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年坚守,做站不易,广告是本站唯一收入来源。
为了继续访问本网站,请将本站加入您的广告屏蔽插件的白名单。
他想起来了!
那些被剥离的记忆,全部、完整地、回到了他心中!
“哗啦啦”水花四溅,两人浮出河面。
他们在霁青河下游,万千花灯的驻留处,霎时陷入了无边烂漫的光华中。
那些为抚慰亡魂而放的灯,全部汇聚到此,静静地绽放着。融融火光点亮河面,星星点点的光团像银河落地,缓慢逶迤。
白翎“哇”的一声,吐出一肚子水。濒死的感觉过于强烈,他还真拿不准,《喜乐诸天奇经》能不能防止淹死。
裴响则攥住碧落残幡,毫无保留地注入灵力。在两个人联手压制下,怨灵总算是暂且停止抵抗,白翎的痛苦骤消。
碧荧荧的绸带裹挟二人,令他们不会下沉,只是极慢地随波漂流。
白翎乍缓过气,立即双手捧住裴响的脸,他也握着白翎两只手腕,凝眉注视着他。
“……师兄。”
他低而哑地唤道,少顷犹嫌不够,重复了一遍,“师兄。”
白翎说不出话,埋头在面前人颈侧,紧紧地拥抱他。
河水冰冷刺骨,白翎却浑身都热了起来。他们两个都是,因激动而外散的灵气,将四周的水面蒸腾出袅袅云雾。
白翎低下头,深深呼吸,他们不留一丝空隙,师弟身上的暗香,在此刻如此令人安心。裴响也和他一样,鼻尖抵在白翎耳侧,还不够似的,从鬓边吻到耳廓。
白翎立即去摸索师弟的耳垂,果然,那触目惊心的钉子已经拔出。可是,因为当初是裴响自愿戴上的灵台枷,伤口难以愈合,在他的耳垂上留了细孔。
白翎不住地摩挲着,又心疼,又如释重负,还想到冷若冰霜的师弟留下这种耳环洞一样的伤痕,以后会不会遭人误解,以为他爱戴珠宝首饰?
白翎想哭又想笑,最后眼泪也落了,笑声也出了,无奈地摸着裴响的耳朵,说:“要不要戴点什么?有这道口子,不穿点东西倒可惜。”
他习惯了苦中作乐,一对上眼前人,总要讲点轻快的,惹之羞赧最好。不料,裴响说话已染上浓重的鼻音,显然哭得不比他少、只比他多,强忍着没发出半点声音罢了。
他把头垂得更低,全然伏在白翎肩上,闷闷地说:
“只要你想,我都愿意。”
“……”
白翎睁大双眼,不禁微微仰头,望着天空。此时的夜幕上,繁星璀璨,好像他的道号显灵了。每当看见星星,游子便能归乡。
白翎从不觉得哪里是家,他不认为自己属于修真界。
可他以前会对裴响说,师弟,回家了。因为他知道,这个人同他一起回去,他们都在的地方就是家。
现在,他们便是在回家路上。白翎双手搂着师弟的肩背,忍不住轻轻地拍他,口中哼起了歌谣。
只要他们在一起,便无需担忧往何处去。天上星光闪烁,地下花灯温暖,白翎感到,怀中人还在发颤,他们都差点失去彼此。
“阿响。”
白翎低头看他,勾着裴响的下巴转过来,果然见他清冷俊美的面上,满是泪痕。
裴响眼底的水光一片模糊,顺从地抬起脸后,仍沉浸在诸多情绪之中。不过他望着白翎,眼神竟有些痴狂,显然,每一笔情绪都与师兄有关。
白翎爱怜地偏过头,吻上师弟的唇。
第130章 一百三十、擦枪
裴响的唇瓣凉丝丝的,但是很软。
白翎以前总是过不去心里的坎,自我催眠师弟就是师弟,不管两个人吵架闹别扭也好、感情变质了也罢,他们都是师兄弟,不用思考别的。
