检测到广告屏蔽插件

多年坚守,做站不易,广告是本站唯一收入来源。

为了继续访问本网站,请将本站加入您的广告屏蔽插件的白名单。

凤鸣西堂 第59章

旁边热烘烘的人,挤得太近,存在感分外鲜明。

燕珩忍不住睁开眼。

“……”

那视线当即撞进一双亮盈盈的、含着笑的眸子里,燕珩不由得怔了片刻。他难得困惑,这小子不睡觉,瞪着一双大眼,盯着自己做什么?

帝王哑声开口,言简意赅:“何事?”

秦诏那笑容有两分羞赧的意思,可动作却不马虎,坦荡往人跟前凑了凑,道:“无事……父王,我挨着您睡,可好?”

“不好。”

秦诏仿佛没听见似的,将脑袋贴着他的手臂,往人怀里挤了挤,直至再无半分空隙:“父王……”

燕珩道:“寡人说不好。”

秦诏微微仰头,因他贴在人大臂上,并未靠着枕头,由着视线差距,便只能瞧得见他父王的下巴,却看不见那双眼睛里,到底藏着怎样的宠溺与纵容。

他理亏,小声儿道:“父王,我听见了,您说不好。”

“那你这是作什么?”

“我……我是怕父王冷,想跟您靠的近一些。”秦诏一本正经道:“求您看在这份孝心上,就让我睡这儿吧。”

燕珩都气笑了:“寡人不冷。”

秦诏强词夺理道:“父王,外面秋雨正浓,您虽现在不冷,可早晚也要冷的。若是晚上您踢被子,我也好伺候您。”

不等燕珩开口,他又比出一根手指,笑眯眯地发誓:“父王,我保证,只靠一小会儿。真的,就一小小会儿。”

燕珩叫他闹的没了睡意,撑肘起来瞧着他:“你这小儿,麻烦,现在又不害怕了?”

“跟父王睡在一起,有您保护我,就不害怕了。”因他父王撑肘,给他挪出了胳膊的位置,秦诏便继续往人怀里挤,直至将脸贴在人胸前:“父王……”

燕珩低头,盯着他的头顶,发怔。

他困惑了:“你也忒得黏人了些。”

秦诏贴着他的胸膛,听见那心跳噗通、噗通,蓬勃有力的跳动着,便道:“父王,我听见您的心跳了……”

说着,他忍不住将手攀在人腰间,试探着小心的收紧,而后,发自内心的赞道:“父王,您的腰可真窄……那日,我见您身着盔甲,好不威风!……”

燕珩嫌他聒噪:“住嘴,睡觉。”

秦诏沉默了一会儿。

然而,那肩吞昂扬,映出宽阔肩膀、并兽首腹吞压住窄腰的画面冲击力太强,一遍遍热汤似的在脑海里滚。

眼前香风轻柔的衣料磨蹭着下巴,又吻住鼻息,他感觉喘息艰难。

此刻,秦诏将脸埋在强健胸膛里,并那掌心底下实在的腰身……仿佛叫他掐在怀里似的。

画册子上的“缠斗”场景,顿时涌入脑海,掀起狂潮来。

烧的嗓子眼干。

[那位是你父王,更是震慑九国五州、从无有人敢忤逆的帝王天子。]

秦诏这么想着,试图恐吓自己……

然而全不管事儿!

倒越发的升起征服欲来€€€€偏就是他父王,偏就是帝王天子,是那全天下谁也比不上的风流人物!若是旁人,还没有这气派与风范呢。

父王香、父王好,父王顶顶的漂亮。

越想越乱、越乱越慌。

秦诏不停地吞咽,直至燕珩敏锐的察觉那点动静,将手落下去,抚摸在他脸颊上:“想什么呢?这是渴了?”

他本意是想捏捏小孩那软糯脸蛋子。

可惜那小孩儿却长成了个龌龊心肠,被他父王那双微凉的指尖扰乱了心绪,腹中炸开一团热流……直蹿关键。

那滋味儿,叫谁也说不清楚,但秦诏……猛地就明白了。

完蛋!

小鸟也不听使唤了。

吓得秦诏慌了神儿。可搁在人腰间的手,却死死抓住、舍不得松。

燕珩只需要贴得再近三分,便能抓住那点端倪。若是瞧见顶起来的那道山湾,必要将人当场丢出去,狠打上三十杖子不可。

秦诏憋住气,慢慢地涨红了脸!

燕珩捏了捏人的软耳垂,轻笑:“怎的这样热,难道又发烧不成?”

耳朵叫指头电住,秦诏火撩了尾巴似的,“唔”了一声儿,便手忙脚乱松开了人,兀自翻了个身,滚到一边儿去了。

他打磕巴道:“没、没热。”

秦诏心底明白了事儿,便臊的无地自容,只将头埋进枕头里,趴住一动不动。他试图将呼吸沉沉的压下去,端住体面,生怕被他父王发现。

燕珩纳闷儿,又好笑道:“怪哉,你这样,非将自个儿闷熟了不可。”

岂止是闷?那张辣起来的面孔,非得能烤熟条羊腿不可!

