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狠狠丢下他,冷酷无情的扬长而去吗?
留下叶二公子怅然落失的苦苦哀求……呸,跑岔了。
狗男人怎么不按套路出牌,这让他还怎么演下去啊!
岑秋锐看叶安皓没说话,也不再给他选择的机会,上前拉住了他的手臂,看样子是打算用强。
“等,等一下。”二公子深感不妙伸出了尔康手,他静谧了一瞬,选择了妥协:“我自己来。”
话毕,他便找准方向往岑秋锐身上一跳,精准的挂在了对方背上。
“你……”岑秋锐呼吸一滞,像是没想到叶安皓说的自己来是这个意思。
嘿嘿,没想到吧。
叶安皓也没想到,其实他真的很想选自己走,但现实很抓马,目前的二公子根本不具备这项能力。
呜,外面众目睽睽之下,背着已经是狗男主那些手段里最体面的一个姿势了。
二公子郑重呼吁,请大家在外多多关爱视障人群。
岑秋锐原本积攒了一天已经临近爆发边缘的怒火,直接被叶安皓主动的投怀送抱浇灭。
他看着挂在自己怀中的的人,心底又不免有些悲壮阴暗,猜测着叶安皓是不是又在想法子逃跑。
靠,狗男主是真不会看眼色啊,本公子都快掉下去了,倒是搭把手啊。
算了,男人不顶用,果然还是得靠自己。为了防止滑下去,叶安皓手脚并用,像个树袋熊一样挂着,他微微偏头想提醒一下岑秋锐,不过由于没把握好力度,动作略大了些,一扭头就亲岑秋锐脸上去了。
岑秋锐:“……”
岑秋锐完全被叶安皓的这一番举动拿捏住了心弦,愈加觉得不真实,他浑身僵硬一动也不动。
叶安皓:“……”
叶安皓闹了个大囧脚趾尬地,为了掩饰尴尬,他平静的将嘴巴从岑秋锐脸上挪开,轻咳了一声小声道:“好了,回家吧。”
呵呵,毁灭吧。
这下好了,叶安皓你丫都看不见了还要落个占人便宜的名头。
抓马的人生就是这么充满戏剧性。
二公子一言难尽,无颜面对。
第134章 抓马人生
“回家”两个字让岑秋锐心脏跳空了一拍,他看着叶安皓逐渐升温的脸蛋,强压下心中那股阴郁躁动。
其实他心里很清楚,叶安皓的那个吻明显就是无心之举,但他却仍能从中得到安抚,甚至想着哪怕叶安皓能这样骗他一辈子也甘之如饴。
岑秋锐叹了口气心情复杂,认命的收紧双臂扣住叶安皓的腰将人抱了出去。
叶安皓愣了一瞬,心中万马奔腾。
我靠,他不是在岑秋锐背上吗?
怎么会是这个姿势!
啊啊啊啊,救命啊。
叶安皓本想喊停调整一下,谁知岑秋锐已经走到了门口一把推开了房门。
外面大大小小的交谈声,忽然就寂静了下来。
事实就是这样,人生没有最抓马只有更抓马。
这种史诗级的尴尬场景,二公子实在没有勇气面对,只能紧紧抱着岑秋锐的脖子把脸埋在对方颈窝,耳根都红透了。
呜,没看到脸就不可能是我。
叶安皓的辟谣方式都这么掩耳盗铃。
客栈二楼连廊的角落。
“哎呀这毕竟是感情问题,小公子您就别管了,主子心中有数的……”喜鹊苦口婆心说了半天,见岑茂行仍神色不虞,都快绷不住了。
好在一抬头就看见岑秋锐将叶安皓抱了出来,俩人亲密无间,似乎已经冰释前嫌。
喜鹊莫名有些欣慰,差点热泪盈眶,虽然她只是一个暗卫,但是作为看着他们一路走来的知情人,特别是经历了最近这一场“动荡”之后,没人知道她再次看见这一幕有多激动。
喜鹊指着那温馨的一幕朝岑茂行道:“我就说主子心里有数吧,只要能和好,一些小打小闹是可以被当做情趣的,小公子您还未成家就别跟着瞎添乱了,主子会处理好的。”
岑茂行:“……”
岑茂行神色复杂,震惊于一向被誉为公主府杀伐果断的第一暗卫竟然能说出这番无厘头的话。
果真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难道叶安皓还真有蛊惑人心的魅力不成?
……
……
经历过刚才窒息一般的尴尬,叶安皓在马车上显得无比的安静,窝在角落里闭眼假寐。
叶安鸿先前答应要送他的新马车因为太过精美繁琐还在建造中,这寻常马车减震效果不太行,行驶中摇摇晃晃的。
二公子深受其害小声嘟囔,但也不知怎的,就那么颠簸了一路,他突然又能看见了。
叶安皓眯着眼打探,确认岑秋锐背朝他才敢睁开。
喜鹊正在给岑秋锐上药,一抬眼便对上二公子的目光。
叶安皓的这个角度看不到岑秋锐的伤势,只能无声的朝她询问。
谁知岑秋锐何其敏锐,似有所觉的回头望过来。
二公子心虚无比,下意识闭眼装死。
但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叶安皓始终觉得岑秋锐的视线一直落在自己身上。
耳边是喜鹊略显夸张的惊呼声:“夫人,你脸上的伤口太深怕是要留疤了,二公子也太狠心了,怎么下的去手……”
狠心的二公子浑身一僵。
不会吧不会吧,岑秋锐那张帅脸可千万不要留疤啊。
呜,府中不是有上好的伤药吗?
