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无朝回忆了一下,把菜名告诉他。
沈越冥笑了声,“哦。”
别看伏望山长了颗不太聪明的狼头,心还挺细,全是凌无朝爱吃的菜。
凌无朝肩膀的狼味儿最重,想必是坐在同一边,被揽着肩喝了两杯。
那头狼酒量很一般,一喝就醉,醉了就想对大嫂犯错,让大哥在天之灵不得安息。
后腰衣料上沾了不少狼毛,也是,那狼尾巴那么大,看到凌无朝就甩啊甩的,一下一下蹭着腰,可不就会蹭上不少狼毛。
“我还没吃呢。”他摸到凌无朝肩膀,往上面大量洒灵气,将狼味儿驱散,“我以为你不在外面吃。”
他半跪在榻上,凌无朝双臂环着他的脖颈,腿早就被分开置于他身侧两边,他的左膝盖垫着凌无朝大腿,手放在凌无朝后腰。
这是很不安全的姿势,腰上的手一收力,两人就要撞上。
凌无朝早被他摸乱了呼吸,腿弯了弯,主动勾着他的腰让自己贴近。
“我本来要回来的。”他跟沈越冥脸对着脸,轻声解释,“望山在信里很急,我就先去了。”
凌无朝几乎把自己挂在了他身上,沈越冥不用力托他的腰,他想维持现在的亲近,就只能自己环沈郎脖颈的手臂收紧,勾在他腰上的一只腿也使劲。
这动作维持不了多久,腰相当于是悬空的,不多时便颤。
“我还没吃。”沈越冥第二次说,手仍虚虚搂着腰,也不托他一下。
“我再陪沈郎吃一顿,现在要吃吗?”
沈越冥垂眸看了眼。
小朝正开心地跟小冥蹭着脑袋。
小冥很懒,小朝叫了它很久才坐起身,打了个哈欠昏昏欲睡,不像别人家孩子,早早起床,活力四射。
“你都吃饱了。”沈越冥说,“还让你陪,显得我不讲理。”
“沈郎自己去吃?”
“不要。”
凌无朝有些坚持不住了,又舍不得离开他,跟他贴贴额头:“那怎么办?”
不等沈越冥回答,他先说:“沈郎帮我一下,要抱不住了。”
“那就松手,床这么软,又摔不着。”
“想让沈郎多摸一会儿。”
“不摸了。”
小朝戳了戳小冥,凌无朝问:“不难受吗?”
都快抱不住了腰还能动,还能带孩子交朋友,沈越冥笑,“不难受,你数三个数,我当场压下去。”
凌无朝慌忙道:“不要。”
他很不解,“沈郎带我回房,不停摸我,不是想亲热吗?”
“不是,我找东西。”
“找到了吗?”
“没有,不想找了。”
凌无朝实在撑不住,手臂和腿一起松力,躺到榻上。
衣衫早被沈越冥摸乱,小朝依然生机勃勃,把衣料ding/撑起来,沈越冥这样居高临下的视角恰好一览无遗。
凌无朝脸颊微红,视线落到半醒不醒的小冥身上。
他又回味起了沈郎上次帮忙照顾孩子,两人虽说是邻居,近来经常串门,想来也是能互相照顾孩子的关系了。
于是他轻声邀请邻居,他们俩可以先一起把孩子哄睡,再相伴去吃饭。
“我还没饱,可以陪沈郎吃。”他说。
可邻居育儿有方,天赋异禀,就这么在他的注视下一动不动地让孩子睡了过去。
“……”
凌无朝只好自己哄自己的孩子。
“这是白天。”
沈越冥嘴上说着这样不好,视线却没从凌无朝身上离开过。
小朝是个脆弱的孩子,原本就发着热,蓦地一接触凉空气,全身都颤,急忙贴紧大人的掌心寻求温暖。
凌无朝温柔地摸它脑袋,上下抚摸它的背哄它。
这个年纪的孩子正是叛逆磨人,很轻易就气得大人呼吸急促,眼尾泛红,无助地和来串门的邻居对视。
可邻居连自己的孩子都不愿意带,更不会来帮助他。
“沈郎……”凌无朝陷在软绵绵的被子里,腰起伏着,轻声叫他。
“嗯。”
沈越冥视线在他的脸和小朝身上游移,哪里都想看,又庆幸自己站得高,哪里都能看到。
哄孩子无外乎就那点手段,现在的孩子心灵都脆弱,没教训几下就想哭。
凌无朝惯着孩子,让它想哭就哭,反正大人会哄,用指腹轻轻为它擦去眼泪。
邻居却不满意,皱着眉说,孩子老哭算什么事?别太惯着。
冷声勒令它把泪憋回去,不准哭。
凌无朝一怔。
哭简单,憋可就难了。
更别说小朝还算乖的,轻易不哭,一哭就决堤,怎么忍得住?
