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别多心,自己过的舒服比什么都重要!”
“是啊是啊!可别想不开,自己的身体比什么都重要!”
.........
大约只聊了几分钟,季蓝便从里边出来,聊天的声音顿时停了,大家都在看什么时候能轮到自己。
等下一个人进去,又开始极小声地聊了起来,医院不能大声喧哗,只能偷偷的窃窃私语。
“你干嘛呢,走神儿?”季蓝拍了下谭秉桉的后背,问他,“你给我买雪糕了没?”
谭秉桉突然一惊,显然还没从那些话里走出来,在看见季蓝的那一瞬间,他无限联想了许许多多的事情,等再次被季蓝喊了一声,他才发现自己已经出了一身冷汗。
“你怎么那么奇怪?跟着迷了似的?”季蓝看见了他手里拿着的雪糕,赶紧拿了过来,撕开后放进嘴里咬了一口。
雪糕已经变的很软了,但还没有完全化,但凡季蓝再晚出来一会,估计就得一边吃一边擦化掉的雪糕水。
谭秉桉心里乱七八糟的,看见季蓝吃的满嘴都是,从口袋里拿出纸巾来给他擦了擦,“别吃那么快,一会牙又不舒服了。”
说起来也是巧,季蓝那颗蛀牙自从怀孕后倒还没怎么疼过,只是偶尔会有些小痛,一开始还有些担心激素会不会影响到,但现在看来没什么大事。
剩下的半支雪糕被季蓝两口解决,将包装袋和木棍塞进谭秉桉手里,对方则路过垃圾桶的时候顺手丢掉。
一路上谭秉桉都不怎么说话,季蓝皱起眉头问:“你怎么回事啊,陪我来医院就那么不高兴?”
“不是......没事。”谭秉桉没细说,怕季蓝知道了会以为自己在诅咒他,但说不害怕是假的。
关于生产这件事他们都没有做好充分的准备,这其中的弊端明显是要大于利的。
上了车,季蓝找了个舒适的姿势坐好,在扣安全带的时候突然想到什么,联想到刚出检查室的时候门外好像在聊天,谭秉桉貌似在一边听着。
“哎谭秉桉。”季蓝喊他,“你是不是听到什么话受刺激了?”
对方握着方向盘的手一紧,沉吟道:“没有。”
第71章 小名
虽然谭秉桉嘴上说着没事, 但在未来的几天表现的十分怪异。
季蓝发现他最近老是形影不离的跟着自己,就连上个厕所也得在门外守着,生怕他出了什么事情。
搞得周围的一切都变得神经兮兮, 里外都透着一股莫名其妙的诡异感。
季蓝一开始还没当回事,还是有次丁丞来串门儿时他随口提了一嘴,结果对方也变得神经起来, 问他谭秉桉是不是这种状况已经很久了。
季蓝点点头, 随后听到丁丞说让他关心一下谭秉桉的心理健康。
这太莫名其妙,季蓝肯定是不情愿的,但最后又听到丁丞说谭秉桉好像有点产前焦虑的样子。
“别扯了,他又不生孩子,有什么可焦虑的?”季蓝嗤笑出声。
自己这个怀孕要生孩子的人都还没产前抑郁呢, 谭秉桉抑郁个什么劲?
肯定是平时太无聊,给闲出病来了。
丁丞又说:“这种情况也不是没有, 你不是说他神经兮兮的嘛, 肯定是担心你出事。”
“担心我?”季蓝反问道, “我能出什么事?”
丁丞没再接话, 但季蓝突然想到那天在医院时, 他去做检查前还好好的,一出来谭秉桉就跟变了个人似的,他当时也多多少少听见了几句, 根本就没放心上。
虽然一些风险尚存,但他还是抱着积极向上的心态。
他这边还没垮呢, 谭秉桉先败下阵来,三言两语吓成这样。
季蓝抿抿唇,狐疑道:“他不会真抑郁了吧?这几天我都没见他笑过,可别再出了什么事, 真不让人放心!”