可他忍不住扪心自问,两人的“恋人”关系,是不是早就盖过“师兄弟”了。白翎好一阵心猿意马,把这个想法赶出脑海。若说没盖过,自欺欺人,若说盖过了,又显得因色忘义。
现在他情难自抑,主动贴上师弟的嘴。裴响一怔,喉咙里发出极轻的、压抑的呜咽,仰头追逐更热烈的亲吻。
裴响一旦作出回应,白翎便有些失去了控制。师弟似咬非咬,牙齿碾磨他的唇肉,咬一下又吮一口,听见白翎闷哼,立即舔舐刚厮磨过的地方,甚至用唇含住他,最后试探着侵入白翎口中。
这实在是很娴熟,白翎又气又笑,可是被吻得无暇他顾,只能张嘴承受。
因为河水凉,裴响像忘了师兄的境界比他还高一阶,搂着白翎往上托。白翎双手搭在师弟肩头,觉得他吻得太过凶狠,仿佛还在为之前的事感到惊悸,于是十指探入裴响发间,一下下梳理着他的情绪。
终于,裴响在他的安抚下,稍稍拉开了唇与唇的距离。白翎也被放了下来,与师弟平视,两个人眉心相抵,都低着头,静静闭上眼睛,听着对方的呼吸声。
白翎忍不住笑道:“阿响,你以前不是这么亲我的。”
两人的初吻只是嘴贴着嘴,使劲契合对方的唇瓣而已,笨拙又青涩。
裴响却问:“以前,还是以前的以前?”
白翎语塞,明白他指的是失忆前和失忆后。
裴响失忆前不会这样亲嘴,失忆后却会得很,现在两相融合,白翎根本招架不住。到头来,只有他这个师兄原地踏步,毫无长进。不过白翎学会了主动出击,自认为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当受上赏。
他咬着裴响的耳朵问:“确定都想起来了?”
裴响点头道:“嗯,全部。”
“失忆后怎么对我的,也想起来啦?”
裴响:“……”
提及此事,裴响略含谴责地望着他,轻叹道:“你说我们偷情,把诸葛师兄气得走火入魔……岂有这般骗人的。师兄,你竟还编得口若悬河。”
“这叫‘艺术源于生活’,谁叫你疑心我们的关系嘛。我怕你总是触发灵台枷呀,看着可痛了。”
白翎不以为耻,反以为荣,对自己扯瞎话的能力颇为得意。他轻佻地勾了勾裴响下巴,道:“怎么,难道你不心疼我、心疼诸葛悟???真是感天动地兄弟情啊——我以后要告诉他。”
“你知道我不是那个意思。”裴响见白翎怎么说都有理,索性又堵住他的嘴,继续索吻。
白翎不禁乐了,这回使了点坏,没让师弟亲一会儿,就与他分开,捧住裴响的脸问:“师兄这样为你出生入死,你就不能给点表示吗,嗯?”
“表示……”裴响微蹙着眉,道,“我什么都给你了。”
这话倒是没错,毕竟他的老婆本都在白翎手上。不过,白翎被师弟揽在怀里,笑嘻嘻地哄道:“都这种时候了,不该换个称呼么?阿响。”
裴响:“……”
师兄语气暧昧,神情更微妙,眼角眉梢皆是笑,在融融的花灯烛光围绕下,清丽不可方物。
裴响面上泛起薄红,流露出少许茫然。
他略一抿唇,不过确实是你侬我侬之际,提不起什么防备,只道:“你想我如何唤你?”
白翎说:“喊一句‘夫君威武,我此生非你不嫁了’——怎样?”
“啊……啊?”
裴响已成长到颇具锋芒的神情里,终于染上了年少时才有的慌乱。
虽只是一瞬,但足够让白翎兴奋。他立即往前一扑,更亲热地搂住师弟双肩摇晃:“说嘛!说一句又不会掉块肉,你师兄我却能高兴得很呢!”