喜鹊一定是故意骗他的。
叶安皓有些焦虑,坐立难安的等待着目的地到达。
回到叶府的时候已经天光大亮,不过好在岑秋锐看着他进府就走了,并没有跟着进去,叶安皓莫名松了口气。
再次回到皓志阁,屋子里甚至还能看到他离开前用枕头塞进被子里做出的人影假象。
二公子的跑路计划仅用了一日便宣布失败 ,实乃出师不利。
叶安皓心情复杂了一小会儿,很快坦然处之,将屋子翻了个底朝天。
崔妈妈在静微轩得了找回二公子的消息连忙跑回来,一进皓志阁就撞见喜鹊带着人将整个院子都围了起来。
喜鹊:“……”
“崔妈妈,”喜鹊有些尴尬,低咳了一声解释道:“这些都是夫人安排的,他怕二公子再有什么闪失……”
崔妈妈脸色不太好看,她不瞎,这些日子也看清楚了府中局势,知晓岑秋锐的身份并不像表面那么简单,也猜到了喜鹊与之关系匪浅。
“我不管你们潜在叶府那么多年是为了什么,但我老婆子只所以称他一句“二夫人”,全然是看在我家二公子的态度上。”崔妈妈语气十分不善,“你们若是敢伤害二公子,老婆子我拼了命也不会放过。”
喜鹊挥了挥手让其他人自己找位置守着,才拉着崔妈妈的袖子往旁边挪了点应道:“是是是您说的对,但是这么长的时间您也看到了夫人对二公子如何,虽说最近是闹了些误会不假,但主子们之间是有感情的,咱们这些做下人的也要适时为他们分忧不是?我也与您一样打心底里希望他们能好好的。”
崔妈妈不置可否,表明立场:“二公子的态度就是我的态度。”
不过想起老夫人的教诲,她也没再多说什么,冷哼一声略过喜鹊先去小厨房端了些吃食,才去敲主屋的房门 。
叶安皓对这边的暗流涌动毫不知情,正在埋头翻屋中最后一个箱子,听见敲门应了声:“进。”
崔妈妈推门看见屋中仿若遭了贼一般的场景微微一愣,还未开口,就见叶安皓无力的往地上一坐,小声嘟囔:“到底放哪去了?”
“二公子,您在找什么?”崔妈妈赶忙放下手中的东西,将他扶起来询问:“您跟奴婢说说,没准奴婢记得呢。”
“一个碧绿色的药瓶,崔妈妈你可见过?”那药叶安皓之前涂过觉得挺有效的,他分明记得没用完,就是不知道被放到哪里去了。
“是祛疤的那瓶吗,奴婢记得好像是收在药匣子里了。”崔妈妈不愧是最强辅助,在一片狼藉中翻翻找找,没一会儿,就拎出一个两掌大的药匣子,她将药匣子打开从中挑出了碧绿色的那瓶递到叶安皓面前:“二公子您看看是这瓶吗?”
叶安皓接过药瓶,打开盖子放在鼻尖闻了闻,点头道:“没错,就是它。”
Nice!
叶安皓默默为崔妈妈点了个赞,真是好样的,二公子费了半天都没找到的东西,转眼就被她找了出来。
“二公子可是受了伤?”崔妈妈察言观色,轻声询问了一句:“伤口在哪奴婢给您上药,正巧饿了的话还能吃些糕点 。”
“不是我。”叶安皓摇头,生怕自己又乱丢,索性把药瓶往怀中一放。
他捏了一块糕点入嘴,打算垫垫肚子也壮壮胆。
崔妈妈心中了然不再言语,默默收拾着叶安皓整出来的狼藉。
少顷,她捧着一个方方正正的黑匣子朝叶安皓问道:“二公子,这是哪来的?奴婢怎么没见过。”
叶安皓望着那陌生又熟系的匣子,想了半天才发觉是嵌在床壁的那个匣子,应当是刚才被他翻东西的时候扣了出来,叶安皓咽下嘴里的糕点含糊道:“不知道,打开看看吧。”
崔妈妈依言应是,但那匣子也是奇怪,一没明锁二没暗扣,四面八方都是光滑的漆面,任她怎么弄打不开。
“让我来试试。”叶安皓捧着匣子来来回回端详了片刻,心中一动,第六感驱使着他抬手在某个角上轻轻摸了一下。
伴随着轻微的一声“哒”,匣子就那么被打开了,不过里面只放置着两张画轴,再无其他。
叶安皓觉得离奇,为何他感觉这东西有一种怪异的熟系感,莫名很像现代的指纹锁啊?
他拿出其中一卷画轴展开,待看清里面的画面更是惊异的瞪大了眼睛,因为这是一张全家福。
画中的人物是一男一女带着两个小孩,看着像是一家四口。大的那个男孩约莫八九岁被男主人牵着,小的那个还在襁褓里被女主人抱着只露出了半张肉乎乎的小脸,脸上皆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但让叶安皓感到不可置信的原因是,画中女主人的那张脸是他无比熟系的。
——与叶安皓喊了十多年的院长妈妈长的简直一模一样。
他心中冒出一丝荒诞的想法,但还没等叶安皓抓住那丝想法便被崔妈妈的抽泣声打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