过了一会,季蓝又很别扭地说:“可我能怎么办啊?这玩意儿不是心病吗?他会不会成天幻想我出事吧?”
丁丞觉得很有可能,笃定地点点头,规劝道:“要不你回家问问?”
可季蓝不愿干了,不满道:“怎么开口啊,直接问他是不是成天咒我死?”
谭秉桉这种状态季蓝觉得跟咒自己死没区别,他人还好好的呢,对方就开始胡思乱想起来。
他这都八个月了,本来就不容易,还得照顾着谭秉桉那脆弱的小心灵。
等回到家,吃完饭后,趁着徐涟漪和谢飞出去遛弯儿,季蓝一声不吭地做到谭秉桉跟前,时不时地掀起眼皮偷看。
谭秉桉这会儿到挺正常的,就是会突如其来的变的古怪,可能是又开始胡思乱想。
没啥话题可聊,但季蓝又得帮谭秉桉散散心,只好没话找话起来。
“哎谭秉桉,我想起来个事。”
闻言,谭秉桉偏过头,问他:“怎么了?”
季蓝清清嗓子,机灵鬼似地说:“你还记不记得之前咱俩探讨孩子性别的事情?”
谭秉桉边点头边说:“记得。”
“你觉得是男是女?”季蓝也好奇,“我心里没底,咱们又没找关系问性别,可别到时候给弄错了。”
话音刚落,谭秉桉一愣:“弄错不了,应该就是女孩。”
季蓝虽然也这么觉得,但他们没有实质性的科学依据啊,都是自以为是,“你咋那么肯定?”
“你喜欢吃辣的。”谭秉桉拧着眉头说,“有传言酸儿辣女,肯定是个女孩。”
他不提还好,一提季蓝还真馋了起来:“也对,那晚上做饭弄一点辣菜吧,我就尝尝味。”
自从上次痔疮事件后,季蓝是一点辛辣的东西都不敢碰,这里的辛辣不止是辣椒一类,像葱姜蒜,韭菜这种含有刺激性的东西他都很少会吃。
谭秉桉沉默片刻,思忖了一会后才答应下来,吃一点点微辣应该不会有事,季蓝也忌口了许久,解解馋是可以的。
眼看着又要把天聊死,季蓝灵机一动,想到一件极其重要的事情,严肃道:“我们好像还没有给孩子取名字呢,我可不要临时磨洋工等要上户口了才草率的取名字。”
这件事如果他不提,谭秉桉还真没能顾得上,俩人忙活那么多个月,居然把孩子的名字给忘了。
“你来定。”谭秉桉觉得这种重要的事情的决定权应该在季蓝手里才对,如果作为孩子的妈妈连孩子叫什么名字的权利都没有,那他这个老公加准爸爸简直太失败了。
一听谭秉桉这么说,季蓝也泛起了难。
话题聊着聊着再次回到起点,万一弄错了性别,男孩给取了个女孩名,女孩给取了个男孩名怎么办?
要知道,名字取的不好听等孩子上学了肯定会被嘲笑的,一旦自卑起来就会讨厌上学。
故此,取名就得取一个男女通用,还不能太大众,不能太土气。
可名字也不是那么好取的,季蓝想了想才说:“我们可以先想好小名,然后男女名字各想一个。”
于是难度再次增加,要想三个名字,这可把季蓝给难坏了,他伸手碰了碰谭秉桉:“你先想一个,剩下的那个我来想,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就是个取名废,给猫儿狗儿取名我倒是擅长,但给小孩取名太难了。”
当初豆豆的名字就是他给取的,但总不能让孩子叫个动物名吧,虽然都说贱名好养活,但季蓝觉得自己的孩子不能叫这种名字。
什么旺财、狗蛋、毛毛、豆包........这种名字出现在一个小孩身上总觉得很奇怪。
想了大半天,俩人除了姓什么,其它的一个字都没能憋出来。
他俩打了个赌,如果是女孩就跟谭秉桉姓,如果是男孩就跟季蓝姓。
其实谭秉桉还是占了便宜的,一听到女孩要跟他姓,季蓝就快要炸毛,说什么都不愿意。
“我不管,不管男孩女孩都得跟我姓!”季蓝拽着他的胳膊晃了晃,“这都什么年代了,谁规定的孩子只能跟爸爸姓?”