凌无朝是个没主见的大人,他选择听从邻居的指令,违背孩子意愿,把孩子牢牢攥在掌心。
然后弄得自己浑身难耐。
“沈郎……”
沈越冥这时问他:“你是不是答应我了,不留下吃饭。”
“是,我拒绝了祝庄主,想要赶回来……沈郎,坚持不住了……”
“伏望山找你,跟你说什么急事了?”
“望山找我,确实、有事,我还没来得及告诉你……沈郎,我能不能……”
凌无朝的脑子没办法思考其他信息,只想着沈越冥松口,他能释放。
“问我干嘛,这不是你自己把握?”
“……听沈郎的。”凌无朝半边脸陷在被子里,难耐地抬眼看他。
沈越冥不紧不慢在床边坐下,“只吃饭,喝酒没?”
“喝了一点。”
“哦,我饿着肚子在家等你,你在外面跟追求者喝酒。”
“不是追求者,望山对我是有误会,我跟沈郎解释过……”
沈越冥不说话了,过了会儿,拍拍凌无朝小腿。
凌无朝向他道谢,如释重负。
他躺在床上平复呼吸,沈越冥问:“难受吗?”
“不难受,沈郎开心就好。”
“是你自己喜欢。”
凌无朝坐起身,手臂圈住他的腰,脑袋往他肩上枕,“嗯,我喜欢给沈郎看。”
他身上热乎乎的,沈越冥偏头跟他贴了贴脸。
“沈郎的脸好凉,很舒服。”
“分明是你太烫。”
凌无朝打理好自己,找了新衣服来穿。
沈越冥在他浑身探查过,没找到心魔,沈兄能躲的地方就那几个,还能去哪儿?
他看着凌无朝穿衣服,试探地问:“你有心魔?”
心魔生于魂海深处,那是唯一探查不到的地方,若凌无朝也有心魔,沈兄必定是躲进了他心魔的栖息地,沈越冥才找不到。
凌无朝系衣带的动作一顿,“什么?”
“没事。”
沈越冥心想,不用问,他肯定没有,古往今来心魔都诞生于剜心蚀骨鲜血淋漓的恨,凌无朝满心满脑都是爱,爱怎么会催生心魔?
那该有多浓烈。
因为刚才那一通闹,原本整齐的床榻被弄得很乱,等他换衣服间隙,沈越冥背过身重新铺床,一条长腿弯曲跪到榻上,身体前倾将被子铺展。
凌无朝目不转睛地盯着他,沈郎有最完美的身材,苍劲有力的腰背,形状漂亮的臀与腿,看得人掌心发痒。
他记得眼前这副身躯,小腹绷紧时胸膛会跟着起伏,沈郎很怕他细碎的吻停留在锁骨下方,每到这时都会笑着求他,让他要么向上来接吻,要么向下去亲别处,别守着这里舔。吸。咬,实在出不了奶。
可他若执意要,沈郎也不会拒绝。
他的手掌托过沈郎的臀,掐过沈郎的腰,分过沈郎的腿,他们曾经无数次肌肤相亲,结束后缠绵拥吻在一起。
沈郎在情事上温柔,和缓,不疾不徐,却允许他冲动,胡闹,乱闯一气,他没有来处,睁眼见到的第一个人就是沈郎,所有的爱、迷恋与依赖都系于沈郎一身,他喜欢沈郎在他的爱里沉沦。
只是现在,沈郎愿意和他亲近了,对自己的身体却依然克制。
凌无朝垂眼,红眸中涌起几分难耐颤动的光。
理智告诉他不该这时候上前求欢,一定会吓到沈郎。
可他的掌心早就发痒,想要抚摸沈郎身上的每一寸肌肤。
沈越冥床铺到一半,身体一僵,腰被人从身后轻轻环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