“我——”
裴响被他连扑带蹭,身上发热,预感到什么,立即容色稍变,要把白翎推开。
白翎却向他一扬眉,手脚并用,缠上了师弟的腰身。他显然感受到了什么,低头看向两人腹间,故意发出浮夸的惊叹:“哇哦——”
裴响脸红得快要滴血,再要推开师兄,却不知手往哪放了。白翎目的达成,伏在裴响肩上笑得发抖,半晌才抬起头来,不怀好意地问:“是什么东西顶着我啊,师弟?我差不多能坐上面了吧,你——你可真厉害!”
这话太过放肆,几乎是荒淫无度了。裴响双目微睁,马上把视线撇向别处,哑声争辩道:“非我无礼,可是师兄,你这样撩拨我,还拿我取笑,你实在是——”
白翎:“我实在是什么?你说呀。”
“……实在是一如既往。”
裴响知道今天不能好过了,使劲闭了闭眼。他索性放弃了抵抗,双臂环抱住白翎,俯身埋头在他颈侧,进一步攫取师兄身上的清淡气息。
白翎被蹭着脖子,下意识一缩,整个人也泛起粉色。不过,裴响一手便能揽起他,制住他微弱的挣扎,另一手轻柔地拢起白翎头发,扣在他肩上,让那段莹白的侧颈完全光在外边。
风一吹,丝丝的凉意钻进领口。白翎不禁发出轻呼,更往前挤,却只能紧贴在师弟怀中。水下那物也杵到他的薄弱处,白翎想放下腿,不能再这么空门大敞、盘在师弟身上,可是被裴响揽他的手一掐,顿时整个人往上一窜。
白翎不敢置信地说:“你、你掐我……”屁股!
裴响稍侧过头,从他颈间扬起一瞥,冷淡的神情早已被深重的欲色点燃。只这一眼,望得白翎气焰顿消,想支棱的身子也软了。
裴响说话仍很克制,只是哑着嗓子,道:“师兄,管杀不管埋,总会受到一些惩罚。”
白翎:“……”
白翎眨眨眼,好像是有点玩火自焚了。
其实,他也有些心旌摇曳,引发了身体的变化,即刻被裴响察觉。
裴响静止刹那,又靠上来与他亲吻,不住地喃喃:“师兄……果然,我们是两情相悦的。你就不能,这样告诉我吗?”
白翎被亲得气息紊乱,含混道:“我、我要你说句好听的,你不也、万般不肯?”
“夫君。”裴响笃定地唤道,趁白翎愣神之际,继续一声声唤他,“还想听什么,我都可以说与你听。师兄,你若要我喊你夫君,我便做你娘子。一生一世,二人成双,不过如此。”
白翎讷讷道:“娘子……”
裴响也随之喊他:“娘子。”
白翎愣了愣,又改口道:“夫君?”
裴响也说:“夫君。”
霁青河流过山岭,又是一望无际的平原。四野荒茫,水平如镜,倒映着天上一轮桂魄,千里万里月明。
花灯分散开去,映衬着漫天繁星。白翎一手抓起师弟的衣领,加深二人的亲吻,另一手往下伸去,尝试着,进行摸索。
裴响被他碰到的瞬间,浑身紧绷。
修《太上迢迢密文》者,无不是耐力绝顶、定力绝佳,裴响却泄出一声低哼,倒映白翎面容的双眼似要融化。
他挣扎出一句话:“师兄,你无需——”
“安静点,我懂还是你懂?你学着就是了。”
白翎咬着他的嘴巴讲话,语带威胁,更多的却是调情。但是,白翎也只是嘴上威风而已,手上生疏得很。
他在遇到裴响以前,一直过着清心寡欲的日子。山居生活好像能洗掉人性,尤其他有个修《法眼遍历秘典》的师尊,鬼知道会不会突然看看他在干什么。
因此,白翎很久没做那等子事。现在两人一起,却是干柴烈火,他不得不重拾手艺,倚在师弟身上,寻找让他们同登高峰的办法。
然而不需他找,因为两个人都已压抑到了边缘。
不知过了多久之后,水面的涟漪加剧,他们交错的喘息也愈发急切。白翎的手早已被裴响的掌心包住,灵气层层涌流,周围云雾缭绕,如同仙境瑶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