讨不到好处,谭秉桉也不愿意起来,“不是说好了吗,一人一个。”
季蓝撇撇嘴:“什么一人一个啊?我肚子就一个,难不成你能再变出来第二个啊?”
谁生的谁做主,无论如何谭秉桉也站不了上风。
名字都还没取呢,俩人在这白扯许久,热了一声,季蓝吃了支雪糕,咂咂嘴说:“我先给取个小名吧,等孩子生出来再去大名。”
现在越是想找几个好字越是不容易,季蓝思忖片刻,突然眼前一亮,“有了!”
谭秉桉看着他:“想到了?”
“你有没有认识的大师?到时候拿着孩子的生辰八字去找大师给取个名,看看命里缺什么,忌讳什么,好避开啊。”
谭秉桉不由偷瞄他一眼:“这是封建迷信........”
“屁!”季蓝瞪他,“屁的迷信!你不懂不要乱说!省的人家大师觉得我们晦气!”
“.........”谭秉桉抽了抽嘴角,幽幽道,“你口中的大师只要给钱就会帮忙算八字的,顺带给你两个字取名字而已.......”
季蓝只当他是疯了,当他在国外受到了不好的教育,对着他脑门儿就拍了一下,“你闭嘴吧!”
“嘶———”谭秉桉沉下脸,收敛着语气,“又动手!”
季蓝一听来劲了,十分费劲的把脚抬起来,“我还动脚呢!你要试试吗?!”
谭秉桉看着他这么别扭,赶紧把脚给他放了下去,“小心点,这么高难度的动作还是等孩子出生了再说吧。”
季蓝白了他一眼:“瞧不起谁呢?”
“把我手机拿来。”季蓝指使他,“我从网上搜一搜有没有好听的小名。”
对方照做,把手机从桌子上拿起来递给他。
但一连换了三个软件,季蓝也没能找到喜欢的名字,倒是都不难听,但食物居多,什么泡芙、奶糕、巧克力之类的。
这种时候本应该是谭秉桉这个高材生来想个好名字,但他半天蹦不出来半个字,算是指望不上了。
就在季蓝焦虑的不行的时候,谭秉桉突然说:“要不想个比较结合实时的,比如会发生的事情。”
有的小孩几月份出生,小名就要某个月份,季蓝的预产期在九月底,挨着十月份,孩子的小名或许可以叫九月或者十月。
季蓝一开始也是这样想的,但最后还是突发奇想到了另一个名字。
“要不就叫叮当怎么样?”季蓝兴致勃勃道,“小孩一出生不得哇哇大哭啊,那么吵就跟闹钟似的,叮当作响啊。”
谭秉桉觉得可以,这个名字不管男孩女孩都能用。
“还得是我啊!”季蓝笑嘻嘻地摸了摸肚子,对着里边的小孩说,“你以后就叫叮当了,管你是男是女,最好老实听话一点,别到时候哭的我心烦意乱。”
话音刚落,就挨了一脚,力气不小,有点疼,季蓝一边抽着凉气,一边垂眸笑着说:“你闹腾什么劲啊,不情愿还是咋地?这名儿多好啊,你这小孩儿就偷着乐有个这么会取名的妈吧!”
许是被自己的话给整笑了,季蓝嘿嘿嘿地笑个不停,谭秉桉也在一旁浅浅勾起唇。
季蓝一直盯着谭秉桉的表情变化,见他终于笑出来,心里的大石头才终于落地。
季蓝的本意才不是取名,而是为了给谭秉桉放松一下,万一真让他压抑时间久了抑郁了怎么办?
这事还真是难遇,一想到谭秉桉自己吓自己,季蓝就笑的停不下来。