎抬高声音道:“你根本不在意我,我一点也不爽!”

此言总算有用,发带松开了他。

裴响低声道:“师兄,请再……稍等片刻。”

白翎挑了下眉,抱臂不语。

听师弟话里意思,好像等他结束后,有什么等着白翎似的。

白翎一下便想岔了,语气微妙地说:“我们一个时辰后还要去开会,那、那个的话……时间不够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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