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身体刹那间颤动了一下,接着双眼浮起一层泪光,又欣喜又感动,上前两步,想抱叶安鸿的胳膊又不太敢,只张嘴嗫嚅了一声:“大哥……”
叶安鸿对这种煽情的场景总觉得不太自在,明明叶随很叶安皓一样是他的弟弟,但感觉就是不太一样,是一种说不出来的味道。
如果是叶安皓,叶安鸿能很自然的做出摸摸头,捏捏脸蛋,刮刮鼻子这种能显示亲近的肢体动作,对比叶随的话,反正他做不到那么自然,哪哪都觉得别扭。
眼见着叶随就要感动哭了,叶安鸿不自在的干咳了一声:“男人哭起来像什么样子,以后好好干,拿出真本事来证明我没看错人。”
叶随噗呲一笑,用手擦干净脸上的泪痕,重重的点头:“嗯,我一定不会让大哥失望的!”
直到回了玉笙居,叶随都还没回过神来。
他看了看手中真实的玉佩,又伸手在大腿上掐了一把,才算终于有了实感。
没想到他筹划了那么久的事情,这么容易就实现了,还一下就实现了俩。
只要掌控着叶府的管家之权,他能动手的机会就会增加许多。
到时候……叶随情不自禁的摸了摸自己的唇角,仿佛上面还残留着叶安鸿的体温。叶安鸿不按套路搬出叶随管家,成功堵住了老夫人的嘴,还以为能一劳永逸。
但他不知道女人心海底针,特别是这种年过半百的女人,只要想达到目的,可以有一万个理由和借口。
果不其然,还没过两天叶老夫人就换了策略,先说叶安皓没有经商头脑,又岑秋锐没有实权,以后小两口会过得苦;又是怕叶安鸿以后没人照顾;甚至连叶随以后也要成家,不可能在叶府给他管一辈子家都说出来了,里里外外就是一个意思,叶府还是缺个女主人。
在老太太的双重压迫下,叶安鸿不得不正视一下女人这种生物,只不过接触了几个不是他嫌别人娇蛮无理,就是别人嫌他年纪大无趣。
倒是相看了不少,但是挑挑拣拣也没个合适的,这事也就只能这么耽搁着。
老太太的念叨他听多了也烦,出去应酬的时候索性把岑秋锐一起带了去,顺带也捎上了叶随。
叶随这几天的管家之事办的很是妥帖,叶安鸿给他们各自都放了不少权,也算是在外人面前表了一个态。
这两人是他叶安鸿罩着的,然后把一些分不开身去做的事情也一并丢给了岑秋锐和叶随。
所以,当岑秋锐意识到自己把叶安皓得罪惨了这个事实是在一周后,叶安皓早出晚归的,在家也故意避开他,整整一周俩人愣是没说上一句话。
说起这个,叶安皓还真有点冤枉。
用叶二公子的话来说就是,这一切都要从一个叫苏维扬的傻缺说起。
回到锦城的第二天,叶安皓刚起床出来就撞见了早早来皓志阁蹲守他的苏维扬。
小一个月未见,苏维扬的话犹如滔滔江水那叫一个延绵不绝,叶安皓听得嘴角抽搐。
心想好好的一个帅哥,怎么就长了一张碎嘴。
他随便敷衍了几句便说口渴想逃。
谁知道,苏维扬徶见了桌上的果盘,便自告奋勇的要给叶安皓削个雪梨吃,“阿皓,你等着吧,我削水果很厉害的,这就给你露一手。”
叶安皓见他自信满满,也就是随他去了。
结果,苏维扬拿着小刀奋战了半天,成功把一个碗口大的雪梨,削成了杯口大。
看着他手上只剩核的雪梨,叶安皓不由沉默片刻。
“咳,是这个梨皮太厚了……”说这种违心的话苏维扬自己脸都红了,他狡辩了一句:“这真的不是我手残的原因,不信我再削一个给你……”
叶安皓见不得浪费食物,在苏维扬制造出第二个受害者之前,连忙把他手上的雪梨拦截了过来,手起刀落,三俩下就利落的将梨削好,果皮薄薄的,与苏维扬那个形成了强烈的对比。
随后,他又把白花花的梨肉切成块,装在了碟子里。
第75章 学废了
苏维扬直看的一愣一愣的,满眼崇拜,“阿皓,你这也太厉害了。”
叶安皓不免有些得意,熟练的表示这点程度都是小意思。
自己以前为了摆摊还偷偷学过一点雕花呢。
结果,还没等他得意一会,就看见了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就站在院子口的岑秋锐,叶安皓有些诧异:“你不进来站那干什么?”
二公子在狗男主面前一直致力维持于他五谷不勤,双手不沾阳春水的人设,给水果削皮切块这种事是断然不会做的,却让岑秋锐撞见了他给别的男人削,结果可想而知。
岑秋锐声音冷冰冰:“我再不干点什么,老婆都要跟隔壁野男人跑了。”
为了表示不满,他还特地用上了最近新学的形容词。
叶安皓:“……”
不就是削了个梨嘛,要不要这么小气。
狗男主,还挺会吃醋。
还有,戒指都没有一枚,叫谁老婆啊,狗男人。
这还没跟你在一块呢,就管东管西的,我一个大老爷们还不能有点自己的社交了?