闻言,秦诏仓皇的抬头。

借着微弱光线瞧上去,燕珩才发觉他额头并着鼻尖,都生了一层细汗,亮盈盈的闪着珠光。

秦诏艰难开口解释道:“父王,我……我没事儿。方才说了只靠一小会儿的。”

这小子什么时候这等听话了?

燕珩嗬笑,伸出手去在他脸上掐了一把,欣慰道:“也好,你自乖乖躺在那儿吧……寡人实在倦了,再不许靠过来。”

秦诏闷闷地应声。

待燕珩凝神睡下去,秦诏仍亮着一双眼,托腮盯住他父王,不舍得睡。

他父王……那呼吸均匀而轻柔,整个人浸在烛火最后的光辉里,柔的似一块羊脂美玉。

这么想着,秦诏又往燕珩身旁又凑了凑,用热烈的视线,沿着那漂亮光洁的额头、挺拔的鼻梁、藕蜜似的唇珠……缓慢描摹。

那张侧脸被远处的烛光打落阴影,又渡了一层金辉。

忽而,燕珩睫毛微弱的闪动了一下。

秦诏甚至不敢拿指尖去触碰一下,只舍得用目光流连。这时刻,他忍不住想到,若是这样一个美人想要天下€€€€不就是万万里山河么?给他便是。

他甚至觉得,那八国君王未免也太小气了些。

作甚要惹他父王辛苦……

珠玉金银太俗,只有那至高无上的威严和权柄,才能陪衬他父王。

而那无数人以性命相争、战火倾轧而来的权力,仿佛一把淬满血色的宝剑,就该置于美人股掌之间,任人轻盈挥舞。

€€€€美人?

若是燕珩听见,怕是要笑出声来。

秦诏却不这样想€€€€他父王自然是美人。

他喜欢那柄剑,更垂涎那血光,然而,只有权柄在手,将利剑抵在美人脖颈处,才能要他父王献上一个臣服的吻。

他要剑,也要那个吻。

秦诏这么想着,又眷恋的去看那张脸:

他父王睡着了也这么冷,眉眼如雪。然而,沉浸在昏暗和隐秘中,越是波澜不惊,就越是美的惊艳。

终于……他挨着人躺下,将脑袋轻轻贴在燕珩肩头。

那声音心甘情愿地软下去:“父王……”

燕珩倦倦地眯着眼,发觉身边儿再次凑过来的人,竟胆大包天的将自己的胳膊拉开,放肆地枕上去了€€€€腰上那双手小心翼翼地扣紧。

他哼笑,想骂一句混账。

然而,因实在太困,说不出话来;便又阖上眼,自随秦诏去了。

第52章 其焉如

天色昏沉, 将明未明,阴雨将光线压得深重,便只能瞧见那朦胧的轮廓, 窗影叠成一片,新烛将燃上。

燕珩叫人枕的手臂酸麻。

他阖着眼不曾睁开, 哑声命令道:“将你那脑袋,挪开。”

秦诏睡的晚, 这会儿正迷迷糊糊的, 他自舍不得那香气,更舍不得那窄腰宽膛……只懵懂的凑更近, 八爪鱼似的攀上去了。

燕珩被人扑住:……

他顿了片刻,唤道:“秦诏。”

秦诏睡的沉, 哪里知觉?此刻,正将脑袋枕在人胳膊上,四处乱摸。那手掌抵在人胸膛上, 一面无意识的摩挲, 一面馋馋的唤父王。

燕珩不堪其扰,终于掀起眼皮儿来, 垂眸去瞧。

秦诏端着一张风光桀骜的脸, 却舒适的窝在人怀里装乖……燕珩有那么一瞬间的失神。然而小狼崽子睡的正香, 说是装,倒冤枉他了。

燕珩眯起眼来,极轻地叹了口气,才又拿指头点了下人的鼻尖,轻哼道:“你睡的倒香€€€€岂不知寡人肩酸手痛?”

见秦诏毫无醒来的迹象,燕珩将指头下移,又点在他唇上, 神色含了笑,偏有几分招猫逗狗的趣儿:“你这小混账。巧言令色、谄媚的很。没瞧出你睡得不好,哪里害怕?分明凭这张巧嘴胡诌,亏得寡人信你!”

他骂的实在太对。

毕竟,话音才落下,那张巧嘴就探出半寸舌来,舔了舔他的指尖。

燕珩:“……”

那手指酥麻,抽回来的也快。

€€€€混账!

他狠狠捏了一把秦诏的脸,复又收回目光来。这小儿,近日总带着馋劲儿,也不知是垂涎些什么……

燕珩想,是该给他加两条羊腿吃的。

以下犯上、放肆完还得了奖赏的,秦诏属头一份。如今,叫人掐了脸仍不知觉疼意的人,仍睡得香甜,更不知道什么羊腿的事儿。

上一章 返回目录 回到顶部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