想到这里,叶安皓顿时理直气壮起来,头一扭,把装着果肉的碟子朝苏维扬递了递,“快吃,等下该酸了。”
岑秋锐听出来点不对味来,顿感无奈。
“阿皓你对我真好。”毒唯苏维扬受宠若惊,表现的异常夸张,还不怕死的在岑秋锐面前好生嘚瑟了一番,末了才感觉不太对劲,“这果肉怎么还会酸,我吃着挺甜的啊。”
“还能怎么,某些人打翻了醋坛子呗。”叶安皓笑容明艳,带着一点得意洋洋的狡黠,“酸味还挺冲。”
岑秋锐淡淡开口:“是吗?那你要尝尝吗?”
叶安皓:“???”
尝什么?
叶安皓冥冥中嗅到了一丝危险气息,狂给苏维扬使眼色让他打掩护。
奈何队友不给力,苏维扬二丈摸不到头脑,还在纳闷这俩人打什么哑谜,岑秋锐动了。
叶安皓站起来就想跑,只是他的动作哪有岑秋锐快,一下就被扣住了腰。
事情发生的太快,苏维扬看的目瞪口呆手中的果肉都不香了,呐呐道:“你,你俩这是虐狗呢?”
叶安皓:“……”
猪队友。
二公子觉得丢脸,用力的扣岑秋锐的手,无能狂怒,“你干什么?松手。”
岑秋锐撇了他一眼,叶安皓毫不示弱的瞪了回去。
“诶,干嘛呢?”苏维扬这下反应过来了,刚想拉叶安皓,不过还没碰到人就先对上了岑秋锐如同冰锥一样的眼神,伸出的手被逼回来了,只能尴尬地拍拍身上不存在的土,“咳……那个……我会通知安肆日子改成明天,你们继续哈哈哈继续。”
岑秋锐这厮占有欲也太强了吧。
叶安皓:“……”
操,还是不是兄弟了,一点革命情谊都没有。
苏维扬两手一摊,表示无能为力,心说兄弟我也帮不了你,你家那位太凶了而且忒缺德。
岑秋锐对他这种识趣的态度表示很满意。
叶安皓还没来得及说话,直接被一把拎起扛上了肩,岑秋锐做起这事熟练又顺手,把人扛着往屋子里走。
“岑秋锐!我数到三,你再不把本公子放下来,后果自负!”堂堂叶二公子,决不允许自己在外面丢脸,咬牙切齿放下狠话。
“一!”
“二!”
“二点五!”
“二点八……”
结果他三位数都快喊成圆周率了,岑秋锐动作丝毫未减,这简直是在挑战他的权威,叶安皓落了面子,非常不满意。
操,狗男人你完了。
二公子拧的很,就是不让狗男人好过挣扎的厉害,哪知岑秋锐底盘稳得很半点不受影响,扛着他一点不费劲,甚至还能空出一只手来钳制他做乱的爪子。
靠,这他妈这么喜欢扛东西,不去杀猪可惜了。
直到被扔上了主屋的大床,叶安皓才算解脱,他往旁边骨碌一滚,见缝就要跑,只是床还没下,就被岑秋锐一个反身压在了身下。
只见对方顶着那张帅脸冷酷一笑,说出了一句雷破天际的台词:“想跑?那可不行,男人你是我的。”
叶安皓:“……”
!!!
这是什么玛丽苏情节?
这是什么油腻霸总发言!!
救命啊,狗男主到底是从哪学的文化糟糠。
二公子雷麻了,捂着脸简直没眼看,完全不想搭理岑秋锐 。
岑秋锐不知为何自己已经按话本中写的来做,叶安皓却是这幅万分嫌弃的模样,他面沉如水,猜测自己定是上了安肆的当。
学废了。
“你还好意思甩脸子!”叶安皓火气正大着,见岑秋锐还黑着脸很不服气,他狗胆包天,在岑秋锐脸上捏了一把,“我要告诉我大哥,你死定了!”
等着被制裁吧,狗男人。
我大哥有钱有势。
“嗯,你随意。”岑秋锐丝毫不慌,深刻演绎偏爱的重要性,“作为回馈,我也会跟祖母说,你玩弄我的感情,还跟外面的野男人相会。”
叶安皓:!!!
玩弄?野男人?这都什么跟什么?
你是小学生吗?要不要这么幼稚。
“岑秋锐,”叶安皓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听见这话一脸不可置信的控诉,“不带你这样的,多大人了还学小孩告状。”
岑秋锐也不否认,“我不仅会告状还会酿醋呢。”说着他眼睛稍微眯了眯,上下打量了一下,“从哪开始好呢……阿皓想先从哪开始尝?”
叶安皓:“……”
尝个屁。
得了,话题又回到了最初的原点。
二公子深刻演绎了一把什么叫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